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求不得》细纱素衣

31、暮色重 疑惑满怀2

　　当时，原来那老名老僧正为众人说法之时，鸠摩智突施毒手，伤了段誉。无名老僧袍袖一拂，将鸠摩智推出数丈之外。鸠摩智不也停留，转身飞奔下山。
　　萧峰见段誉身受重伤，心加施救，玄生取出治伤灵药，给段誉敷上。鸠摩智这一招‘火焰刀’势道凌厉之极，若不是段誉内力深厚，刀势及胸之时自然而然生出暗劲抵御，当场便已死于非命。萧峰眼见山风猛烈，段誉重伤之余，不宜多受风吹，便将他抱到几日前与阿朱居住的故居中来。他将段誉放在炕上，立即转身，既要去和父亲相见，又须赶往段正淳那里接回阿朱，并要安顿一干随侍的契丹武士，万没料到他们几日前刚离开的空屋，这几天来竟然有人居住，而且所住的更是段誉的旧识。
　　他再上少林寺中，寺中纷扰已止。萧远山和慕容博已在无名僧佛法点化之下，皈依三宝，在少林寺出家。两人不但解仇释怨，而且成了师兄弟。
　　萧远山所学到的少林派武功既不致传到辽国，中原群雄便都放了心。萧峰影踪不见，室里和十六名契丹武士在灵鹫宫庇护之下，无法加害。各路英雄见大事已了，当即纷纷告辞下山。萧峰不愿和人相见，再起争端，当下悄身寻见大理端段氏暂居的斋房，欲接回阿朱。
　　段正淳和阮星竹自是详细了解到他们之间的一番生死波折，当下感慨不断。他们看着从未养育，但却兀自长得俏丽良善的大女儿，心下也觉愧疚万分。
　　段正淳道：“我们未尽到亲生父母的责任，还让阿朱因我们左右为难，幸得真相水落石出，而阿朱也能安然无恙。”阮星竹坐在阿朱身边，轻拍着她的手道：“好在再多的苦难终是挺过。想必你们以后定会事事顺意！”
　　阿朱和萧峰听了这话，当即明白阮星竹已是认可了他们两人的婚事。虽说阿朱她古灵精怪，但这终身大事上，依然难免满脸羞涩之态。故她心上欢喜，但仍是羞得低下头来。而原先端坐的萧峰早就迫不及待的站立起来，抱拳道：“恳请段王爷和夫人能将阿朱许给萧某，萧某定会此生照看于她。”段正淳微笑道：“你们如此情深，我们这做父母的怎会反对？”他看着眼前这位令天下群雄失色的大英雄、真汉子能这般真心相待于阿朱，又知他们历经死生离别，又岂会忍心刁难？更何况这萧峰昔日还对他有救命之恩！只是心下担心那刁蛮顽劣的女儿阿紫，她对萧峰的迷恋，他这做父亲的又怎会不知？他深知萧峰与阿朱的不易，心下只盼阿紫别是处处为难才好！
　　时间尚早，大理侍卫在门外看守，段正淳等人便在斋房说话。谈话中萧峰阿朱得知阿紫早已趁乱不知所踪，段正淳和阮星竹心中焦急担忧，毕竟一个小姑娘家，又眼睛不便。想让随行巴天石等人加以找寻，但又知阿紫累及褚万里含恨而终，必定对她颇多的恨意。当下阿朱也只能让满眼泪花的阮星竹稍加宽心，只盼她能靠自己的机智多变，遇事能化险为夷。同时，段正淳也从萧峰口中得知段誉受伤并已被安置妥当，且稍后便要与阿朱即行前往。这下段正淳更是对他感激不尽。
　　段正淳和阮星竹细致地询问了阿朱的身体状况，毕竟当初的种种痛楚不是一时能消弭的。直到阿朱说清了她那白发对身体无甚影响时，他们才稍稍放心。但段正淳依然希望阿朱她能随他们同行大理，让大理的名医详加诊治。最后，阿朱说出萧峰还有急事需即刻前往汴京。段正淳久在朝堂，一听便知事关政治天下，便不在勉强。一旁的萧峰也郑重地说会遍寻名医为其医治，还说即使无法医治，阿朱还是阿朱，俨然心下毫不介意此事。
　　正在谈得得兴之时，门外一阵急响。段正淳提声相询，只见朱丹臣开门进来，急急俯身在段正淳耳边一阵低语，顿时让他脸上一阵凝重。他摆了摆手，朱丹臣便垂首立于一旁。
　　“萧峰，大理皇兄那边有急事紧迫，需要我们即刻出发。仓促之间，我们再次正式将阿朱交与你。”说着他拉过阿朱的手，极为郑重地放到了萧峰的大手中。“希望你能好好待她，永不负她才是。”阿朱低头不语，萧峰朗声道：“您放心，阿朱是我的命”。一旁的阮星竹和朱丹臣见此，心下感动。阮星竹拉过阿朱朝里间走去，他们知是母女之间必有私语相谈。而段正淳也向朱丹臣示意离开，他也有话要对萧峰吩咐。
　　“王爷，不知有何.......”
