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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生气在于运动 ...

  •   尽管阿言这家伙有时候迟钝到让我想打他,但我不认为他真的会跟ex有什么说不清的牵扯。阿言一向这样:他对谁都很好,不会轻易跟什么人闹翻,即使生气也最多不说话,不会冲谁大发脾气。

      乍看起来,阿言是典型的绅士型男生,不管是面对家人、朋友、同事还是陌生人,他讲话从来都是心平气和,对别人的要求也几乎是有求必应;但后来我渐渐发现,即便同样是心平气和地讲话,在阿言那里也能区分出好几种不同的语气。而且他对陌生人的友善是一种出于教养的客气,对真正熟悉的人,他反而会毫不客气。

      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家伙,一旦专制起来,岂止是很烦,简直是超级烦。

      有次,我赶在下班前做完了手头所有的活儿,边想着晚上可以吃完饭宅在宿舍看一集美剧然后去扫好文推荐贴,边打电话给阿言约他晚饭。

      “我下班了!”

      阿言听上去已经在地铁上了:“正好我也快到了,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下。我们先去旁边的球场打一个小时羽毛球,然后去吃饭。”

      啥?

      “我不要打羽毛球!我们吃完饭就回家宅吧!”

      “等我过来再说。掰。”

      我想羽毛球什么的一定是阿言临时起意的建议而已。然后,15分钟过去,阿言拿着一副羽毛球拍出现在我面前。

      我死死地抱着包,屁股贴在椅子上不肯起身:“干嘛要打羽毛球啊?我不打羽毛球!”

      阿言不容反对地拽住我的手腕拖我往外走:“你需要锻炼!”

      我欲哭无泪:“破阿言,你暴露了!嘴上说不嫌不嫌,其实还是嫌我胖是吧?我就不爱运动,我就不喜欢打羽毛球……”

      “打羽毛球,跑步,游泳,你选一个。”

      他连解释都不解释!果然还是嫌我胖!“我们不是才跑过步吗?”而且我压根就不会游泳!他就是挖好了坑让我跳!

      “不是‘才’跑过,是三天前跑过,而且你半小时只跑了三圈,跟散步有差吗?”

      看来阿言要对我实施魔鬼减肥计划了。他六天前逼我做仰卧起坐(二十个一组一共三组),三天前逼我跑步(绕着小公园慢跑三圈),今天又来逼我打羽毛球!他明知道所有的球类运动我一概不擅长,倒是要我打球还是要我捡球?!

      嘟哝了一路“我不想打球”,但我知道撒娇耍泼都没用,阿言决定了的事,我根本没办法让他改主意。再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本着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守则,我最后还是乖乖任他拖着去打(其实是捡)羽毛球了。

      隔天晚饭后,阿言送我回公寓,到楼下要分开时,他突然欲言又止地问我:“你……那个,来了没?”

      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我故意逗他:“哪个?”

      他抿着嘴,避过我的视线,语速飞快声音压低:“你大姨妈……”

      我扑哧一笑:“放心啦,她老人家已然准时大驾光临。”我们还没和谐运动呢,她老人家就不来了,那我岂不成了圣母玛利亚?

      转念一想,我拉住掉头要走的阿言,继续逗他:“喂喂,你都开始记得我日期了?未雨绸缪?你现在学会算安全期没?”

      估计是经期综合症还是怎么着,每次一到生理期,我要么脾气特别暴躁,要么讲话特别口无遮拦。而且我总给自己下心理暗示:每次姨妈期间,我肯定会祸从口出那么一次。久而久之,生理期耍流氓就成了我的习惯,仿佛不借着姨妈的旗号口无遮拦那么一下,都对不起自己。只可怜了阿言,过了好久才摸索出我耍流氓的规律。

