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菟丝花之嘉卉》谁叫我是八卦女

11、她的把柄

　　江雅筑咬着牙跪在地上，脑袋飞快的运转着，与此同时，林瑾也上下打量着她。
　　大而空洞的眼睛，脸色苍白得像个鬼，瘦得只剩下了骨头——真不知道这么一副尊容是怎么迷倒罗毅那个渣渣的！林瑾摸了摸下巴，有些惊异于罗毅那奇葩的审美眼光。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破锅配破盖，王八看绿豆？
　　也不能怪林瑾有这种想法，自从江雅筑失宠之后，陈府里那些有名有份，真正的姨太太们开始报复了，反正本来买回来就是做“丫鬟”的么！牛乳洗脸，燕窝漱口，肥鸡大鸭子的供着，绫罗绸缎穿着，她一个小小的丫头也不怕折了寿！
　　锦衣玉食变成了粗衣剩饭，这让过惯了好日子的江雅筑有些不适应，但在陈府做丫鬟，怎么也比在家强呀！每每想到家里那脏兮兮的厨房，永远不够吃的饭菜，江雅筑决定隐忍。
　　可是江雅筑的忍让并不能换来些许安宁，众人瞧她似乎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慢慢的，连管事，大丫鬟们也敢欺负她了！原本她明面上的工作是伺候陈老爷洗漱，后来变成了伺候陈老爷吸水烟，最后变成了烧火砍柴。有些促狭的小厮丫头，甚至故意让她用湿柴生火，常常呛得她眼泪直流。
　　长期的烟熏火燎让江雅筑患上了严重的肺病，她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终于有一天，江雅筑豁出去了，用以前攒的体己买了一些所谓的“大力金刚丸”，悄悄地放到了送往陈大户书房的茶汤里。然后，江雅筑把自己打扮的格外娇俏，偷偷地藏在书房附近。
　　她知道，陈大户在算账的时候，从来都是独自一人关在书房里，连饭菜都是让小厮们送来。这对江雅筑而言，是个好机会！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和陈大户欢好了，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让陈大户重新回忆起和自己在一起颠龙倒凤时那消魂的滋味，一定会重新得宠的——就算没有重新得宠，可是还会有比现在过得更差的日子吗？
　　江雅筑在赌。果然，没过多久邪火中烧的陈大户就满脸透红的走了出来，江雅筑见机不可失，连忙扑了上去。加了料的茶汤自然是威力大无边，软香温玉在怀的陈大户压根就没看清楚江雅筑的脸，直接把她扛到书房，一把推到桌上，迫不及待的发泄起来。
　　只可惜，江雅筑赌输了。因为第二天一早，“贤惠大度”的大太太因为忧心夫君身体，特地送来了爱心牌早餐。谁想到，这大太太一开门，就瞧见书房里面狼藉一片，钗环丢得满地都是，女人的衣衫肚兜更是被撕成了布条，而书桌上的账单上也都沾满了白而浑浊的液体。
　　这可把大太太气了个倒仰，心里暗道不只是便宜了那只狐狸精！她再定睛一瞧，只见藤椅上，一个女人正骑在自家老爷光溜溜的身体上，两个人的头靠在一块儿睡得真香——这还了得！
　　大太太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温言嘱咐丫鬟们去准备洗澡水和换洗衣服，然后唤醒了那处还连在一块儿的江雅筑和陈大户。陈大户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只见自己的夫人正面带无奈的看着自己，而一个同样光裸的女人则是趴在自己的身上睡得正香。
　　陈大户读过几天书，是个假正经假道学的，一向秉承着丫鬟是玩物的心态，睡过丫鬟之后就让人备下避子汤。这也是江雅筑从十四岁那年一直承宠，到了十七八岁还没怀过孕的原因。
　　见自己的大老婆在书房撞见了自己的好事，面子上也有几分挂不住，他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只能讷讷的看着自己老婆耐心而又仔细地帮自己穿戴整齐。
　　至于衣服全变小布条儿的江雅筑，则是被大太太选择性遗忘了。
　　大太太的善解人意让陈大户羞愧不已，他看着满室的狼藉和四处飞散的帐页，再看看缩在角落里衣不附体的江雅筑，陈大户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被丢光了。加上厨房管事的回报说，头一天晚上的安神茶是江雅筑亲手煮的，大家哪还有不明白的！
　　于是，陈大户铁青着脸，随口让一名小厮脱掉外袍给江雅筑遮羞，厉声让她滚出陈家。大太太此时便趁机献上计谋，说要把江雅筑许配给管家的儿子。
　　在阔气的人家，能吃上主子剩下的东西，玩主子玩腻了的女人，这也是一种福气！
