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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红尘滚滚多烦扰25 ...

  •   在一处偏远的山林中,坐落着一座民家小院。这院子看着十分普通。参差不齐的篱笆围成的院子里种着蔬果,两间茅草屋躲在蔬果的后面,很是温馨。
      除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看,这都是普通民居。可这屋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屋内的布置很简单,一桌,一床,一椅。床上铺着厚实的被褥,样式虽不华贵,却是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躺在那儿定然很舒服。桌上原本摆着一个深棕色的大茶壶,还有两个同色的杯子。这些都已经成了碎片。桌上有一滩水迹,地面上浸湿了一块。
      未名居众人久寻未果的西门舟就在这里。他倒在地上,满身狼狈,血迹斑斑,神情萎顿,当是受了极大的苦楚。
      造成这一切的人,也在这里。他站在西门舟身前,手中的长鞭浸了盐水,带着倒钩。他神情混杂着愤恨、毒怨以及得意,眉目间犹带三分癫狂。原本还算清秀的人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那人足下碾着西门舟的手指,阴森森地说:“西门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本代最耀眼的弟子,最离经叛道的精英。失去过往的骄傲的滋味如何?你如今的模样,真是美丽得让人心颤啊!”
      “呵,那、那也比你一无所有的强,西门辄。”西门舟有气无力的说。
      “闭嘴!我才不是西门辄!我才不是西门家的人!”那人一脚将西门舟踢到一边,大吼,随即,扯出一个神经质的笑容,轻声道,“西门大少爷怎么忘了,我随母姓。你该叫我李辄才是。”说着,他又踢了西门舟一脚,叫道,“就是你们西门家害了她!西门家!哈!西门家!以后不会有西门家了!哈哈!”
      这已经是一个疯子了——西门舟吐出一口血沫,惊恐地看着自己曾经循规蹈矩、谨言慎行的弟弟。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李先生可真有闲情逸致呢。”那人神情复杂地扫了西门舟一眼,柔声道。
      西门舟死死地盯着来人,似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想怎样!”李辄怒道。
      “我能怎样?只是不想李先生再这般无所事事罢了。”那人轻笑道。
      “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李辄低吼道。
      “可是,李先生做事太拖沓,有人心急了。他一心急,大家,可都不好过呢。”那人俏皮地眨眨眼,“李先生定然舍不得我为难,是也不是?”
      “李某知道了。”李辄眯起眼睛,冷哼道。
      “那就请李先生移步,莫要叫人着急。”那人笑着说。
      “哼!”李辄甩袖而去。
      待听不见李辄的脚步声,那人收敛了笑容,望着窗外的风光,说:“西门先生可有什么要问的?”
      “他的计划你都知道?你也赞同?”西门舟冷冷地问,“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
      “自然是知道的。”那人轻声道,“赞同如何,不赞同如何?我终是要听命行事的。”
      “你不觉得愧疚吗?你们对得起他吗?”西门舟喝道。
      “当然,对不起。”那人转过身,说,“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对得起对不起的。我等与常人不同,身在局中,哪个能随心所欲。”
      “你觉得你是身不由己?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西门舟厉喝道。
      “西门先生何必与我说这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来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只是希望西门先生好过些罢了。”那人轻叹着,唤来两个侍卫,将西门舟扶上床,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奉上新的茶水。
      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放在枕边,给无力动弹的西门舟掖了掖被角,那人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西门先生能好好的。”说罢,带着她的人,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西门舟暂时退场的分割线——————
      未名居
      若鸿从来小心。此时林国正是群魔乱舞之时,她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在林国都城城郊闭关?她只是不想插手某些事罢了。她的日子依旧清闲,读读话本,看看水镜,晒晒太阳,如是而已。
