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求不得》细纱素衣

47、乐绸缪 忐忑良人1

　　翌日，阿朱起身时，时辰可是不早了。阳光暖洋洋地倾泻房中，只是却已不见萧峰踪迹。低头看着撕裂的亵衣，不禁想起两人昨日难以抑制的情潮，她满脸娇羞之色。回神起身后，小香已笑眯眯地端着盆清水进来，道：“姑娘，水温正好净脸梳洗。”阿朱走过去梳洗，但见小香一脸笑意的直盯着她，转头问道：“小香，大早起来有何喜事，快快说来听听！”却见小香干声“嗯嗯”了两下，憋着笑道：“姑娘不知，现在已是隅中时刻了。而且婢子哪有喜事，分明是姑娘的喜事！”阿朱知这小姑娘是个爽直热络的人，笑道：“那你说说姑娘有什么喜事？”小香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道：“姑娘真的不知？那今儿萧大爷是要娶那家姑娘呢？”登时，阿朱才想到昨夜萧峰覆于她肩头说的话儿，顿时一脸晕红。小香见阿朱神游，偷笑道：“姑娘可是想起什么？”阿朱啐道：“你这小妞子真是贫嘴。”
　　两人正在耍笑，大香便端着早饭进来。阿朱问道萧峰的情况，大香言道原来萧峰大早起来突然说要举行婚礼，关千里急忙便交代管家关有福认真准备，随后他便急急忙忙地带着关千里和室里出去了，至于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阿朱静静地吃着清粥，大香娴熟地整理着床铺，小香则一边站在她身边候着，一边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听到萧大爷的消息，着实吓了一跳，特别是老爷。”阿朱奇道：“这是为什么？”小香道：“当然，谁会大早起来说‘我要娶亲。’当天告知，当天准备，当天就行礼。还不惊世骇俗吗？”
　　听此，阿朱不禁娇面赧赧。其实她知道，关千里惊愕不是因为什么“惊世骇俗”，而是因为当时在客栈中，室里一直称呼她为“夫人”，萧峰又极是爱护与她。让他一直以为，他二人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夫妻了。可是现下这手握重兵，权势倾天的萧大王竟又说两人是未婚夫妻，要马上娶亲，还在他备下的院落中完婚，想想也知道他的情绪有多复杂！惊愕？紧张？甚至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小香又道：“老爷已交代关管家好生准备物什，定然不能因仓促便委屈了姑娘。”阿朱心中感谢，道：“劳烦你们了！”收拾好东西的大香道：“姑娘，我和小香这就布置新房，不知你有什么要求？”阿朱连连摇头，笑道：“哪有这么多讲究？”小香却道：“是啊，姐姐，姑娘最主要的是能嫁给萧大爷就好！”未等阿朱回答，大香当即喝斥：“小香，不可造次。”转头朝阿朱道：“姑娘今日大喜，还望原谅小香无礼！”阿朱伸手拍了拍大香的手背，道：“哪里，其实我很喜欢你们姐妹二人可以这等亲密无间，而大香阿姊你又这么维护小香，我羡慕的很哪！”
　　一声轻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白瓷的脸色，竟透出掩不住的落寞。

　　秋寒阵阵怎能挡得住人染美事？虽是时间仓促，可这院落里也收拾的整洁喜庆，正房里更是红绸纵横，香案摆定，地上整齐置下数个推光彩绘饰朱漆箱盒，内里羊、雁、清酒、白酒、绢帛、嘉禾、长命缕、五色丝、合欢铃、九子妇诸物。关管家呼前喊后，让短工们妥当布置。而大小香就西跨院的房间添花置锦，小香边利落地叠着床上的红罗织金龙凤纹饰锦被，边问道：“姐姐，为什么萧大爷和姑娘的洞房不在正房，而要选在这里呢？”
　　正摆弄各色花果糕点的大香道：“‘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而这院中的西南处是才是‘青卢’的吉地。”说完她朝屋中的前室走去，见阿朱坐在堆满头饰衣物桌案旁，手里拿着一支玉簪出神。她走近轻轻道：“姑娘可是喜欢这簪子？”阿朱听声回魂儿，搁下簪子缓缓道：“大香阿姊，是你啊？”大香见她如此，试探着问道：“姑娘有什么心事吗？是不是因为大喜日萧大爷一早未见人影，心里不悦？”阿朱摇头道：“今日能嫁给他，我怎会心里不悦？只是想到昨夜见的故人伤感而已！”大香道：“何不也让那人来参加姑娘的婚礼？彼此高兴高兴？”阿朱道：“那只会给人难堪，我怎能不顾及他人感受？”大香点点头，又出声宽慰道：“今日姑娘出嫁，不可颇多思量，只管安心做得萧大爷的美嫁娘便是！看这华服，赶紧试试如何？”说着便小心伺候阿朱着装。沉默片刻，就听阿朱道：“大香阿姊，昨晚之事还望替阿朱隐瞒一时。”
　　大香停下手，道：“昨晚只是和姑娘去了趟静慈观，去拜了拜月老，问了问姻缘而已。”阿朱知她是个沉稳的人，见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不由地笑了。又听她道：“只不过这月老灵的很，以后我要多与小香去拜拜才是。”这下阿朱更是乐得一脸笑意。
　　午饭草草吃过后，室里和关千里两人回来，独不见萧峰。阿朱相问之下，两人竟也说不出他的去处。倒不是两人不说，而是两人真是不知。原来萧峰一大早安顿他俩的差事后，只说吉时定来，让暂且安心等着，而后便不见踪影。既然这样，众人便又一直忙到申时初刻才算准备一切妥当。
　　过几日便是立冬，这日头更短。申时末，天已灰沉，眼见就要酉牌掌灯了，还不见萧峰的踪影。阿朱心里逐渐有些焦虑不安，倒不是担心这婚礼不成，而是担心他的安危。大香见此也几番催促小香前去正房打听，结果还是一样。大香见她神色担忧，道：“姑娘要相信萧大爷，想必萧大爷现在正在路上呢？不如我和小香先伺候姑娘穿好嫁服？”小香也道：“对啊，对啊，等姑娘打扮好，萧大爷也来了，这不大好？”阿朱也只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