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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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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甚至比国中三年还要快。值得高兴的是,最后的考试,千秋和黄濑都超常发挥,虽然最后没能在同一所学校,但是至少在同一座城市。
最后,两人又回到了东京。
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
这样正好。
*
大学的时候,黄濑便从当红模特起步,正式转向娱乐圈,他所热爱的篮球作为业余爱好仍然保存。凉子只在国内读了一年,就去了国外重新读本科,由于提前修完学分毕业的缘故,他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好是大四,也就是说,毕业在即。
千秋凉子错过了好多次的同学聚会,无论是小时候国小的聚会,还是后来国中、高中的同学会,她从来都是推辞不去的,而今年她却突然萌生了参加的念头,大概是在国外的几年里,忽然有些想他们了吧。
今年的同学会,她终于赶上了。幸运的是,这一次,「奇迹的时代」包括黑子和桃井,几乎都到齐了。青峰、绿间、紫原、赤司、黑子还有桃井都在,唯独少了黄濑。
“嘛,黄濑那家伙嘛,最近越来越大牌了。”
“黄濑君的话,现在大概很忙吧。”
“话说凉子啊,小黄最近越来越红了。你在国外都听不到他的这些消息真是可怜。”
“啊,黄濑的话,最近过得应该不怎么好吧,那么多传言……”
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小圈子内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附近同学的吵闹、酒杯的碰撞声、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显得异常刺耳。
“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评判的。”最后是黑子打破了僵局。
“是啊是啊。”桃井举杯,“不管怎么说,今天总要开开心心的不是么。干杯!”
一饮而尽。
桃井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又缺乏存在感,青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青峰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由随意,紫原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然呆,赤司在几个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给人一种威压感。凉子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乖巧。
大家都没有变。
只是不知道缺席的那个傻瓜,他怎么样了。
一定还和以前一样的,白痴吧。
聚会的气氛很好,每一个人都很尽兴,凉子被灌了几杯,稍稍有些醉意,用冷水冲了冲脸,还是没能让自己稍微感到舒服点,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醉意,脸颊早已绯红,眼神也较平时柔和了些。
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已经快要跟不上节奏了,凉子便从中退出,坐在一边看着众人闹腾。
同学会的尾声,几个男生说是要去打球,散场后一同离开了,桃井也跟着一同去了。其他的同学也走的走,醉的醉,那些醉了的,干脆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地板上。
刚走出门,黑子又折回来,手中还拎着一个袋子。他把袋子放在凉子面前,“呐,千秋桑,生日快乐,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凉子接过袋子,“话说黑子君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黄濑君说的……”
“……不管怎么说,谢谢。”
“嗯,我先走了。”
“再见。”
凉子拎着礼物出了门,脚步很软,视线也有些模糊,可她还是很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坚定地向前走。
可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是在向哪儿走了,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往前走。
也许是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因为一直走到凉子再也走不动了,她才停了下来。
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凉子想了许久才判断出来是个公园。这里风景很好,凉子坐在素白的秋千上,一下一下,软软地晃着。她的身后是密密的小树林,此时正值初夏,树叶绿得出奇,那种浓密而耀眼的绿甚至刺到了她的眼睛。风中带着新开的花和青草的气息,香甜、清新,是自然的味道,美好温馨。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小时候的一个画面,自己坐在秋千上荡得很高,黄发的小男孩则坐在一旁的树的枝上,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说:“小凉子不要荡得那么高啦,很容易走光的哦~”
然后女孩突然从秋千上跳下来仰着脸气呼呼地和坐在树上的男孩大声争吵,直到两人都累了,才靠着树干坐下,幽幽地叹口气。
忽然两人都笑了。
凉子记起来这附近似是有个篮球场,以前周末的时候,黄濑就经常和帝光的那些朋友们来这儿打球。
凉子想起来就是在这儿,她第一次遇到了黄濑。
凉子也记得一个很多年前的八月三十日,黄濑打了耳洞,就是在这儿恰好遇到了凉子,于是她成了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凉子还记得黄濑凉太这个傻瓜。
那家伙其实长得很帅。所以小时候就很受女生欢迎,从初中他成为模特走红开始,来告白的女生越来越多,他总是微笑着,一脸无辜地对她们说:“这会让我很苦恼的啊……”
然后自己就在一旁一脸不屑:“没想到你这个傻瓜这么受人欢迎啊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哪点好了呢!”
黄濑凉太是一个无论何时都会很苦恼的傻瓜!
“啊,黄濑的话,最近过得应该不怎么好吧,那么多传言……”
“话说凉子啊,小黄最近越来越红了。你在国外都听不到他的这些消息真是可怜。”
其实桃井说错了,自己怎么会听不到他的消息呢,只是不想听见罢了。
他现在大概交女朋友了吧。凉子想。她记得黄濑说过他喜欢不会束缚他的女孩子,当然最好还要比较温柔的那种。这么凶这么爱讽刺他的自己,应该很讨厌吧……
脑中一团糟的凉子摇了摇脑袋,想把满脑子的黄濑凉太给甩掉,可是摇了摇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到自己的手背上了。慌乱地抬手擦了擦眼泪,却涌出来更多。眼泪离开了眼眶,肆无忌惮地往下跳。
这么多年,她从未哭过。只一次,就放纵自己一次吧。她用手捂住脸,轻轻哭出声来。凉子未察觉,有人悄然而至。那人握住了手臂,将她捂着脸的手放下。他可能从没有看到凉子哭过,更不必说哭得这么狼狈了。在原地愣了几秒,那人用纸巾替她擦干了眼泪。
凉子诧异地抬头,眨了眨眼。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一头黄发,一脸温柔。
那人轻轻拉起她的手。
时光不断地往前退,退到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帝光中学篮球部的休息室,凉子拉起那人的手的那一刻。
现在,微风轻拂中,那一刻的情景再次上演,只是两者互换了身份。
她听到他对她说:
——“凉子,我们回家。”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