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目心》木目星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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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心渐渐远去，看着漫天的秋叶飞舞，看着天色已经很深很深，一种繁华后的凄凉走入我心，我拼命想要再回到刚才欢乐的世界，但任凭我呼喊，天还是那样的天，，眼前还是同样的眼前 。

　　我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宿舍，推开门又听到了重复的五重奏，我默默的洗漱完毕，然后躺上硬硬的床铺，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迷梦中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揉了揉发困的双眼，看到有一个人正在微笑着看着我，于是我又重新揉了揉双眼，终于看清了站在我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子迟。
　　‘喂，你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呀？“我依旧揉着还在迷糊的双眼，不耐烦的问到。
　　“星，我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他一直陪我笑着，其实我并没笑，但是他这种样子是很少有的，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但知道一定是他要求我办什么事。
　　“咱两挤一挤吧，我有好些话想对你说呢！”他说着句要往我床上躺，我赶紧拦住了他“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再说….”
　　“别怕，我今天晚上刚洗了澡，干干净净的，你瞧多白呀！”他说着在我身前转了一圈，然后又凑到我鼻前“要不你闻闻？”

　　“行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还急着睡觉呢？”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今天，呵呵“他突然害羞的脸红起来“依梦请我看电影了，你说?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呀？”
　　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他问我这问题其实无非是想让我知道他也有女生追了。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在我面前炫耀，所以找这么一个理由来向我表明，想到这我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依梦，我哪知道呀？”

　　“那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也许是因为感觉自己太幸福了，所以说话不禁彬彬有礼起来，这正象一个人在受到表扬以后，难免要谦虚一阵子。
　　他摸着脑袋上了床，好象还是一直在思考问题似的，我看到他那样子不禁生气起来，本来….
　　嘿！有些事就是这样，一件有趣的事情在看到厌恶的一面后，就再也提不起兴趣，往往好的印象需要很长时间的培养，但不好的印象只需要一刹那。

　　第二天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又听到子迟再问静明同样的问题，于是静明给他认真的分析起来，但是子迟好象并没有听的意思，再随口说了几句后，又找到了令一个人，问起了同样的问题。

　　看见子迟那虚伪的样子，我有说不出的恶心，于是随手拿了两块饼干，然后往上面抹了适量的牙膏，看见子迟幸福的走进了宿舍，我便大声的喊他“幸福的人，来！吃块饼干！”
　　子迟羞涩的笑着说“别瞎说！”然后慢慢的走过来，拿起我手中的饼干“这是奶油的吧？”
　　我点了点头。

　　他咬了一口下去，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这种饼干味道怎么这么怪呀？”
　　“那是薄荷味的，怎么样？清凉吧？”
　　他难为情的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还剩下的一半走出了宿舍。

　　上课的时候，他又问起了关于依梦的问题，看着他那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就说不出的恶心，于是倒头就睡，他看到我不理他也无趣的看起书来。本来他如果把这事一直藏着的话，我是有很大兴趣的，也会毫不吝啬的帮他，而他现在在我面前明显摆着一种强者的姿态，这令我很反感，尽管他装的很幼稚。

　　正当我在睡梦中时。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眯起小眼睛，发现正是子迟，于是我仇恨的看着他，他慌忙给我示意，眼神直往讲台上瞟，我顺着他的眼光往上一看，发现老师正在瞪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我赶紧站了起来，但是不禁有些疑惑，我在后面睡觉他不可能看到我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本能的低下了头，却发现书本上留下了刚才睡觉时的口水，我赶紧用手抹了抹。
　　“听到我刚才的问题了吗？”老师很严肃的问我，话语中间充满火药味，我有些胆怯，不由自主的看着子迟，希望他能给我帮助。

