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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这个世界,每一秒钟都在向前。
      每个人,都被匆匆的时光追着往前跑。
      再回头,来时的路,你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肆意的年代。大街上倒立着黄毛的少年们,画着诡异的妆,撕裂的皮革外套,扛着把琴拖着音响,蹬着危险系数很高的厚底靴来来往往于地下live house。
      无不是在谈论当时的传奇乐队,无不是在述说着梦想,无不是在向往着自由。
      因为年轻,所以觉得世界总有一天会是自己的。

      彼时的shinya,留着茶色长发的高中生,在一个叫lasadies的vr band里担当鼓手,握着鼓棒的纤细手腕总是挥得很用力。是的,一副文静样的他也信奉着那不知到底为何物的rock精神。

      shinya的乐队在大阪地区小有名气却因为后来bass手宣布退团而不得不面临解散的危险。
      虽然知道乐团这东西没得永久,但是,年少的他们却不甘心刚启程就被迫抛锚。于是在大阪某次live后,京告诉shinya说有个弹bass的朋友会来,让他去肯德基先等着,shinya毫不犹豫的就撇下扎堆抽烟的几人去了肯德基。

      东京的肯德基。纽约的肯德基。伦敦的肯德基。柏林的肯德基。其实世界上的肯德基差不多都是一个样的。笑容没有温度的服务生。角落里的儿童乐园区。吵闹的小孩子。以及永远都是那个样的肯德基老爷爷。
      shinya心不在焉的舀着圣代。桌子上摆着一堆鸡骨残骸还有空了的可乐杯。又瞥了眼墙上的钟,shinya想那谁莫不是以为自个真的是摇滚大牌了,10分钟内再不来就算了。
      倒数两分钟的时候,shinya注意到有个乐手打扮的人进了店。
      倒数一分钟的时候,那人堵着门口还在环视着四周。
      倒数30秒的时候,那人站到shinya面前。
      “你好,我是toshiya。”
      倒数5秒,shinya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眯着眼,嘴角泛着的笑意煞是刺眼。
      很多年后,tour bus行进在中央大平原上,shinya望着窗外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星辰,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初次见面时那人上扬的嘴角。

      “抱歉啊,shinya君,路上堵车了。”
      “没事。”
      “对了,你是叫shinya没错吧???”
      “……”
      “难道弄错了?”
      “没。你好,我是shinya。”
      “这就好。要是弄错了,肯定会被京鄙视的。”
      ……
      shinya望着对面的人狼吞虎咽的啃着汉堡。
      “toshiya君是哪里人?”
      “长野。”
      “那么远?”
      “没,从名古屋过来的。本来想自己开车,但是驾照虽然考了不过还没拿到手。”
      “toshiya君考了?难不难?”
      “还好吧。”
      ……
      这就是shinya和toshiya的初次相识。在肯德基里嚼着鸡腿舀着圣代讨论关于考车牌的事。
      或许会说这也太平淡无奇了吧!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始。你我他的故事无不是生活中的粒粒尘埃堆砌起来的。

      之后过了很久,shinya问起toshiya是不是都这样随便逮到个人就去搭讪的。toshiya低着头继续拨着弦,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shinya说的是啥事,于是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只有shinya是特例哦。”

      96年底,lasadies的bass手kisaki正式退团。
      作为代表,薰给toshiya打了电话问要不要加入。
      “团员有哪些啊?”
      “还不是那几个,你都认识的啦,京,shinya……”
      “成,我加入!”
      自此,lasadies成为历史,乐队在toshiya加入后更名为dir en grey。

      1997年1月下旬,日本仍是寒冬。toshiya本来和其他人说,等家这边弄好了就过大阪集合,却临时接到通知在长野有场演出,他们已经出发了,差不多下午能到,让toshiya去接应下。
      从头天晚上就飘起的雪到傍晚时终于消停了。toshiya手里握着热可可站在livehouse旁的保龄球场门口直跺脚,时不时跳出去来回张望。在消灭掉三瓶热可可,地上散着一堆烟头后,toshiya觉得自己快成冰雕时,远处射来的车灯照亮了一片白色。toshiya看了下时间,比他们估计的整整晚了3个钟,在看到车上的普通轮胎时一句baga差点脱口而出。他拉过刚下车的shinya低声问:“你驾照拿到没?”“恩,不过die说长途,路况不熟悉天气又不好死活不给我开。”
      “喂,toshiya,过来帮忙抬搬东西啦。”die抬着音箱喊人。
      “来了来了,”toshiya应了句,回过头拍拍shinya的肩说“平安到达就好。”
      “呐,收好东西去我家吃晚饭吧?”
      “这个时候应该叫宵夜了吧。”薰斜了眼充当司机的die,意有所指的说。
      “天气问题天气问题。”
      “赶紧收拾,你们不饿我饿了。”埋头理着电线的京时时冒出一句,众人纷纷加快手脚。

