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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机会改变命运 ...


  •   子西来了,我正好在泡茶,没有理会他,继续像那么回事地按照月梅的方法泡茶,他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这算是茶道,准备自斟自饮,好兴致啊。”子西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端茶,我不客气地挡住他的手说,“心要静,气要顺,然后再品。”
      子西看着我一小杯一小杯地细品慢饮,画室里很宁静,我能听到空气与子西的鼻腔流动产生的磨擦声。
      我喝完茶,然后小心翼翼地清洗茶具,满上茶,然后示意子西过来品茶,子西刚端起杯正要喝,我说:“要先闻其香,再品其味。”
      子西取过一个玻璃杯,把泡好的茶,一杯接一杯地汇到玻璃杯里,有些得意地看我一眼,晃了晃杯,大口地喝起来。
      我继续泡茶,端起一杯,闻着茶香说:“观你气色,心浮气燥,属心虚之相,附耳过来,给你开一剂良药,可医此症。”
      “你少来这一套,自古良医大多治不好自己的病。”子西取出一叠相片,然后把相片摊开,“我这几天可是忙得很,正在招聘一些有潜质的模特,然后系统的培训,如今公司这方面的人才缺口越来越大,当然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你,你看看可有适合你的模特?”
      我随手翻看起来,看到清秀的月梅,眼光久久地落在她的身上,原本还想为月梅去找子西沟通一下,眼下既然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谓是水到渠成。
      “臭味相投,绝对的臭味相投,”子西在一边感慨一边从我的手上取过月梅的照片,“她叫月梅,我也是非常欣赏和看好她。”虽说这些年西方审美在迅速地改造国人审美意识,终究不可能从骨子里改变东方人的东方审美。
      “东方女人的清纯和温柔永远都是一种令男人着迷的魅力。”我情不自禁地说。
      “她和思韦是两种不同风情的女人,思韦略带性感的美衬托出月梅的清纯,月梅的矜持映衬出思韦的风情万种。”子西有些忘我地说,“思韦和月梅都是漂亮而且迷人的女人,感觉却不相同,她是展览馆里的展品,尽情地欣赏,不会沾惹一点欲念;思韦是商场里的展品,只要欣赏,随之就会有拥有的心思。”
      欣赏美女需要有欣赏艺术的心境。
      对于一个男人欣赏美女是生活的一种情趣。
      “也就是说你也曾经为思韦动心了?”
      “面对思韦这样一个性感美女,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子西推了推眼镜,回敬了我一句,“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不是我所能征服的女人,像我这样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仅余些许热情,这可能就是所谓未泯的激情吧!”子西笑着说。
      “还激情呢。”我向子西瞥了一眼,“其实就是欲望。”
      “斯林存在明显的逻辑混乱,你不能混淆激情和欲望,欲望与激情存在本质的不同。”
      “子西的生理反应大多相似,不易分辩。”我说完换了一种语气,“子西激情洋溢,就像一只发情的火烈鸟。”有时候我也感觉自己的幽默像一盆川派大菜,油腻了些。
      子西的笑声很响亮,以此证实自己是性情中人。
      子西目光看着画里的思韦说:“有时候我感觉你并不比我更懂女人。”
      “至少我比你更懂得欣赏女人。”
      “这我当然相信。”子西仍看着画,若有所思地,“可爱的女人一定拥有迷人的气质,气质通常是一个人良好修养的体现,忽略自我修养气质是一个美女失去可爱的原因,这也是漂亮的女人常有,可爱的女人却难得遇到的原因,失去了可爱气质,再漂亮的女人魅力也难持久。”子西的眼光从画面转向我说。
      “你是过于了解女人了,其实是一种困惑,这也是你至今没有找到自己心中那个可爱女人的原因。”我略加思索地说,“女人不能不了解,也不能了解太多,这就好比魔术之所以吸引人,就在于神秘感,当你一旦了解了魔术的奥秘所在,神秘感顿时就没有了。”
      “有些道理,”子西说,“这同样是你的困惑吧?”
