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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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中，乐队发了新单曲《朔-saku-》，pv里京的牙上绑圈钢丝不算，连toshiya那招牌式的虎牙也都没了影儿。
其实这一年一年的，众人早就纷纷洗掉了浓妆换下了长裙，慢慢的就朝着金属大叔靠拢了。
接下来的一年，对于乐队可以说是具有历史性的。
当toshiya和die在电脑前聚头聚脑对着国外音乐节感慨时，薰推门而入，一人头上拍了一巴掌，惹来两人怨言。奇怪的是薰也没顶回去，反而笑得诡秘。shinya估摸着是要有事宣布，放下鼓棒正襟坐好。
“ROCK AM RING和ROCK IM PARK 给我们发了邀请函。”
薰笑着环视呆掉的众人，半晌，die指着屏幕上的音乐节网页，“你说的，是这个？”
薰点头。
团练室炸开了锅。
toshiya跳起来冲上去准备给薰来个熊抱，却被薰闪开了。
“薰，请允许表达对你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
“免了吧你，到时候别添乱子就行。”
“哪能呢我。”
又是一阵笑声中的胡乱吵闹。
toshiya望向shinya，明亮的眼眸闪着光。
不是在本土的小打小闹，也只有出了家门才晓得世界有多大。
站在帐篷连绵的场地上，看着身边走过的一堆一堆黑tee短裤花臂男，一堆一堆热辣惹火个性张扬的金属女时，toshiya觉得真是开了眼界。偷瞄身旁的几人，也不差嘛。花臂男有俩，金属女么？恩……当年假扮公主的算不算？？？
各个区域舞台，乐队一支一支的连番上，shinya站在幕后傻了眼，以为自己有点料但放在这种奇才一抓一大把的地方还真算不上啥。
但不管怎么说，仍然是难以抑制的兴奋，站在台上，底下是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的欢呼声。吉他solo的时候toshiya背向舞台，视线对上刚好转向右面吊镲的shinya，抿嘴一笑，let's rock'n'roll。
借着这次音乐节，公司和乐队都决定瞄准欧美市场，于是顺势推出了Withering to death的欧美版。
2006年，几人更是有幸参与了以korn为首的THE FAMILY VALUES TOUR。
这是个和欧美乐队深入交流的好机会，长眼睛的人都不会放过。语言问题？？？音乐无国界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除去薰这个台面上的官方发言人外，die和toshiya跟其他队的members也打得一片火热，时不时的拉着人家或者被人家拉着签名合影飙琴喝酒聊天什么的。别看平常表面上沉默寡言的shinya，套用toshiya的话来说“其实私底下很能吹”，就连一向低调的京也难得的放得开。
晚上，tour bus一字排开，一伙人在公园开party。大都喝得七倒八歪，一手酒瓶一手盘子，英语日语笑声夹杂在一起。shinya被两个熊腰虎背的大叔围着，不知在说什么都笑得很开心。突然，录影机的镜头转过来，两熊人一人一边的亲了shinya的头发。站隔壁的toshiya霎时一口酒喷了出来。
2007年，十周年纪念日，也是五人实现American dream的一年。
在严冬还没褪尽的一月初，乐队又踏上了这被无数故事所渲染的自由圣地。他们从西海岸起程，横穿新大陆，1万多公里的行程，人人都是斗志昂扬。
tour bus 载着他们穿梭在高楼大厦林立的摩登都市，飞驰在被乡村田野包围的高速公路，飞奔在广阔无垠的中央大平原。
shinya带了英语自学书还有原版的侦探小说，有事没事的就翻翻。无聊的时候，toshiya凑乎过来，抢了shinya的书，一看封面又扔了回去。shinya说他没事干的话就看点书，别一出家门就变成哑巴。
toshiya趴回自己床上，又捧起不知到已经被翻了多少次的漫画书。“怕啥，不是还有你在么？”
高密度的演出对于身体本身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很不幸的在长时间大幅度挥舞手臂后shinya的肩膀开始无比酸痛，移动日的时候由noran陪着去看医生，被诊断为肌肉过度疲劳，打了点滴不算还被勒令说要注意休息。可是巡演途中怎么可能做到好好休息。按时吃药，live一结束或者睡觉前就用冰袋冷敷。看着shinya连伸出手都微微皱眉却从没吭声，其他人都觉得有些不忍。在第N次躺床上因疼痛辗转反侧而起身后，shinya抱着笔记本去休息室准备随便挑部片子打发时间。
“又疼了么？”不知何时toshiya坐到身旁。
“吵醒你了？”
“没，正好睡不着可以陪你。”
“明晚上可别临时犯困哦。”
“可是……”
“没事的，你快去睡吧。”
shinya整个人可怜兮兮样的裹在毛毯里，泛着黑框的眼睛更是让toshiya无法丢下不管。他蹭的站起来慌慌忙忙的往里去。shinya撇嘴，让你去睡你就真的去睡啊，客套话都不说句。