      吃饭的时候从一开始的拘谨没过多几分钟就变成了筷下争夺,风卷残云。嘴里都是嚼着一堆东西的在侃侃而谈。
      喜欢的音乐。崇拜的前辈。之前在的乐队。对未来的憧憬。
      ……
      间或爆发一阵阵因为相互的吐字不清而起的哄笑声。
      die点了支烟,作势要朝对面的shinya吐烟圈,惹得shinya抓起手边的纸巾扔过去。又是一阵爆笑。
      toshiya望着桌上的一片狼籍想,这就是将和自己一起走下去的同伴。

      第二天,意外的是个阳光暖煦的好日子。借了间团练室匆匆练了两个小时后就赶去livehouse。音效check的时候shinya突然发现他并没有因为第一次和bass合作而紧张。他不知道其他三人什么想法,但是他并有觉得右前方新站了个高个就有什么不适应。相反,他已经认定,无论下面的表现如何,这都是五人的新开始,是名为dir en grey这艘船的起航。

      1997年1月24日。在13年后toshiya仍然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
      dir en grey的第一次演出。在自己出生成长的那个地方。
      两个小时的练习就上台的结果当然可想而知。没有出现大的失误已经是大幸,就别提什么技惊四座了。
      那也是之前一直作为support member弹着吉他的toshiya第一次成为一支乐队的bass手。
      昏暗狭小的舞台,toshiya站在九点钟的方向,有种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微妙感。

      1997年2月2日,dir en grey在大阪正式成军。
      有时候人要好命那是拦都拦不住,这和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是一个道理。
      某次live结束后在后台,一个个都花了妆汗流浃背,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在原地瞪着薰。
      “刚free will的人来说想和我们签约。”
      都愣了,随后toshiya扔了手里的烟,勾过身旁shinya的脖子,无视对方的挣扎,边傻笑边使劲揉着shinya的长发。
      那时,离在长野的第一次演出,还不足两个月。

      签了合约乐队就搬到了东京,然后被要求马上要发碟,鉴于五人手中都没有合适的曲子,于是只得合宿写曲。
      就在离录音室不远的地方,公司给他们租了间短期公寓。作为一首歌都还没发的新团能有这样的待遇已经蛮不错了,几个人在还算宽敞的卧室里打地铺。
      shinya一向浅眠,偏偏隔壁的bass大人一向不是个安静的主,连睡觉也是。有时候shinya会主动的缩向墙角,不过更多时候都是被toshiya令人发指的睡姿给弄醒。三更半夜的,shinya抱着被子,坐起身看着身旁睡得东倒西歪的那人,偶尔给他拉好被踢掉的被子。
      想当然,shinya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黑眼圈严重不算白天有时候还会觉得昏昏沉沉的。望着其他人担心的表情他表示会好好休息的。晚上,toshiya拉住要去刷牙的shinya,塞给他杯温牛奶,“他们说喝了再睡比较好。”shinya握着杯子,哭笑不得。

      合宿结束后就进入了录音阶段。经过一段紧张的工作,终见成果。
      1997年7月25日,dir en grey的第一张mini album《missa》发行。
      路过CD店的时候,shinya停在CD店前看着橱窗上的海报发愣。toshiya冲上来拉了他走。“明目张胆的小心被fans逮到。”shinya任他拉着,说“还真当你是rock star啊???”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toshiya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向前走着。
      “star,你还是先学会用对词吧。”shinya扯下toshiya抓着他衣袖的手,窃笑。

      就这样一切开始上正轨。
      live逐渐增多,开始拍PV,single继续发,筹建歌迷会,ORICO榜上的排名蹭蹭蹭的往上蹿。
      98年的初夏,一切都如计划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练习时,薰接了个电话,shinya看着他站在走廊的尽头,肩膀微颤。好一会,他走回团练室,面色凝重,正在乱开玩笑的die和toshiya停了下来,薰告诉他们有个前辈去世了。shinya怔住,那是他们都尊敬的前辈,亦是他最崇拜的鼓手的亲密好友。
      葬礼的时候,整个会场都笼罩在悲伤之中,fans的哭泣声不绝。shinya站在后方,远远的看着悲痛欲绝的前辈坐在钢琴前颤抖着奏出最后的离别曲。
      那是shinya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死亡。他看着前方,不觉红了眼,双手紧紧的拧着外衣下摆。感觉有人握住他的手,shinya回过神,是身侧的toshiya。toshiya对上shinya的视线,淡淡的笑容里带着安慰,握着的手又紧了紧。
      回去的路上,toshiya问“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shinya看向窗外,没有说话。反倒是后排的薰一巴掌拍过来骂他发什么神经。