　　江雅筑就在众人讥笑的眼神中，披着男人的衣服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听说太太把她许配给管家儿子之后，府里的风言风语就多了起来。
　　什么江雅筑勾引老爷未果，反倒让管家儿子占了香；什么江雅筑和管家儿子偷情被老爷太太撞到，太太打落牙齿和血吞…
　　同屋丫头们鄙夷的眼神，在听说自己要嫁给暴力狂心理上的压抑，加上姨太太们动辄的打骂侮辱，让江雅筑原本丰盈清秀的脸庞变得消瘦起来。
　　“虽说咱们都是老爷的暖床丫头，可是咱们懂规矩守本分，可从来没想着用歪门邪道掏空老爷身子！就这么想男人嘛？”丫鬟甲如是说。
　　“是呀，也不知道人家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勾的管家的儿子对她也死心塌地的，估计又是买了什么不该买的药吧？才十九岁就这么…呸，我都没脸说那个词儿！”丫鬟乙如是说。
　　江雅筑天天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面对众人的指桑骂槐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忍了几个月，她再也忍不下去，只好逃了！
　　逃回家之后的日子就更艰苦了，玉米糊糊配黑面馍馍，破棉絮加上硬床板，爹娘和哥嫂慢慢不满的目光让担惊受怕的江雅筑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着急。人，也就更加憔悴了。
　　江大生夫妇很快被带了过来，他一瞧到这阵势，就什么都明白了，差点瘫倒在地上。按照村里的规定，作奸犯科者，是要剁掉食指并且在脸上刺字并涂墨，以示警戒的呀！
　　他倒不是很担心自己家的姑娘，而且担心江雅筑把自己给咬出来。
　　江大生的婆娘却是个有心计，有主意的女人。虽然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当她看到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们两口子，自己姑娘双手束缚着跪在地上，心里也泛起嘀咕。
　　待到自家男人膝盖发软跌倒在地时，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前些天儿绣琳那丫头回来的时候，自家男人就眼睛发直的盯着她脖子上的金项圈儿，现在莫不是…
　　她看向林瑾，只见对方回给她一个傻呵呵的笑容，这让她忽然有了灵感。
　　想到这里，江大生的婆娘还没等众人开口，就一个箭步冲到江雅筑的面前，毫不留情的抓起她的头发，左右开弓打了江雅筑两个耳光：“死丫头，我把你绑在家里绑的好好的，你倒跑到人家来胡闹来着了！”
　　江大生的婆娘手劲非常大，不一会儿，江雅筑的脸颊便肿的像两个小馒头一样。她娘似乎还不解气一般，又夺过林瑾手中的木棍，狠狠地往江雅筑背上砸了几下。
　　大家都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震慑住了，一时竟忘了上去阻拦。就连江雅筑都被打懵了，呆愣愣的看着她娘。
　　什么意思，难道娘要弃卒保车吗？江雅筑咬紧嘴唇，指甲深深地抠入肉里。
　　林瑾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状的江大生婆娘，微微勾起嘴角，哟呵，不过嘛，苦肉计都上来了！
　　接着，江大生的婆娘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对着众人说道：“我知道，我们家私藏二妞是不对！可是咱们也是没有法子了呀！索性，我也丢开面子不要了！”一边说着，她一边用力扒开江雅筑的衣裳，江雅筑浑身一个战栗，就要反抗，却被她娘一个眼神制止了：“大家伙瞧瞧，她这满身的伤痕！若是咱们再不收留她，这孩子就要生生的被陈大户打死了呀！”
　　在场的，有很多是还没娶亲的青壮年，他们虽然极力克制着，视线还是忍不住从那淤青的伤痕上往江雅筑高耸的胸脯上探去，恨不得用目光把她身上唯一遮羞的肚兜给撕了去！
　　江雅筑察觉到了这些火热的目光，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