　　“你与阿朱相识不短，情深更是无疑。但是中间曲折难料，特别是能再与阿朱相逢更是让人唏嘘感慨。”段正淳缓缓道出。“只是，你照顾阿紫于重伤之时，让她对你生出了喜欢，这也是让我这做父亲的一阵为难。对于阿紫，不知你怎生考虑？”
　　萧峰一听，心下顿惊，忙道：“我对她只是哥哥般的照顾，又怎会有其他想法？在我心里只有阿朱一人。”他本想说自己并非滥情之人，但又思及眼前的这位岳父大人的风流情事，话便至此打住了。
　　只听段正淳叹道：“两人都是我的女儿，我自是不想她们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可是感情就是这般的伤人。阿紫的性情不好，做事偏激，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错事来，到时便是后悔莫及了。”
　　作为父亲，本不应这样怀疑女儿，但他虽然与阿紫接触不频，可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只要阿紫想要的东西，她从来是不考究使用什么手段。他把话说到这里，就是想提醒萧峰。“所以你要好好爱护阿朱，不要让她再受伤害。”
　　见萧峰点了点头，他又长叹一声道：“其实我还是偏爱于阿朱多点儿。”语气中矛盾万分。
　　“阿朱她值得人去偏爱。”萧峰低沉简洁的回答更让人赞成。
　　“是啊，那你可要赶紧抓住她，牢牢地将她留在你身边。”段正淳说出一句云山雾罩的话，萧峰有些摸不着头绪。又听他续道：“男女相悦之事，情之所至，怎是那繁文缛节所能束缚得住的？我本想让你们去大理，为你们办一场难忘的婚礼，但你我皆被俗世缠身，无暇享受闲情逸致。你们今日能重逢，实属不易，更是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日子。这样也断了阿紫的痴念。”
　　听到这里，萧峰终于听懂了段正淳话中的意思。他是隐隐暗示他快快将阿朱变成他的人，早日断了阿紫的念想，早日求得美满。他黝黑的面皮上隐约泛起一丝细不可察的红晕，轻咳一声道：“谢谢！”
　　“不应回答‘谢谢’，而应说‘知道’！”段正淳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其实他知道他这样有所亏欠阿朱，但为了她的幸福，终是不得已了。毕竟萧峰对阿朱的情意足以让他放心。
　　听此一言，萧峰当即爽朗地笑了，眼中皆已会意。这边话音刚落，就见阮星竹和阿朱便从里间走出来。也不知母女二人说了些什么，只见阮星竹笑意如花，阿朱却是双眸含羞。
　　萧峰与段正淳等人告别，阮星竹自是心中极为不舍，好不容易寻见女儿，却又要分别，当下泪眼蒙蒙。一旁段正淳和阿朱连忙劝慰，萧峰也几番保证承诺，这才让一番离情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