      若鸿观看水镜,从来不会避开青冥。出了这么多的事,青冥也没心思修行。
      这日清晨,青冥给若鸿奉上一杯香茗,站在若鸿身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来。
      “说吧,什么事?”若鸿放下茶杯,淡淡地说。
      “他们,嗯,小姐不管吗?”青冥诺诺地问。
      “为何要管?”若鸿挑眉反问道。
      “他们,都是、都是……”青冥磕磕绊绊,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们自有各自的法缘,横插一手,未必能有更好的结果。他们自己选择了道路,总要走下去的。”若鸿淡漠地说。
      “可是,大家本是极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青冥不解的说。
      “为何?人心从来难测,他自己怕都无法辨明,旁人如何分说明白?”若鸿神情淡淡的,好似谈论的是无关之人。
      “那、那结果会怎么样?”青冥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道。
      “我怎会知道?总会有个结果的,你且看这便是。”若鸿笑着说,“此处已非我等久留之地,你若得空,便收拾收拾吧。”
      “我还能跟着小姐修行吗?”青冥满怀期待地问。
      “自然。”若鸿点头应道。
      “那,暮染姐姐呢?”青冥又问。
      “怕是无缘了。”若鸿神色不变地回答。暮染与另外几人感情甚笃。此次若鸿袖手旁观,暮染心中定然有些想法。若鸿懒得花时间笼络人心,亦不想留一个心有芥蒂的妖怪在身边。暮染,必然得另寻去处了。
      “哦。”青冥有些失望,却没再多说什么。
      “还有事吗?”若鸿问,见青冥摇头,她说,“在我面前,不必太过拘谨,小孩子还是活泼一点的好。下去吧。”
      “知道了,小姐。”青冥轻快地回答道。
      ——————青冥找到了日后靠山的分割线——————
      皇帝已经出发前往皇陵,凌舒夜先行一步调兵遣将去了。康王府拿得出手的妖怪都被派了出去,只剩下年幼的沈梦寒和不善争斗的苏济生。暮染是客人,修为上不了台面,也留了下来。在离开前,凌舒夜特地设置了阵法,免得被人端了老巢。若遇袭击,挺个一两天是不成问题的。
      忧心皇帝安危的是凌舒夜。康王府中群妖和凌丰没什么交情。也就暮染还有几分担心,另外两只,除了注意有没有敌人袭击外,根本没把心放在这上边。
      午后,苏济生摆了棋盘,自己跟自己较劲。沈梦寒正在午睡。暮染害怕闲下来会胡思乱想,十分勤快地打扫屋子。康王府可比未名居大多了,不用法术,没个半天,可干不完。
      忽然,一声炸响。康王府微微震动,无数青绿色的符字陆续飞上半空,将康王府笼在其中。这是康王府阵法启动的动静。
      敌袭?
      暮染失手打翻了水桶。苏济生的棋子散落了一地。沈梦寒揉着眼睛,跑到院子里,惊惶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苏济生施法查探,随即松了口气,说:“是北野家的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这几个与康王府多有龌龊,估计是打算浑水摸鱼的。”
      “不危险?”沈梦寒皱着眉,问道。
      “这几个,你都能收拾。”苏济生说,“可惜结界阻住了敌人,我们也出不去……”
      “哦。”沈梦寒点了点头,打着呵欠,慢悠悠地回屋了。
      “还是小心为妙。”暮染皱眉道。
      “小兔子,你太小心了。康王府的结界,是凌皇叔亲自布置的,便是四大家族精英齐出,想要打破,也得费些手脚。区区几个不成器的传人,不会出事的。”苏济生不甚在意的说。
      暮染神色稍缓,说:“小心无大错。”
      苏济生无奈地叹道:“当然当然,小兔子言之有理。”说罢,捡起棋子,继续自娱自乐。
      ——————康王府留守妖怪觉得暮染大惊小怪的分割线——————
      夜半无人,皇陵中一片寂静。为了迎接皇帝的到来,留守皇陵的侍卫翻了一倍,一个赛一个的精神,只求能入得皇帝的眼,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普通人想要溜进皇陵,可谓是难于上青天,可是,妖怪嘛,哼哼。
      两个影子闪入皇陵。守卫只觉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发现。
      “就是这儿了。”一身淡粉的陶玉娇踩了踩松软的泥土,看了看四周,轻快地说。
      “好了,快点儿把阵珠埋下去,我们就能功成身退了。”一身白衣的李霜晴催促道。
      陶玉娇将一个晶莹剔透,婴儿拳头大小的小球放在地上,默默施法,只见地面伸出几条藤蔓,缠住了那个小球,将它拉入地下。不多时候,小球不见了踪影,地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唔,好了。”一旁李霜晴点燃凌舒夜给的信符,告诉他自己已经完成任务。
      陶玉娇伸了个懒腰,说:“我们先不回去了,好好玩玩吧。接下来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妖怪该参与的。凌皇叔不会怪罪的。”