      也就是那一年11月,他们办了indie时代的最后一场live,在武道馆。排练结束的时候,shinya放下鼓棒摊开手心,一层细汗。他知道他们很优秀,却没有料到前进的脚步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toshiya背着bass跳下台,在场内跑来跑去,一个一个音的弹过,然后又回过头冲着台上笑得灿烂,吼着问音效怎样。staff扛着要挂在外面的横幅走过,一连串的“deep”带着股冲击力。之前的目标终于要实现,反倒让人有种不真实感。shinya甩了甩头,拧开瓶水灌了几口,不管今后怎样,既然现在站上了这个舞台就要尽力做好。
      shinya没想到的是,在之后的年月,兜兜转转,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了这里。

      为了制作第一张大碟,乐队全员飞去了LA。那是继毕业旅行后shinya的第二次出国,而其他人则是第一次。在隔了一片海洋的加州,阳光灿烂。虽然担当制作人的前辈十分严厉,但几人也难掩对异国他乡的好奇。由于语言问题,toshiya基本上亦步亦趋的跟在shinya的后面,而shinya也时不时的看看后面的人有没有走丢或者被拐卖,要是把bass手弄没了他还真不知道拿什么赔给队长和制作人。不过有人跟着也没坏处,吃东西的时候,shinya把讨厌青菜都给对面的人,toshiya眼都不眨一下的就吞进去,完了还习惯性的舔舔嘴。两人在低音部分先录完的空档到附近有名的live house玩。演出结束后去喝酒,toshiya点了支烟趴在吧台上,眯着眼呢喃“我一定也可以”。”shinya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泯了口酒,皱着眉看着那人吞云吐雾,说“我信你。”

      1999年7月28日,第一张大碟《gauze》发行,初登场就打入Oricon的前十。发布会上有记者问为什么要取这样一个名字。shinya偏着头,想了半晌,才断断续续的回答。
      纱布是用来包扎伤口用的,在美丽的轻纱下是丑陋的伤口。

      后来呢???后来就和那些有点俗烂的励志故事没啥区别。dir en grey以自身的魅力成为vr界炙手可热的的新晋乐队。
      live场次越来越多,设备越来越好,被采访上封面,出入开始黑超遮面担心被附近蹲点的fans突然蹿出来吓到。
      那时距离驻足在CD店的海报前还不到1000个日夜。
      和fans的庆功宴上,喝得有点高的toshiya搂着一旁的shinya,俯在他耳边轻语,“你看,我说过会有这么一天的。”
      shinya将手里的橙汁塞到toshiya怀里,“是是是,你老能未卜先知。”
      toshiya笑了,眼睛眯起来像轮弯月,咧着嘴露出两颗虎牙。灯光昏暗的包厢,shinya只觉眼前十分亮眼,正要别过头去对方却突然倾身向前。
      shinya愣了,面对面的,距离不到10公分,toshiya一点点的凑过来,耳边充斥着fans和其他几人的起哄声。似是明白toshiya眼里的那丝戏谑,shinya迎了上去。
      在双唇距离0.1厘米的地方两人迅速转过头。
      刷的,shinya红了脸。

      2001年初,继续之前因京耳疾爆发而终止的公演。
      因为正值新春伊始,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几人忙里偷闲的乱逛,在游戏中心里玩得像个孩子。toshiya和薰玩赛车一输了就耍赖,看得一旁的shinya汗颜,连忙躲到边上装不认识那人。shinya玩游戏赢了一堆零食,翻翻捡捡没几样是自己爱吃的,就顺手塞给了身后的toshiya。那晚上半夜三更的,toshiya把shinya摇醒,捂着半张脸,眉头扭曲。shinya只好把自己管肌肉酸痛的镇痛剂给他吃了两颗,问他不吃糖会死么。toshiya口齿不清满腹委屈的说“还不是你塞给我的。”
      “塞给你是让你拿着又没逼你吃。”

