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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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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我觉得世界里全是阳光。
凌晨回到小年家,我们躺在床上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回忆总能让人回味无穷,不知疲倦。因为一旦过去,就没有办法再改变。
第二日一早,小年接到来自老家的电话,说是一直病症缠身的伯伯死了。
小年的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悲伤。
他说,“伯伯待我很好,我得回去。”
我点头,却没办法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我能感受到他的难过,却没办法把那当成是我的难过,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觉得这一点实在很可耻。
感同身受这个词,我不能理解。
兴许他看出了我的局促,轻轻笑,说:“没关系,苏,佛说,唯人生世,必当有死。”
我抬头看他,问,“你怕吗?”
他愣了愣,说,“是。”
我又问,“那你是怕自己死,还是更怕别人死?”
他没有回答我,直到出门,都没有回答我。
这一堂课,我画的全是凌乱无章的线条。
中午下课,小年的电话和铃声几乎同时响起。我惊叹他的准时,以致愣了许久才茫然接起。
“苏。”他喊我的名字,声音沉稳而温柔。
“你那边好么?”我边问他,边动作缓慢的收起速写本,不知是否错觉,总能听见那头传来哀乐与哭泣。
“还算好,他走的安详。”小年答,不经意似乎叹了口气,又急急对我说:“苏,早上出门忘了提醒你,你的药已经吃完,记得去医院拿,上次的医院,还记得吗?”
我不禁惊讶,掏出药瓶才发现,果然是空的。我连忙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嗯了好几声,脸上一片红。
电话那头传来小年的轻笑,还有安慰:“我和医生说过了,直接去找他就好,别怕。”
“你是说那个跳楼的男人?”我笑着反问。
“呃……”那头的小年一阵被戳穿后的无语。
我嘻嘻哈哈笑起来,突然间不舍得将电话挂断。
就在这时,小年说,“苏,我陪你聊到医院吧。”
他竟然懂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