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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12.

      晚上秦斯勉下了课,李少松问他去不去幽冥玩。

      秦斯勉说‘不行,今儿我得回我妈那儿吃饭。’

      李少松下意识地咽口水,他也是那个大院长大的孩子,自然晓得秦家老太太的残暴。挥了手,‘那算了,我还找你表哥吧。’掏出电话就准备打。

      秦斯勉忍住没告诉他,肖航今晚上也得跟我一块赴宴去,太后下了懿旨,借他两胆儿他也不敢不去啊。于是匆匆收拾完了书包,说了句我先撤了后就开溜了,留李少松一个人碰壁去吧。

      二楼拐角处遇见刚刚下课的老夫子,姓孔,说是孔子的后代。

      秦斯勉祈祷‘没看到我没看到我’,可还是不幸被点中。

      老夫子一手叉腰,气势十足地吼他,“你跑什么跑?当我透明的是吧?”

      秦斯勉灰溜溜地回头赔笑,“哪里哪里,孔老师我是真没看见您。”

      老夫子白了个眼,对于他的瞎话不予置评。之后大手一挥,“跟我去办公室。”

      秦斯勉灰头土脸,抱着书包往对面楼上看,果然看见李少松正杨着手机冲他做鬼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言而喻。

      气得他直接竖了中指。

      晚饭由秦家太后亲自掌勺,秦斯勉要跟去帮忙,被他妈一铲子拍了出来。

      “你能干点啥,还不够添乱的呢。”她给了最直接的评价,丝毫不留情面。

      于是秦斯勉乐不知儿的出了厨房,啃着苹果回客厅看他爸跟肖航下棋去了。

      “走车啊!!!”秦斯勉坐在肖航旁边伸手指点,苹果声啃得震天响。他打小就是大院里的高手,师传自他爷爷。肖航吃过亏,从不轻易跟他过招,免得输到掉分,他丢不起那个脸。

      老爷子咳了声,表情倍儿严肃,嘴里不停念叨,“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秦斯勉听得直乐,又咬了口苹果,“爸,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您知道他总跟我唱反调,是吧航航哥?”侧头看他表哥,一脸的奸诈。

      这下换肖航不乐意了,感情这是合起伙来拿我开涮呢。你不是不叫我走车,那我就偏走给你看。想着,棋子就扔了出去,完全按秦斯勉的套路。

      “哈,别反悔啊!”老爷子脸上笑开了花,‘炮’直接就轰了过去,直奔敌军大本营,“将!”气势那叫一个足。

      肖航立马傻眼,伸手就准备捞子儿悔棋。他以前常干的事,手法相当熟练。

      老爷子哪肯容他,按他的手臂在半空中,“那可不行,君子无悔嘛!”笑得眉毛都快飞上了天。

      一旁的秦斯勉也帮腔作势,苹果啃得都剩核了,还孜孜不倦呢,“就是,哪有悔棋的道理,是吧,爸?”

      “对对,斯勉说的极对。”老爷子推了棋盘,招呼着,“来,航航,再来一盘,再来一盘…”

      肖航可不上当了,吹鼻子瞪眼就冲厨房喊,“姑妈,姑父和斯勉合起伙儿来欺负我,您可得替我做主啊!”说得何等凄惨,就差哭天抹泪锦上添花了。

      太后到底是护犊的主儿,没两秒就从厨房里赶来,风风火火的,手里还拿着正炒菜的铁铲。

      秦斯勉吓得赶忙躲到了他爸身后。

      肖航白了他一眼,动了嘴型,“没出息。”

      太后挥着铲子直冲秦家父子,那面色语气跟山蹦了似的,“好啊,你们俩大老爷们,竟敢欺负到我肖家头上来了,不想活了是吧?晚饭都滚出去喝西北风去吧,我跟航航吃。”

      “妈,还有斯真呢。”秦斯勉嘴里叼着苹果核,颤悠悠地提醒。

      “滚,都一块儿滚出去。”太后冷冷扫过来,眼神那叫一个无情,说得斯真不是她亲生的似的。

      秦斯勉不敢吱声了。

      肖航倚在他姑妈背后做鬼脸,没想被太后逮个正着,挥铲子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气,“还有你,以后这事别叫我,不够给肖家丢脸的。”语毕,握着铲子又进厨房了,留下仨大老爷们面面相觑。