“这个这个……”刚被埋怨的人又嚷嚷着折了回来，shinya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小声。
“这个，赶紧吃了。”倒了杯水端过来，toshiya摊开手掌。
是两粒药。
“吃了就能好好睡了，本来中午的时候要给你的，被他们一扯呼就忘了。”
shinya扬扬眉毛，没动作。
“我还能害你不成？”
“哪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快吃了去睡觉。”toshiya一脸急切的看着对面的人。
shinya最终还是把药放嘴里，接过toshiya手中的水，灌了口，一仰头咽了下去。toshiya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隔天去挂点滴的时候shinya问noran toshiya有没有不舒服或者请staff帮他买东西。noran摇头，刚想反问怎么了却被医生叫去叮嘱注意事项。
难不成他自己偷偷去了药店？shinya想象着toshiya口齿不清和白大褂比划着的情景不禁莞尔。还真是难为他了。
在出任LinkinPark日本tour的嘉宾后，乐队也开始了TOUR07 THE MARROW OF A BONE，同时在12月19日发行了十周年的精选decade。12月25日，圣诞节，在新木场办了tour final后便放了年假。
toshiya本来约shinya一起跨年，但是由于身为大家族的独子所以被家里催着回去，shinya只得答应他新年再聚。
回东京的时候被长辈塞了一大堆年货特产什么的，shinya只得一家一家轮着去分发。站在门前按了几次门铃都没反应，shinya想这人不会是难得的去拜年了吧。打算把东西放在门口走人时才发现门没锁。
推门而入后一秒shinya就后悔了。
烟雾缭绕简直和盘丝洞有得一拼。满地的凌乱。
没换鞋，捏着鼻子垫着脚尖艰难的走到客厅。酒瓶横七八竖，一地的烟灰。主人家就横在沙发沙发上，一支手搭在外面。茶几上是四散的外卖包装，杂志上黏着白色粉末，烟灰缸上架着的半截烟也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砰！”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shinya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
大概是被惊醒了，toshiya揉揉了眼睛，坐起身，看到shinya站在面前，脸上明显一愣，困意全无。
“这是什么？”
“昨天朋友来开新年派对。”tosihya避开那宛如利刃的视线小声道。
“我问你这是什么？”
“……”
shinya一个杯子飞了过去，toshiya侧身躲开了，四溅的玻璃碎片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
shinya面无表情的瞪着低头不语的toshiya。
“你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
手臂上不浅的伤口渗出血，顺着手腕滴落，在地板上晕出一滩殷红。
shinya背过身给家政公司电话后就去柜子里翻出急救箱。
用棉签压住伤口止血，再用酒精，然后用纱布一层一层的缠上去。
“对不起。”
shinya缠着纱布的动作顿了下，染了血的纱布，不由想起gauze，多年前载着众人梦想的首张大碟。
“我写不出曲子，也弹不出自己满意的bass。”大概是疼痛的关系，toshiya时不时倒抽着气。
“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和korn他们演出后。”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欧美出道后，虽然大受好评，但不利的消息也不少。有些乐手就很不待见toshiya的bass，可是看他一如既往元气满满的样子shinya以为他没放在心上。回国后，toshiya也是常把自己关在练团室里不停练习基本技术，shinya和薰还笑着说这人总算知道笨鸟先飞了。shinya想起半夜在昏暗的tour bus里toshiya递过来药时的支支吾吾，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有问题了，自己还暗自欣慰他的体贴。
“我是不是很没用？”
toshiya抬起头，脸上都是泪痕，望向shinya的眼里满满的脆弱。shinya抱住他，尖尖的下巴磕得他骨头生疼。他拍着他的背，冰凉的液体滴落到领口内。
“会没事的。。”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了已经，我就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决了堤的哽咽。