      有次演出结束后回到酒店,shinya正准备去洗澡时有人来敲门,是toshiya。本以为他又是来哭诉牙痛的,谁知道他一顶棒球帽扣到shinya头上,进屋拿了床上的外套后拉起人就走。
      一路上东张西望小心翼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做贼呢。shinya问他到底要干什么。toshiya没答话,拉着shinya到了停车场在一辆颇为老旧的Toyota前停住,把shinya塞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然后绕到另一面,上车。
      “嘭”的关上车门,toshiya侧过身看着满脸不解的shinya笑而不语。
      笑笑笑,shinya横着眉,真想一拳砸他脸上。
      “和在这里的友人借了这个古董货,我们去兜风吧!”
      没等shinya反应过来,驾驶座上的人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飚了出去。
      “你发疯干嘛还要拖我下水?”
      “哪有!好不容易考到的驾照在手里不能白白浪费了嘛。”

      想来也是,自从Major后他们就告别了自己开着厢型车自己扛着音箱四处奔波辛苦但是自由的日子。tour有专车,平时有经纪人跟出跟进,集体出门常被围观,不能随便去便利店……shinya蹙眉,果真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

      “再说,行程那么紧,看你整天绷着张脸想让你放松放松嘛。”toshiya空出右手搭上shinya的肩,“要不要试试?”
      shinya没说话,扭头靠在车窗上,外面点点灯火一闪而逝。

      迷糊中,车子停了下来。shinya努力睁眼。
      不远处传来浪花的声音,原来是海边。
      无视闭眼故作陶醉的toshiya,shinya裹紧了外套下车。

      不同于白天,晚上的大海呈现出一种静谧的美,由远而近的海浪声似是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shinya转过身去找罪魁祸首,却发现那人无声的站在身侧。
      “怎么样?美吧?”
      “还好。”也算是物有所值吧,shinya想。
      “如果不怕明早被发现,可以在这里等日出哦。”
      shinya摇头,“算了吧,别让他们担心。”
      “哎,真可惜,那下次吧。”
      “到时候再说。快点回去了。”shinya摘下棒球帽,扒了扒头发,走向车子。
      “shinya。”toshiya两步向前突然握住shinya的手,“下次我们一起来海边看日出吧?”松开手时,shinya觉得手心里多了个东西,是枚戒指,古朴的花纹中间嵌着玛瑙。
      “生日快乐!”
      shinya才记起,两天后是自己的生日。

      2002年1月30日,大碟《鬼葬》发表。
      shinya窝在沙发里,眼睑半垂,面前的茶几上放的是榜单还有《鬼葬》的曲谱,咖啡杯早已见底。
      toshiya进屋的时候明显意外了下,本以为大清早的自己已经够勤奋了却没想到竟有人捷足先登。
      “想什么呢?”静静站了会toshiya方才出声。
      “没什么。”shinya这才抬头看清来人,随即收了茶几上的东西,起身准备去倒水。
      眼珠一转,toshiya便将眼前人的心思猜了个八九分。这人,必定又是为曲子的事烦恼了吧。
      shinya之前为《鬼葬》写的曲大都被驳回了,不是他写的不好,只是和乐队的整体理念不怎么对,受前辈影响而过于华丽的曲风怎么看也不太像是自己团的style。为这薰多少说了他几句,toshiya琢磨着估计那人对此太上心了。

      正在加热中的饮水机咕咚咕咚地冒着泡,shinya捧着杯子发呆,忽觉嘴里被人塞进了东西,一股浓郁的香滑自舌尖化开来,是巧克力夹心糖。shinya看着身旁一脸奸计得逞的toshiya无语,明明烂牙一口偏偏还糖不离身。
      “呐呐,我刚才路过井上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他不知在和谁商量说上半年估计会有海外live。”toshiya嚼着糖对着shinya挤眉弄眼。
      “哦?是么?”shinya接好水,坐回鼓堆里。看着对方的意兴阑珊,toshiya似是不满的把bass插了电蹭蹭的使劲拨了几下弦。
      “大清早发什么神经啊?”
      “发神经的不知道是谁呢?”
      shinya一时反倒不知如何接话,难道自己就真表现得那么郁郁不得志???明明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路上迷失了方向,现在反倒搞得好像自己被他们委屈了一半。shinya放下,无声的叹了口气。
      “对了,昨晚我想到一段,弹给你听听看。”
      “恩。”
      “不知道井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国外有人听过我们的歌么???要是没几个人来看live不是很没面子么?”toshiya絮絮叨叨的调着音,shinya暗想都没个定数你在这杞人忧天干嘛。
      2002年4月初,乐队开始首次海外亚洲巡演。
      shinya望着靠在自己肩膀睡得很熟的toshiya暗自发笑。明明之前担心这担心那,关键时刻反倒是睡得好吃得欢。