      “这些年尽受你反婚姻言论的蛊惑,导致我对婚姻欠缺了应有的信心,我感觉自己也很难再适应如今这种城堡式的婚姻了。”我自省地说。
      子西一走,我赶忙穿上外衣,出门之前仍不忘整理一下仪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高体健,虽说五官算不得标志,组合到一起算得一个有一定气质的男人,这好比一些技术粗糙的球员,在有智慧的教练的组合下,也能踢出几场漂亮的比赛一样。
      月梅依然穿着那套白色长裙,亭亭玉立地站在我的面前,清纯从她靓丽的双眸里宛然流淌出来。
      我喝过几杯,月梅双手端起一杯茶,捧到嘴边细细品味,极有东方美感的一种姿态,我刻意地望着她,把她印在记忆里。
      “我试着为小妹泡一壶茶?”我说。
      她笑着点了点头,我小心翼翼泡起茶来,月梅笑着说,“看哥哥泡茶的样子,有点像会计。”
      “怎么会像会计?”我继续泡着茶,抬头看她一眼说。
      “就像村里的会计向村长报账时那样小心翼翼的。”她说。
      “那会计一定很年青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她好奇地问。
      “老会计即使心里有鬼,也能装作坦然,这可是需要许多年才能练就的本事。”我说,“男人也是这样。”
      “哥哥才不是。”
      “至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我真诚地看了她一眼说。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她说,一副好可爱的表情,“因为我了解。”
      “小妹可能是把感觉当作了解了。”
      “才不会呢。”她非常坚定地说,“记得从家乡出来的时候,村里有打工回来的人对我说城里有两种人必须躲得远一些,一是聪明的人,二是男人,假如全听了他们的话,我可能就错过哥哥了。”
      “哥哥是男人,更是聪明人。”我用一种总结的语气说,心一怔,说句心里话,我也无法估量自己具有怎样的危险性,“我算得一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哥哥是难得的好人。”她看着我说,面露天真。我敏感地把她这一刻的面容印在心里,这是我许多年都有看到的天真气质,也许是我和月梅简单的相处方式激起了她心中的天真,也许是来到城市不久,天真仍存于心。青春少女因为不懂现实,所以更容易拥有天真的气质,随着对现实了解,天真便淡了。天真是女人最美丽的一种气质,但凡拥有天真的女人,必然是人生观相对简单,对现实寄望太多的女人绝对不会有天真的气质。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哥哥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回想哥哥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在鼓励着我。”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理念,小妹也一样,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理念,许多的时候,别人的人生理念并不适应自己,也许可以一时振作自己,毕竟难长久,这就好比运动员接受外来激素,提升了成绩却损伤了身体。”我的任何心思都是为了能让她更快地了解生活,从而更快地适应生活。
      她用近乎崇拜的眼光看我一眼,这种眼光令我身心充满了快感。
      “前些日子,我去参加了千金招聘会,”月梅泡着茶,略感犹豫地望我一眼,“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个子稍微矮了些,做模特不过是梦想,没想到竟然顺利地通过了初试,只是通过初试的人很多。”
      “有些担心了?”我问,这一刻我从心里涌起一种莫明感触,担心月梅一旦转投这个时尚前沿的行业,生活在那种环境里,月梅将失去了只属于她的魅力——生活的改变无力抗拒,我做不到,她更做不到。
      月梅点点头,放下杯看着我,我自然地把眼光转向她,她努力地用一种自然的姿态迎向我。
      我从心里被她的靓丽吸引了,为了不至让她视线产生过敏现象,我端起杯,喝口香茶,用鼓励她语气说:“拥有了自信的美丽才有魅力。”
      “她们的条件都很出色,竞争一定激烈,做到自信真的很难。”月梅说着,若有所思地继续泡起茶来。
