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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逢 ...
时间之笔以让人眼花缭乱的方式书写着历史,这已经是新帝国历五年六月。
时间并没有因为前一年8月杨威利的遇刺而停顿,和平也远远没有到来的迹象。相反,过去的大半年比任何时候都战乱联翩、鲜血满地。银河系在结束了两国对立之后并没有迎来人们期盼的统一以及和平,相反,被撕裂成几个阵营,彼此战争不断。
首先,艾尔.法西尔政府在杨威利去世后宣布解散,他们没有明确投向哪一个阵营,而是以中立态度等待机会。
而失去了杨威利的伊谢尔伦军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政府——伊谢尔伦共和政府,以菲列特利加.杨为共和政府主席,以杨的养子尤利安.敏兹为伊谢尔伦共和军司令,费雪为副司令、姆莱为参谋长。到了11月这一人事安排有了一点变动,原因是发生在10月下旬的一场遭遇战中舰队副司令费雪中将战死。亚典波罗代替费雪成为舰队副司令官,但真正担负起编组舰队的却是凌行简。
12月到翌年4月间,伊谢尔伦军、吉尔菲艾斯军先后和莱茵哈特激战10余次,当然,大多数战斗都是遭遇战。这期间,三方面都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也许,即使英勇善战如莱茵哈特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刻。
银河帝国皇帝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接受了大臣们的意见暂时着力于国计民生建设,尤其是刚刚迁都费沙,百废待兴。应该承认,作为一个君主,莱茵哈特对待臣民仁慈而英明,他的部将和重臣也大多表现出勤勉、公正和廉洁的品格,高效率建设国家,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饱经战乱的土地。
与此同时,吉尔菲艾斯也忙于统治地建设,在战争间隙采用休养生息政策,对待同盟百姓更是宽容仁德。比之莱茵哈特,他更加没有负担也不存在历史的责任,所以他比莱茵哈特更快得到统治地的民心。
此间,最惨烈的战斗蔓延在以海尼森为中心的巴拉特星域及其周边。在“收复”海尼森的同时自由联盟获得了帝国军逃亡时来不及带走的大批武器、舰船,很大弥补了自由联盟在宇宙作战能力上的不足。8月自由联盟主席加布里艾尔.格莱斯顿和联盟军总司令凌简之先后两次发出动员令,号召所有原同盟军士兵和军官重披军装。截至这一年年末,自由联盟正规军数量达到231万人,还不包括巴拉特自治领之外的民兵和地下抵抗组织。12月,凌简之任命梁少康为联盟军副司令兼宇宙舰队司令官,联盟军阶中将。
8月到翌年5月,自由联盟以海尼森行星为据点和银河帝国军展开拉锯战,其间帝国军三次成功登陆,又三次被迫撤退。梁少康更率领联盟舰队在巴拉特星域外延重创敌人,此役击毁敌舰200余艘,重创50余艘,是自由联盟第一次取得大规模舰队战胜利,这表明自由联盟已经摆脱了单纯的地下斗争手段,开始以正规军的态势与敌人决战正面战场。
海尼森和自由联盟控制下行星上的战斗以地面战为主,士兵们拿着射线枪、战斧、手雷,甚至短刀匕首和敌人展开激烈巷战。这是银河帝国和自由行星同盟长达两百多年战争历史中让人陌生的作战方式,人们本来习惯了宇宙空间内舰船和舰船的按钮战斗,死亡发生在一瞬间,往往和舰船一起成为宇宙尘埃,然而,这一次战争在家门口发生,不再是一个按钮,不再是瞬间消亡。而是踏着鲜血前进,而是全身浴血得在地上挣扎、呻吟。在这样的战争中没有前线和后方,甚至没有军人和平民,随时随地都可能是战场,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卷入战争。
前任代理行政长官抛弃幕僚和军队独自逃亡后,海尼森上的帝国军队和帝国文官都处在无序状态下,正因为无序,在帝国军前后三次登陆作战中,这些残留军队都没能及时响应。到了新帝国5年初情况才开始慢慢好转,那些被抛弃的帝国官兵也许是意识到短时间内无法回归祖国,在确定自由联盟“保护帝国平民合法权利”的许诺并不是欺骗后,他们开始尝试做一些有建设性的工作。
