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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结纳 ...

  •   肃疆轻轻揽着玉瑶,心中心痛和愤怒灼烧着。这是他的新娘,可是他竟然没有保护住她。第一次,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东西是他要保护的。那种渴望保护的,从内而外的心痛。

      对,就是心痛。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会硌得人心都痛了呢?

      玉瑶被肃疆揽在怀里,突然有些紧张。她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此时被肃疆揽着,只觉得一阵脸红和尴尬,身体僵直。她急切的想从肃疆的怀抱里面挣脱出来,又委屈的想到肃仁,此时若是抱着她的,是仁哥哥该多好啊。可是肃仁被远远的调到南方去了,他在哪里呢?可知道自己现在的委屈?她想到这些,心中难过,又掉下泪来。

      肃疆见怀中的玉瑶挣了几下,又哭了出来,心中更加心疼。不住地安慰着她。那厢文滔已经从惊吓中缓了过来,绘声绘色的给庄之言讲着刚才的惊险经历,突然一扭头看到玉瑶在肃疆怀里,心下一愣。顿时顿住。庄之言对于玉瑶和齐王肃仁的事情也略有所知。看到文滔愣住,也是呆看了两眼。跟随的众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玉瑶是文滔公主,受了惊吓,正被皇兄安慰,倒也不觉有异。

      肃疆安慰了玉瑶半天,这才把她放开,一眼看到了已经被许泽峰制住的姜松思,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拔出长剑,朝着姜松思当胸一剑。

      “太子不可!”许泽峰正在研究从姜松思身上解下的佩剑,一时没有注意,发现的时候大喊一声,匆忙用手中的剑招架,却已经来不及了。肃疆一剑穿胸,狠狠的搅动一下,再抽出,姜松思身上的血汩汩喷溅而出。他和许泽峰都溅了一身。玉瑶闭上眼睛不忍看。

      “太子!”许泽峰叹息道,“您太莽撞了。”

      “如此恶徒,一死已是便宜了他!”肃疆一直处于隐忍和被忽视的地位,其实他身体里面还浅浅的涌动着一种怒气和冲动,直到今天,他才把这种冲动贯穿到了这一剑之上,突然觉得人生从未有过的淋漓畅快!

      许泽峰摇摇头,道:“这种恶徒,太子大可以送官,不必脏了自己的剑。此刻这么斩杀了他,得罪了川西和京城的两大帮派,只怕后患不小。”

      肃疆愤愤地道:“我是当朝太子,怕什么后患!”这时候才想起刚才冲进屋来,救人、制凶全是此人的功劳。他只用两枚棋子就打退姜松思,功夫更是深不可测。当下也有倾慕结交之心,突然想起此人是跟随庄之言而来,自己连此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于是问道:“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许泽峰道:“在下姓许名泽峰,是庄大人的表兄。先生倒是称不上,一介武夫而已。”又看了看死在地上的秦松思,顺手一刀结果了那个武夫。叹气道:“只能希望不会有后患了。”

      文滔突然插言道:“刚才还有一个管家坐在旁边,快去找找!”许泽峰一愣,四周察看了一番,却是把酒楼里外都翻遍也找不到。摇摇头道:“已经跑了。”转头又对太子道,“只怕太子家要多加人手防卫,免遭暗算啊。”

      太子点点头,又想起沧州一案过后,薛富曾私下对他说:“太子既然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则遇到有才有能而又怀才不遇的人,不如多加笼络。此人必报知遇之恩,对太子忠心耿耿。”他此后一直希望结交一些卿客,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此时见到许泽峰,又想起薛富的话,突然问道:“许公子此时到京城,可有地方落脚?我刚才失策了,也怕贼人再报复,既然公子武艺高强,不如进我府邸,替我防备贼人。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推荐公子入军旅,不怕不成为一员手握万兵,名垂青史的大将军。”

