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求不得》细纱素衣

44、滞郑州 夜市相探3

　　众人下车，关千里让那仆人将车迁往后院。夜色中，阿朱虽看不仔细这院房子，但从隐约的轮廓上来看，也心知这是座不小的院落。关千里欠身迎萧峰进了暗黑的宅门，走到影壁后，却见游廊上大小灯笼映照，果然这院落内大有风景。阿朱赞道：“关大哥，这院落真是别致。”关千里附声笑道：“只要大王和夫人喜欢就好。其实，这房子先前是个富户所有，后因买卖赔了，就将这房子买了，这不，几经转手便到了属下这里。”穿过游廊便到了正院。这院子很是宽敞，两旁分别是东厢房和西厢房。两边厢房处又是两个小的跨院，越过跨院即可到达后院。关千里知道萧峰今夜有要事，简略介绍了院中情景后，便让管家关有福安顿大家的住处，接着有两个丫鬟也来帮阿朱在卧房中收拾一番。而室里和关千里便跟随着萧峰一头扎进了位于正房偏处的书房中。
　　一切安顿后，阿朱和那两个丫鬟闲聊了几句，才知道她们是无父无母的姊妹俩，这让她不禁想到妹妹阿紫。而且这院中的仆役就只有关管家和她们姊妹二人，阿朱不由得暗赞关千里的谨慎。不一会儿，萧峰进来房间屏退丫鬟后，向阿朱道：“今夜我要与关大哥出去一趟，这里我让室里多照应些。”阿朱应了声，又道：“大哥，你可要小心些才是。”萧峰知她担忧，道：“知道了。若无它事，你便早早歇息。”说完便转身离去。阿朱走出房门目送他们，就看着萧峰和关千里一前一后消失在幽暗的夜色中，有些怔怔出神。
　　“夫人，外面寒冷，小心身体才是。”室里不知何时站在一边廊柱旁。
　　“谢谢室里大哥关心。”阿朱紧紧衣领，朝他微微一笑，接着又道：“室里大哥，还没有织烟的消息吗？”
　　室里道：“还没有，她不告而别，我们很难在这郑州城中碰到她。”
　　阿朱叹了口气道：“枉自担心实属杞人忧天，各有各的缘法吧！”然后只听她深吸了口气，朝回廊唤道：“大香、小香！”即刻两个小丫鬟从仆从住的偏房跑过来。阿朱又道：“室里大哥，叫上大小香我们再去街上走走如何？”
　　“这......恐怕......”室里言语支支吾吾。阿朱知他为难，道：“没事儿，我们赶在萧大哥他们前头回来便是。”见室里仍在犹豫，阿朱便扭身道：“大香小香，我们三人去逛夜市好了！”小香已将浅粉盘花大氅给阿朱披上，三人便朝门口走去。室里无奈，当下告知管家关有福后，连忙将马车拉出。三个女子坐进马车后，阿朱朝大小香暗笑，也使这两个丫鬟心中放松。小香更是捂嘴笑道：“能出来逛夜市真好！姑娘好厉害，愣是让这位大哥没辙！”一旁的大香听妹妹言语造次，便轻戳了她一下。阿朱伸出食指放着嘴边，“嘘”了一声，轻声道：“小声点儿，让室里大哥听到可不好。”小香连忙点头。阿朱又道：“我们逛一会儿就回，不要让室里为难。”她又转头问道：“大香姊姊，这郑州城中哪里热闹些？”大香道：“万不敢做姑娘‘姊姊’。若是说热闹，还数金水街的夜市。”小香也附和道：“对，那儿最热闹。”却听阿朱问道：“那铭功街与它很近吗？”大香道：“还有些距离，但若是金水街西下的大石路倒是离铭功街更近些。”
　　小香奇道：“姑娘不是没来过郑州吗？”闻言，大香连忙“咳咳”两下。阿朱笑道：“是啊，只是我有位故人在这儿落脚，且告诉我说她在铭功街住着，所以我想询问一番。”大香道：“那不知姑娘今夜想去哪里？”就见阿朱想了想，脸色有些激动道：“去大石路吧！”大香点点头，道：“那就去大石路上的静慈观，我和小香都熟悉那里。”她见阿朱没有异议，就撩起车窗布帘，朝兀自赶车的室里道：“劳烦这位大哥到前面的路口左拐，我们想去大石路的静慈观逛逛。”室里应了声，喝斥马匹照路疾行，真真是好一阵快走踏清秋！
　　不消一会儿子功夫，马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阿朱就听到车外沸反盈天，可想那熙来攘往的热闹景象。小香最是兴奋，第一个下得车来。室里独自将马车牵往一处客店，阿朱就由大小香陪着径自往热闹处走去。
　　承平时期的夜市果然繁阜。灯烛萤煌，上下想照，街道上店铺鳞次栉比，行人更是各有观赏。虽说已是深秋清冷时节，但举目见那青楼画阁，歌台舞席，绣户朱帘，坊曲流连，怎有丝毫作罢之象？天街上，雕车竞驻，宝马争驰御路。遍地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阿朱三人在一处彩帛摊前停留细看，室里在其身后小心护卫。喧嚣过甚，阿朱大声道：“看来这郑州城的夜市大有通宵不绝之象。”小香也高声道：“是啊，咱们这儿的夜市买卖昼夜不绝，姑娘大可放心地逛就是。”阿朱听言嘻笑，一旁大香却无心看女儿家的物什，向阿朱附耳道：“时辰不早，姑娘还去看望朋友吗？”阿朱扭头朝她笑笑，便又携他们向前走去。
　　“室里大哥，你先在对面的茶肆喝茶听书，我们进去观里上柱香可好？”到了静慈观的门口，阿朱对室里道。
　　“属下还是跟着才好，这里人龙混杂，极是不安。”室里的语气坚决。阿朱斜眼看了下大香，就见大香道：“室里大哥，这观中多是女子来拜佛赐福的，你男儿身进去多有不便。”这时，室里才注意到观门口多是女子进出。小香接着笑道：“我们不让你进去可是为你好啊，室里大哥。若你进去定会招来不少白眼，甚至驱赶毒打也指不定啊！”见室里脸色发窘，阿朱知小香言辞夸大，便好言道：“室里大哥放心好了，由她们相陪与我，定不会有什么意外，我们去去就来。”室里听她此言，也只好作罢，转身朝对面茶肆走去。
　　观里的人还不算多，多是富贵家中的女眷三两相伴，低声小语。三人刚进观中，小香就道：“摆脱这人真是不容易啊！”阿朱道：“小香，不许这样说室里大哥。他只是担心我们的安全。”小香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阿朱又向她说道：“你在这里待会，我和你姐姐出去一趟，片刻就来。”说完大香便带着阿朱从侧门出去，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