      我用一种分析的语气说:“千金集团起初是一家时装公司,这几年又涉足文化传播业,画报和一些户外广告都需要平面模特。据说千金集团也是要利用这次招聘模特的时机,招聘平面模特和文职人员,可能对身高的要求不会太高。”中国女人大多如此,个子高佻大多略显纤瘦,大多不够丰满,□□的发育更需要均衡的营养和能量,所以体胖或者个子对矮小的女人更容易发育出丰乳(个子高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欧美经济比中国发达几十年,经数代人的改良,体质才达到高佻和丰满,中国经济真正高速发展不过三十几年,尽管国人对优生优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尚达不到西式标准,好比中国许多落后的产业,要想达西方的产业标准,仍需要几代人的努力。随着经济的发展,如今国人心气高涨,总有一种要让别人承认的冲动,这种意识在国人的心中越来越明显,出于这种心里,当今各种选美也不例外,最终目标还是冲向世界,只好暂时不考虑中国男人们的审美感受了,其实呢,东方女人清秀、柔美更有韵味。
      临走的时候,我非常自信地对她说:“小妹清纯可人,你知道吗,这是一种出众的魅力。”
      “明天哥哥能陪我一起去吗?”月梅睁大眼睛看着我,微微低头,用一种极轻的语气说,“只要能看到你,不管做什么事,我会更有信心。”我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一种鼓励的信息从我的手向她传递。
      月梅一肩秀发,更增了几分矜持的美。
      晨光如此美好,洁白的云朵飘在深蓝色的天空,和风轻摆她的裙,月梅偶尔伸出纤手撩一下长发,看如此清纯的美色,不沾惹一点现实的尘埃。
      我从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又赶到郊区的一家花圃,买了几支盛开的茉莉,芬芳四溢。
      随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近月梅,我感觉到月梅靓丽的脸庞愈加地楚楚动人了,在她清澈的双眸里有一种令我心动的光,我从心里深深地为她的美貌而陶醉。
      “我闻到了茉莉花香。”月梅兴奋捧起鲜花,陶醉般地嗅起花香。
      我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她,月梅感动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地依在我的肩上,我抚了抚她的背。
      “小妹,一袖馨香的名字让我想到林妹妹也是袖中藏香。”我说。
      “你以为林妹妹可爱,还是宝钗妹妹可爱?”月梅问。
      “当然林妹妹可爱,只是宝钗更适合做妻子,”我一边走,一边略思索地,“林妹妹不宜为人妻,伤感出自敏感,敏感的女人容易受伤,再说了与林妹妹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必然困惑重重,毕竟一个被自己困扰的人一定会困扰别人,与林妹妹相比,宝钗更善解人意,更懂现实,更懂男人。” 男人的困扰大多来自欲望,受制于现实;女人的困扰大多来自现实,走不出自我。
      月梅望我一眼,若有所思地微微低头。
      写到这里,我没想起曹雪芹却想到了高鹗,虽说高鹗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中过状元,毕竟是几年便能出一个,不比曹雪芹是千年才出一个,即使高鹗才华再好,毕竟没有曹雪芹的阅历,高鹗更没有曹雪芹身经大家族的兴盛与衰败,自然就不可能拥有对当时社会深刻的感悟,如何能续写出百科全书式的《红楼梦》这样一本巨著?有一点是可能肯定,曹雪芹完成了一百二十回的《红楼梦》,只是后四十回丢失了,三十年后被高鹗偶遇《红楼梦》手稿,继而以自己的名义续写了《红楼梦》。自从《红楼梦》诞生至今,有数以万计的红学者在研究《红楼梦》,仍有许多解不开的疑惑,身为后续者的高鹗不仅需要用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研究前八十回,学习曹雪芹的写作风格,还需要达到与曹雪芹相当的境界,这绝非高鹗一人之力所能为之?古今能达此境界唯有一人,那就是曹雪芹。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以现实的心态面对生活都不是错。”我说。
      临近招聘会场,月梅面露莞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会场,走出几步然后回头看着我。
      “命运其实可以改变,把握了一次机会,就意味着改变了一次命运。”我说着用一种坚定地眼神看着她。我引用曾经鼓励自己的一句的格言。
      “哥哥一句话说破了命运,”月梅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我,在我心里有一种抑制不住地兴奋,“曾经在我的心里,感觉命运太神秘了,甚至我从来就不敢想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听你这么说,此刻我是相信了命运真的可以改变。”我握起拳坚定地看着月梅,她也握起拳面露鼓励自己的表情,她转过身向前走去,没有再回头。