      老爷子抹了把汗,“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先起身回了书房。

      秦斯勉帮肖航收拾棋盘,“叫你多嘴,挨骂了吧。”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肖航不以为意,“一棒子打死总比被你们欺负死强。”

      秦斯勉撇嘴,盯着他的脑袋看,“表哥,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又胖了。”

      “不会吧?”这话算是戳了肖航心窝子,他明明在努力减肥,若再胖下去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真的又胖了吗?”他捏自己的脸问他表弟。

      “可不…”秦斯勉一本正经,抱着棋盘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举起手掌,“你看,我在这儿都能摸着你的脸了…”

      “小子,你找死!”肖航反应过来,拖着肥硕的身躯就扑了出去,直接把秦斯勉压在沙发上挠痒痒,棋子滚了一地。

      “啊啊…我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哈哈…”

      秦斯真一进大门就看到这限制级的一幕,啧啧了两声,边换拖鞋边说,“哎,这年头都开始流行□□了,让我这种单身汉该如何是好。”摇着头,撸起袖子进厨房帮他妈干活去了。

      晚饭秦斯勉吃得挺撑,本来中午的余量还在,可老太太菜做得实在诱人,于是米饭又多添了两碗。

      他坐在沙发上打饱嗝,揉着肚子嘟囔,“我真是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

      秦斯真正拿餐布抹桌子,正眼都不瞧一下,“怪不得交不到女朋友,谁跟他啊!”

      肖航接茬一起挤兑,“可不是…”,回头,笑得有些暧昧,“所以只能找男朋友了。”

      秦斯真当他开玩笑,应承说,“要是男的也绝不会找他那样的,懒得要死。”翻了餐布另一面,继续擦。

      肖航大笑,却不敢再往下接了,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自然懂。蒋添墨的事秦斯勉一直瞒着家里呢,这要是不小心被太后知道,别说赞成了,命保不保得住都难说。于是他很识时务地换了话题,“斯真,你快入伍了吧?”

      “快了,我报了年底那批,等通知呢。”秦斯真其实跟秦斯勉长得并不太像,但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神态语气难免有重合的地方。

      肖航接过他手里的垃圾,“那也好,要不你们姐仨都不在家,他们也怪无聊的。”说着,扭开水龙头开始冲餐布。

      秦斯真空了手,坐在餐桌边用勺子挖西瓜吃,“表哥你不知道吗,我姐马上就回国了。”

      肖航正洗着餐布的身子忽然僵了一下,慢慢搓手里的泡沫,“是吗?你哥知道吗?”

      “他?”秦斯真不由扭头往客厅看,刚刚还抱怨自己撑到不行的人此时正抱着颗苹果跟他爸聊家常,不知说到什么高兴事了,乐得老爷子前仰后翻,惹得坐在一旁看新闻联播的太后频频回头斜睨两人,那表情分明在问,‘没事吧你俩,病了去医院啊。’

      秦斯真收了视线,笑自己的孩子气,“不知道妈跟他说了没,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这样啊…”肖航洗干净了餐布,搭在挂钩上,拍秦斯真的背,“走吧,跟姑妈他们聊聊天去,难得今儿人这么全。”说完,推着秦斯真的肩膀进了屋。

      肖航打小就是大院里出了名的话痨,人尽皆知。除非有姑娘肯主动贴上来,否则他那嘴巴一旦张开就甭想着轻易合拢,连神仙都无能为力。秦斯勉窝在沙发里,插不上嘴也懒得插嘴,索性一边看手机一边听着他表哥唱独角戏。

      “航航哥,听说你追到我们学校校花了?”

      趁肖航扭着身子找水喝,秦斯真终于逮到机会插了话。他不是碎碎嘴,但挡不住有颗年轻八卦的心。学校里沸沸扬扬得都传开了,说T大的肖航搂着校花在巷子里狂吻,差点上演了限制级。他这个当表弟的居然半点风声都没捞到,实在不甘心。

      肖航听后挑着眉毛笑,一副颇为得意的表情。想顺裤兜摸根烟,忽然想起不是在自己家,只得又空了手出来,指尖敲马克杯的杯沿,“小孩子家家,甭打听大人的事。”一句话就给撅了回去。

      太后对自家侄儿的回答甚是满意,也拿腔作调教训小儿子,“天天不好好学习瞎打听什么,等你学习成绩上来了,别说找女朋友了,就是男朋友你妈我也没意见。”拍着胸脯,保证得跟真的似的。

