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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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价值应该由他的同伴来评断，我想，也许你会喜欢上我们的队伍的……尽管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事实上，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但愿我们曾经表现出来的无礼不会成为这次让你拒绝加入我们的一个理由。”跟在安路斯身后的杰森微笑着说。不过，尽管他的人站在这边，却还是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不远处斯坦和杰斯奇之间的动静。
“别担心，他总要学着点的……只有受过伤，才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安路斯轻轻地说。可变故偏偏就发生在这一瞬间，行动力永远大于思考力的斯坦从杰斯奇的跟班手中抽过一把短剑，在自己的肩膀上狠狠地刺了一刀。杰森一急，抬脚就想往那边走去，却被安路斯拉住了。有些事情总要自己学着该如何了结的，否则一个人永远都无法长大。
“你说我欠你一次，我现在还给你了。从此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再见。”斯坦把沾了他的鲜血的短剑丢给杰斯奇的跟班，那个向来狐假虎威的小子竟然吓得没有接住。
杰斯奇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他在愤怒，也或者觉得是被羞辱了，因为这个平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他的邀请，还以这么决绝的方式。他曾在第二轮考核中帮斯坦挡过一支箭，因为他认为这可以彰显出他对士兵的关怀从而得到加分，而且虽然疼痛感是真实的，毕竟不是真正的伤害。但在事后，他的父亲听完他的考核经过时，却为此批评了他，因为在战场上，上级为救下级而受伤反而是一种不顾全大局的表现。他不能白白受伤，尽管那是虚拟的，所以自这以后斯奇又想到，也许这可以作为接近斯坦的一个理由，借此笼络到这个天赋秉义的人成为自己利刃。于是，他说出了这句话：“我为了保护你受过伤，这是你欠我的，现在，如果武士精神还没有在你的身上湮灭的话，加入我的队伍。”
而斯坦就是这样还给他的，以这种毫无退路的方式。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走向他那两位无法带给他荣耀的平民伙伴，即使肩膀上在滴血，每一步依然稳如磐石。
“真遗憾，你们的朋友在刚才惹恼了一位大贵族之子……”帕特里克耸了耸肩，可是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遗憾，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吹了声口哨，语气中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不过，你说得没错，这的确合我的口味。我同意加入你们。”
“对不起，我似乎……我没想这么多。”斯坦闻言一怔，他当然知道得罪一位贵族意味着什么。安路斯在帮他治疗着肩膀上的伤口，杰森直接勾着斯坦的脖子，拍了拍他的屁股：“好小子，干得不错！反正我们已经进入军校了，在学校里，他们不敢对我们做什么的。”
“我曾经还以为他是一个好人呢……”斯坦颇为郁闷地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贵族中永远都没有好人，只有坏人和更坏的人，小弟弟，你该长大了，忘记那些天真的童话故事吧……”帕特里克微笑着，又转而低声地对杰森说：“我以为你已经为你曾经的失礼道过歉了，所以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尽管你那道歉廉价得只值一个金币……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胡子剃掉的样子虽然帅气，但还是留着胡子的时候更为性感？”
“嘿，我认得你，你就是三叶草商会中曾经接待过我们的那个小服务生。”斯坦指着帕特里克低声惊呼，他将帕特里克的小胳膊小腿儿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然后说，“你不能叫我小弟弟，你看着和安路斯差不多大……不，也许你比他更小一点？”
“我已经十七了，生日在八月份，差一点就不能参加这次的考核了。”帕特里克依然微笑着，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透露着某种危险的意味。
杰森赶紧捂住斯坦的嘴，让他把那一句“这不可能”咽了下去。杰森今年也十七了，不过他的生日是在十一月份，这么一来，帕特里克竟然是这个队伍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即使，他和安路斯差不多高，而脸上丰富的表情反而让他看上去比安路斯更显小。
“帕特里克，勉强算是一个魔法师。”确定了合作之后，自然是要自我介绍，相互了解。
“安路斯，光系魔法师，炼金术士。”
“杰森，风火双系魔法师。”
“斯坦，武士。”
“哇哦，你们三人的天赋配合很不错啊，有治疗和后援，有近攻，有远攻，即使只有三个人也可以使用多种战术配合。”帕特里克了然地笑着，“怪不得你们组成了一个佣兵团。”
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流走了三分之一，放眼望去，安路斯他们是最先组好的几只队伍。
“伊丽莎白、芬迪、本森留下，其他的人自行组队。”华服少年从那几位平民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对身边的人下着命令。没有被点到名字的人只能失望地散开。伊丽莎白是在前不久奚落了法克撒的戴着面纱的那个女孩，芬迪和本森的存在感很低，他们一直站在华服少年的身后，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才低声说了一句：“遵命，殿下。”
十分钟之后，安德拉将沙漏收了起来，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说：“现在每个小组选出一名代表到我这里来领取你们的牌子、地图和魔法定位仪。四十五分钟之后，你们将被随机送进北森的任意区域，而你们的考核任务是找到并取得放在北森中心地带的《洛尔卡军校学生守则》。哦，尤其不要忘记了，最终的评定结果还取决于你们身上的牌子数目。如果，你不幸被其他小组的人将牌子拿走了，或者你遇到了凭自己的力量难以解决的魔兽，那么请打开你们的魔法定位仪，我们会在一分钟之内展开援救……这次考核将于十三日早晨结束，到那个时候所有的队伍都会被自动传送出北森。最后，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旅途，请尽情地享受吧。”
