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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0回 御花园赵祯宴双英 开封府包拯接两案 ...

  •   公孙策对包拯曾经有那么点文人相轻的意思,人家心知肚明却毫不介怀,越发显得他小气,后来终于对包拯心服口服了,那些过往也就真成了过往。包拯从来不拿这些事来说,他也乐得当作真的不曾发生过。
      包拯对展昭,长者对晚辈的疼爱有之,偶获闲暇他会不经意地将眼前或坐或立或停或走的展昭与当年那个守孝的少年重叠在一起;同僚之间的惺惺相惜有之,皆为立身中正、不畏权势、不惧艰险之人,虽是文人,骨子里却总有那么股子干云的豪气;初次共事的拘谨有之,相识多年,展昭几次三番险境里伸出援手,长久以来心心念念将他收归开封府,人真的来了,反有些放不开,安排琐碎小事怕屈才,大事吧又着实没有,总之是怎么安排怎么不合适。
      对于包拯患得患失的行为,公孙策是着实不齿了一番的。不同于包拯,公孙策私底下对展昭有那么点文人对上武夫的格格不入,虽然他自己都认为对展昭是十二分的肯定了,可那点弯弯绕依然有点捋不顺溜。大小事情总想安排给展昭,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忖着是想要看看小伙子的耐心和本事吧。奈何开封府说穿了还是包拯最大,包拯不应,公孙策也就限于想想,最多是嘴皮上说说,总不好因为这事儿与包拯翻脸。
      公孙策对展昭堪称刁难的那点小居心,包拯如何看不出来,他也不说穿,只是偶尔盯着公孙策别有深意的笑,聪明如公孙策怎会不明白,只得悻悻作罢。故而,展昭虽已正式任职于开封府,却着实悠闲得要发霉长毛。
      白玉堂却不然,包拯忖度着这人浑身长刺,衙门里当差比不得江湖中快意恩仇,为公为私,都有必要给他磨一磨戾气才好。
      两个恃才傲物之人,如果做不到志同道合,就极有可能演变为相看两厌,公孙策与白玉堂便应在后者,公孙策看白玉堂是貌似一身通天入地好本领,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愣头青,冒冒失失、骄纵蛮横;白玉堂眼中的公孙策天天端着骚情赋骨的架子,也不过是为掩饰自己的小肚鸡肠惺惺作态罢了。
      公孙策虽是六品主簿,白玉堂是从四品护卫,怎奈县官不如现管,人家那是代表着包拯说话,白玉堂饶是心中千百般不乐意,也只能腹诽着领命,然他白玉堂是谁,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人挑了理儿说了不是,故而诸事都完成的漂漂亮亮,包拯一边厢欣赏着一文一武两人斗法,一边感叹亲手培养的苗子成长之茁壮,自是心花怒放。
      时日一长,公孙策也就渐渐失去了整白玉堂的兴趣;白玉堂一心想着扳回一局,却着实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与对待公孙策态度不同,白玉堂与展昭尽释前嫌,时不时就凑一堆儿。蒋四爷编排他前几日还似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转眼便跟那蜜蜂儿见着饴糖般,真真没辱没锦毛鼠的名号—撂爪就忘!白玉堂听了冲他瞪瞪眼,说句找展昭喝酒去扭身走了。
      开封府的假期倒是很值得称道,包拯深知自己网罗这一班子人,多数出身江湖,自由惯了,不能束缚得太紧,得让大家伙儿慢慢适应,用公孙策的话说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故而只要不忙的时候,就给他们轮流放假。
      展昭和白玉堂假期零零散散都不少,只是鲜少两人能凑到一起。白玉堂去找公孙策理论,公孙策说两大顶梁柱哪能都走了,白玉堂冷笑,说有公孙先生这定海神针在这杵着,多大的鱼鳖虾蟹也掀不起风浪,横竖又走不远,要召回来不就是您老人家一句话,先生分明就是故意不让我们弟兄把酒言欢,公孙策大呼冤枉。
      说归说,闹归闹,自打白玉堂与他理论了,公孙策便留了意,他觉得展昭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与落寞,能有个像白玉堂这样叽叽哇哇的人相陪说说话倒也不错,便尽量给他俩往一起安排。
      这日,又逢两人休假,白玉堂一大早就到展昭府里,切磋一番后,坐到凉亭里吃茶。
      “我说老猫……”白玉堂语不惊人死不休,展昭一口茶好玄没喷出来。
      “呃……”
      白玉堂也闹个大红脸,他唤展昭向来要么展兄,要么熊飞,这次鬼使神差地却要唤作“老兄”。方才见展昭轻功了得,心说怪不得官家封他作“御猫”,一走神出口竟成了“老猫”。
      正尴尬着,管家引着赵祯身边唤作陈恩的宦官进来,见到两人上前拜了拜,道:“公孙先生神机妙算,两位大人果然都在,官家请展护卫、白护卫酉时三刻便装入宫,晚间御花园设宴呢。”
      “陈内侍辛苦!不知官家宴席所为何来?”展昭心下好奇。
      “官家宴客何需由头,即便有,也非奴婢们能打听的不是。”
      “敢问都请了哪几位大人?”展昭更是摸不着头脑。
      “就展大人、白大人,两位也莫要紧张,不过是私宴。话带到了,小的还得回去伺候着,您两位用心,莫误了时辰。”陈恩行礼告退,管家送他出去。
      白玉堂冷哼一声道:“支支吾吾,八成没好事!”。
      “……”展昭沉吟不语。
      “你说官家会不会给咱们酒里菜中加点料?”
