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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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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yle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最小的Brian和又一次改了名叫Clint的老四正趴在地上用大大小小的珍珠玩着弹珠游戏，排名第五的Jem缩在一只巨大的蚌中抱着一堆亮晶晶的琥珀睡的很熟，James的手指上套着一个鱼雷的扣环，尾巴旁边是一堆零碎的小玩意儿。
“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他问着除了他自己之外看起来最成熟的James。
“这事儿比想象中的麻烦，”James摸了摸下巴，“Brandt得先和那个人类结婚，办一套有教堂、牧师和‘你愿意吗我愿意’那样的婚礼，他们还得是自愿的，没有强迫的——这一点那个人类倒是没问题，又固执又难搞的是Brandt。”
“而那个人类的问题是他结婚了，好像还没离。”Clint正一颗一颗的把珍珠准确的送进Jem半张的嘴巴里，“鉴于will还没死，显然那个传统没有溯及力，但并不代表它鼓励重婚。”
“就没有其他方法吗？”Doyle不死心的问道。
“有个非常省事的方法……该死，弹歪了！” Brian手一抖把珍珠弹进了Jem的鼻孔，醒过来的Jem一边吐珍珠一边把琥珀朝那两个人脸上扔过去。
James一边把扣环戴在了脖子上，一边淡定的躲过了弟弟们的抛掷物：“干掉那个人类，简便易行。”
然后另外三个一人一句的补充道：
“不过Brandt得亲自动手。”
“而且要用巫师做的刀。”
“我们可以帮他换。”
Doyle沉默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谁先来？”
当Brandt拎着行李出现在宫殿时，Ethan如他所料的和国王聊得非常投入，从他意味深长的笑容中，Brandt甚至知道他的父亲大概把他从小到大的故事都打包送给了Ethan，一个数据都没有遗漏。
“Will，你的腿，不，我是说你的尾巴，哦不，”Ethan惊讶的指着Brandt的腿，难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你怎么变回来了？”
Brandt给了父亲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前那瓶该死的药过期了，重新喝一瓶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老国王看着固执的儿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也无权阻拦你，我的孩子。”
Brandt愧疚的移开了视线。他在刚见到父亲时就让老人发誓不向Ethan透露关于“传统”的一切，虽然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个逻辑相当简单：告诉Ethan，他们结婚，然后Brandt可以在陆地生活，也可以随时返回大海；不告诉他，在疼痛中永远成为人类，等待着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
Brandt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后者。尽管他知道如果让Ethan面对这道题目，他会毫不犹豫的和他结婚，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但Brandt根本不允许自己给他这个机会。这是他做出的决定，变成人类也好，人鱼族一生一次的祝福也好，Ethan都没有必要知道。
“我们还有任务，Ethan。”Brandt警告道。
Ethan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走。”
也许是这一次Hunt小组的事故体质都集中在了Brandt身上，后续的任务完成的相当顺利。结束之后他避过Ethan探究的眼神，随口敷衍了Benji和Jane，他的腿确实有点疼，尽管可以忍受，但Brandt还是希望能好好的在浴缸里躺一会儿。大海是他舒适的家，美中不足的是那里没有柠檬味的泡泡。
只有一点，Brandt一边把泡泡吹到天花板上一边想，他这辈子大概再也见不到他那群闹腾的弟弟了。
然后接下来的任务让他来到了太平洋，被迫的，再一次的。他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一个能在空中隐形的巨大的移动基地会无缘无故毫无预兆的潜入海底。
基于人类的身份，Brandt在昏迷之前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会痛恨大海。
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Brandt觉得一定是自己醒来的方式不对，不，这不是因为五个“自己”的长相，而是——
“你说，他打□□时候到底痛不痛？”这个欠打的语气毋庸置疑的属于Jem。
“你可以回头研究一下，小心别被Will干掉，”Brian懒洋洋的说，“不过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你们……”Brandt看着五个光亮的脑袋，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Doyle走上前来，把一个玻璃瓶子塞到了Brandt手里：“无论是祝福还是永久变身药剂都是可以解决的，Will，你知道的。按照传统，只要用我们的头发换来的刀杀掉那个人类，他的血就可以让你回到大海，并且还能重返陆地。”
Brandt出神的看着瓶子。瓶子里面只有短短的头发，可是那些金黄的色泽像是编织成了一整个温暖的太阳。
“大哥，为了你我们可是全部剃了光头。”Clint大大咧咧的用尾巴拍着水花，“不给你亲爱的弟弟们一个爱的拥抱吗？”
“我真的非常感动，Clint，”Brandt看着他的好弟弟们，大脑前所未有的冷静压抑住了内心泛滥的情感，“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的头发加起来到底有多少。告诉我，你们加了什么？胸毛还是腿毛？”
Doyle老实的低下了头：“我们没有腿，Will。”
“没办法，按照传统，我们的头发加起来根本不够。” Jem耸了耸肩。
“没错，”Brian吹了个口哨，“所以我和Jimmy还贡献了腋毛。”
“总之，这是你的选择，Will，”James抢在Brandt之前开口——他第一次叫了兄长的名字，“做还是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