      肖航拿眼瞟秦斯勉寻求共鸣,他想说‘看,姑妈也不是不开明的人,你跟老蒋的事总是有希望的’,无奈人家根本不屌他,竟顾着自个儿玩手机,手指在键盘上啪啪作响,不知道什么东西那么大吸引力。但他清楚肯定不是蒋添墨,他此时应该正在幽冥跟前几天新搭上的女孩厮混。

      秦斯真引火烧身,正事没打听出来,倒无端端挨了太后一顿骂,挫败极了。只好哭丧着脸,小心翼翼赔不是说,“妈,那我先回屋复习功课去了,你们聊吧。”起身就要走。他是高三生,现如今唯独不缺的就是作业。

      肖航赶忙叫住他,“斯真,你去你姐屋睡吧,今儿我跟你哥都不回去了。”他的意思是他跟给他俩腾屋子。

      这下秦斯勉总算抬了头,目光斜睨他,心想‘怎么我回不回去还要你来左右?’

      秦斯真站在原地不动,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倒是太后开口说话了,她说‘那斯真你今晚就去美丽屋子住吧,反正我前几天刚收拾过,你一个人也清净。’说完伸手臂,笑着捋肖航的后背,那叫一个慈祥。

      秦斯真一阵恶寒,提醒自己十分有必要去做个亲子鉴定,他直觉自己不是他妈亲生的。

      秦斯勉从浴室出来,只见肖航正倚在飘窗前抽烟。黑色的衬衣半敞着,性感的胸毛一览无遗。他劝过他该刮一刮,肖航却反驳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男人嘛。’秦斯勉被噎得无语,拉了脸转身走人,嘴里骂着不知好歹。

      秦家住在市郊顶好的小区,高层建筑的16层,楼下就是林荫路,种满了挺直的法国梧桐。两扇玻璃窗大开着,不时有微风灌进来,虽比不了空调的凉爽,却是夏季里难得的舒服。

      肖航掐了烟,扭头看秦斯勉往身上涂润肤露。他的皮肤一向好,白嫩得可以去做护肤品代言,以至于哪怕再细小的创伤也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肖航注意到他腰眼处那排整齐的牙印正在日渐消退,微红的颜色如同已经洗过第二遍的刺青,不那么明显了。他没有本事凭齿痕就能判断出谁人所为,但秦斯勉的私生活向来检点,所以始作俑者究竟何人也就变得没悬念了。

      对于肖航直勾勾的眼神,秦斯勉不为所动,扯掉浴巾,拍着润肤露就往大腿上招呼。

      肖航啊啊啊地捏着嗓子大叫,“秦斯勉你这是耍liu氓呢你知道吗?”

      秦斯勉嗯了一声表示认同,继续涂抹他的润肤露,压根儿没有要穿上衣服的意思。

      肖航咬牙切齿没办法,麻溜儿远离了飘窗,背对着某人绝对秀色可餐的裸体把自个儿庞大的身躯缩进夏凉被里,眼不见为净。以前拼气场不是秦斯勉的对手,如今就连耍liu氓都败下阵来,肖航难过得有点想哭。

      秦斯勉依旧慢悠悠地涂他的润肤露,好像要涂完一整瓶子似的,那可是400ML的,真涂完了可以直接扛去百货大楼里做香薰卖。

      肖航在被子里被闷得够呛,只露出俩眼珠子瞧他,做到非礼勿视,抖动着嘴唇嚷嚷,“咱别抹了成吗,我快被那味道熏死了。”

      秦斯勉嘿嘿乐,拧紧奶白色的瓶盖,“行啊,表哥你都开口说话了,我哪有不从的道理…”说完,掀开被子就把往被窝里挤。

      肖航气得拿脚踹他,“滚上边去,谁要跟你睡,不嫌挤啊。”秦家两兄弟打小就睡的上下铺,即便后来换了大房子,还是特意定制了这套非标床铺,尺寸比以前不止宽了一星半点,足够两个人睡。

      秦斯勉居然临下看他,转着眼珠,“可这下铺明明就是我的啊。”说得有板有眼,那表情就像被恶霸占了祖屋,委屈得快要掉眼泪。

      肖航知道秦斯勉拿腔拿调最是本事,干脆翻了身子冲向墙里,不理他了。

      秦斯勉又跟床前驻足了会儿,见没希望也没能力夺回自己的宝地,于是咿呀呀地哼着小曲,关了大灯爬上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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