　　“选A，”子迟看着书嘴角轻轻动了一下。
　　我赶忙心领神会的看着老师大声回答“选A”
　　不料，所有的人竟笑起来。睁着一双双取笑的眼神朝我袭来，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老师很愤怒，瞪了我很长时间，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坐下吧！我像听到圣旨似的，赶忙坐了下来，只是感到脸庞有些发烫，耳朵有些发烧，两只眼睛不停的游移，始终找不到该停落的点。

　　下课后，我把静明叫了过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呀？
　　他一看到我，又不禁笑出声来“刚才老师问你‘《桃花扇》是谁写的？你竟然说选A，你又睡觉了吧？”
　　我一听不禁怒火上升，四处找寻子迟，但一直没有找到他。

　　《桃花扇》的作者好象是孔尚任？依稀记的，又不太清楚？古典文学学了很多很多，从中学到大学，唐诗，宋词，明清小说看过很多，也逐渐理解了很多，但真正一直存于心的却干瘪无几。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个症结，看书不图作者，只图精彩，只图境界，不图存心，我一直觉得看书只要能把我带到那个境界，能理解种思想，能掌握那种技巧，也就知足了，所以每当考试问某某某书是谁写的，仰天大笑出门去，后面是什么？往往依稀记在于心，却又实难写出。不过一些很精彩的语句，一些自己很喜欢的文人，自己还是能记于心的。
　　不过我考试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碰到一些文学史的问题，随便找两个很偏僻的，无人懂的书名，或者很有名的文学家的晦涩语句总会得到理想的分数。

　　古代文人我喜欢李白的豪爽，喜欢柳永的缠绵，喜欢李煜的忧伤，喜欢…..其实数下来还是很多的，高中的时候，很喜欢唐诗，那时侯每个早自习，我都会背几句，但什么意思那时侯并不是完全懂，但读起来感觉很舒服，我的一个同桌很喜欢唐诗，每次在与后面两位对诗时，好不羡慕，也正是为了虚荣，我背了很多很多的诗，而且专捡那些他们不可能读到的诗背，往往我在说出上句，看着他们面面相觑之时，我就有无尽的自豪。

　　后来越发喜欢宋词了，常常把李清照那句“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挂于嘴边，每当宿舍很寂静，很空聊的时候，我总会说这句话，刚开始宿舍里没几个人听过这句话，所以他们在向我打听这是谁的语句时，我就万分得意，于是靠着这种满足的心理，在碰到什么经典语句时，我总会要背下来，有一次子迟说的一句话得到了宿舍的全体赞同，那时我们正在讨论为何现在青少年特爱装酷，把不怎么说话当作一种个性。子迟说那叫不懂寂寞装深沉。这句话在让我转了几个玩后，算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遂将这句话列为经典，赶忙记入笔记中，在碰到一些志同道合爱谈文学之陌生人时，我常常把这句话摆出来，好多人都说这句话有水平，其实也就是说我有水平。碰上这种情况时，我也会很谦虚，其实我都觉得自己这样很恶心，明明就是想让别人夸的，还装什么谦虚，实在良心有愧！

　　有一次听一咨对某个胖女生说的一句话觉得很是鲜灵。其实一咨就是一个嘴角流滑之人，但从他嘴里总能流出一些社会俏语，他追那个胖女生时是这样说的“虽然你身材不美，脂肪成堆，但也是我心目中的杨贵妃。”我一听此话觉得经典，立即记入了笔记，后来这句话，曾被好些人引用过，渐渐在宿舍流传开来，在班里流传开来后，我把那句话从笔记本里删掉了，因为一句话太多人知道的话，也就没有它存在的价值了，因为它已了无声趣了。

　　后来班里不知从谁嘴里流传出这样一句话“我来自云南远谋。你来自北京周口，摸起你那毛茸茸的小手，爱情的力量使我们直立行走。”迅速从班里蔓延开来，后来我见到别的班说起这句话时，却不曾想他们早已知晓，搞的我很没面子，于是就问他们你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这在《读者》上流传已好久了，你也太过时了吧，我一听此话，顿感自己委实消息闭塞，遂无事时候常看《读者》，背下一些里面的经典句子，不过再也不敢在学校耍刀了。

