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求不得》细纱素衣

50、聚云海 终识青黛1

　　“唱得真好！”刘清流拍掌叫好。“世伯，这等佳人，歌声婉转如莺，相貌清秀柔致，怎难为您能寻到？”
　　章惇抿了口美酒，徐徐道：“只要贤侄欢喜就好。更何况她早就是你的侍妾了！但只娇娘在手，还不是任我等男子尽情爱怜？”
　　刘清流哈哈大笑着连声称好，又道：“青黛，再来首‘并刀如水’吧！”琵琶遮面的女子柔声称诺，霎时，转轴拨弦，切切私语。低眉信手间，满是温泉幽咽：“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鎏金奢华，暖室喷香，酒香弥漫间，曲声旖旎。章惇问道：“原来贤侄喜欢周美成之作？”
　　“喜欢谈不上，只是最近歌坊酒肆有传唱而已！”刘清流笑答。
　　“不过此人文采倒是与人有异，若是他日有个嗜好文词书画的帝王，他这仕途才会平顺啊！”章惇言语讥讽，可不知这世事难料，到头来，口中所讽之人竟真的是仕途颇顺。他道：“虽他是写过几篇称颂新法的文字，但却非你我这等身体力行之人啊！”
　　刘清流道：“舍妹传来消息，这太后缠绵病榻有些时日，但仍要指婚与圣上，籍此紧紧维护她与旧党的权利。这些顽固之人，真真可气！”
　　章惇忙道：“贤侄不可妄言。”
　　“世伯，你有所不知，舍妹唯恐失势，已多番催促我进京，以便维护周全。”
　　章惇听言暗喜，道：“刘婕妤担忧的确适当，你确应早日进京才好！”
　　“听父亲大人言道，世伯此次也要进京述职？”
　　章惇点点头，又听刘清流突地低声道：“恕小侄斗胆，料想世伯进京绝非如此简单。”
　　章惇嘴角微扯，又笑道：“贤侄多虑矣！”
　　刘清流干笑几声，道：“虽当年世伯因出言得罪太后及旧党，而被贬汝州，但圣上心中却是十分爱惜世伯之才能。”他端起酒盅，又灌了口酒，看他神色微醺，嬉笑道：“依小侄来看，世伯此次定会有大变数。”章惇哈哈两声，道：“若有大变数，那就真要请贤侄搭手助力才是啊！”
　　刘清流似酒醉的摇头，道：“不，世伯差矣！反倒是小侄和舍妹恳请世伯帮忙才是！”
　　章惇神色平静，与他举杯满饮了数杯。见他已然酣醉，章惇唤出他的小妾青黛，道：“你好生照顾刘公子！”然后便转生离去。
　　夜色一片苍茫，俨然分不清归去之路！

　　傍晚的云海楼，宾客如云。一楼大厅里，伙计的吆喝声，客人们的酒盏碰撞声，台上歌女的丝竹声都与弥漫的香美酒菜交织，实在是享乐圣地。
　　“哟，关大爷，多日不见啊!”
　　关千里抱拳眯笑道：“哈哈，张员外，进来可好？”
　　“啊，王参军也和兄弟们来热闹啊！真是太好了，上次王参军带领兄弟们帮我逮到了偷窃矿石的贼子，关某铭感在心。王参军和兄弟们尽情玩乐，今日花销就算关某答谢了！”
　　“主人，这关大哥真是长袖善舞之人。”阿朱和萧峰坐在二楼的雅室，室里立于萧峰背后。雅室前有镂空花云纹的门扇掩着，但也能看到关千里进了大厅就不断的与人娴熟地问候，脸上的笑容让本来就小的双眼显得更小了。
　　阿朱道：“大隐隐于市，想必就是如关大哥这般如鱼得水啊！”萧峰也点了点头，心中赞同。片刻功夫，关千里上得楼来，径直往雅室走来。他行礼落座后，萧峰又道：“室里、关管家，当然还有大小香你们也快些坐下吧！”众人皆有些惶恐，连声道“不敢”。萧峰朝阿朱笑道：“看来邀请不如命令啊！”转头又对众人道：“好，我就命令大家必须坐下，不然必受惩罚！”他自就有番威严的相貌，而现在语气极为强硬，顿时众人面面相觑一番，还是略有拘束地落座了。
　　阿朱在一旁道：“大家不要介意，大哥他是好意！”说完瞅了他一眼。萧峰这才哈哈笑道：“好意不接受，那就需要强制接受!”关千里也笑道：“不过主仆同坐，的确是不合规矩啊!”萧峰摇头道：“哎，关大哥，今日在这儿可没有主仆之分，反而诸位才是上宾。”他看了看阿朱，道：“昨日大家为我们的婚礼劳碌，既是操持人，又是我们的证婚人。我和阿朱铭记于心，所以今日才要好好宴请大家一顿，聊表我们的心意才是！”阿朱也点头附声道：“大哥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而且今日的银两花销全由萧大爷支出！”说着朝萧峰道：“对了，室里，你家主人的银两可有足够？”
　　众人大笑，室里看了看兀自发笑的萧峰，也笑着回道：“回夫人，足够！”关千里正欲说话，阿朱又连声制住道：“关大爷，我们来郑州一直受您照顾，真是感谢万分！可是今日的花销一定是由我们来出，您和大伙儿只管敞开肚皮，好生吃就行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心中都道：“这萧夫人果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