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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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爽，很不爽，非常不爽。
当着我的面抱着别的女人，杨过——你·当·我·死·了·么！
虽然我的脸上还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特别鸣谢李莫愁多年的威胁下的特训之功），但是我知道我的眼睛里肯定没有笑意。至少旁边的郭芙，竟然难得的用小心翼翼的声音问我，“邵姐姐……那个，少女，是谁呀？”
我瞄了她一眼：“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任她跟杨大哥卿卿我我？”
“芙妹，”我把脸转向她，“不要给我一个把气出在你身上的机会。还是你觉得，我不敢动你？”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连脸都没有笑了。因为黄蓉给出了反应：
“芙儿，过来！”
然后郭芙以一种快到奇怪的速度窜了过去。
【小龙女道：“过儿，你果然在此，我终于找到你啦。”】
人家的男人，你找什么找！
【杨过流下泪来，哽咽道：“你……你不再撇下我了罢？”】
听到这句似熟非熟的话，我不禁挑眉——行啊你小子，够种。
【小龙女摇头道：“我不知道。”杨过道：“你今后到那里，我便跟你到那里。”】
很好，你连你爹都不要了。
场上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比武的事情抛了出来。黄蓉不自觉的看向我，我却静不下心神，她好像也看出来了，便起身与其他人商议起来。
剧情到这里，已经被我拖沓了半晌，照我原本的计划，是打算……打算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媳妇儿，这是我姑姑……”杨过高高兴兴的把小龙女带到我面前，我看着似喜似悲的白衣少女，心里怀疑她知道什么是“媳妇儿”吗？
我忽然悲从中来，觉得自己真是悲哀。居然混到了这幅田地——跟一个空有外表木有脑子的女人抢男人。【注】而这个男人，不管我怎么耳提面命，威逼利诱，小意温柔，始终不把我让他不要留情的话当一回事。看着脉脉含情的小龙女，我确实的感受到作者做了件蠢事，穆念慈做了件蠢事，我自己做了件蠢事！
我敛下眼，对着小龙女盈盈一拜。
“弟子邵青莲，拜见师叔。”
“师叔？”小龙女吃了一惊。
“是，虽然弟子古墓派的内功已废，但是师承您的师姐，却是不争的事实。”
“媳妇儿以前被李莫愁抓去，便一直跟着李莫愁，否则的话，过儿也见不着她了。”杨过小声的解释，小龙女却习惯性的给他捋了捋头发。
我不知道杨过有没有看向我，但是我选择了转过头。
“师叔与小过多日不见，定许多话要说，弟子就不打扰了。”我淡淡的说，“不过这里恐怕马上就要比武，叙旧的话，烦劳师叔去远一些。”
然后转过头去看大小武被霍都揍破头，不再理他。
【“这一场比试，自然也是不算的了。郭大侠，敝方三人是家师、师兄与区区在下。我的功夫最差，就打这头阵，贵方那一位下场指教？谁胜谁败，那可不是玩耍了。”】
霍都黄蓉各有思量，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刚才霍都那一阵内力催动笑声，更是提醒了我当初为何而来。
这些日子，与义父七公过招，偶尔还能与郭靖交交手。亦得黄蓉之言，“少说已有三十年功力”，自负吃下霍都也不会造成内伤。只是霍都的武功路数，我全然不识，贸然上前，恐要吃亏。心中打定主意，让朱子柳先上，因此在黄蓉问道愿不愿意当前锋的时候，便提了出来。
“邵姐姐何必成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郭芙生气道。
“杨大嫂想来是怕输。”武家兄弟之一冷哼。
“这倒是，师父师母历来赞扬杨大哥和杨大嫂的武功，如果今天输了的话，岂不是丢光了颜面？”武家兄弟之二装模作样的对哥哥说。
“我确实比那些还没弄清对方功力就猛冲上去的而且还输了的家伙少了点勇气。”我慢吞吞的说，今天本小姐的心情各种不爽利，想死请上前，“我这个人啊，什么优点都没有，只是一样，很有自知之明。多大的桶，装多少水。”
我挑眉看着白痴三人组。
“何况今日一战，关系中原武林颜面，而非我一家。若我是跟他单打独斗，即使吃亏落败，我也有足够的信心让他奈何不得我。可这是武林大会……”我看向郭氏夫妇。
“哼，大言不惭。”郭芙冷哼。
“芙儿住嘴！”黄蓉叫道，扫了一眼三个徒弟。
“你们三个，才应该好好跟你杨大嫂学学！”郭靖瞪着女儿，武兄弟自不必说，郭芙立马就蔫了。
我微微一笑。
我朝着那一对看去，杨过和小龙女正坐在旁边的岩石上，他们侧身对着我，放眼望去，只觉两人相对凝噎，含情脉脉。
这一个问过儿你想不想我，那一个说姑姑我想你我想你我天天都在想你。这一个又说过儿我一路来寻你，我找你不到，我就哭，哭得好伤心。你不好，也不来劝，不来安慰我。那一个说过儿不来安慰你，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狼心狗肺。