      “好,我们走吧。”李霜晴点了点头,拉着陶玉娇的手,就要离开。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两位既然来了,为何要急着走啊。”
      “谁?”李霜晴喝道。
      “没听出来吗?我们可是老交情了。”那人从树木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北野浩泽,怎么是你?!”陶玉娇惊呼。李霜晴已经取出了兵器,摆好了架势。
      北野浩泽冷冷地看着李霜晴,说:“两位姑娘这般,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陆续有人从树后走出来,他们都是除妖世家的子弟。这些人将陶玉娇和李霜晴围在当中,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
      ——————康王府外派人员颇不顺利的分割线——————
      清晨,僻静的巷子,暮染踉踉跄跄地奔跑。
      前夜,本是一切安好。康王府外那几只小虫子有结界挡着,无需担心。半夜,忽闻一声脆响,康王府上空流转的符字忽而一顿,消散了。除妖世家的传人冲了进来,不仅仅是那几个上不了台面的,还有好几个精英。留守三妖匆忙应战。
      三妖皆不擅长战斗,不多时便伤痕累累。暮染脚程最快,另外两妖施术拖住敌人,让她去报信。可是,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在那一场战斗中,她身受重伤。她知道,若不尽快找地方调息,怕是百年修为,化为一旦。可是,她不敢停下。她心里有太多的惶惑,只有不停的奔逃,才能让她免于被恐惧淹没。
      康王府的结界,不应该那么容易被攻破。当时的情形,与其说结界被人从外面打破,不如说,有人从内部停止了它。可是,当时的康王府,还有谁?暮染不知道。暮染有太多的不知道,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援军何处,不知道,在这场变故中,未名居的主人,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前方一扇小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身影。暮染想要躲开,却因为冲得太急,一头撞进了那人怀里。那人后退两步,卸去冲撞的力道。
      “你是……暮染姑娘?”英守镇惊讶的开口。西门舟音信全无,英守镇心烦得紧,本想趁着清早人少,出来散散步,不想刚一出门,就有熟人投怀送抱。
      “……英……公子……”暮染模糊地吐出几个音节,一头栽倒。
      “暮染姑娘!”
      ——————暮染找到组织的分割线——————
      弦歌坊
      近来局势不明,除妖世家的传人齐聚京城。司琴的身份到底经不起推敲,她索性闭门谢客,不见外人。弦歌坊的姑娘,被她尽数打发出去,如无召唤,不得归来。
      常年在红尘中厮/混,司琴已经习惯了普通人的作息。大早上的,她正在房中休息。一个身着翠色罗衫的姑娘小心地穿过大厅,溜到弦歌坊的大门前,轻轻拉开门闩,推开大门。她微微一笑,提脚迈步,还未跨出门槛,就被忽然出现结界挡了回去。她神色一厉,正欲强行突破,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琵琶,你还不死心吗?”司琴缓缓地走下楼梯,不悦地说。那个绿衣女子,正是玉琵琶。
      “我为何要死心?自有灵识起,我们便在一处。你先化形,修为高我一截,我尊你为姐姐。以往,但凡你有了主意,我哪次不从了!怎么难得我有了想做的事,你却不许?”玉琵琶怨愤地说。
      “你糊涂!”司琴高声道,“如今的事,已不是你我应付得来的。未名居的那位已经闭门不出。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跟着大妖怪,总不会错的。”
      “未名居未名居!你就知道未名居!她凝紫君是大妖怪,凌皇叔也是大妖怪。我跟着凌皇叔,总不会有事。”玉琵琶高声反驳道。
      “凌皇叔?凌皇叔空有大妖怪的修为,却没有大妖怪的智计。他的见识,连我这等鄙薄妇人都赶不上。”司琴面露不屑,说,“你是我的妹妹,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司琴,你——”
      “不必说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你离开。”司琴冷声道。
      “你!哼!”玉琵琶拂袖而去。
      司琴叹了口气,露出疲惫的神色,正想回房休息,忽觉结界被人触动。她微微蹙眉,走向门外,打算将人打发了。
      弦歌坊门外,停着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英守镇站在车边,面上略带几分焦虑。见司琴出来,他挤出一个笑容,说:“司琴坊主,在下找你救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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