      结束了亚洲演出后接着就是全国巡演。为了能有适合live的曲子,于是决定年中发张mini album。
      几次讨论之后终于选定曲子,其中一半是shinya的,几人都对此刮目相看,薰虽然担心是不是把人逼太紧了,但却也对shinya崭新的曲风赞不绝口。

      手机响起的时候shinya正在给狗狗喂食,是toshiya的短信。
      “不用想太多,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shinya。”
      shinya撇了撇嘴,顺手把电话扔沙发上,继续蹲下身去伺候狗狗。茶几旁的垃圾桶里,满满的五线谱碎片。

      所谓树大招风,dir en grey看着看着就快成国民rock band了,各种报道新闻是一天比一天来劲。这不,toshiya刚进团练室就被低气压给笼罩了。一向早到的两人,一人扎在鼓堆里埋首乐谱,另一人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抬头瞅了眼进屋的toshiya又继续围观不知道是谁家的八卦。好奇心一向甚重的toshiya凑了过去,眯着眼逐字扫完标题后给震住了。
      “知名摇滚乐队dir en grey贝斯手秘密恋人大曝光!”跟着下面是一大堆图文并茂的报道。
      敢情队长是在八卦自家bass。
      薰把报纸往桌上一放,翘起腿点了支烟。toshiya连忙拉过来一看,虽然是八卦读物,但没得风的话也捉不了影。是,toshiya承认是和某二线混血模特走得很近,说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的暧昧床伴关系。但也还没到同进同出吧,toshiya想,同居什么的就更别提了,好事将近???这狗仔难不成还兼职月老算命?
      “啪!”toshiya把报纸揉一团朝垃圾桶扔去,漂亮的三分球。
      薰瞪了他眼,八卦主角顿时气矮半截。

      其实身边有伴也不是什么惊奇的大事,是人都有那个心思,更何况是在外界一向风评不太好的摇滚圈。乐队里也没谁真是想把贞操都贡献进去。谁没处过一两个朋友,就连正埋在鼓堆里假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shinya在一开始时还不是身边时不时带着个长得蛮可心的女孩儿。不过后来不知道是公事问题还是私事问题,某次live庆功宴上打着打着电话便说起分手,完了直接把手机放酒杯里,吓得一旁的toshiya不知到底是什么状况。

      只不过都是不爱张扬的人,身边的人换了两三番也没出过什么大的事情,小报确实也上过,像toshiya这次大篇幅的还是头一回待遇。那张playboy式面容就昭告了众人toshiya是个爱玩的主,不过他自个有点分寸再加上队长经纪人耳提面命的唠叨着,所以也就没出过大问题。从薰的烟盒里摸出支点上,狠狠的抽了两口后toshiya开始纠结了,不就是前几天女方约他吃饭逛街,他琢磨着巡演后应该调剂调剂于是就答应了,只这一次就被逮了。
      经济人一进门就看见要找的正主儿一脸深仇大恨的狠狠的砸吧着烟嘴,于是眼光只得瞟向隔壁的队长。薰走过去附在经济人耳边嘀咕几句便把人打发走了。剩下的就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事了。薰咳了两声,toshiya抬头望着他向门外走去,把烟摁灭起身跟了过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薰看着背靠着墙比他高了半个头一路走来的toshiya,想想还是放轻了语气。
      不是什么大事,你还会死绷着张脸大清早就等着我。toshiya低着头腹诽。
      薰当然晓得面前的人转的是什么心思,音调又沉了两份。“你要知道……”
      toshiya疑惑的望向突然打住的薰,“恩?”
      “不是谁都待见我们的。”薰不由得想起不记得哪看到的一句话,“当一人前程似锦时黯淡下去的是千百人的未来。”
      “这事不算你的错,今后自个小心些。”薰伸手拍了拍toshiya的肩膀,随即转身去找工作人员商量事情去了。
      toshiya望着薰的背影没动。他当然知道薰话里的意思,他们窜起得太快,也挤在前面太久,先不说竞争,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人人都懂,光是指望着挖到他们的内幕来提高生活水平的狗仔估计就不在少数吧。
      门里传来“咚咚咚”的鼓声拉回了toshiya的思绪,得,看到那八卦后自己基本忘了屋里还有一人呢。哎,看来这事是众人皆知了,不过他就好奇了,为什么就没盯他们?难道活该自己倒霉么?
      toshiya重新进到屋内,shinya给了他个斜眼,又开始使劲的“咚咚咚”。toshiya看着他那张好似罩了层寒雾的脸就奈闷了,我这个事主都没拧巴你在那搅和个什么劲。
      于是顺了把bass往身上一挂,线一插toshiya也开始“砰砰砰”了。die和京来的时候就是这副观景,自家bass手和鼓手你一个“咚咚咚”我一个“砰砰砰”,“乒铃乓啷”的,路过的各位纷纷疑惑,这两人莫不是关起门来自个solo show了。

