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曾经的曾经》绥雪

6、第六章

　　“赤司君，周末有空嘛？”
　　“要训练。”
　　“这样啊，那算了吧。”
　　“嗯。”

　　挂断了电话，浅原暖子手里捏着两张水族馆的票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升入了二年级之后，每次不是自己有事出不来，就是赤司征十郎有事走不开，两个人别说见面，连电话的次数都在逐渐减少。

　　说实话浅原暖子并不喜欢这种感觉，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两个人的关系其实真的很无力。
　　有时候想过要撒撒娇闹一下小女生脾气，看看赤司征十郎会不会放下手边的事情来哄哄她，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浅原暖子自己否决掉。
　　——明明自己也有过很多次因为个人原因所以掐断电话的时候，又凭什么来要求对方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呢？

　　说到底人的交际圈也总不可能局限于恋人而已，她有朋友，他有队友。

　　“暖子，在和谁发简讯啊？”
　　“诶？”浅灰发色的少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另一个女生抢去了手机，“还给我啦！”
　　“我看看我看看，唔…浅原，我周六来仙台？好奇怪的话，你哥哥发给你的嘛？”
　　“不是啦！好了七海，快还给我！”
　　“是是，真不知道暖子你在急些什么，真是的。”

　　女生一边把手机还给浅原暖子，一边把头凑过去看着对方编辑短信。
　　“赤司君，我周末要和父母去祖母那边，可能不太方便见面……诶？等等，赤司君这种称呼…原来真的不是哥哥啊！”
　　“本来就不是啊，七海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是哥哥啊，说到底我根本就没有哥哥好嘛！”

　　“那是谁啊，以前的同学？”
　　“啊，也可以这么说吧。”
　　“难道是你男人？！”
　　“确实是在交往中，但是七海你这种说法是不是太……”
　　“呜哇！原来暖子你上次拒绝前田学长的时候说的话是真的啊！”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在搪塞嘛……”

　　“呐呐，说说看，是怎么样的人啊？”
　　“大概就是…很优秀的人，各方面都。”
　　“具体点？”
　　“长的很帅啊，成绩也很好，运动方面的话，是篮球部的队长……好啦七海，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
　　“啧啧，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夸过一个男生呢。啊，有回信了，快看快看。”

　　“没什么好看的啊，赤司君肯定是说他知道了。”一边对着好友嘟囔着，浅原暖子一边打开了简讯，内容如少女所说的一样，确实只有【我知道了】四个字而已。
　　“什么嘛，回得好简单。”
　　“倒不如说他要是回了一大串我才觉得奇怪呢。”
　　“暖子你是抖M？”
　　“我觉得这和M没有关系，七海。”

　　高二的学业不算紧凑，但也确实没有国中这么空闲，等浅原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半年多没有见面了。
　　有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但是像春假时那种傻乎乎地跑去京都这样子的事情，已经在回程的时候被赤司征十郎严令禁止了。

　　那天红发少年送她上电车的时候，眸子里依旧是没有什么温度的淡漠，但是听口气的话，还是隐隐听得出来一些不满的。

　　“浅原，下次别自说自话跑过来了。”
　　“为什么啊？”
　　“太远了，你是女生。”
　　“诶？”
　　“电车来了。”

　　赤司征十郎话里的意思，浅原暖子大概也懂。
　　仙台到京都的车程，说实话确实不短，女孩子家一个人出行，虽然没多大的危险性，但总归让人不太放心。
　　那之后赤司征十郎也有过几次来仙台看她的打算，但是每次都不巧地碰到浅原暖子有事。
　　时间久了也就不再提，原本赤司征十郎就不是喜欢为这种事情费心的人。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浅原暖子有一瞬间的恍神，印象当中的那个人，虽然不是没有，但确实是极少主动给她打电话的。

　　“喂，赤司君，那个……”有事吗？——这样子问的话，会不会显得太笨拙了呢？
　　“浅原，明天不要过来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浅原暖子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为什么赤司君会知道……”本来想着给他一个惊喜的啊。
　　“你的想法太好猜了。”电话对面的声音顿了顿，最终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别过来了，我明天和家人去箱根旅游。”

　　紧了紧握在手里的礼品袋，浅原暖子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黯淡，“既然这样的话，提前说也是一样的吧——赤司君，生日快乐。”
　　“嗯。”有些低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一瞬间让浅灰发色的少女眼睛有些酸胀。
　　“赤司君就不能多说几句嘛？我是真的很难过啊。”
　　“抱歉，浅原。”
　　“算了……不是赤司君的错，本来就是我任性了，生日会和家人过也是理所当然的啦！嗯，就是这样，我挂了哦，拜拜，赤司君玩的开心一点。”

　　匆匆挂断了电话，浅原暖子双手捂住嘴巴，莫名其妙的泪水就这样顺着脸颊滑下来。
　　一个人蹲在儿童公园的滑梯边上，暮色的天空一点点暗了下去，泪水打湿了礼物暖色的包装纸，微微的哽咽声。
　　说不清楚是难受还是什么，明明冷淡的声音是她一直都那么喜欢的，但是这一次，真觉得有点刺耳。

　　——想要见面。
　　——想要见到他。
　　——想要，见到赤司征十郎。

　　一边的浅原暖子蹲在暮色的儿童公园无声地哭着，另一边被单方面挂断电话的赤司征十郎，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在屏幕上显示了很久，才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扔到床上。
　　从抽屉里拿出了前几天买好的车票，新干线上面京都和仙台的来回字样明晃晃地扎眼，赤司征十郎手指顿了顿，然后撕碎扔到了垃圾桶里。

　　——预定行程被改变的话，这张车票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