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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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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活干完之后仁王捋了捋袖子,很惬意的在干草上躺了下来,他嘴里还调了一根草茎,是不是吹出「嘘嘘」的声音,虽然不成曲子,不过他自己很享受就行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呆在这里,看完夕阳,兴许还能看一会月亮,然后正厅的宴会结束他恰好回去。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
「仁王先生!能麻烦你去擦一下宴会厅的窗户吗?」他才躺下不久,就看见向日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边走边这样说。
「噗哩,红蘑菇头小家伙,第一,今天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第二,你没有资格这样命令我。」被人打断了休息这让仁王心里微微有点不舒服,不过他还是露出一个微笑,这样「和气」地回复他,听起来语气有点懒散,这足以将向日气得肺炸。
「仁王雅治!如果不是你昨天恶作剧办成迹部少爷的样子命令桦地从那么高的台子上跳下去,他不会摔伤的话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事儿!」红发男孩大声叫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说到这一点仁王的面色有点尴尬,毕竟昨天的事情是他不对。可是……谁叫那个大块头总是无时无刻的说「遵命」然后就按照迹部少爷的意旨去办呢!这无非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个大傻个是不是真的绝对服从。
「好吧,」仁王想了想站起来,「我去,」他摊了摊手,「不过,并不是因为你那一呼一吓。」
丢下这句话后仁王就不再理会向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向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嘴里还感叹着,「果然恶有恶报吧现在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了,噗哩。」
不过即使这样,这种非恶意的欺诈活动是不会停止的。这一点,庄园里的每一位都知道。
两个礼拜之前一架马车停在了庄园门口,深蓝色的布盖上印着斐迪南的家徽。大概预示着会出现什么新奇的人或事——当时庄园里的人们是这样揣测的。
果然,结局正如他们所预料,庄园里来了一个新人,仁王雅治。这个时候大家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乏闷的地方来了一个新的小伙子,看起来也是个帅气而又聪明伶俐的主儿。不过在第多少次被骗之后意识到仁王的本质再开始发自内心的为当时自己这种「很期待」的心情感到羞愧和后悔……这就是后话了。
当时的仁王雅治就坐在这辆车上,颠簸了好一段时间这让他觉得很难受。所以此时马车突然停下来,这让他舒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疑惑就油然而生了,虽然直觉告诉他应该没什么坏事儿,不过当下仁王开始有些后悔于自己三个小时前那个愉快的决定。
三个小时前,也就是在萨奥瑞先生离开之后没多久,他地窖的屋子再次被人打开,这一次来的人看衣着也不像个普通仆人。他站在地窖的入口将仁王雅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挥了挥手,从后面就走进来一个仆役,手上还抱了一份衣服。
「穿上它。」前面的人这样说,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过很有威严,「然后就出来,」最后顿了顿又加上一句,「要快,我们赶时间。」
老实说欺诈师仁王雅治真的没多想,他眼睛微微眯起来看向光芒射进来的方向,很久没见到这么强烈的光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这种光就消失了。门又被带上了,这次是虚掩着的。
联系起之前萨奥瑞先生承诺的一份工作,仁王的大脑很快就为自己做出决定。他站起来,走进了那份衣服,并且用他最快的速度将之穿在身上,再走出去。
地窖外面是一片光明。
仁王伸展了一下手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过现在他还是觉得不怎么舒服,你知道的,欺诈师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就是阳光。
于是他很快发现了不远处等候在原地的马车。近乎是没有一丝犹豫他就走进了那辆马车,爬上去之后就感觉到马车动了起来。三个小时的颠簸旅程之后他来到了现在这个说不清名字的地方。
仁王雅治掀起马车的窗布向外看,印着「海登庄园」字样的字牌就映入眼帘。紧接着马车的幕布被拉开了,他下意识扭过头去看,是一个红发小鬼。
「看样子又是被萨奥瑞先生带来的吧。」对方仔细瞅了他几下,双手环臂,表情有点儿轻蔑,「喂,」他朝着仁王叫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庄园里的一份子了。好了现在快点下车!」
仁王笑笑,从马车上跳下来。这个红发小鬼还在嚷嚷,「你也是日本人吧?好了,我也是,你应该感到高兴是我出来接待你而不是那些金发碧眼的大家伙。」
仁王没有回话,他只是下了马车然后仔仔细细的把这个自己即将带一段时间或者待很久的地方看一遍。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突然耳边传来这样一阵怒吼,仁王撇过头就看见那个小鬼一副特别不高兴的样子。
「嗯,没有。」仁王微微笑,他已经看到了这个孩子已经达到生气的临界点,「你刚刚说什么,噗哩。」
果然,「我说我的名字叫向日岳人!」对方气的头发快要竖起来,「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工作了!」
不过在工作之前仁王已经暗下决定,今后的整蛊计划,这个孩子绝对享受「最佳」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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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园里度过了几天仁王就大概把这边摸清楚了。「海登庄园」虽然只是个产产为海登家族提供的水果和其他食物的小庄园,实际上在海登家族中还是有很大地位的。
目前的斐迪南·海登公爵的母亲便是从庄园长大的,而她本人也是个非常念旧的人。因为这个缘故,虽然庄园看起来有些老的过时了,不过还是非常受欢迎的度假胜地和宴会厅(当然这是对于那些忙于巴结斐迪南公爵的人来说)。
就目前的情形看,庄园里的大部分仆役都是来自亚洲地区,在一个欧洲贵族的庄园里占满了亚洲人,看起来有点儿怪异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在这样的仆役中日本人比例很大,除了仁王自己,向日,桦地,还有几个目前没见过面的家伙。听向日闲暇时提起大概几个人都是萨奥瑞先生带进来的——这就让仁王心中的困惑有增无减。
「那个人……到底有多大的地位啊噗哩。」有空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躺在草堆上,微微好笑的自言自语。
不过现在仁王是没这个闲工夫想这些烦心事的,他站站高高的梯子顶端,一边一只手撑着窗户上端的墙面另一只手带着抹布在窗面上飞舞。
「左边左边一点……不对不对太靠左了那边已经干净啦!下面下面……你的右下方啦不是我的右下方……」
如果排除地上还有这样一个收音机般喋喋不休的声音,仁王现在还是很喜欢这种高难度工作的,唔,看起来很帅不是吗?
「向日君,」最后他有点头疼的站稳,缩回一只手揉了揉辫子,「你有把餐盘和刀叉准备好洗干净吗?」
「……哦天哪!」红色的发丝飘扬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世界总算清净了。
「噗哩,」仁王嘴角挂着一个邪邪的笑,「笨蛋,那是刚才我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