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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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我们挺过去了，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我诚恳地建议诸位，走出这房间，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首相先生的脸上满面笑容。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事实证明，在他的诱导和逼迫下，路德维希的上司作出的错误决断让他们失去了这场胜利。
待到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走出房间，首相先生才看向一动不动，坐在另一边的亚瑟·柯克兰。他有些苍白的脸色隐在暗中，经过这十几天的战斗和被空袭，原本有些鼓鼓的面颊也随之消瘦下去，军装衣领仍然遮不住洁白的绷带。【注一】
“‘超级密码机’告诉我，希特勒已经在拆除荷/兰机场上的设备，这说明，至少我们迫使他放弃了原有的进攻计划。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你说是么，柯克兰中将？”【注二】
首相先生拿出了一根他惯用的雪茄，向亚瑟眨了眨眼睛。他并没有立即点燃手上的烟，反而是捏在手里把玩着，低声道：“尽管这么说，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这一阶段过后，德/国人一定会发起更加剧烈的攻击，虽然这是强弩之末。”
“我清楚，首相先生。”亚瑟将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彻底打败他们，不管是谁掌权。”【注三】
首相先生的嘴角泛起笑纹：“您明白就好。还有一件事，柯克兰中将。国王陛下和我一致认为，鉴于您身为国家象征，亲自参与指挥并参加战斗的英勇表现，您的军衔应当升一升了。或许过几天，我就该称呼您为‘柯克兰上将’了。”
“实话说，于我而言中将还是上将，甚至是元帅都没有太大区别。我可以继续战斗下去，为了国王。”亚瑟轻轻抬起手，仿佛正握着一只无形的酒杯。
首相先生点燃了雪茄，同样将手略微抬起。“为了英/国。”
亚瑟愣了一下，最后只是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最后，亚瑟起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首相先生独自坐在主席座上抽着雪茄，笑而不语。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些隐隐作痛，或许是换药的时间该到了。
他回忆起在这场空战中，他最终还是兑现了自己“作为皇家空军的一员参加战斗”的承诺。他的首都遭到空袭后十天，即是1940年的9月15日，重整旗鼓的英/国皇家空军终于升上了天空，在伦/敦的上空勇敢地迎接前来轰炸的德/国机群。
他驾驶着一架“喷/火”驶向天空，这次不同于他在机场观战的那一次，油管，引擎和通讯设备都没有任何问题，机场穿着蓝衣的地勤人员隔着玻璃向他挥了挥手，俏皮地竖起大拇指。他终于要踏上天空这片广阔的战场了，这片比海洋更加广阔的天空。
如果不是伦/敦的牺牲，他或许连起飞的机会都没有。
亚瑟无法忘怀那个首都被疯狂轰炸的夜晚。硝烟弥漫的断壁残垣，人民的迷茫与质问，泰/晤/士/河畔燃烧的烈火。现在他终于有力量去保卫伦/敦，保卫这座承受了如此巨大的伤痛的城市。
起飞的时候他一边拉着操纵杆，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确认了一些事情。止痛片的药效还有很长时间，还足以再坚持六到八个小时。比较糟的情况是空战会持续一整天，但只要英/国没有毁灭他就不会有事，最多只是这凡人的躯体会多承受一些痛苦。
第一架“斯/图/卡”出现在他的眼前，随后是更多，还有比轰炸机数量多出两三倍的战斗机群，它们再一次遮住了天空，英/国皇家空军飞机的数量在浩浩荡荡的德/国机群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但是皇家空军没有人退缩，一如那日英/吉/利/海/峡上空的英勇作战。
“突突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亚瑟连忙操作着飞机开始躲闪，却无法发现敌军飞机的踪影。那架向他发起攻击的飞机也许是躲在了云层里，可憎的枪口不停地喷出火焰，直到有子弹穿透了玻璃窗命中亚瑟的右肩。
他用尽力气让自己的飞机转向，同时感觉到右臂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右边玻璃窗上血红一片是他曾经战斗过的痕迹。
通讯器里传来谁有些焦急的问候。亚瑟咬了咬牙，手指按上那一边的按钮，他用最大的音量告诉他的僚机，把目标锁定在眼前的轰炸机上，他们要联手让不可一世的德/国空军走向失败。
他成功了。
在亚瑟带着伤痕累累的“喷/火”战斗机终于回到机场，医护人员把半身是血的他从机舱里拖出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这有多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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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头发的年轻人拉开飞机的舱门，一袭整齐白色军装的青年便走出了机舱。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下台阶，站在这个高度，他能够清晰地将大半个机场的情景收入眼底。这样的感觉，过去的千百年来，还真是难得呢。
本田菊感觉到很多人在看着他。那些西/洋的德/国人并没有见识过他的大/和之魂，甚至他们就没有见过几个东/洋人。他并没有转头去看那些好奇的人们，只是从容地扶一扶挂在腰间的军刀，一步，一步。
数年辗转，现在他终于能够让世界都听见他的声音，他的日出之国终于让世界正视，世界终于能够听见他的声音。即便使用了强硬的手段，即便他心里清楚，德/国那位上司并不一定看得起他，但至少，能够承认他的实力。
本田菊走到那个许久未见的，金发蓝眼的德/国人面前站定，微微颔首，声调平稳：“好久不见了，路德维希君。”
路德维希也同样点一点头：“费里西安诺昨天就到了，现在请跟我走吧。”
上一次会面的时候他所提出的“枢/轴”概念已经被德/国和意/大/利所接受，这次，就是将这个名字兑现的时候。
三国的使者与国家象征齐聚柏/林。虽然说是三个国家，但其实却有五个人。本田菊看见费里西安诺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合约上签了字，一签完就立刻把那支笔远远地丢开，像是再也不愿意使用它了一样，然后便被罗维诺拉到了一边。
他察觉到费里西安诺的目光转向了他，作为名义上的盟友，他微微转头，让自己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可是他发现他错了，费里西安诺的眼睛里恐惧只占很少的一部分，而更多的，则是深刻的绝望。
意/大/利到底在绝望什么？这样不好吗？
之后他看见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兄弟俩一前一后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或许是因为在对英/国作战中受挫的缘故。然后路德维希礼节性地将笔递给他，他来到桌案前，在合约上端正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本田菊。日/本。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开始鼓掌，似乎在庆祝这份军事同盟条约的达成。本田菊维持着表面上的处变不惊，但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沸腾，像从地平线上现出的第一缕阳光那样热切。他在东/亚的全新秩序和领导地位，终于得到了承认。
你看见了吗？
在你还在战争漩涡中苦苦寻求生存之机的时候，我已经向全世界昭示了我的地位。
你看见了吗？
在你还身为我的殖/民/地却努力想要挣脱锁链的时候，我已经迈出了通往全面胜利的第一步。
终将有一天，我也会站在世界之巅。
本田菊的手隐藏在白色的军服袖子下，然后捏成拳。他向每一个对他说些表面话的人点头致意，表现出一个东方国度应有的礼仪。他走出房门，然后冷冽的弧度漫上嘴角。他笑了。
1940年9月27日，德/国，意/大/利，日/本的《三/国/轴/心/协/定》签订。柏/林—罗/马—东/京的军事集团，也正式成立。【注四】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0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