好在上半年基本上都是录音，没有什么大的动作。shinya以低音部交流的名义直接把人拎到自家看着。那天他站在toshiya家的阳台，冬天中午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可是他握着电话的手却阵阵冰冷，最后，他还是没有按下薰的拨号键。
在人际圈里七拐八拐后，shinya终于请到个医师到家里。由于剂量不大，时间不是很长，戒断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是shinya坚决一次硬性戒干净，医师就没敢开什么药，怕有副作用，只得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硬性戒断不是简单的事。一开始，shinya把人所在房间里，不闻不问，很多时候，他在客厅在练习室，都能听到里面有大动静，送饭进去的时候，那人裹着被子蜷在床上，微微发抖，shinya撇过头不去看他，放下东西后赶紧关门离开。
年假休完了，最难熬的那几天也过去了。新年上班的第一天，两人一前一后跨进公司。die逮着toshiya问是不是又去鬼混了，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是的，短短几天，toshiya瘦了一大圈，脸色灰白，眼眶都有点凹。
薰关心他难道是病了。toshiya只得推说最近不太舒服，感激的望向shinya。
那天，他其实知道shinya把电话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shinya开始对toshiya跟出跟进，就连买烟也是亲自去，众人百思不解，die笑他什么时候成人家保姆了。shinya没理。
2008年5月4日，乐队参加了hide memorial summit。
diru的部分完了后，便在后台休息，看演出。
shinya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角。
“恩？”
“我会很难过，但我不会给你办summit。”
toshiya捏着水瓶，半晌才反应过来shinya细如蚊吟地是在回答他十年前的问题。
“如果我死了，你要忘了我。”偏向shinya的脸，挂着大大的笑容。
好歹不歹这话没被薰听到，却被路过的经纪人听个正着，“啪”的一巴掌又招呼到他后脑勺，“没事招什么晦气。”shinya忍俊不禁。
随着大碟《uroboros》的制作发行，乐队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北美tour。
临出发前，shinya坐立不安，toshiya只得一再向他保证已经无碍了，看着他的自在样，shinya紧绷的神经才稍微缓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shinya一直担心的事没发生，京反倒出问题了。
在德州的第二天下午，两人在附近闲逛完便回live house做准备。还隔了段距离就发现大家都慌慌张张的来回穿梭。
toshiya拉了个人问怎么了。
“京不见了。”
“不见了？”toshiya和shinya面面相觑。
“恩，刚要检查设备的时候发现找不到人了。”
压下满腹的疑惑，两人也投身到寻人大军中。
一个乐队，成军了十一二年，没个争吵什么的是不太可能，只不过每次到最后都会相安无事。他们也是。五人里就属shinya和京相识最久。他知道京不是个省事的主，也算得上才情满腹，就是特爱和自个和周围较劲。之前有听薰说主唱大人不知又再别扭着个什么劲，不过那时他被toshiya弄得焦头烂额的也没多管。意外的是，薰竟然没在巡演前把势头给掐灭了，生生的临时闹出个乱子。
live house在靠郊外比较空旷的场地。冬季的天总是黑得特别早。差不多6点的时候就陆续亮起了路灯。toshiya走在前面，shinya跟着，两人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不时喊着京的名字。过了大半个钟没反应，toshiya就不耐烦了，开始用日语乱七八糟的喊话，什么再不出来小心有僵尸啊，什么动物园的狮子跑出来了，什么你买的彩票刚中了头彩，到最后连西村京你妈叫你回去吃饭都出来了。shinya无语，想要是有这样一个人来找我我也宁愿不出来，丢死人了。
眼看着就快到live开场时间了。toshiya站在十字路口东张西望，shinya犹豫着是先回去还是继续找。
“shinya，你有没有想过？”
“恩？”
“如果解散了，你会做什么？”
“这个……”
“我啊，除了弹bass外什么都做不顺溜也没毅力，估计也得继续混这口饭吧。shinya应该会回去继承家业吧？”
“大概吧。”
“富二代就是好命啊。”
绿灯的时候，toshiya牵了shinya飞快的奔到对面。
那句“给你的bass打鼓”shinya还是咽了回去。
过了红绿灯没几步，就发现了失踪人士。
京握着杯热可可站在便利店门口，toshiya朝他挥手。
“没事吧？”shinya担心的看着只在黑色tee外套了件皮衣的京。
“没事没事，走了，赶紧回去了。”toshiya说着伸手揉了揉京的头发。
京也没躲开，抬起头对shinya抱歉的笑了笑。