      展昭心说这只白耗子想法真叫个离谱,身边有这样的人共事倒也有趣得紧,心中想着,面上便掩不住笑意:“泽琰多虑了!你我皆为赵家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不是白说,真想要性命,一句话就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话不能这样说,便是一国之君杀人也要有理有据,否则不成草菅人命了,便是古代暴君戕害臣子也要寻个由头,而况当今天子尚算仁厚。”
      “哦?!你还知道官家仁厚?”展昭乐呵呵地看着白玉堂天马行空地在那里畅想。
      “做不准那是给世人看的,私心里记着仇呢!这么久也不见你我的过错,耐不住了!”
      “这话休要再说,若是传出去,当真要受罚!”展昭声色俱厉。
      “是!”

      不早不迟酉时三刻,展昭、白玉堂二人已坐在御花园里,便装的赵祯坐在主座上,菜式点心都很简单,只有两个宫中侍女从旁添茶传菜,全然好友日常小聚一般。
      龙纹双层银杯捏在手中,赵祯举杯:“但闻江湖侠客皆好杯中物,请!”
      “请!”终究官府做事时日尚浅,两人见赵祯颇为随意,江湖义气也都被激了出来,皆忖道饶是生死握在他人手中,也万不可短了气势,反倒不似之前那般拘谨。
      “展护卫、白护卫可知此宴所为何来?”
      不待展昭答言,白玉堂道:“现在看来,倒不似挟私报复了!”这话像是回答赵祯,却是看着展昭说来。
      展昭暗道便是寻常百姓听到这般露骨的挑衅言语也是要口角几句,而况高高在上的赵祯,不惧生死自是好的,然在皇宫大内逞这口舌之利着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这白老五真叫个胆大包天!
      赵祯一愣怔,旋即哈哈大笑:“白护卫!你砸了我的额角,累及太后娘娘昏迷半月,又险险害我折了展护卫,失了开封府上下的人心,你倒说说,挟私的是哪个?报复的又是谁?”
      “您红光满面、天庭饱满,太后娘娘身康体健,展护卫活蹦乱跳,开封府上下对您忠心耿耿,您却在这里罗列臣的罪过!”白玉堂挟起银箸夹口菜:“果然宫中御厨非是浪得虚名”。
      白玉堂插科打诨,展昭暗暗心惊,盘算着怎样将话题引开,却见赵祯也不动怒,饶有兴味地看白玉堂大快朵颐,挑他将咽不咽时,幽幽地道:“白玉堂,斩立决!”
      展昭惊了一惊,张张口终是没有说话。
      白玉堂噎了那么一噎,望着赵祯一笑:“哦?!现在么?”
      赵祯见没将住白玉堂,反倒惊了展昭,颇有些郁闷:“当时我是那样打算的,若非太后娘娘为你求情,展昭为你赴死,或是遇到无道之人你已然是一缕幽魂。”
      “您这是在标榜自己的宽厚仁义?”
      “呃……白玉堂!”
      展昭只觉这君不像君臣不似臣,全然市井泼皮无赖耍嘴皮子斗架的姿态,把堂堂皇家私宴硬生生整出几分坊间食肆的味道。
      “泽琰!”展昭桌下轻轻踢了白玉堂一下。
      “好,言归正传,缘由?”白玉堂正了颜色。
      赵祯似是觉察自己失态过甚,轻咳一声道:“一来,包拯将你二人的表现早已奏呈上来,甚合吾意,算是褒奖;二来,太后娘娘的意思,既答谢展护卫护她还朝,也谢白护卫及时将明珠还回。”
      白玉堂颇为尴尬,暗道老太太这是埋汰我怎的,还感谢及时还回!包大人倒是公正,我忙死累活的也不算白瞎!