我抓紧了衣角，狠心再度别过头，发誓不再望向那边。
朱子柳化指为笔，又化笔为指，将一阳指溶于笔锋之中。武艺超群，招式儒雅，自不必说，那一手武中书法，却委实令人赞叹。我若不是有那数年功力，与上辈子那点书画鉴赏能力打底，恐怕还真看不出来其中的美妙。
很快，第一场如同小说一样，朱子柳在最后时刻被霍都以暗器反胜为败。然后我才想起，只顾着看那对X男女和朱子柳的书法，忘记提醒他有这一茬。该死该死。
我是看透了，既然男人靠不住。那我只好靠自己。这武林大会，虽然不算什么，若能力退蒙古，赚点好名声。对以后行走江湖也好，其他……什么也好，都没有坏处。
正想着，却见霍都那厮直挺挺的朝着杨过和小龙女去了。我心里有种莫名的看好戏心态，却见霍二缺只是过去斥责了几声就回来了，不由十分失望。
金轮法王的干预加快了比武的进程，两下踌躇之间，点苍渔隐快步上前，冲上了擂台。
两厢力量角逐，自不多言。有趣的是，点苍渔隐先是【双眼火红，绕着达尔巴走了一圈。达尔巴莫名其妙，见他打圈，便跟着转身。】然后【达尔巴说了一句蒙古语，渔隐却用大理的摆夷语骂他。】两边看起来都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却有来有去，一唱一和。好像说相声一样，就算是我这个本来还在关注那对X男女的人，也差点笑了场。
两边打斗倒也犀利，只是兵器声又大又响，让我不得不捂上耳朵。
若说前面两人打得文艺，那么后面就是俩普通之外的了。斗嘴不管不顾，蛮劲上来也是不管不顾。周围的江湖人不自觉的都站得更开，就怕遭了这两只打起来就不知道天昏地暗家伙的池鱼之殃。
正战得酣，啪啦一声，点苍渔隐手上的铁桨终于裂开，四碎开来。我亲眼看到其中一块朝着那对X男女去了。
随即一声“啊呀”。
……我承认心里有些暗爽。
杨过果然跳了出来，跟霍都死皮赖脸的斗起嘴来。一会儿忽悠他自己骂自己，一会儿又逗他叫自己爷爷，一会儿又用那块铁桨去打他屁股——却不只是用打狗棒了，欧阳锋在这里的期间，传了他不少用蛇杖的功夫，想来师出其门。只是铁桨笨重，只适合点苍渔隐那样的大力士使用，对于杨过来说，却有些过了。
我看了看杨过，又看了看小龙女，最后叹了口气，向武林人士中不知道哪一派的人借了根手杖，一口气丢给他。
“杨过，接着！”
杨过顺势丢开铁桨接住手杖，顿时手下生风，真正的发挥其实力来。
华山之时，因着比武之便，洪七公倒是教过杨过一些大概的打狗棒棒法——虽只是空架子。后来我又被郭芙过去看鲁有脚学习，无事之时倒也跟杨过谈上过几手。不想今日，他更加能在蛇杖中穿插打狗棍法，果然主角就是主角，本身的设定就是练武奇才了。
可是杨过毕竟只是少年初学，霍都确实学成已久。眼看着渐渐落了下风，我便算准时机一跃而上——将他给截胡了。
霍都借机指出，他们已经赢了两场，要求在场英雄践诺。可以回过神的杨过又一通蛮搅，指出他要替他师父争夺盟主之位。
【“尊师要争这盟主之位，原也在理，只是天下英雄何止千万，比了一场又是一场，却比到何年何月方了？”】
杨过又笑嘻嘻的说，他师傅看不惯金轮法王这臭老头当盟主，非争不可。然后又向霍都展示了自己师傅——小龙女。
整个过程我一直面无表情，直到他们说道了比武上。
“既然是为师叔争夺盟主之位，那么小女不才，也愿讨教霍都王子高艺。”
“哼，姑娘现在还觉着，家师做不了这武林盟主么？”
“是呀，我到现在也这么觉得。”我微微一笑，“把话说明白了吧，其他的，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虚的，我就是，瞧不起你师父这蒙古人，来当着武林盟主。”
我转过身，杨过自动退开。
“亮兵器吧。”
然后一掌拍向他脑门，霍都退了几步，开始见招拆招。后或许觉得我招式不济，开始强力猛攻，我就想逗猫似的挑他一下，便作逃状，在他想要收手的时候，却忽出杀招，打他个措手不及。要知道，天山折梅手，本就没有固定招式，几乎是我怎么用着痛快就怎么用，我也不识得他的招式，只觉比藏边五丑不知高了多少，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且战且退。先是栏杆，后是方柱，最后上了屋顶。
时机成熟，我忽然发力，转身出掌。霍都一慌，紧急之下只能以内力出掌相抵，我估计他绝没想到我的内力深厚以及我内力深厚的原因，因为我在他出掌的一瞬间，右手转掌为爪，一招枯藤缠树，抓上了他的另一只手臂。
之前跟洪七公与欧阳锋折返回大胜关的路上，曾经遇到几伙强盗，我在对着他们使用北冥神功的时候，才明显发现我的武功竟在无意之中提高了层次。我不知道那所谓的几重几重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却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内息在我身体中融合的速度加快，吸食内力的过程也变得很短。这让我很兴奋。这种速度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终于有了决定的作用。
因为我们是侧身在房顶之上，又是两掌相对，所以如果别人看见我们的姿势，一定以为我们在拼搏内力，却不知道我已经快要将霍都榨干了。
