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中谍4同人]我痛不痛，关你屁事》流光浮影

7、07.

　　在远比陆地广袤的大海之中，到处都是能让时间沉淀下来的蓝色。浅一点的是他灵活的尾巴，而更远处那些鸢尾一样的深蓝则映进了他清亮的眼睛。
　　他是令人尊敬的人鱼王子，他的头脑清晰理智，巡逻的鱼群在他的指挥下总是训练有素；他的歌声优美动听，当众表演时却会因为紧张而走调。
　　他有时会忍不住对父亲发火，或者把Clint，Jem和Brian挨个教训一通，因为他爱他们比爱自己更多，而他们都知道他有一颗比珍珠还要光华璀璨，比水母更加晶莹透明的心。它细腻的如同洁白的海砂，柔软的仿佛湿润的海草，他们坚信它是大海中最珍贵的宝物。
　　所有的一切流淌成William Brandt生命中的前二十五年，滑过他金棕色短发的时光称不上是无忧无虑，但却是如此平和幸福。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因为蹦出水面的鱼儿不会永远停留在空中，尽管那里有着不逊色于水中的美丽。
　　而现在他张开飞鸟的翅膀，却永远失去了停驻的方向。手中的瓶子像是某个人类实验的猫箱，在这一刻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天空渐渐的变成了熔炉，大片的云朵在里面火化。Brandt沐浴着金色的光芒，眉头间是隐藏不掉的疲倦。
　　他握紧了瓶子：“Ethan呢？”
　　Doyle无言的指了指Brandt背后那块巨大的礁石。
　　“告诉我你们没有把这一切说给他。”Brandt说。
　　“我们没有。”Clint语速飞快。
　　Brandt愤怒的看着他:“……该死的，你们说了！”
　　“你又没告诉我们不能说，拜托，你的反应还能更娘一点吗？”James翻了个白眼，“Ethan说他其实不太想死，不过欢迎你用另一种方式干掉他。”
　　“……什么？”
　　Brian的语气无限接近于幸灾乐祸：“哦，亲爱的哥哥，别忘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Brandt第一次觉得他的词汇量实在不够丰富——除了“卧槽”之外他一时居然组织不出其他骂人的话。
　　“行了行了，你想操的人就在你后面，快去吧。”最后，不耐烦的Jem一把抢走了大哥手里的瓶子。
　　Brandt转过头，Ethan看上去已经在那里等待了一个世纪。
　　“如果你可爱的弟弟们不说，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在夕阳下像是能洞悉所有。
　　“和你的生命一样长，如果可以，”Brandt假装无谓的扯出一个笑容，却很快在对方的注视下消散，“我们都有秘密不是吗，Ethan？”
　　明明是重复的对话，却陌生到仿佛很久前的记忆。
　　Ethan像记忆中那样看着他：“你告诉我你的，我告诉你我的。”
　　“告诉你什么？”Brandt这一次却没有选择沉默，“告诉你我是条人鱼来到陆地的目的就像童话里说的那样和王子结婚？告诉你我上岸之后记住的第一个人类有一双装满整个世界勃勃生机的绿眼睛？告诉你我一心想躲开他直到发现他的痛苦就如同我的痛苦？还是告诉你我永远也无法拒绝他无论那个要求会付出什么代价？”
　　“你想知道什么？Ethan，”Brandt说，眼睛像是在燃烧的冰，“我会一一告诉你。”
　　Ethan没有说话。打破沉默的是Clint。
　　“哇哦，这是个告白？”他在六道目光的注视下眨了眨眼，“我是说，那真令人感动，我都湿了。”
　　“闭嘴！”Brandt对他怒目而视。
　　Ethan点了点头：“同意，我开始嫉妒那个‘他’了。”
　　“ETHAN HUNT你也给我闭嘴！我做的决定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你刚刚还说我可以问任何我想知道的。”Ethan在Brandt杀人的眼神下镇定自若，“事实上我只有一个问题，Brandt，你就从未想过让别人分担你的决定吗？”
　　Brandt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是错误的，Ethan，我不能让你为我做的蠢事买单，这不公平。”
　　Ethan一步一步的侵入Brandt的私人领域：“我必须纠正你的错误，前首席参谋先生。首先，这个世界不在乎公平，只在乎意志是否自由；其次，你做的事从来都不愚蠢，无论是在海上救了我，还是——”
　　然后，Ethan用一个吻替代了没说出口的话。Brandt在身后一片口哨声中揪住他的衣领，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结束的时候他们都气喘嘘嘘。Brandt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试图用那些伤人的句子拉开他们的距离：“Ethan，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你忘了Julia吗？我不相信你的感情已经消失了。”
　　他以为Ethan会至少难受一秒钟，或许是更多秒，但他只是微笑：“不，我没有，爱本身是不会消失的，它也许会暂时躲起来，但当它再次出现在你眼前时你才发现它几乎没有任何改变。Julia值得比我更好的，而我想，也许我值得比单身更好的。”
　　“而你也值得更好，亲爱的，”Ethan真挚的看着他，“如果因为我让你痛得都不能打手枪，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接下来的几秒钟，几英里外都能听见Brandt的怒吼：“我痛不痛，关你屁事！”

　　后来，哦，有多少俗套的故事都喜欢用这个单词做结尾，而这个格外俗套的故事自然不能例外。但其实后来的故事发展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按照Brian的说法，它实在甜的让人牙疼。他们的大哥William Brandt重新拥有了一条尾巴，会在节假日的时候带着一个叫Ethan Hunt人类回家。但更多的时间花在陆地上，Ethan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讲讲他们的任务过程，比如Brandt独家的减压柔软操，而Brandt也不客气的抖出Ethan脱了鞋子就怎么也够不到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子。
　　每到了这个时候Brian都和Jem一起翻白眼，不然他实在不能保证他们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这个故事本该在Brandt无名指上多了一只银色的指环时就结束，它之所以还在爆字数是因为某天Brandt回家时没有看到先后改过三个名字的四王子。
　　“Clint，你在干什么？”Brandt看着正在打包收拾行囊的弟弟。
　　Clint假装出来的不在乎根本掩饰不了眼神里的兴奋：“我只是去陆地转一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Brandt看着里面的海底山攀岩工具：“……到喜马拉雅山上转一圈？”
　　“由于你没按剧本来演，我亲爱的哥哥，”Clint在微笑中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现在轮到我来接替你的任务了。”
　　“什么？”
　　Clint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我救了个能源耗尽的铁皮人呢？Ethan，你知道Stark大厦怎么走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