      展昭忖道都说官家宽厚倒非言过其实,泽琰闹到那份儿上竟也可以不予追究;包大人也不知都递了些什么褒扬之词,着实惭愧。转念又想太后娘娘对泽琰倒是格外宽容,也不知是福是祸,他年少冲动,行事又狠辣乖张,朝中诸人皆未见识过他的手段,往后我得提醒着点,莫要再惹出什么事端!
      赵祯与白玉堂正面接触在五鼠献技,当时对他成见颇深,一直以来并不怎么中意;对展昭却不然,从耀武楼献艺那时便倍觉亲切。今晚对白玉堂看法倒是有些改变,只觉这人不过是个骄纵惯了的孩子,竟有些羡慕他的随性率意了。
      赵祯见这两个脸色一变再变,偷着乐,心说原来这江湖大侠也会这么……呃……嘿嘿……包拯果然没有荐错人。见展昭凝眉,便忖度着他为何少语,只是不声不响地看着自己与白玉堂斗嘴,不褒不贬不参言,想着想着竟有些惴惴起来。莫非他误认为自己是个贪图玩乐的君主?
      “展护卫!”赵祯无话找话。
      “在!”展昭明显不在状态,回答简洁。
      “呃……吃菜!”赵祯碰个软钉子,憋屈地不行。
      “这是大内酒么?”白玉堂忽问道。
      “正是,可还合口味?”赵祯来了精神。
      “嗯,不错不错。”白玉堂咂咂嘴:“皇上!”
      “嗯?”
      “若非您贵为天子,咱们三人撮土为香,结成异性兄弟也不错。”
      “我亦有同感,奈何身不由己!”赵祯借着三分酒意,长叹一声:“太后娘娘曾嘱咐:我先得做好天下人的皇上,之后才能是赵家的子嗣!”
      展昭听赵祯说得心酸,微微一怔,脱口而出:“太后娘娘?”
      “我是说刘太妃刘娘娘。”赵祯更正道。
      “哦!皇上无需解释。”展昭冷冷地回应。
      赵祯苦笑:“展护卫,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此言何出?”
      “被御前护卫冷面以对,跟谁都得猜着防着,苦也好累也罢都得自己撑着!但凡再有个兄弟,这个皇帝不当也罢,乐得求个逍遥自在。”
      “皇上,请慎言!”展昭起身,撩袍跪倒:“如太妃娘娘所言,您得先做好天下人的皇上!”。
      “罢了,是我失言,平身吧!”
      “是!”展昭起身坐下:“皇上……”,却是欲言又止。
      赵祯颇感欣慰,每每思及展昭他总有那么几分喜几分怨几分忧几分羡。然而,从耀武楼那次开始,展昭于他总是那么不远不近地疏离着,甚至有那么点不太明了的敌意在里面,对自己的这种情绪展昭从来都无意隐瞒,初时不觉的,事后思量又怎能发现不了。问题出在哪里他不清楚,身份在这里摆着,又不好去问,只能在自己心里堵着。此刻,从展昭的眼神里赵祯知道展昭开始认同自己了,这令他有些欣喜。
      “皇上,白玉堂也暂时认您是个开明仁慈的君主。”白玉堂开腔道:“然,若将来您忘了今天所言,区区城墙却是挡我不住!”
      “……”赵祯气结,噎了半晌道:“合着皇宫的围墙都是摆设,一个两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敢情我成给你们守着后院的园丁了。罚酒三杯!”话语听着似乎很是委屈,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欢愉。
      心结已然松动,气氛便跟着缓和下来,三人倒真的有了些把酒言欢的意思。
      宴毕两人方要辞行,李娘娘着人送来两块玉佩,蓝绿色翡翠那块赐给白玉堂,羊脂白玉那块赐了展昭。
      方出皇宫,白玉堂便嚷嚷着未尽兴,非要随展昭一并返回展府。

      斜倚在榻上,白玉堂把玩着手中的莲花玉佩:“你说太后她老人家怎么想的,这块明明更适合你。”
      “不过是件赏赐罢了,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不见得会用得上。”展昭坐在桌旁,说得淡然。
      “也是。对了,有什么不开怀的事情?”
      “没。”
      “何必诓骗于我,一整晚心事重重,言语甚少,是人都看出来你不对劲儿。”
      “泽琰,你锋芒过露了,官家毕竟是官家,今日他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若是触怒龙颜,又岂是玩笑的。”
      “你也好不到哪里,官家还不是瞧着你脸色说话!话说回来,若是他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我还不伺候了!”白玉堂撇撇嘴,复又道:“若他真动了杀意,你当如何?”
