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暮童手中笛

5、真央

　　镜花水月很疑惑，也很不满。

　　为什么主人在学校里笑得勉强？

　　主人居然被欺负了还要笑出来！

　　她不止一次地想要始解，然后在幻境里把那个人虐得不成样子。比如，某位千金大小姐告白的时候。

　　女生扭扭捏捏地站在蓝染的面前，面颊上绯红一片，“蓝、蓝染学长……”

　　蓝染微笑应对。镜花水月却把他心底的不满看得清清楚楚，但她也没有说安慰之类的话，因为毫无用处。

　　“你、你知道、我吗？”女生差一点就全身都抖起来了，“我、我、我是四大贵族之一的大上家的大上尤佳里。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男友。”

　　刀在刀鞘里不安分的抖动，想要出鞘，想要始解，想要把这个高傲的贵族语调直接抹杀，想要让主人安安静静地度过一个早晨！

　　蓝染安抚性地拍拍刀鞘，动作幅度很小。

　　“啊，大上学妹，我刚刚出院，想要补上前面拉下的课程呢。”蓝染轻松随意地说谎，“学妹是很可爱的小学妹，但是我还是更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死神哦。”微上扬的尾音，几分漫不经心，更多的是体现他的个人魅力。

　　大上学妹的眼神里的“喜爱”立刻被“仰慕”冲淡了，“蓝染学长真的是一个刻苦努力的学长啊！我也要成为像一个学长一样的人！一定！”

　　多单纯的少女呵。

　　镜花水月暗叹，贵族式的语调被主人轻松抹杀，明明是来告白的，最后却是“像学长学习”。不得不说主人玩弄这些小女生还是相当简单的。

　　还比如说，老师找到蓝染进行“亲切指导”的时候。

　　“砰——”

　　少年直接被摔在了地上。

　　镜花水月听得见轻微的骨头的悲鸣，主人的肋骨差一点就断了，还有脚踝肿得那么高，这个老师到底是在虐待学生还是在指导啊？！于是怒从心起，空间里漫山遍野都是赤红色的妖娆如蛇的火焰！

　　“月。”蓝染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愤懑不平，望向被老师强制性放置一边的镜花水月，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柔和。

　　那个眼神如同从天而降的雨，不狂暴，不肆虐，却有着绝对的力量。

　　于是，火焰一点点被压制下来。

　　于是，她的情绪被轻易的安抚。

　　“主人……”在空间里，她呢喃，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可能是酸甜苦辣咸兼而有之。

　　老师轻蔑地走到他的面前，“哦？蓝染同学，你不是真央的天才么？你不是不加入任何一个家族么？你不是一个人在虚圈活了四天么？那么，你的强大在哪里？啊？就只是像只狗一样的趴在我面前？哈！哈哈哈哈！这才是你！流魂街的卑劣的蝼蚁！”

　　这是老师应该有的品德吗。

　　蓝染挣扎着爬了起来，压抑住大半的灵力，他来这里，只是给这个老师一个错觉，并且加强自己身体的本能罢了。

　　腹部被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只觉得胃里的东西一下子冲到了口腔。“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只是被我打了一下而已，”老师鄙夷地看着吐得稀里哗啦的蓝染，“这么恶心的东西，你负责把它弄干净！我这么干净的训练场就这样被你搞得什么都不是。——你一个人把它弄干净！听清楚了吗？”

　　确定那个老师已经走远。

　　蓝染掏出贴身的手帕，擦干净嘴巴，走到镜花水月面前，伸手，才刚刚碰到刀鞘，就已经感受到了刀魂的怒火和心疼。

　　“月，在幻境里的训练是训练我与你的默契度，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光我这个人，能够走到多远。”安抚。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某刀的声音，“我知道，战斗的本能有时候会救主人你一命。而且，万一我不在主人手上，主人也要一个人从包围之中杀出来。……但是，那个老师他是一个老师吗？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的对待主人！”

　　“他是一个小贵族家里算得上不错的战斗力，还是五番队的有席位的人。”蓝染把刀抽出来，听见镜花水月满意地清鸣，“破碎吧，镜花水月。”

　　萝莉蹦了出来，只是一个模糊的幻影，大致看得出长发长裙小个子。

　　“啊啊，才这么一点清晰度，”蓝染感觉得到镜花水月的怨念，“主人啊，你要变得更强才行，我都是最低标准的刀魂实体了，你居然还不能完全清晰化！”

　　也就是说。她最强大的时候，不是这么一个萝莉形态么。蓝染眸色深沉，“是我无法成为她真正的主人，所以连你的成人状态都看不到？”

　　“呃，差不多。我是根据你的实力来成长的，如果硬要用成人状态，首先你灵力会透支，而且我自己也会陷入很长时间沉睡来弥补受损的部分。”镜花水月的声音有一点点沮丧，“我的成人状态真的很厉害的啊……不过主人，你现在还不用在意我的形态，关键是，清晰度是按照我们的契合度而定。”

　　所以说，她就是这么一个模糊的幻影，可见他们的契合度如何了。

　　幻化出水流之类的很快把那地方清理干净。

　　刀回到了自己的空间，人也陷入了沉思。那半个月的相处，他感受到了镜花水月的强大，也看到了自己的进步，以为没有十之八、九也有六、七，可今天镜花水月说的话无疑是一记重锤。

　　——他现在连萝莉形态的镜花水月都不能完全掌控。

　　——这是自己的弱小。

　　少年握紧了拳头，向训练场外面走去。在找到那个答案之前，他一定会完全成为她的主人的！

　　现在的镜花水月，明明是一个萝莉，却像老师像长辈一样，随口说出来的东西，都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思考。

　　·

　　真央的生活对于镜花水月来说实在是太无趣了。

　　上课的时候，她无趣。

　　下课的时候，她偶尔能和主人讲上几句，但主人要塑造一个“知心大哥”的形象，所以不能与众人距离太远。

　　午休的时候，她就看着无数女生冲过来献上便当之类的，甚至还有贵族小姐们的相互攀比，或者告白，原先她还觉得不平，她们怎么能用一种天生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后来就直接无视掉算了。

　　放学的时候，蓝染会去图书馆，这个时候她明白是绝对不能打扰的，所以在他的周围布下幻境，就安安心心待在空间里琢磨自己的记忆和力量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才能够和蓝染在幻境里共同成长，对抗战，智战，幻战，层出不穷的折磨手段让她无比佩服“程序”的刁钻，更佩服蓝染的抗打击能力。

　　真的，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是他的刀，是他身边的同伴这一感觉才相当明显。

　　让她温暖的、情不自禁想要守护的感情。

　　·

　　他和她在一点一滴的成长着。

　　第四十五次训练，蓝染的灵力控制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第四十七次训练，人和刀的契合度突破百分之二十关卡。

　　第五十一次训练，始解的力量达到巅峰状态的三分之一。

　　第六十六次训练，蓝染的突破终于让镜花水月长了一岁。

　　第七十八次训练，人和刀的契合度猛彪到百分之五十六。

　　……

　　到了蓝染毕业的那一个晚上，双方的状态分别是——

　　蓝染灵力控制度百分之九十九，灵压队长级别，始解力量达到巅峰状态的五分之四；镜花水月外表约为十六岁，在无蓝染命令下自行始解时间为三分钟，强度为巅峰状态的七分之六。同时，人和刀的契合度达到百分之八十二，镜花水月终于可以用“幽灵少女”的形态在瀞灵庭游走了。

　　而这个时候，也是蓝染加入五番队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