回去时，远远地就看到薰在门口紧张的走来走去。toshiya跑过去通知人找到了，薰迎了上来，拍了拍京的肩膀，“回来了？”
“恩。”
“怎么又只穿这么点，小心着凉。”
staff来喊人。
“我先去准备。”
shinya察觉薰望着京的背影明显松了一口气。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停的在计划着乐队一切的男人，在京走失那短短几时间或许脑海里就转了N个圈，给众人计划了无数种退路吧。
shinya拍了薰肩膀一掌，“要开场了，愣着干嘛。”
12月29日回到大阪城live，shinya环视着熟悉的一切，祈祷这乱七八糟的一年赶紧过去，新年一切顺利。
2009年可谓红红火火。新年没几天就是Kerrang!的英国tour，接着是国内巡回，然后又是音乐节，北美tour。
在第N次睁着眼看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时，toshiya决定试试镇定安眠类的药。当然，如果被shinya知道了就不会是手臂上留个伤就能解决的事。半夜，toshiya把药片紧紧攥在手心里，深呼吸后扔进嘴里，灌水吞下。
那句“对不起”深深烂在心里。
夏天的metaltown，除了他们还多了另外两只日本的乐队，同辈后辈在场地边上扎堆闲聊。面前吵吵闹闹的二十几岁的有志青年，shinya不禁出神忆起从前。聊到一半toshiya看他发呆就给了他一肘子。shinya借口去买雪糕逃离魔爪。
站在贩卖机前犹豫选哪一个口味时，脑海里闪过的往昔的种种，那些美好那些迷惘那些奋斗，或许究其一生也逃离不开。
toshiya跑过来，趁人不注意按了按钮，一个雪糕塞到shinya的手里。是葡萄口味的，完全和他选定的巧克力与草莓味不沾边。要不要吃，shinya犹豫不决。
“不喜欢？”
“恩？”
“我看你磨蹭半天才好心替你选的。”
“……”
“那我吃好了。”
toshiya自然地拿过他手中的雪糕啃了起来。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良心不安的。”
“你吃了我的雪糕。”
“好啦好啦，再给你买。”toshiya说着去兜里掏零钱，才发现钱包忘在bus里了。shinya皱眉，无可奈何的又自己买了个。
两个人啃着雪糕走回场内。toshiya搂过shinya的肩，“下次再补偿你。”
而toshiya说的下次却已经隔了一年多。
那时，他们刚结束英国的live，第一次踏上极为辽阔的俄罗斯，莫斯科在那个夏天达到了史上最高温。检查设备的时候大汗淋漓的shinya疑惑为何这个北方的城市都快比东京还热。空档时间，toshiya晃过来喊他一起去逛逛，shinya跟了出去。
去了附近的冷饮店。服务生过来点单，shinya正要开口却被toshiya抢先。
别扭的俄语和笨拙的手势。shinya低下头乐，让你抢风头。
“点了什么？”
“怎么样？我的俄语不错吧？”
“真难得那人听得懂你的原式俄语。”
“额！我可是逮着增田帮忙练习好久的。”
是布丁，橙汁，还有雪糕。都是shinya喜欢的东西。
“我特地问了当地的staff，他们说这家的雪糕不错，现做的，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尝尝？”
shinya舀了一勺，入口即化，甜蜜中有丝清凉，感觉不错。
“怎么想起请我吃雪糕？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要我替你求情。”
“什么啊！上次在……不是说了会补偿你的么？”
“上次啊……”其实shinya是真的没什么印象了，眼前的这个常丢三落四的人却难得的还实实在在的记心上。
“对了，这个给你。”toshiya掏出一个精美的俄罗斯套娃。
“toshiya，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臭美的小P孩啊？”
“还真是好心没好报，我看它那么精致，和以前的shinya公主很像呢。”
“你那些马屁话连它一起给你女人说去。”
虽然shinya有丝愠怒，但还是把套娃塞进行李箱角落带回了日本。
每一首歌一开始就注定要有一个终止符，每本书一翻开就知道会有那么一个结局。
只不过我们不知道那些音符是欢快还是悲伤，不知道那个结局是否是happy ending。
一如人生。我们一直无谓的往前走，却不知道在终点等待着我们的会是哪一番观景。
年轻气盛之时相聚在一起，琢磨着干一番大事业。可是之后呢？还真没好好想过。现在想来还真是佩服当时自己冲撞的勇气。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到了分道扬镳的那天只觉得坦然。
shinya 35岁的那年，在第5次登上武道馆后乐队宣布解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好像这都是顺其自然的事。过程也简单，武道馆的live结束后开了个发布会，没有最后的纪念live没有最后的纪念精选集。五人黑超遮面坐在台上，薰作为队长说着感谢的话。被问及今后的打算，几人纷纷表示应该还会从事相关的工作。有记者提问会不会像之前那些前辈团一样复活。薰握着话筒沉默了会，“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也说不定吧。”die在一旁附和说一日限定复合什么的貌似还蛮有意思的。
