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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飘雪夜 小惩刁女3 ...

  •   两人一路言语,不觉行至里仁巷,这里人群不至太多,两人的身影投射到地面上,长长地。今夜月色不朗,寒意有增,突地阿朱望了望天空,语气难掩兴奋道:“大哥,下雪了,是不是下雪了?”原来有些冰凉的细物跌落到她的脸上。萧峰抬头也看了看,果不然,天空中有细丝飘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他叹到,随即转头问道:“只是不知阿朱为何这般高兴?”
      “大哥哪里知道?这也是我的第一场雪。”阿朱边说边将手从他腋下挣脱,抻开娇柔的手掌,任凭更多的雪丝落下。萧峰见此,心知这只俏美的江南娇雁稀罕北国奇景,但心中怕她受寒,便将身上的紫貂大氅解了。
      路上行人皆加紧了步伐,巷里岑寂到似能听到雪落的声音。原先细细的雪丝愈发的密了,透过巷里家户门口的灯笼映照下,渐已看到成片的雪随风旋舞而下,地面不免有些亮白。萧峰见阿朱兴致极好,小妮子兀自在雪地仰头嘻笑,还时不时伸手欲逮住这翻飞的雪花,全然不顾雪花沾满青丝。“大哥,真是太妙,太美了!”她咯咯的笑声倒也像是故意翻飞的雪片般俏皮可爱。
      萧峰收回发怔的目光,走到她跟前,拉过她的手,道:“好了,披上大氅再玩!”说着他低头将氅子给她披好。阿朱笑了笑,又听萧峰道:“顽皮之极,也不顾身体。看你这双手也像雪一样。”说着轻轻搓了搓她的手。阿朱却长长地‘噢’了声,道:“我知道,大哥是说阿朱的手如雪一样的莹白。”萧峰听此,不由哈哈大笑,“顾左右而言他,怎这般刁钻!”
      他用手将她发间的雪片捋了捋,又将她颈后的风帽掀起,稍能遮风避雪。灯笼中昏黄的光照在阿朱脸上,风帽更让她显得柔美如花,萧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温暖。阿朱心思却还在漫天飞雪上,正欲在逮雪逐花,不料,右臂一紧,身子已跌进了厚实温暖的胸膛,她抬头欲怪责萧峰,怎料就听他浑厚的声音在巷里响起,“阁下有心赏雪,又何必鬼鬼祟祟?”阿朱心中一紧,扭头望向巷子尽头。
      “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家小姐回府何必鬼祟?”原来是夜市上那王婉微主仆。
      “当我等可欺吗?漫天雪花,却在墙后站得一刻之久,这也是要匆匆回家吗?。”萧峰冷言冷语地质问,倒也让王婉微和莺儿一惊,暗自心虚。
      王婉微兀自沉气,道:“府上正好在这巷里。只是我和莺儿怕打扰了这‘风花雪夜’的美景!”她故意说重‘风花雪夜’,不免让萧峰阿朱有些别扭。说完转身朝巷里走了几步,到得一气魄非凡的院门前,又听那莺儿道:“你们俩柔情蜜意,亲亲我我的,我们可不敢惊扰!”
      萧峰闻言,不禁恼怒。见此,阿朱连握了他的手,看了看那府院门匾,笑道:“小姐家学渊源,这丫鬟也是厉害的紧,到颇有祖上王通判的遗风。”
      这时,那主仆两人一惊,莺儿还想说些什么,但王婉微冷哼将她止住,转身走进了府门。
      萧峰见此,心中奇怪,问道:“谁是王通判?你怎识得她家祖上?”阿朱笑了笑,眼珠一转,顿了顿,才道:“我要大哥背我,我才相告。”登时萧峰刚才的不悦消失,哈哈大笑。阿朱努嘴嗔道:“乐不乐意?”怎料萧峰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身形一矮,早将她送至背上,
      “哈哈,求之不得!”
      行至几步,阿朱只觉自己的臀上被轻拍了几下,就听萧峰道:“莫不是舒服的睡着了,还不快快道来原委!”
      阿朱大羞,道:“确实睡着了,我想在是说梦话呢!”萧峰又拍了她几下,阿朱这才求饶道:“还不是那门匾上的题字——王拱辰。大哥不知这人曾是当朝的状元郎,任过通判一职,而且还与大文人欧阳修是连襟。”
      “那你说的她祖上的遗风又怎讲?”
      “嘻嘻,这可是个趣事呢!他们的泰山是户部侍郎薛泰,欧阳修娶了大女儿,他就娶了二女儿,后来欧阳修丧妻,又娶了薛家小女儿。这王拱辰就做了副对联戏笑与他。”
      “哦,什么对联?说来听听。”
      “哈哈,他说,‘旧女婿为新女婿;大姨夫做小姨夫。’”阿朱的头轻轻地枕在他的颈边,说话时的气息柔柔地洒向他的皮肤,痒痒地,像是掠进他的心里。他定了定神,笑道:“她这祖上可真会讥讽与人啊!”
      “是吧,我可不是凭空胡诌!”阿朱道。
      萧峰笑道:“文人说话最是刻薄。当年这欧阳公是少有的为国为民之人,只因秉性正直,不免得罪多人。终因政敌攻讦,让声名受污。”
      “大哥是说他被诬与外甥女暧昧,还与大儿媳私通之事吗?”
      “喔,原来你也知晓。”萧峰奇道,“那你觉得此事如何说法?”
      阿朱道:“盛名所累啊!他是天下名士,又再朝堂上,免不了被人泼了脏水。啊,大哥.......”她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惊叫道:“大哥,你现在可也是为高权重,会不会也......”
      萧峰与平叛时建有奇功,与辽帝又有金兰之义,但自古伴君如虎,他这南院大王虽极为尊贵,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叫人担忧。
      萧峰眉头微蹙,印堂的雪花顷刻消融,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搅了我们的日子。”
      雪越发得紧了,甚至雪片抱成团儿,飞舞在苍茫的夜色中。娇弱的人儿伏在萧峰宽阔如山的背脊上,披在身上的宽大毛氅垂落,也为萧峰挡了些雪花。
      “累不累?”阿朱心中怜惜他,不禁伸手为萧峰抹去脸上的雪屑和水滴。
      萧峰道:“怎会?大哥乐意还来不及呢?”他顿了顿,叹声道:“难道我还不知你是为了给我挡雪,才让我背你吗?”
      阿朱闻言,知他想到自己的心意,忙转了话头,言道:“大哥,你的胡子该刮了,扎的手痒得很。”萧峰哈哈大笑,“好,回去就刮。”
      漫天如絮的飞雪中,两人身影恍惚与寂静无声的道路上,影影绰绰,虽天地之间,苍茫冰冷,但星点温情犹存。
      黑洞洞的牌楼前,一双眼睛透过飞舞的雪片,望向远方的,怔怔的出神。“小姐,天太冷了,回去吧!”
      “莺儿,你刚才看到那男子给她披衣服的眼神了吗?”
      “嗯?什么?”
      她自言自语道:“那女子何其幸哉,能成如此男子的妻子?”
      “小姐羡慕他们何来?再过几日小姐入宫为妃,又怎是他们这等平民可比?”
      “不可胡说,况且这事还悬而未定。”王婉微一顿,又低声叹道:“帝王自古无情义。”接着她更低的自喃,以至于莺儿也听不到了,“又怎可与这等男子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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