      八卦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看官们马上嗅到新气息后管你toshiya的恋人是男是女是肥是瘦。虽然没开记者会什么的,但toshiya也断得干净利落,好在对方也是明事理的主,双方都属和平演变。toshiya方方面面相继也收敛了不少。薰看着他那较之前的低眉顺眼样突然忆起某次喝high之后半开玩笑提醒shinya小心被带坏了,shinya当时什么反应他是没看清,不过那句话倒是把他的酒给轰了个半醒。
      “toshiya,可惜了他那幅好皮囊,白白给了颗爱折腾的孩子心。”

      这些那些各小道的长舌之语都搅不动乐队行程,没事般的成员又纷纷投入到繁忙之中了。期间,京被牙齿发音的问题困扰了好久,一直在去,不去做矫正之间徘徊很久。一天团练结束无意中又提起这事,shinya想也没想地给了句“让toshiya跟你去。”
      “他做矫形干嘛要我陪啊?”
      “顺道去看你烂牙呗。”die放好吉他打趣道。
      “成,天天听你哭爹喊娘的叫疼也烦,长痛不如短痛,明天你们就去吧。”
      toshiya望向发话的薰,顿觉孤军无援。“我不要一个人去。”京往他面前一晃,我不是人啊。toshiya没理自愿受虐的主唱,努力装出好队员的样盯着队长松口。
      “那……shinya陪你们两个去。”
      挑起事端后就沉默的shinya扫了眼四人,最后在薰任重而道远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其实一开口后就察觉这是给自己找麻烦,薰肯定去不了,die的话,和toshiya忽悠起来没个轻重,薰八成不会让他去,这不,苦差事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shinya心里把自己批斗了个半死,那人牙痛是他的事,你多个什么嘴。
      不过最后,shinya还是和toshiya、京说好住自个家,理由是离医院近,其实是不想明天大清早的起来去给两大爷三催四清。
      shinya说无聊的话晚上一起看电影,于是晚上来借宿的两人,高个拎了大袋零食,矮个抱了堆DVD。一进门,shinya就把那袋零食扔到了厨房的储藏柜里。toshiya想护驾已来不及,撅着嘴,“那是人家最后的晚餐啊。”shinya一回头看到那人的小姿态就不行了,随手抓起袋糖扔过去,“tosihya,人家小孩都忍得了,你咋就挨不住呢???”tosihya呆了,印象中这好像是shinya第一次这么大火的吼他。裂了口的包装袋,太妃糖滚了脚边一地。在客厅逗弄着狗狗的京过来,察觉到气氛紧张马上又抱着狗缩了回去。toshiya没吭声,蹲下去把糖一颗颗的捡起来放回袋里。shinya也没理,拿起钥匙出去,“砰”的关门声震得京怀里的狗狗都有点抖。
      已经入夜,街上霓灯虹彩,歌舞升平。shinya无聊的在小区附近转来转去,他觉得他是自虐才会把toshiya的事揽过来找气受。糖扔出去的时候shinya又后悔得要命,那是他很喜欢的吃的一种糖,不知道为什么很难买到,之前巡演的时候自己带了罐,die抢去分掉几颗后被自己怨恨了几天。估摸着这是toshiya给他带的,早知到就看清楚了另外拿东西扔。shinya在花坛边的长凳坐了好一会,前面公寓楼的灯都灭了大半他才拍拍衣服起身回去。
      到家的时候,落地灯还亮着,电视屏幕闪着雪花,客厅没了京的影,定是自觉去睡客房了,只剩toshiya缩着长手长脚窝在沙发里,之前扔出去的糖好好的放在茶几上,储藏柜里的零食也没动。shinya抱了张薄毯给toshiya盖上,弯下腰的时候发现他脸颊有点肿,不禁有丝好笑,这人还真跟个孩子似的,非得哄着骂着才听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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