薰和die搭伙出了张吉他solo，偶尔负责新团的幕后。京继续混着他正太大叔摇滚诗人主唱的名号。shinya拗不过家里的意思，一边顾着家业，一边打理自己的录音室。是的，有自己的录音室一直是shinya的心愿之一。其他三人时不时的跑来占用。die不停感慨着“富二代就是好命啊！”shinya记得好似多年前德州的冬天，toshiya牵着他过马路的时候也念叨过这话。
toshiya一开始也是留在公司里做着幕后，在看到吉他组发solo后也不甘示弱的计划着solo。不过还没实施他就收到了大洋彼岸发过来的邀请函，之前因北美巡演和音乐界认识的乐队友人约他一起干。toshiya当晚就揣着那封漂洋过海的快递去了shinya家。他问shinya要不要也搭伙。shinya摇头，意料之中充满干劲的眼神黯了下去。toshiya知道shinya有他自己不得不扛下的责任。
toshiya走的那一天，其他四人都去机场送行。shinya双手插在衣兜里，不多话，笑着看toshiya被友人们调侃。时间快到点，薰催他赶紧去过安检。过关时，shinya突然叫住他。toshiya转过身笑着挥手，冲shinya用力的点头。
“照顾好自己！”
那是shinya无声的叮嘱。
后来？后来，当然是各干个的，人人都做得风生水起。没多久，toshiya就寄了张single回来。是他早先最中意的progressive rock。
意外的是，hide track的部分却是悠悠的抒情。离了故土离了家人朋友继续着年少梦想的toshiya日英夹杂着低吟。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
我们没有说再见
那再见亦如以往
可那又会是何时
回转回转
I just wanna say hello
……
shinya才发现这人哼哼得也蛮好听的，以前和声的时候都没察觉。
其实并没有完全断了联系，四人聚会的时候会谈起缺席的那人，偶尔还是会有电话或者Email来往，toshiya也匆匆回过日本两次，不过刚好碰上shinya事多的时候因此错过了。
孑然一身的toshiya在异国闯荡，没有熟识的staff没有一直相濡以沫的队友，什么事都得自己解决自己搞定，一开始还处处不顺，过了段时日也就好多了。之前被shinya逼着也很少翻的英文，现在的水平可谓是突飞猛进。第一张single出来的时候，喜滋滋的赶着寄了回去。薰第一时间打了电话来恭喜，die叫嚷着小子出息了么。toshiya挠头，他没说的是只有寄回去的那几张是有hide track的sample。
乐队免不了要巡演。又一站一站走过当年五人一起走过的征途。物是人非。
那天，tour bus在一个怡人的海滨城市休整。睁着眼差不多又过了一夜，捞过床头的钟一看，已近黎明，toshiya索性起了身，轻手轻脚摸黑偷溜了出去。
叼着根烟晃荡在海滩上，有渔船“嘟嘟”的开过。toshiya掏火机的时候差点把手机弄掉。天边开始逐渐泛白。
日本那边应该快入夜了吧。握着手机，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拨号键。
手机响的时候shinya吓了一跳，看到屏幕闪着toshiya的名字便连忙接了起来。
“喂，我是toshiya”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你。”
“呵呵，最近还好吧？”
“还成吧，你呢？”
“在巡演呢。”
“你那边还没天亮吧？难得你起这么早。”
“想你了呗！”
“切！”
“还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shinya正要顶回去的时候，听到母亲喊自己快点。
“有人喊你，很忙啊？”
“有点。怎么？有事？”
“没事没事，你快去忙吧”
“那我挂了哦？”
“恩。”
shinya把手机放回兜里，拿起桌上的胸花别在衣襟上，对着镜子正正了领带，然后转身出门。笑容满面的母亲旁站着白色婚纱的女子，温柔可人。shinya眼眉含笑走了过去。
身后桌子上的烟缸里燃着支未尽的烟，复古的玛瑙戒指孤零零的躺在边上。
手机里传来断线的忙音，“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吐了口气，toshiya望向远方。地平线透出一丝橙色的光，突然就觉得往昔的那些岁月很不真实。
从兜里摸出个小药瓶，最后瞄了一眼，用尽全力扔进了开始涨潮的海里。
东边的光环一圈圈扩大。
toshiya踩灭了烟头，转身离开。
“下次我们一起来海边看日出吧？”
在日出时继续远行，带着你我共同的记忆。
韶华白首，不过转瞬。
那不是一场虚空大梦，那是路途中最美的时光。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