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碎片》红蕾唇上一点露

6、走出童话的东方美女

　　有一些日子没有见到月梅了。
　　总有一种顾忌在心里，总担心所谓时尚的理念会在无形中改变了月梅。
　　一大早，我从床上起来，振作精神，洗漱之后，换上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显得精神了些，开车赶往千金公司。
　　摄影部就像是一家影楼，从侧门过去，是计算机室，一些人正在设计制作画面。
　　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光洁的背部线条画出纤美白皙的身姿，丰腴令她的线条变得柔和，画出她的双肩，纤手秀美，梳妆镜映出她的靓丽的脸，红色的肚兜在灯光下散发丝般的光泽，传统而新颖的花式，衬出一种娇柔的美——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东方美女。
　　当月梅从镜面上看到我，欣喜的她并没有转身，有意从镜面看着我，眼眸向我倾诉着她的心情，此刻我完全被她感动。
　　“真没想到哥哥你会来看我？”月梅走到我的面前，一脸的喜悦，看着我说。
　　“形象设计很适合小妹的气质。”我欣然地说。
　　“公司的一个广告策划，主题是东方风情，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样有好的造化，试镜后，竟然就选上了。”月梅激动地说。
　　“小妹如今的表现力越来越好了。”看着眼前的月梅，我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创作激情。
　　“是吗？”月梅欣喜地问。
　　“今天的你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这时候摄像师走了进来，一个毛发丰盛的中年男人，一脸的自信像毛发的长势一样抑制不住地向外冒，我相信他是一个有着相当造诣的摄影师，自信是需要长时间能力的积累。西方认为毛发丰盛的男人大多理性强盛，譬如胡须丰盛的哲人；东方男人毛发丰盛大多是性情中人，譬如文人笔下的绿林好汉，文化传承不同，同样的物质，却有不同的属性，科学发现，人的毛发与性情无关，与生理有关，毛发丰盛的男人，大多欲望强盛。
　　他问月梅是否准备好了，月梅点了点头。
　　月梅向我微微挥手，正转身要走，我习惯地握起拳坚定地看着月梅，她也握起拳面露莞尔地回应我的鼓励。
　　我并没有发觉子西和几位经理正向我走过来，当我有所察觉，他们已经走到我身边，我赶紧站起来。
　　子西好像是在向几位经理解释什么，在他们领会之后，各自工作去了，子西这才大步向我走来过来。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先来一个电话。”
　　“我是不想扰乱了你的工作程序。”
　　“一起进去看看。”子西向我建议。
　　“正在拍摄，还是不要影响他们了。”我说。
　　“公司最近搞了一个东方风情的广告策划，主角就是你那天看中的那个女孩，一个典型的东方女孩。”
　　“这样快地启用新人，不多见啊。”
　　“这就是公司的用人体制，没有发现人才是失职，发现了人才没有尽快使用就是浪费，只要是人才，公司就必须为人才提供发展的空间。”子西身上有一种做事业的男人才有的大器。
　　子西的办公室，装潢可谓豪华，极有气派，办公桌前摆着一件精致的船舵，格外醒目。
　　“公司是一船，发展是方向。”子西走到船舵前说。
　　“子西就是船上的胖船长。”我说着走到子西身边，看着他说，“你还少了一样东西，改日我送给你。”
　　“是吗？”子西有些好奇地看我一眼说。
　　“烟斗。”我说着摆了握烟斗的手势，“我在想子西手握枣红色的烟斗的样子，一定更有船长的风范，假如能再留一撇胡须，那就是传说中的老船长。”
　　“你还不承认自己已经被思韦同化。”
　　“怎么可能。”
　　“你刚才的话，其实就是在用语言创作一幅漫画。”子西一脸滑稽地看着我说。
　　“你以为她能改变吗？”我不屑地问。
　　“二十世纪的冷战时期，最成功的战略不是战争，而是和平演变，其实就是典型的攻心战，男人同样如此，有足够的实力抗拒外来侵略，却无力抗拒女人的诱惑袭扰，只是你不愿承认自己是爱上了思韦妹妹。”
　　“绝不可能。”我异常坚定地说。
　　“思韦妹妹可是一直喜欢你的，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思韦妹妹竟然没有选择迅速的占领，”子西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思韦妹妹的战略战术存在重大失误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思韦妹妹其实挺性感挺时尚却不够前卫，显然是她的战略战术过于保守了。”子西会意地看我一眼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已被她占为己有了。”
　　“别自以为是了。”
　　子西非常认真地说：“斯林，你要相信一个老男人的感觉，思韦妹妹是你最好的选择，千万不要就这样错失了她，她是一个属于新概念的女人，她有个性，远比一般女人坚强，她善于理解所以拥有一种大器的魅力。”
　　“没想到你还这样了解她。”
　　我的心绪有些零乱。
　　这时候文秘小王送进来两杯咖啡，她朝我微微点头，小王把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后把一个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我与小王认识快有五年了，小王是一个极普通的女人，跟随子西快五年了，虽说相貌平平，考虑问题周全细致，做事干练自信，深得子西信任。
　　“林总，您今天的工作日程和需要办理的事宜都整理好了。”文秘用一种干练的语气说。
　　“专卖店的销售统计和信息反馈的汇总今天必须出来，第一时间给我送过来，明天上午八点开会，销售部和所有的设计师必须全部到会。”子西极迅速地进入工作态度。
　　“我这就去通知，然后我亲自去信息部。”小王说。
　　小王走了，子西从办公桌前走过来，端起咖啡。
　　“这些年用过好几个文秘，还是小王最出色，我的意图和想法她总能领会，不必过多地解释，这很难得，我刚才说需要销售和和信息反馈，她立刻会到信息总督办，这就是一个出色文秘所必须具备的智慧，我发觉长得太漂亮的女人其实做很难做好文秘，一是用心不专极容易为工作以外的事分心，二是容易扰乱军心。”子西的语气又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子西一旦进入工作的角色，自信在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风采。”我说，子西耸了耸肩，在他以为这算是谦虚吧，我换了一种语气，“只是在很多时候，子西的自信和自负很难分别。”
　　“一种物质，两种形式。”子西简略地说。
　　“犬类在路边的某一处，闻到同类的气味，它总要在同一处撒上自己的气味，以此来掩盖其它犬的气味，这是自信；非洲雄狮用气味划一片只属于自己的领地，同样是气味却具有一种威慑力，是自负。”子西具备非洲雄狮的特质。
　　“精辟。”子西大笑，然后习惯地推了一下眼镜。
　　子西从资料柜里取出大厚厚一打男装设计图，我一页一页的翻看。
　　“千金集团将大举进军男装市场。”子西用一种豪迈语气说，“千金品牌决定了我们更适合走男装的高端路线。”子西兴致极好地坐到我的身边，“假如你是一个消费者，第一次接触千金品牌的时装，说说你的第一感觉？”
　　“一个典型的民族品牌又不失高贵之气。”
　　“在民族文化和认同感中汲取成长的能量，最有益于品牌推广和成长。”
　　“千金品牌绝对是一个传统文化与现代商业完美结合的成功案例。”我看着他说，子西的脸上又泛起得意之色，“子西具备一个成功商人的特质。”子西看着我，颇有兴致地等着继续发表言论，“一个成功的商人最大特质就是具备鸟的一些习性，譬如杜鹃。”
　　“什么意思？”
　　“总是把自己的蛋下在人家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