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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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微雨楼华美的马车在兰府门前停驻时，门前出现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张扬的红色中泛着耀眼的金光，极尽华丽的装饰却又偏偏显得贵气而不庸俗。马车上微雨楼的标志表示车上的是位首席，而风花雪月四位姑娘中，喜欢如此恣意颜色的，便非如今风头正劲的风部首席飘舞姑娘莫属。所以当兰府最得力的管家自马车一侧转出，低声向车内说着什么的时候，来往的宾客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向马车望去。
片刻，自马车中走出两个清秀可爱的小童，手脚麻利的挂起车前垂下的帘子。接着便有一个白裙墨衫的小丫头自马车上走下，将一封信函样的东西交予了管家。待门口的守卫核实并点头示意后，便是一阵悦耳铃铛声自马车中响起，四名眉眼俊秀的少年抬着一顶红色的小轿由马车中缓步而出，由管家引领着向府中走去。
透过两边飘动的薄纱和轿前晃动的珠帘，隐约可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端坐在轿中。待要仔细看时，小轿却是顺着府中蜿蜒的小路隐入一片郁郁葱葱之中。直到数名轻纱蒙面身姿曼妙的女子自随后而至的马车中步入府门时，刚刚门口观望的人群才仿佛惊醒般，轰然一声讨论起来。
此时府内众宾客已基本入座，身为主人的兰明书与玉蔻公主正与越王、清王一同聊天。
“我说哪个这么大的排场，竟要你兰府大管家亲自去接，没想到竟是微雨楼的飘舞姑娘！明书，你这状元郎果然厉害，连请客也比我们多些面子。”清王摇着扇子笑道。
“哪里哪里，我这些日子忙得天昏地暗，这宴席都是玉蔻一手操办的，实在是惭愧啊。”回过头看着柔顺的坐在自己身边浅笑的女子，兰明书柔声道，“辛苦了。”
“说这些做什么，为你分忧是我的分内之事。能为你做些事，我心里是开心的，想来孩儿也一样。”玉烟的手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的甜蜜。
“竟是蔻儿妹妹的功劳吗？没想到今日竟是沾了这么大的一个光，真是来的值了。”清王笑道，随即又摇头道，“蔻儿妹妹，你好歹顾念一下你仍旧未寻到佳人的哥哥，你与明书如此我会嫉妒的。”
“清儿，你胡说什么，你如此置你的王妃于何地。”越王皱眉道。
“好了，小皇叔，这里又没有外人，只有我们四个，怕什么。你知道我在外面是从来不乱说的，放心，我有分寸的。”清王自顾自的倒了杯酒，道，“这风飘舞一舞倾城，真是期待啊。”
“竟有如此赞誉？”兰明书奇道。
“正是。所谓一舞动四方，千金为一笑。据说此女可跳出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妙极，妙极。可惜父皇在深宫中不能随意出来，否则……可惜，可惜。”清王轻啜着杯中的酒，摇头晃脑道。
“你整日尽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间多读些书才是正经！”越王微微一笑，极其隐秘的与兰明书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份一闪而逝的算计。
“哎呀呀，小皇叔，你就饶了我吧……”清王摇了摇头，又转头看了看台上正卖力表演的花旦，“明书，这是你家班子调教出的新人？不错嘛，要是没有一会儿风飘舞的出场，还真是难得的好节目……”
“民女鹊囍见过各位贵人。”清脆灵动的声音响起，白裙墨衫的小丫头微微一福，面带微笑。
“什么事？”早已得到下人禀报的玉蔻公主道。
“我家姐姐说月前的凤舞九天只是半曲，全曲是十日前刚刚编成的，怕不合贵人的心意，特遣民女来问是否要更换。”
“莫非是集微雨楼全力，以月部为曲，雪部成赋，花部配歌而成的凤舞九天？”清王饶有兴致的问，“如今竟有下文了？”
“正是。凤舞九天本就源自一部古曲，只是年代久远，故部分失传，不得已只能以半曲闻世。这后半曲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的。”鹊囍道。
“既如此，今日自然要与大家共赏，还有何疑问？”玉蔻公主语气温柔，面上却透出一丝冷意，“怎么？难道你微雨楼觉得本宫不配？”
“不敢。”鹊囍低下头道，“只是怕贵人不喜。”
“哈哈，有何不喜？能得见凤舞九天全曲问世，我辈之幸啊……”清王笑吟吟道，末了转头看了看越王，“小皇叔，你说呢？”
“无妨。”越王手持茶杯，淡淡道。
“明书，你喜欢吗？”玉蔻公主温柔笑道，“我常听人提起微雨楼飘舞姑娘的凤舞九天举世无双，这次一听说接帖的是她，欢喜之下便定下了这曲目，你若是不喜，就换别的。”
“你喜欢就好。”兰明书笑道，转头又对鹊囍肃声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演着，按公主说的做，若是惹了公主不开心，你们担待不起。”
“是，但凭贵人做主。我等也只是谨慎，毕竟今天是大日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百死难辞。”鹊囍眼光流转，扫过已落座的大人物，微微低头道，“民女告退。”
“这小丫头说话倒有意思，明明恭恭敬敬的，却总似让人怄着一口气，好不憋闷。”清王摇头笑道。
“微雨楼风调雨顺，难免养的娇气些。”越王淡淡道。
“再娇气，也不过是一群戏子。”玉蔻微微一笑道，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鄙夷。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微雨楼背后的势力至今仍不明朗，如今大街小巷都知这微雨楼九奇连说书先生都无解，”清王叹道，“真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说书先生？天下奇事明九分的那个说书先生？”越王问道。
“正是，这说书先生也怪，偏偏叫这个名字，现在全古都的说书先生都改称讲书先生了。”清王笑道。
“清哥哥，何为微雨楼九奇？快说来听听。”玉蔻问道。
“这微雨楼九奇啊……”
兰明书一边微笑着听清王眉飞色舞的讲故事，一边回想着刚刚名为鹊囍的女孩的目光。那女子本是不经意的一眼，他却觉得她是在看他，不只是看，眼中还有好奇、痛恨以及……不屑？
兰明书微微摇了摇头，想把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脑海，许是近日操劳，休息不好的缘故，竟连一个素未谋面的小丫头不经意的一眼都让他觉得有阴谋。
“他们怎么说？”端坐在轿中的红衣美人问道。
“那个清王开心的不得了，越王倒是淡淡的。只是那个公主真是骄傲的没边，难道她觉得但凡带个凤字的便非她莫属？竟还问我说她难道不配？”鹊囍愤愤道，“我看她还真不配。”
“不要乱说。”飘舞淡淡道。
“本来嘛！哼，她就算变成了人也还是一样的讨厌！”鹊囍怒道，转而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笑道，“就是不知一会儿她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
“我已经问过她了，是她执意如此。”飘舞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就是，再说这凤又不是非她莫属，气到了也是她自作多情。”鹊囍向来时的方向挥了挥拳头道。
“你呀……”飘舞宠溺的笑道。
“月华姐姐……你都不问……他……说了什么吗？”鹊囍小心翼翼问道。刚刚她故意漏了一个人，却迟迟不见对方发问。
轿内沉默了一阵，飘出淡淡的回应：“去准备吧。”
“……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鹊囍低声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