　　中午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子迟正躺在床上悠闲的看书，我生气的过去一把抢了他手中的书，然后愤怒的瞪视着他。
　　他突然很激动起来“你---你想干什么？”好象我要杀他似的，脸也不禁涨的通红。
　　“你自己知道，为什么老师问《桃花扇》的作者，你让我选A，你是不是存心想整我？”我把眼睛瞪的很大，声音抬的很高，惟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他突然畸形的面孔不自然的笑起来“其实---那会我正在想别的事情，我的确不知道，看见你那焦急的样子，我就想让你搪塞一下，结果……。我真是一片好心。”
　　看着他那有些真诚有些滑稽的样子，我的火气渐渐降了下来“为了弥补我的损失，今天中午的饭由你请，没意见吧？”

　　他勉强的点了点头，只是在我把头扭过去的瞬间我听见他小声的嘀咕“有什么损失呀？”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拿起饭缸去洗涮了。毕竟他请一次客实在太不容易了。我没想到他能同意，也许被我刚才的样子吓住了。

　　当我们两走进食堂的时候，食堂正处于人满为患期，人挤着人，呼吸着别人的呼吸，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挺高兴的，因为我喜欢人挨人的感觉，如果身边挨着一个美女，那是一件何其惬意的事情，尤其在夏天，彼此都穿着暴露皮肤之衣，在彼此接触的时候，我常常在想“这是否也算肌肤之亲呢？而任凭我怎么挤美女，美女是无理由发火的，因为这并不是我的原因，并且我还常常装出一副很难堪的样子，其实内心在少女的体香前，早已激潮澎湃了。

　　子迟问我今天中午吃什么饭，我问他“你说吧！反正是你请”
　　他不慌不忙，神情自若的说“要不咱们就馒头加米汤吧，反正我挺爱吃的。”
　　我一听，不禁怒火上升，但是看了看周围人山人海，还是压制下来“我不爱吃？我要一分米饭，再来一个鱼香肉丝？”
　　他白了我一眼，然后很不情愿的把饭卡掏了出来“给你！你先去打饭，我在这等你！”
　　“咱们两一起过去吧？别等会我找不见你？你看现在人太多了，再说，盛米饭那里，也打馒头呀！”我说着拉起他袖口的一角，将他缓缓拖到了饭口处。

　　此时正有一位很漂亮的可人焦急的等在人堆中，而且还是独自一人。我便赶紧凑了上去，把子迟拖在了我的身后。
　　这位美女身材高挑，一头金黄色的披肩发，看起来就是那种让人心动的女生，我努力的朝他身上凑，但又不敢太大胆。我装作也很焦急的样子四处张望，然后身体一寸寸的往她身上挪，而总是接近她身体的时候，她会扭回头，看我一眼，也许是对我的警告，但我从来对这种眼神是视而不见的。

　　子迟还在后面紧锁着眉头，也许正在为我今天中午所花费而独自运算着，他总是这样子，在看完一常电影以后，他会说‘早知这片子没意思，还不如买点酒喝呢！“而每当和他喝完酒后”他又会说“哎！这点钱就这样浪费了，其实还不如买盘歌带呢。”当然说这样的话，那是在动了自己腰包的时候，而别人请客的时候，他的嘴巴是很老实的。

　　我使劲往那个美女身上撞了一下，自感占了便宜，于是怕她有什么不好的言语，赶忙扭回头责怪起子迟“我说你推什么呀？你急个屁呀？”
　　子迟一下子很尴尬，因为旁边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在了他脸上，他羞涩的笑了笑，好象真是他推我似的。

　　打好饭以后，找一个位子是很困难的，往往我们宿舍的人是打好饭就返回宿舍的，而宿舍在吃饭的时候也往往很挤，所以一般能找到位子的话我是绝不回宿舍的，因为宿舍里就是那几张熟悉的有些枯燥的面孔，而在食堂里是能看到很多很多新鲜的面孔，首先这就能让人心情愉快，再碰上几个让人看到后心花弄放的可人，那能多吃几碗饭呢！

