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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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许多男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短小一样平胸的女人也不愿意被别人叫飞机场。
然而大多时候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情都是事实。
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舟浅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别人说：“浅浅啊，真是太矫情了。”
舟浅记得大二那年被一个相处的还不错的女生说自己不讲究不地道以后自己再也没有理过她。那是自己用真心交的一个朋友曾经帮过她很多舟浅感激不尽自己本身并没有多大的能力所以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事情也不曾落下过她，可是就是那么一个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朋友那么严肃的说：“哎，舟浅，跟你相处这一年我发现，你这人真不讲究特不地道。”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最重义气的东北孩子对于这样的评价舟浅完全不能接受，所以那天舟浅就定在那里看了那个女生五秒钟转身就走了，好吧，如果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子的那么你也并不值得我再对你好了，酷一点儿、识相一点儿见面的话也彼此无视吧。
不是因为你对我做了不好的评价我不能接受如果是那样的话厚着脸皮不愿意承认就算了但是不是那样的，你嘴里的我并不是我，那不是事实所以我不能接受。
舟浅一直以来都是勇于面对自己的惨淡的，脸皮的厚度也与日俱增着，所以你数落的是这么回事儿我就无所谓要么正大光明的赖皮不愿意承认要么堂堂正正的愿意承认知错就改。
对于矫情这回事儿，舟浅是抵死也不愿意承认的。
宋思对舟浅身上的这种特质做过简单的诠释，简单易懂：“文艺又麻烦。”
“你才文艺你全家都文艺。”
要不是李栎桢及时拿走了舟浅手边的水杯估计宋思那一身骚包的范思哲就报销了。
“他哪里是文艺，明明是介于文艺与普通之间来着。”
舟浅倒在李栎桢怀里笑个不停，
“这么久的梗了，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实不用刻意说出来也行的。”
宋思对舟浅和李栎桢这种一唱一和的恶行咬牙切齿但又无计可施，只是偏过头看了一眼张张然后很别扭的埋头继续吃饭。
“浅浅小时候就很文艺么？”
张张挑挑眉问李栎桢。
“完全不，男孩子喜欢什么她喜欢什么，玩儿起来往死里疯，玩儿摔跤的时候我抓到机会想亲她她都要推开我说等我输了才给亲。”
舟浅“啧”了一声瞪了李栎桢一眼，宋思听了忍不住想拍手大笑。
“很粗鲁，完全不解风情，现在想起来浅浅变化真大。”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唔……文艺起来的？”
毕竟刚刚宋思挨过骂，张张小心翼翼尽量不触舟浅的雷点。
舟浅停下筷子想了想，
“大概是初二？就是跟他分手以后。”舟浅对着身侧李栎桢的位置摇了摇手，“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为什么会分手的，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女生？那好吧，就像个正常的女生一样吧，矜持、文艺、甜美、小清新，”舟浅抓起李栎桢的手“那个时候广播里面通报批评的早恋男女生被处分了我也好羡慕。”她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很瞧不起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那样子的女生，可是反过来我自己呢？而高三那年的夏天我祈祷的时候为什么不是要嫁给李栎桢呢，是因为早就认定他了呀，并不是没了他我就活不下去，只是没了他就少了一缕魂魄而已。但是，那年的六月啊，你想想如果换成是你，在你最无助的时候甚至对生活充满恐惧你发誓非他不嫁的那个偏偏不在你身边，人不在心大概也是不在的吧？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舟浅说起这些的时候心情已经可以很平静，七年过去了，当年念念不忘的痛如今讲起来都成了往事，最重要的是，现在紧握着自己的手的依然是最初心底里希冀的并且这么多年都没变的那个人。
几个人聊起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为什么会来到这间离医院这么近甚至有福尔马林的味道的饭店吃饭，好在舟浅讲的口干舌燥时还算有良心的猛然想起囤囤还在产房里。
回到医院齐天朗还在产房门前来来回回的走，囤囤的父母也赶来了和齐天朗的父母坐在长椅上四个老人眉宇间都是挡不住的喜悦紧张与担忧，舟浅和张张把盒饭拿过去好说歹说哄老人们吃了些。
囤囤进产房五个小时了，虽然护士每次出来都是一切正常但是每个人的眉头都还是皱在一起的，护士大概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也没多说什么这让齐天朗更为紧张。
这种事情李栎桢连身边舟浅的紧张感都无法缓解更别说去安慰齐天朗了，况且自己的手也是抖的。
