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求不得》细纱素衣

30、暮色重 疑惑满怀1

　　萧峰见段誉精神虽仍十分萎顿，但说话连贯，中气渐旺，知道灵鹫宫的“九转熊蛇丸”已生奇验，他性命已然无碍，便道：“三弟，咱们同到屋里歇一歇，商量行止。”段誉道：“甚好！” 见段誉自行站起，阿朱喜道：“虚竹先生，你的治伤的灵药真是神奇无比。”　　虚竹“嘿嘿”笑了几声，便于众人走进屋里。夕阳傍照，瑰色的余晖散乱一地。伤重的段誉在主炕睡卧，虚竹钟灵便坐在炕前。围在在大桌旁的梅兰竹菊四姝偷偷地瞟向一旁，看着那位阿朱姐姐略显无力地靠坐在铺了棉被的高几上，而萧峰就坐在她一旁，关切地注视着她。“你现在感觉怎样？”阿朱微微一笑，道：“已无大碍，想是稍憩片刻就好！
　　萧峰轻拍了她置于棉被上的小手，道：“那就好，你只管好生歇着。现在灵鹫宫的妹子们已经去厨间给大家弄吃的去了，想是一会儿便好。”阿朱听了，便立即起身道：“这可不妥，我得去帮帮四位妹妹。”
　　“可你的伤.......”萧峰拉住她的胳膊，眼神里尽是担忧。这时一直站立在萧峰身边的室里，道：“大王，属下熟悉厨间，让属下去看看四位姑娘有何需要吧？”说完便躬身快走。
　　厨间四姐妹一顿忙乱，亏得后来的室里又是帮忙生火，又是帮忙找出角落的食材。四姐妹不由得疑惑这契丹汉子竟如此熟悉这屋子。梅剑问道：“这位大哥，你难道是这屋子的主人不成？”兰剑问道：“为什么你对这里那么熟悉？”竹剑问道：“可你是契丹人啊？”最小的菊剑接了最后一句：“这里可是宋朝境内啊！”听着四姐妹一人一句如同一人提问，不由得让室里嘴角起来笑意，他便往火炉里添柴，便闷闷地道：“这里是萧大王和王妃的住所，我前几日来时便在这厨间暂住，自然熟悉。”
　　他的话音刚落，菊剑便惊道：“萧大王的王妃真的是那位阿朱姐姐吗？”竹剑也问：“那她真是那恶阿紫的姐姐？”兰剑接着道：“萧大王不喜欢阿紫，眼里只有那白头发的阿朱姐姐！”梅剑最后发问：“她的白头发能治好吗？”室里听了一阵静默，他有些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些问题。过来会儿，他才道：“萧大王的王妃只有阿朱姑娘，不管她相貌如何！”
　　的确他跟在萧峰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虽是个下人，但他了解那端福郡主的脾性绝不讨喜，甚至有时让人厌恶，天神般的萧大王又怎会接受与她？直到他见到萧大王身边出现了阿朱姑娘，他就知道萧大王是真的活过来了。那神采奕奕的眼神，绝对是发至肺腑的鲜活。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位既似仙娥又如妖姬般的美好姑娘。
　　不经多会儿，在四姐妹有趣的谈笑间，阵阵米香就漫溢开来。而为人恭谨还略显沉闷的室里少不了被这几个跳脱精明的姑娘一顿逗趣。正屋中的大桌上摆满了饭食，萧峰、虚竹、阿朱和阿紫围坐在一起，段誉因了伤势就由钟灵在炕边照顾进食。灵鹫四姝和室里就都在各自主人身后听命伺候。只是那游坦之独自在屋中的角落处蜷缩，好不可怜。幸得阿朱知他对阿紫极好，便请室里为他盛了一大碗饭过去。
　　待得盛饭时，眼盲的阿紫伸手在身前桌上摸索时竟发现自己没有碗筷，便知是四姝作弄与她，当下心中恼怒，依她往日生性，便要对灵鹫宫四姝下暗害，但她想到若双目复明，唯有求恳虚竹，只得强抑怒火。一旁的阿朱见此就早将自己的饭食放到她手中，道：“阿紫，你快吃吧，四位妹子就是与你玩笑，放宽心便是！”阿紫神情微愠，却道：“你又不是瞎子，当然能放宽心来。而我呢？爹爹妈妈不管我，姐夫也不管我了，连你也帮着她们欺负我！还有什么宽心可言。”
　　“阿朱也是好心向你，你何必如此？”萧峰听她言语偏激，心头颇怒，不禁斥道，“再说，你不想眼睛瞎，钟姑娘就愿意瞎吗？”炕边的钟灵频频点头赞成他的话。
　　“好妹妹，咱们先吃饭！灵鹫宫医术卓绝，相信虚竹先生定然会让你重见花红柳绿。”阿朱知她满腹委屈难过，摇头示意萧峰噤声。
　　“虚竹先生，你一定会为我治好眼睛吧！”阿紫听到这里心思早转到灵鹫宫去了，不禁又软语相求。
　　“你是三弟的妹妹，大哥的小姨子，小僧，.........我自会竭尽心力。”虚竹连连应诺，只怕这刁蛮的小姑娘依依不饶。　　这时坐卧在炕上的段誉问道：“对了，大哥，你和阿朱妹妹是从哪里赶来？”他听朱丹臣讲过小镜湖之事，本想问萧峰和阿朱究竟是怎回事，但又怕问出他们的前尘痛楚，便只做简单询问。
　　萧峰停住手中的筷子，环顾了屋子四周，便微笑道：“我们就从这儿赶往少林寺的。”
　　虚竹、段誉、阿紫、钟灵皆是大惊。
　　钟灵讶异问道：“就是这间房子吗？我几日前来时，并无人居住啊？”
　　“无人居住怎会用具齐全？”灵鹫宫四姝的梅剑开口反问。兰剑接着道：“厨房里连米面都有。”竹剑道：“室里大哥说，萧大王和阿朱姐姐暂居于此。”菊剑嘻笑道：“妹妹是擅闯民居哟！”
　　四姐妹一言一语，语调清脆明丽，甚是悦耳。只是将钟灵说的羞愧难当。她连忙道：“萧大哥，阿朱姐姐，小妹真是无礼至极。”
　　却见阿朱正色对她道：“的确是无礼至极！”随即声音一顿，又听她清了清嗓子，道：“所以就罚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哥哥吧！”
　　听到这里，众人知她是与钟灵嬉闹，当即放声大笑。只有阿紫一脸不屑，只是众人忙于大笑，那还顾得她的情绪。
　　“大哥，原来是你将我救到这里来的？”段誉道。萧峰点点头，道：“这里曾是我义父义母的旧居。而我和阿朱之事非片语只言能详，前段时间，老天怜见，这才让我们重逢，”说至这里，他转头看向正低头吃饭的阿朱，眼神中不掩爱意浓情。“因为要救阿紫，我们于是便暂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