　　子迟一直脸色不太好，也许心情还没能顺畅过来，我也没理他，专门装作饭菜很香的样子，吃的津津有味，而他还在眉头紧蹙的喝着米汤，也许如果他一个人吃饭的话，很可能是米饭豆腐，但是因为邀请我，所以他以为他吃馒头，我也会不好意思的跟他一起同甘共苦，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其实他早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在这种错误上他就是改不过来。

　　每当吃完午饭的时候，我都喜欢抽支烟，因为墨曾对我说过“饭后一根烟，胜过活神仙。”我把饭盆交给了子迟，让他帮我捎回宿舍，我要到墨的宿舍转一转，墨的宿舍一直就是我的第二宿舍，我常常去找墨。我喜欢和他在一起抽烟，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骂人。

　　常常我们两在午饭后，在晚上自习后，都会嘴里叼着烟在学校里，在学校外面转，我感觉很威风，真的很威风，因为我一直想给别人一种无赖的形象，只是因为现在美女全归无赖了，因为现在这个社会就一直流传“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我也不愿意是一个彻头彻底的无赖，那样的无赖是我很厌恶的，我心目中的无赖一直是韦小宝那种类型的，偶而也会有些阿Q，无赖中透着可爱，这是我一直追逐的理想境界。

　　抽烟是跟墨学会的，宿舍里本来就有抽烟的，但我从来没想过学，有一天，墨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那段时间是他最灰最冷的时期，他一直深爱的一个女孩要跟他分手，没有理由，他很伤心，因为他一直就是一个对情专一的人，在突然面对这种不幸时，他很难接受，只是抽烟，只是无言，常常我们两会坐在学校外面的石凳上，默然的看着这个世界，只是抽烟，然后看从嘴里吐出的烟圈。

　　抽第一口烟的时候，我感觉头很晕，墨说那是烟晕，时间长了以后就习惯了，但我一直没习惯，抽起烟的时候就有种飘忽之感，一段时间不抽，竟也会心里发痒，我知道自己已经上瘾，在我经历第一段爱情的时候，我抽烟抽的很凶。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我总要抽一根烟，在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抽一支烟。在因她而与别的男生打架时，我也会叼一支烟，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过的不是正常人的生活，甜蜜心酸，伤痛全在那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像一部正在现实生活中上演的影片，我就是影片的男主角，最后男主角与女主角分别了。因为他不能忍受女主角对他感情的欺骗，而在他生命中动荡的失落期，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一直陪着他，那就是墨。

　　在那段情事以后，那段我曾付出真心，也曾差点付出生命的情事后，我一直是抱着一种恋爱游戏的态度对待在我生命里匆匆走过的美丽女生，但是那些美丽女生是很少有本学校的，因为我怕彼此分开再见面后有一种尴尬，所以我尽量在学校外面找一些漂亮女生，也正是这个原因，我经常去迪听，经常去溜冰，只为能找到一个填补生活空缺的女生。

　　而就在那个时候，香走进了我的生活，那是那段时期我追过的唯一本校女生，因为她身上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让我深深为她着迷，在追她那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趴到他们宿舍窗口，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她说话，而她就在宿舍楼的一层，总是被我吵的很烦很烦，后来，我把她征服了，这曾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但是时间不长，新鲜感褪去后，我又开始物色别的女生，但是香一直对我特别好，我从来没跟她说分手，但也从来没跟她说你是我女朋友，只是两个人很默契的一同来来，一同走走，在那生命的玄上彼此都没点破过什么。

　　后来我在心里把她当成了我的妹妹，我也开始对她关心，也渐渐敢在她面前谈别的女生，而香脸色也渐渐放松下来，我以为在她心里她也渐渐接受我这个大哥了，虽然我这个大哥并不怎么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