　　江大生的婆娘就面带歉意，抹着眼泪对江绣琳道：“你这妹子，在邻村陈大户家，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被折磨疯了！我和你叔防着她出来伤人，也怕被陈家抓回去，就天天把她绑在家里，谁知道她半夜竟悄悄溜到你们家，还吓了你们一跳！我估摸着，她脑子的记忆出了点问题，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她小时候，可不是天天跑到你们家找你玩儿来着？”说着，她似是愤愤地又照着江雅筑的脸打了一巴掌：“死丫头，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不要乱跑，你不听，现在吓到了你堂姐，这让我跟你爹怎么跟你死去的大爷交代啊！”
　　“村长，二妞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又疯了…您能不能网开一面？”江绣琳是个心软的，他是知道村里的规矩的！看到江大生的婆娘哭的实在可怜，江绣琳忍不住又要为江雅筑求情了。求求求，求你妹！你帮忙求情的这只可不是什么小绵羊，等她害了你你到哪儿找地儿哭去？看着江雅筑愤恨而又嫉妒的眼神，林瑾心中暗暗着急，只恨自己穿越的时候人品太差——穿成白痴不给力呀！
　　“绣琳，这二妞子犯了错，村里就有权处罚她，你就别管了！大生家的，你说的这可都不是借口！再怎么说，她也偷偷跑到人家家里，撬开了人家家门。这墨刑是不能免得了，不然以后又有人不学好，有学有样儿借着疯了的名头杀人放火，那可是使不得的！我不能开这个先例！你…你先把二妞子的衣服给穿好喽！什么样子，有伤风化！”村长一拍桌子，长长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不管怎么说，既然你已经把二妞子卖给陈家了，陈家或是打死，或是转手都和你们家再无关系！明天你们就把人给我送回去，或者把钱退给人家！”
　　江大生的婆娘就鼻涕眼泪一起流，扑倒在地上哀求着：“天王老爷啊！村长，那，那陈家人当初买二妞子的时候，只说是做粗活，谁承想，谁承想他竟把二妞子给糟蹋了呀！这钱，这钱我们也是拿不出来的，求求您发发慈悲啊！”
　　啥？感情这贞子脑抽牌小三还是个…二手的？这可不是X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嗷嗷！林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江雅筑她妈，脑子没问题吧？她眼神诡异的看向江雅筑，只见江雅筑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起来。
　　呼…这下好了…江雅筑的威胁，也不算什么威胁了！至少，自己手里头已经有了江雅筑的把柄，她不惹江绣琳，自己可以给她留这个脸面。不过，江雅筑要是想趁着江绣琳大肚子时候和罗渣渣互诉衷肠，那就别怪别人给她没脸了！
　　想到这儿，林瑾又看看江绣琳，她就不信了，等到江雅筑和罗渣渣的JQ被爆出来，江绣琳这种爆发起来很恐怖的性子不会把这事儿抖搂出来！唔，与其担心小三儿，不如研究一下下怎么转移罗家财产的好…不管渣渣出轨不出轨，与其掌握财政大权，不如让江绣琳自己发家！有了钱，谁管他搞几个三儿啊！
　　“臭婆娘，谁叫你多嘴！”江大生恨铁不成钢的的一拍大腿，江雅筑她娘说完之后，也觉得不妥，局促的看着在座众人。她这不是关心则乱了吗，一心想着帮自家男人摆脱责任，谁想着把丫头的名声给…再说了，这年份，不是好多人家都把女儿送到人家做妾吗？又不丢人！
　　嘿，江大生过去不是口口声声说着绝不靠女儿卖身子来养活自己，只是让她清清白白做丫头吗？这丫头都能做床上去了？自己打脸了吧！在座的大家面面相觑，心里暗笑着。
　　江雅筑狠狠地咬着嘴唇，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在这附近一带，她是绝对嫁不出去了！
　　愚昧又朴实的人们，往往有一种很奇怪的思维。娶大户人家放出来的那些未必清白的丫鬟的人并不在少数，可是娶江雅筑这种已经明摆着不是雏儿的人，少！说白了，也就是一个脸面的问题——谁会愿意娶一个众所周知的二手货回来呢？更何况，刚才可是有不少男丁都看到江雅筑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了，这样的婆娘，谁还敢要啊！
　　大家就这么沉默的坐着，间隙传来江雅筑她娘压抑的抽泣和江大生重重的叹息。江绣琳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江母扯了扯袖子，让她不要开口。在村里，族长兼着村长，那就是绝对的权威，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地违抗他的命令。

作者有话说

　　下午要去学车了 嘤嘤嘤嘤 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