      彼时阿言显然还没有探索出这条真理,他微微皱起眉瞪了我一眼,顿了一会儿才说:“看你活蹦乱跳的,这次没肚子疼吧?……阿志说得对,经期前运动还是有效果的。”趁我愣神松手的时候,阿言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嘴里还嘀咕着:“羽毛球也不喜欢,要不下次去打篮球算了……”

      突然就明白过来,阿言前几天逼我跟他运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相信不是所有的女生都需要如临大敌地面对大姨妈的问题,但肯定所有痛经的女生都会慎而重之地对待大姨妈——很不幸,我就属于需要立体化全方位360°地精心伺候大姨妈的倒霉小女子一枚。

      经期注意保暖,不吃冷饮,不吃寒性水果,不碰冷水,就这样还是不行,每次生理期第一天必然要痛得面色苍白浑身冷汗满床打滚,至少要灌一肚子红糖水、躺半天再拿热水袋捂半天才能熬过去。

      第一次见到我痛经的时候,阿言都吓傻了,把我交给Vani照顾之后,匆匆忙忙跑去买了两大包姜汁红糖和一打巧克力,然后在床边看着我往肚子里灌红糖水,表情沉重得一塌糊涂。

      说实话看着阿言纠结的表情我觉得有点好笑:这家伙肯定没怎么见过女生痛经。不过痛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时候,我也没什么力气笑出来。Vani看不过去,替我安慰他,“其实熬过这一阵就好啦,阿言你不用太担心的。银子每次都要痛这么一下,她肯定早都习惯了。”

      我试图用皱成苦瓜的表情传达自己的心情:“Va爱妃,你错了,再痛多少次都不会习惯的。”

      不过这个意思在传达的过程中出现偏差,我显然是被误解为痛不欲生了,于是我被心痛的两人齐心合力地塞进被窝包成了粽子。

      迷迷糊糊中我就听到阿言开始给他哥打电话,我心里很想告诉他,没用的,就算是资深妇科大夫也只会说调理啊注意作息啊生孩子以后大概会好起来之类的话。不过有人这样替我着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于是我迷糊着睡过去,就这样再一次成功(不可能不成功吧)经受住了姨妈对我的考验。

      阿言的哥哥阿志是医生,尽管阿志主修的并不是妇科,还是逃不过被阿言骚扰了一番,最后甚至惊动了他家母上大人,导致我在几天后收到了阿姨寄来的一大包熬好后灌装成袋的中药(不过我被阿言警告说不要喝,阿姨就喜欢给大家乱发中药)。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阿言大概也会从开始对我生理期的百般关注渐渐到习惯于看到我经受考验。甚至就在两天前,阿言拖我去运动时,我还在心里悄悄抱怨阿言的独裁行为,腹诽他这么早就开始操纵我的生活,全然没有察觉到他是出自这样的动机,才忍着我的任性拉我去运动。

      我想看这个故事的你大概会说,“阿言可以说清楚啊,银子知道是为她好就不会有误解了嘛。”但对于当时的我,根本无法要求他更多。

      因为他已经给我足够多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尽管都说母性什么的照顾人的能力只有女性才是天生就有,但阿言真的是个超级“护犊子”的人,如果被阿言划归到“自己人”一类,他会关注到非常细节的事情,不厌其烦地替对方做好,却并不会为此说明什么,哪怕被误解也不会辩白。当然,在我这个超级话唠的影响下,阿言后来渐渐学会了表达自己,或者说,不那么闷骚。

      但他的“母性”简直变本加厉。我笑他有生殖崇拜,直接把我伺候大姨妈的行为升级为“伺候月子”的行为。日期记得比我还准,暖宝宝、红糖、甜点(后来他不知从哪得知巧克力属于经期黑名单),他都会提前备好。

      再到后来,我们住在一起之后,每次我生理期,他甚至会主动完成洗衣服、洗碗等各种要碰到水的家务——喜欢运动跟喜欢家务完全没有联系,“主动做家务”这一点对于阿言来说有多么难能可贵,我下次再告诉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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