      月梅欣喜地从公司跑出来,一把抱住我,我顺势将她拥在胸前。
      月梅一定要请我吃午饭,我选了一家西式糕点屋,桌上的玻璃中点燃烛光,我和她对面而坐,偶尔月梅的眼中映出烛光,显得楚楚动人。
      服务员送来一瓶果酒,月梅为我倒上一小杯酒,然后为自己倒上一小杯,举着杯望着我,脸掠过一缕羞意说:“能遇到哥哥,不是尘缘,便是造化。”她说着微微一笑,碰杯之后,她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我随之也一口喝完杯里的酒。
      “其实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我说着为她倒了一小杯酒,然后再为自己倒上。
      “因为和哥哥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在长大,许多的困扰,哥哥三两句话就能说破,哥哥在我的心里是一处可以依靠的地方。”
      我心里满是得意,却故作平静地说:“我真的没有小妹说得那样好。”
      “我总在想像哥哥这样出色的男人,就没有谁爱上你吗?”月梅低头小声地问。
      “在自然界中,通常有毒的昆虫都长有醒目的保护色,小鸟对这类昆虫没有兴趣,自然也就不会去捕捉了。”我说着举起杯向她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才不是呢!” 月梅白皙的脸颊隐隐映出红润,可人的美色。我不禁有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的冲动,这种冲动与男人的欲望无关。虽说我算不得高尚,至少在自己心中划有一片不被现实侵扰的地域,在那里我用心珍惜生活中所有美好的一切,或者摄一幅美丽的记忆,留给自己。
      月梅一定我送我回去,当她了解到我是一个职业画家时,她惊讶地望着我,她睁大了的双眼,她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她专注地欣赏展室里的每一幅画,深情地说了一句:“好漂亮的画呀。”她走到大厅,眼光被前些日子才完成的那幅画吸引住了,她看着画面说,“她真漂亮啊!”
      “是啊,她拥有一般女孩所没有的表现欲。”我看着画里的思韦,转眼看月梅一眼真诚地说。在我的心里,思韦在我的面前总能自如地挥洒魅力,她拥有的美总在微妙中改变,从而对我产生了一种极强的吸引力,创作的心境不同便能创作出不同的她,思韦的美点燃了我原本就要熄来的创作激情。
      月梅的美与思韦的美不同,月梅的美是一种完整的美,在我的心里,任何一点修饰都可能损伤了这种美,思韦的美是一种随着时尚总在改变的美,所以总令我想要去发现她的美,月梅的美好比是书法艺术中的行楷秀气而有形,思韦的美是草书,随性赋有变化。
      青春是女人最美丽的艺术。
      “我也想,”她转身看着我,“在你的画里,留下最美丽的自己。”
      “我一直在为小妹准备。”
      “为我准备?”她不懂地看着我问。
      “决定一件艺术作品创作在于感觉和心境,我现在创作的感觉并不适合你。”我说着转身走出展室,从茶几下取出茶具,月梅随之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来,“我一直在心里想象小妹从前的样子。”
      “过去的我吗?”她盯着我看问,我欣然地点头,“在家的时候?”月梅睁大了双眼看着我问。
      “还能想起自己那时候的样子?”
      “扎着小辫,穿着碎花小衫,一个乡下小妮。”
      “那时候的小妹辫子长吗?”我顿时来了兴致,月梅摇了摇头,伸手一比,大约半尺长说,“就这么长。”我一边问一边拿起铅笔,在纸上勾勒出她的发和辫子。
      我继续画着,然后勾勒出她的面容,她走到我的身边坐下,看着自己的在白色的纸上映出。
      月梅一边看画,一边略有感动地说:“真的很像呢。”
      月梅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来,握在手里。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看得出她有心事,我送到在公寓门口,她站住,缓缓地转身看着我小声地说:“只是我距离哥哥越来越远了。”
      一阵清风吹过,心情忽起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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