北森位于帝都休斯卡顿的北面，原本只是一片物种单一的阔叶林，非常适合贵族小姐们在春季来这里郊游。后来，在某一任洛尔卡军校校长的倡导下，这里被划为了校方的野生训练场。在那之后的几十年中，为了不断增加训练的难度，这片阔叶林中被移入了其他的植物，设置了无数的人为陷阱，还放入了不少有攻击力的魔兽，地形也逐渐发生改变，由单一的丛林地形变成了如今布满沼泽、溪水、岩石、毒气等混合的综合地形。整个森林的面积一再扩展，如今已经向城外延伸了几千公里，彻底成为了军校学生们心中的“噩梦禁区”。
稍微对洛尔卡军校有些了解的人都该知道，军校一直保持着每年千分之三的死亡率，这甚至比以彪悍闻名的哥摩森尔军校还要高出零点零七个百分点。而其中绝大多数的死亡案例都出自校方组织的一年一度的北森小组对抗赛。鉴于这项活动的高危险性，一般情况下，只有四年级及以上的学生才会获得准许参加，而且他们在进入森林之前还必须立下生死之契，以此表明从他们进入北森开始，生死由天，校方将不会承担任何责任。而现在，校方却组织一群还未入学的新生来完成对抗赛，那帮老头子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杰森在心里低咒了一声，走上前代表他们四个人取来了牌子，是四十七号，一个不上不下的数字。过了一会儿，在他们的左边，一个漂亮的女孩忽然失声痛哭起来，她略显尖细的声音让她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不，我不要参加这场考核，绝对不！你们没有权利安排我们进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我会凭此控告你们对学生性命的漠视……”
安德拉冷眼看着那个女孩直接把录取通知单丢在了地上，然后下一秒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用一种咏叹调吟咏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着：“哦，美丽的女孩们总是有任性的权利……还有人想要离开么，站到这里来，这次考核就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站出来吧，你们将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随着安德拉的倒数，有几个新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退出了。安德拉一直面带微笑着，甚至是鼓励地看着他们，他的表情给人一种“这次的考核不参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儿他的口中继续念着倒数：“……二十一、二十、十九……三、二、一，时间到。很好，让我们看看吧，总共有七位学生选择了退出。我不得不说，恭喜你们……”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刻意地停顿了下，刚才退出的学生们闻言脸上都带上了喜色。而曾经在这个学校中待了几年，深知其中规则的杰森却用一种饱含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他已经预见了他们的结局。
“……恭喜你们，已经正式被洛尔卡军校退学了。”安德拉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懒洋洋的语气，“队伍不满四个人的请抓紧时间重新分组，你们还有七分钟就要出发离开这里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的父亲是……”立刻有人语气生硬地反驳。但是安德拉只是挥了挥手，这些就在刚才被他退学的新生的脚下忽然开出了一片荆棘，将他们困在了原地。只要他们的口中发出任何一点多余的声音，这些荆棘就会毫不犹豫地划破他们的衣服。
“安德拉教授……我现在只有一个人。”又一个人说。在离开了七个人之后，剩下三百九十三位新生，于是其中一个组里就只有一个人了。安德拉耸了耸肩：“那又如何，我可没有办法再凭空给你们变出三个人来。要知道，是你们最开始挑选的那个队友在知道危险之后抛弃了你们……现在比别人少了队友的配合，降低了战斗力，这只能归罪于你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
新生们以小组为单位依次通过传送魔法阵，一阵晕眩之后，他们已经身处在密林之中了。丛林环境对安路斯三人来说并不陌生，他们在尤金森林中的经历使得如今他们踏在枯枝败叶上却如履平地。唯一吃力一些的可能就是帕特里克，杰森及时扶住了他。
斯坦跳上了视野中最高的那棵大树，想确认一下他们如今所在的方位。因为登高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狩猎目标，他用茂密的枝叶小心翼翼地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当斯坦爬下来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雾气太大了，放眼望去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们需要用其他的方法确定现在的所在点。”
帕特里克蹲下身，用手挖了一些土，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会儿。然后他让杰森把地图拿出来，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份简略的地形图。最后，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我们大概是在这里，误差不超过三百米。真不知道该说是不幸，还是幸运了。”
“哦，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你怎么做到的？”斯坦好奇地问。
“不同的气候会使得土地和植物呈现出不同的状态……也许这种差异并不明显，但还是有迹可循的。这里的泥土比一般地方的更为潮湿，所以这里一定靠近河流。加上你说的，从树上望出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我就猜出我们大概是在这里了。据我所知，北森并非整个森林都处在浓雾之中，你之所以会那么以为，很显然是浓厚的雾气挡住了你的视线……要知道，从地形的角度来考虑，只有这两块地方才会形成这么浓厚的雾气，不过那块地方显然比这里要更干燥一些。”帕特里克解释说，他的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两个不同的点。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点位于一条大河分出的两条小分流中间夹着的三角区。幸运的是，这里距离北森中心大概只有三千米的距离。而不幸的是，如果他们想要前往中心地带就需要从这块三角区渡河走出去。这河中据说有着数以万计的小银鱼，一种小却杀伤力巨大的食人鱼。而且，这河中的水的水质被彻底改造过，就连最轻的浮木都漂不起来，造船渡河完全是无法实现的，至于搭桥……河两岸土质蓬松，几乎没有多少的承重力。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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