新帝国历5年2月,这些帝国官兵组成临时“政府”,和自由联盟高层以及母国开始双边联络,试图成为敌对双方联络的桥梁。该机构由军政两届最高级别的官员组成,也包括了已经不在总督府编制内的帝国首席宫廷史官文德林.冯.德雷尼茨子爵。
过去的岁月里,德雷尼茨一直有随遇而安的美德,海尼森动乱以来,他深居简出,不知道是他平日里平易近人还是真的受到什么特殊照顾,倒是有惊无险度过将近半年。受邀参加临时“政府”,不是这位时年31岁的子爵突然兴起在政治上前进的念头,而是身为历史学家的欲望再度升腾。
对于抛弃他们的男爵,德雷尼茨一开始就认为对方在找死,国家养了官吏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危难时候为国捐躯,没有勇气慨然赴死,那就只有等着被枪毙。他听说这位男爵抛弃责任后仓惶逃到日夜兼程前来支援的梅克林格舰队上,那位以温和、文雅著名的艺术家提督当场抓住他的衣领提到面前半天没说一句话,最后用力将男爵丢在地上吩咐士兵看押。
“让凯撒来惩处这个人渣!”他如是说。
自由联盟一如既往的发展,随着海尼森“光复”和杨威利去世,自由联盟代替伊谢尔伦共和政府成为民主共和的新象征。除了“光复”那一段时间外,凌简之还是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也许她习惯于地下抵抗时期秘密军队和情报官的身份,也许她认为政治就应该是政治家的工作,而不是军人。
“作为一个秘密工作者,凌简之在公众中的声誉远远不如主席加布里艾尔.格莱斯顿以及外交部长、民政部长等人。从一系列反映来看,凌简之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声誉。对这个年轻女子而言,生活的唯一价值就是光复她心爱的祖国,其他的都是次要。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她不惜代价,与此同时,她也随时愿意为国捐躯。
“尽管在普通民众中并不出名,凌简之在自由联盟军中却有很高威望。那种威望,就像是杨威利之于杨舰队。凌简之聪明、英勇、舍生忘死,暗杀期间,她身怀利刃、口含毒药深入防守最严密处;正面战场上,她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她号召人们为国尽忠,她自己也始终这样做着。作为一个历史学者和忠诚的帝国贵族,我不想对她做任何评价,唯一不需要怀疑的就是,她对于理想的执著值得被后代铭记。”
这一段话并非出现于德雷尼茨的旷世巨作《银河帝国叛乱纪要》,而是收藏在他生前从未公开发表的私人笔记中,很多年后他的次子将此整理成文,成为银河帝国版《凌简之传》的重要素材。
这一天风清月朗,冯.德雷尼茨子爵千年难得的在办公室加班到20:00,帝国驻海尼森临时机构的办公地点比较简陋,连官员都经常找不到车位,他的地上车停在步行15分钟以外的地方,还要穿过一个格外安静的巷道。
说是巷道其实也有两车道宽度,只不过以公共绿化为主,只有中断开了一家品位不俗、价格伤心的酒吧,子爵有空的时候也会到那里坐一下,一方面安静,另一方面店主是和平主义者,无差别对待所有客人,且拒绝政治。
从成排的香樟树下走过,子爵的右手一直插在口袋中握着一把光线枪,虽然没有开枪能中的把握,贵族的教育告诉他遇到危险好歹要抵抗一下。
酒吧门上的风铃响了一下,一个窈窕身影推开门投入夜色,柔和路灯照在她脸上、身上,在睫在眉。
“简之……凌简之……”
路的另一端,他叫出了思之念之的名字。
终于贴到最后一卷《岁月之歌》了,依然向一切堂堂正正抵抗侵略和反抗强权的行为致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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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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