      “我?……”展昭一愣:“我自会保你毫发无损!”
      “用你的命?”
      “如若必要……”
      白玉堂瞬间沉下脸来,黑沉沉的眸子紧盯着展昭。
      展昭唤他:“泽琰?”
      “……”
      “五弟?”
      “……”
      “白大侠?”
      “……”
      “白护卫?”
      “……”
      “白……木头人!”
      “展昭!”白玉堂由榻上坐起,伸手擒住展昭腕子,语气冰冷。
      “泽琰!”展昭被捏得生疼,白玉堂的怒气很明显,他却不知他怒从何来:“怎的?”
      展昭从白玉堂目中看到了烈火熊熊,讶然于他的失控:“泽琰?”
      “我白玉堂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我舍命?”
      “我当你是朋友。”
      “朋友?”白玉堂冷笑:“不知名满天下的展南侠有多少朋友?你自己可数得清?”
      “呃?”展昭不明所以。
      “你被封作御猫,就真当自己命有九条?人人都要你以命易命,你救得了几个?”白玉堂咬牙切齿道。
      “我这不好好地在这呢!”

      “往后无论如何你都莫要因我而涉险,欠你的我会慢慢还。”白玉堂黯了神色,松了手垂下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咱们之间谈什么欠不欠的。”
      “展兄,我是将你引为知己的,后来发生的那许多事有在意料之外的,有因我冲动鲁莽的,说来算去都是你吃亏受累。白玉堂也非那情理不通之人,如何不省得你的包容回护,只是碍于那点面子开不了口,这些一直都梗在我胸口。”白玉堂说得动情,像极那做错了事无助的孩子。
      “事情都过去了。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倒是我小气了!”
      “怎会!”
      “你说,我差点要了太后的命,虽是无心,可也不至于能劳动她为我说情吧?还有那个襄阳王爷神神秘秘的,是你什么人,听说他不问世事多年了,竟然为救你出山!”白玉堂一直没想明白,如今正好就着这个话题终于问了出来。
      “太后娘娘的想法我不清楚,至于襄阳王爷么……那件事以前我从未见过。”
      “不认识?”白玉堂诧异非常。
      “不认识!”
      “别告诉我他是凑巧出现,又凑巧心情好!”
      “大概还真是这回事,也许不是,我真不知道。”展昭满脸真诚又有些许无奈,叹口气道:“倒是你,以后莫要再去招惹太后,救你一次不见得会救你第二次。而况她年纪大了,又受了这许多年的苦,好容易得以颐享天年,经不起折腾的。”
      “嗯,我省得。”
      府里管生活起居的丫鬟来回展昭说客房收拾停当,展昭应了,打发她先去歇了。
      “泽琰,时辰不早,该歇了,我送你去客房。”
      “咱俩便在这里挤得一挤,说说话不好么?”
      “也好!”展昭吹熄了灯盏,两人和衣而卧,抵足而眠。
      许是有了黑夜的掩映,许是有了些醉意,两人将那平日里提都不提的话聊了许多,直到四更时分方迷迷糊糊睡着。

      赵祯最近很头疼,宿州多名有孕妇人被杀害,蔡州多名年轻书生接连死亡。折子呈到眼前,报称行凶之人皆身手了得,之前摸不着头绪,好容易有些眉目了,派去的捕快却是技不如人,非死即伤,如今凶手仍逍遥法外,两地百姓皆惶惶不可终日。案情重大,两地衙门虽有心却无力,不得已请求京里能派人援助一二。
      赵祯与一干大臣合计,八王爷荐道:“怕是江湖人作案,展昭与白玉堂不是正合用!”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赵祯当即拍板,两件案子皆交由开封府办理,着令两地衙门全力协助。
      包拯领了御旨,一路上心事重重,展昭、白玉堂等人武艺虽高,抓差办案不见得在行。此行凶险,既怕他们着了歹人的道;又怕办不妥案子,百姓受害;还怕几人逞江湖义气坏了法度,真个前怕狼后怕虎、犹疑不决。
      回了开封府与众人商议,最终决定展昭与韩彰去宿州,白玉堂与蒋平去往蔡州。
      白玉堂对韩彰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看好展昭,韩彰冷冷地回他照看好自己是正经。
      展昭托蒋平拢着白玉堂点,毕竟代表的是开封府,蒋平嘿嘿直乐道自管放心,兄弟们还真就得咱能拢住他,白玉堂在旁边气呼呼地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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