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李栎桢想，假如有一天舟浅为了她被推进产房，那时候自己内心的恐惧感恐怕要比现在放大十倍不止吧，在没有消息之前可能僵在产房门口一动不敢动也可能像齐天朗现在这样焦躁的来来回回走动不肯停下。
2012年6月18日22点囤囤诞下一子一女。
囤囤被退出产房的时候对着齐天朗笑了一下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好早之前齐天朗就订好了套房月嫂也都找好所以什么都不用操心，舟浅和张张彻底放下心来主动揽了送回老人的任务各自回家了。
囤囤结婚的时间是大学毕业的六月末，舟浅结婚的时间是同年11月，囤囤妈妈记得清楚就拍着舟浅的手笑眯眯的问：
“你和阿桢怎么还没动静？”
舟浅赧然的笑笑，
“急什么，张张还没结婚呢。”
齐天朗妈妈“咦”了一声，
“看她和宋思那孩子分明是有眉目的样子，都不小了还磨蹭什么呢？”
舟浅继续傻笑，
“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
谁知道明明相爱相互喜欢的别扭男女们都是怎么想的呢？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初中的同学就组织起了聚会，因为当天班主任MISS盛下午还有课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的缘故聚会地点临时变更到离学校最近的酒店但是舟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在那里遇见李栎桢。
舟浅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李栎桢了听李妈妈讲他和朋友合伙注册了公司已经很少出现在学校甚至需要国内外的四处跑没想到今天会在酒店的走廊里遇见。女人有窈窕修长的迷人身材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风情万种的感觉舟浅听了都觉得酥麻，
“谁呀？”
“邻居家的小妹妹。”
“哦？那怎么不好好的打个招呼？”
“其实不怎么熟悉，点头之交而已。”
舟浅的成绩就是属于常说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那种，虽然成绩还没下来甚至还没有估分但是舟浅也大概知道自己会分到哪一档所以她一直纠结的是选择去哪里去大学。
舟浅自然是不愿意呆在从小长大的S市的，十几岁的孩子大抵是有这样的心理：越是对一个地方熟悉于是不愿意呆在那里一定要去自己心心念念自以为最理想的地方尤其重要的是远离唠叨的父母，但是殊不知自己是在一步一步的撤离最温暖的安乐窝有家人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归宿。
其实舟浅潜意识里是想去B市的，李栎桢作为当年的S市高考状元选择了最高学府，虽然两个人分开这么久了但是舟浅心里还是有希冀的，如果能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就好了，但是，李栎桢轻轻飘飘的说：
“邻居家的小妹妹。”
“其实不怎么熟悉，点头之交而已。”
也许曾经两个人的的确确的真心互相喜欢过相爱过，也许只是他情开之时懵懂的尝试而自己偏偏自作多情的单相思了，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不管如何，两个人已经不在一起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升学宴那天许多人都问，
“浅浅大学在哪儿啊？”
“W市。”
“啊！W大学啊？”
舟浅尴尬的笑，早知道就好好念书了，
“不是，是不怎么出名的学校。”
“学什么专业啊？”
“园林。”
这应该算是比较冷门的专业，许多不知道的人就会做出恍然的样子，
“啊，这个专业好啊，现在哪里都在搞绿化掉不了饭碗的。”
知道一点儿的人就还会继续问，
“施工方面还是设计方面？”
“设计。”
“那你一定很会画画。”
舟浅点头微笑，事实上小时候艺术方面的东西都学过一点儿但是画画真的是一丢丢都没有接触过，没有天赋也不喜欢所以舟浅画画是真的丑。
很意外的李栎桢也出席了，
“不忙么？”
“再忙你的升学宴我也要来啊。”
“不要讲的你很在乎我一样。”
“是很在乎啊。”
“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
“就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交情太深了，所以我决定不光是你的升学宴，你的婚礼、你儿女的满月酒我都要参加。”
“随便你。记得礼钱要过得去就成，你说的嘛，从小一起长大那么深的交情。”
“这有什么问题呢？”
“那就好。”
“选的什么专业？”
“园林景观设计。”
“为什么要去W市？”
“专业是一个舅舅帮忙选的，她老婆就是这个专业毕业的薪水还不错，正巧我的分数基本上够她那个学校的档就选了，然后中了，就是这样。”
“我们是不是有四五年没这样面对面聊天儿了？”
“恩，好像是吧，记不清了。”
“哦。”
“你进去吃饭吧，开席了。”
“不了，我下午的飞机，我要走了。”
“哦。”
“我来就是想看看你。”
“嗯。”
“我走了。”
“啊，知道了，拜拜。”
“嗯。”
舟浅后来想如果当时她问他，“你的女朋友是否温柔恬静是否足够成熟不和你吵架？”他会怎么回答？如果她不肯死心的问他：“这世上还有谁，比我们还绝配？”他又会怎么回答？
那么两个人继续空白的三年时光会不会不一样？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如果，如果代表设想，代表对未来的渴望也代表对过去的怨悔。
舟浅什么都没有问，她与李栎桢同时转身。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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