估摸着差不多了，我就翻掌一拽，把霍都从屋顶上踹了下去。直接将他踢向那个可爱的语言不通的达尔巴身上。
顿时世界安静了。
估计金轮法王自己也没有想到，霍都会这么诡异的被我弄下去。也对，要不是我被作者开了外挂，连我自己都不认为我能踹这丫下去。
短暂的安静之后，响起的是在场江湖人雷鸣般的喝彩之声。杨过那丫得瑟了，在地上耀武扬威。我一闪身飞到了郭氏夫妇身后，坐下来盘腿消化霍都的功力。
霍都不愧是金轮法王手下最有悟性的弟子，内力十分充盈。搞得我差点虚不受补。
汗，听上去真像在吸那啥精气。
我调理好体内的真气站了起来，正好看到金轮法王与小龙女大战。
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激战的双方身上，包括杨过。
我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恨意，看着见招拆招的小龙女，想着如果让杨过选择，是跟我走，还是去救他，他会怎么选？
……选不出来的吧？
或者，我希望他至少能跟我说他选不出来。因为这样，实在比明明白白的选择小龙女让我好受一些。
轮子朝着小龙女飞了过去，杨过想也不想加入了战局。虽然知道最后的结局，可我仍然有些担心，好在郭靖立刻就冲了上去。
我知道他会保护好杨过，一如既往的。
瞧，主角光环多好用。无论怎样的危险都死不了，无论做了什么大家都会原谅。
我看着阳光下，小龙女那白瓷一般的脸，不由得摸了摸自己。
武功好有什么用？厨艺好又有什么用？侍奉公婆，照顾饮食，这些难道不是世人眼中媳妇应尽的义务吗？谁又能念着你一句好？
我转过身，朝着厢房走去。
还是趁着大家都不在，离开吧。这样至少可以不用面对，杨过当众提出要娶小龙女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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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打算武林大会之后就去白驼山庄，所以东西早就收拾好了。
我牵走了陆家庄的马。我也算是为天下英雄出了口气，想来一匹马，他们不会介意。
在选择路径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选择朝关外狂奔——至于奔到那里去就不知道了。我暂时还不想看见那些所谓的江湖人。而且，关外我不熟，这帮兔崽子也不熟。如果他们出来找我，我比较好躲。
如果他们真的出来找的话。
没有工业污染，没有足以照亮天空的灯光，关外的夜空犹如漆黑的天鹅绒幕布上散落着亮粉，真的很美。
我躺在一棵大树上望着天空，枝桠就像是分开这块幕布的裂痕，在幽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我庆幸自己穿到了武侠小说中，并且被作者开了金手指似的拿到了北冥神功秘籍，否则在这善变的温度里准备好衣物还真是个难题。
话也就这么一说，好歹我也拿着烈酒的。
并非想玩什么借酒浇愁的把戏，只是这里温差大，再加上自从出门找陆无双，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这里的酒真的很淡，淡得你还没喝醉呢，一肚子水已经喝不下了。
据说草原上的马奶酒很牛气，不过我后来问了郭大侠，他说，那玩意很腥气，不是随便谁都能喝习惯的，于是果断放弃。随便找了瓶烧刀子，反正喝一点，找点缓和的感觉而已。今天晚上我是已经决定好了睡树干了。尼玛那对X男女都能睡绳子睡冰床了，老子来一回树干还会咋地？
月色很好，美酒助眠。我模模糊糊的听到下面有人在说话，一会儿说大少爷你快走我来断后，一会儿说我今天命丧于此由不得人，一会儿又说大少爷你看这里有匹马，一会儿又说马在树上拴着主人家肯定走不远。
吵·死·了！
我一个倒挂金钩，腿脚攀住树枝，倒吊着垂下去，以一副女鬼的姿态慢慢的说了三个字：“是不远。”
然后他们当然惊悚了。
较矮的那个一闪身挡在了高大的那个前面，我模糊的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对话，判定矮小的这个是随从，高大的那个是主人。
“你是什么人！”
我扫了小个子一眼，打了个哈欠。
“马的主人。”
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没有落下，我便感觉到了数里外人声浮动。闭眼感觉，大概猜测有十几个，而且身手都不低。
“被人追杀？”
我再度看向两个狼狈的家伙，随从就就不说了，那位主人胸、肩、腿都有伤，还不停的向外渗血，难怪要偷马。
我转身打开马身上的皮囊，挖出一瓶丢给那个随从。想了想，又翻身上树，把那酒囊也丢给他。
“先用烈酒擦一下，再上金疮药。”
说话间，那群人已经很近了。甚至可以靠着月光看见他们骑马的身影。我挑眉，这就是在马蹄上裹布所达到的效果吗？
低头一看，那个随从盯着我，不发一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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