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悲伤的是这个世界，还是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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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发，你想建立幸福的世界吗？
银时，你要守护现在的世界吗？
但是，我啊，只想毁掉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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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夺走了松阳老师和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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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是早已习以为常的画面，尸体遍地，血染大地……
再也熟悉不过的场景，已经看过无数次的场景……
尸体，飞船的残骸，刀剑，血，血，血……
3000多个天人的尸体，即使是靠现在的攘夷军也很难打过吧……
但现在，面前的这一切，却都是一个人做到的。
高杉晋助站在原地，看着跪在泥地上将一具一具尸体都翻过去的桂，开口了。
“假发，够了吧，已经一天一夜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的机械的持续着寻找的动作。
明明其实已经有答案了，绝望的答案。
“……”
沉默着转身离开了，高杉回到了临时驻扎地，路过放置伤员的帐篷时遇到了医疗班副队长白井。
“高杉队长……”
“那家伙……银时怎么样了？”
“依旧昏迷，原因不明。但身体各方面都无碍，受的伤也痊愈了，虽然搞不明白不过少个伤者真是得救了啊，我这边可是已经忙不过来了。”
白井随便说了几句，然后又顶着严重的黑眼圈回去了。
受的伤痊愈了吗？呵……
这也是你做的吧，祭……
手不自觉的抚上被绷带缠着的左眼，从刚才开始，就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到了现在，还守护着那家伙啊……
【隐隐作痛】
就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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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选择的是他呢？
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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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吧，与其留在这里救我，你更想去救他吧……”
那天，我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呢？那个时候我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你，让我突然想起了那天——
那天向你伸出手，要你加入鬼兵队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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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加入鬼兵队吧。”
你近在咫尺的脸庞和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我，让我突然头脑一热说出了这句话。
不，应该不算是头脑一热，毕竟想要让你加入鬼兵队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需要你，祭，跟我一起来吧。”
这句话，我从来没想过，却说了出来。
但是，你的视线和我的目光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你逃开了。
因为那家伙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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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呢，我要去找银时。”
而这一次，你的目光和我的视线撞在一起，却不再逃开了。
连回答都没有吞吞吐吐，变得是如此干脆啊。
还是因为那个家伙。
“呵……”
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些希望你移开目光。
因为太残酷了啊……
那么斩钉截铁的回答，那么坚定不移的目光，连我最后的自欺欺人都给摧毁了啊。
……哈……什么嘛……不是早就知道了的嘛……
我和那家伙，你会选择谁……
答案……不是早就知道了的嘛。
……
不甘心啊，为什么是那个家伙啊？
明明我们两个才是同类，明明你和我都亲眼看到了老师的死……
祭，我还以为如果是你的话……
大概是能理解我的吧。
【如果是你的话……】
所以当你那天阻挡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彻底的绝望了。
【为什么是你呢？是你来阻止我呢？】
“祭，你和我都是同一类人，为了一个目就可以不择手段的牺牲掉一切的人。就像如果可以毁掉这个世界我会牺牲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你则为了保护好银时，也能够牺牲其他所有的一切，不是吗？”
我冷笑着说着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就像是在清楚的告诉自己。
是的，你和我都是同一类人。为了自己心中的唯一可以牺牲掉一切的人。
是啊，你和我，是如此的相似呢。
相似，却永远看着不一样的东西。
我是为了松阳老师彻底疯狂了。
你是为了坂田银时努力清醒着。
所以，我看到的永远都是你的背影。
而你，永远注视着的只有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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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比那家伙还要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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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明明曾经还亲手打算把你推给那家伙不是嘛……
那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渐渐地，开始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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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战场上你将我背后的敌人射杀的时候？
【你果然很厉害啊~】
是在你抬起头浅笑着帮我系上围巾的时候？
【也只有你还会在这种时期干这种事情啊……】
是在我因为战败心烦意乱时，你闭着眼睛弹起三味线的时候？
【在你这里，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好好的休息了啊。】
是在那个夜晚失明的你被我拆穿谎言的时候？
【你又想瞒着我们了啊……】
是在你杀了武田而被银时狠狠的打了一拳的时候？
【为什么要让他打你，明明实际上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不是吗？】
是在那天你成为了嫌疑犯被关进了大牢的时候？
【没想到为了目的居然做到这个份上了啊，你还真是可怕的女人啊！】
是在你再一次的神秘失踪了一个多星期的时候？
【就连我也不打算告知吗？】
是在你衣着花魁盛装惊艳全场的时候？
【呵，果然，很漂亮啊，有点后悔让别人也看到这样的你了啊，虽然本来原本是为了银时那小子的呢……】
是在……
【也就只要你敢说出这种话啊，你这家伙果然不能用常识来判断啊。】
是在……
【切！可恶的女人！】
是在……
【明明过了5年你却一点都没变，嗯~~~有点不太正常呢~】
是在……
【祭】
害怕想起你，因为一旦开始回忆，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那些与你有关的记忆，那些早就沉在心底的记忆和情感，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一瞬间就把一切都吞噬了。
太多太多，太乱太乱……
我才突然发现原来已经和你认识这么久了。
太杂太杂，太重太重……
我才突然明白原来你早就变得不再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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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我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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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开始是那么的讨厌你，突然出现在老师身边，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老师的温柔。
明明只是慢慢的接受了你的存在，不再拍开你伸过来的那只手。
明明已经习惯了你的坏笑和胡闹，才会无语的看着你毫无大人的样子欺负着我们。
明明，老师走后，心就已经死了。
明明。已经无法再信任其他人了。
明明……发现了，银时喜欢着你。
明明……知道了，你喜欢着银时。
明明……推了你们两个一把，是想要你们在一起的……
可是这些，全都变了。
因为漫长的时光，
因为腐朽的世界，
因为你，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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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有形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坏掉……
那么……
无形的东西究竟要多久才能坏掉呢？
可以的话，把这个世界，还有连同对你的记忆，
都摧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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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每晚每晚都做着同一个噩梦。
世界被火焰和血染红，老师在眼前消失了……
以及，在刀枪之中你挡在了我面前的背影……
【染满血红的背影】
每晚每晚，被憎恨和恐惧包围了的噩梦。
……啊，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不想再亲眼看到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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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觉得如果你和那个卷毛在一起的话，大概会幸福的吧……
但是我却看到你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
我才懂了，果然，真正了解你的就只有我啊……
了解你，也知道你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那家伙。
默默的保护着，背负着，笑着看着一切。
有时候，我会觉得……
你的背影，有点像松阳老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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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看到你被那家伙打了的时候。
心，突然的隐隐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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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死了啊……”
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你的死讯。
毫无真实感的话。
“……这样啊……”
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干涩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原来，我还是能那么理智的接受现状的啊。
全身上下都感觉不到痛楚，是因为这个小鬼的原因吗？
连心的痛都能治好啊，真厉害啊。
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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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这个世界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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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
当又子问起万齐“为什么每年的3月30日晋助大人都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酒赏月”时，河上万齐只是拨了拨手上的三味线，看了眼头上那轮明月，说：“如此美的月色，大概……
“是想起他心中的辉夜姬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悲伤的是这个世界，还是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