      许泽峰一笑,道:“难得太子垂青,泽峰感激不尽。功名倒是身外事,只是刚才是泽峰没有拦住太子,此时若不答应太子,只怕泽峰心中不安。泽峰多在江湖,这些江湖人的一贯伎俩泽峰甚是谙熟,不如就替太子守几日府,保卫太子的安全。”

      太子心中大喜,走过来,亲自执了许泽峰的手。见这家酒楼已经凌乱污秽,也不能在这里吃饭,于是带人换了一家酒楼。又多派了侍卫亲兵,千叮咛万嘱咐的把玉瑶和文滔两个人送回宫去。

      别人还不觉异状,只是庄之言心里十分讶异。他知道许泽峰素来讨厌官场往来,更对于做官兴致寥寥,此时怎么会入了太子幕府?他言语上面虽然说只是替太子守几日府,无心功名,其实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托辞。入了太子府,将来就算做官,也是太子的人,只怕今后都变为太子一党了。他对自己的表哥再了解不过,想起他来京却并未告诉自己来做什么,只是住在自己府上,偶尔自己出去逛逛。心下疑惑不已。却也不便说明。

      在吃酒席的间隙,他轻轻地凑近许泽峰问道:“表哥,你怎么……”

      许泽峰轻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怎么,只许你之言博功名高官厚宅,我就只能一辈子流落江湖?”说罢突然促狭的朝庄之言挤了挤眼睛,笑道,“原来你那个‘表妹’竟然是当朝公主,我这个表哥可有点不敢攀亲了。”

      庄之言一紧张,也不敢再问许泽峰的事情,只是摆了摆手,轻叹一口气。

      肃疆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在六部的顺利,怀拥玉瑶的满足,收纳卿客的开心,让他今日格外开怀。他高兴的同身边的年轻官吏们攀谈着,同他们碰着杯,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原来的一无是处,突然对于治理江山,有着无尽的期待。第一次,他突然觉得,自己将来也是可以做个好皇帝的罢。

      玉瑶坐在马车上面,刚才杀人的场面还让她觉得无法承受,加上马车本来的颠簸,不禁泛起一阵阵的呕吐。又想起肃疆的怀抱,不禁觉得更加难受,她无比的想念肃仁的怀抱,那么踏实,那么温暖,只要闭上眼睛就什么也不用考虑。

      可是,早上在慈心宫听到的一番话,让她觉得如坠冰窟。肃仁离她的距离,并不仅仅是京城到南方那么远,而是仿佛天涯两端。

      “……太子……鹿血……契约……”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父亲都改变了主意呢?她疑惑的思考着,却百思不得其解。

      “玉瑶?”文滔看到玉瑶在轻轻地发抖,于是握过她的手。虽然已经是暖春三月,玉瑶的手却冰冷彻骨。她想起刚才看到玉瑶在肃疆怀里时候的疑惑,张嘴要问,想了想却又把话放在了心里。

      两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吧,自己总是忙着出宫找庄之言,忽略了玉瑶好多。这两个月,她究竟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呢?

      玉瑶贪婪的握着文滔的手,攫取着她掌心的丝丝暖意。随着马车的震荡,有一丝放松,有一丝困倦。好累,什么都不想思考,也许就这样睡去就好了。突然,马车轮子碾过一块小石子,车身震动了一下,一个念头在玉瑶的脑海中闪过,“鹿血?陆……雪……?陆贤妃?倚雪阁?”

      “啊!”文滔突然看到玉瑶脸色一变,握着自己的手一下子攥紧,眼神也似乎从涣散中有了什么目标,她紧张得看着玉瑶,半晌,玉瑶突然冒出一句:“太子的母亲,陆贤妃就是‘疯妃’?”

      啊?文滔也是一惊。两个人都是过世很早的人了,宫里的妃子成千上百,谁能记得哪个是哪个?况且死了二十几年了。而且对于‘疯妃’,她一直都是当故事来听的,从来没有把她和自己身边的什么人联系在一起。这一愣之后,却突然浮起另外一个念头,她疑惑的看着玉瑶,心想:又是太子?她现在每天都在想着太子?那肃仁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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