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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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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陶非墨这么个作弊器的存在,我们并没有花多大力气就进了墓道。
也许是这底下毕竟是有腐尸的存在,所以里头闻起来并不是寻常夹杂着草木清香的黄土味,虽然很难形容,但是进了这里头确实很催吐,就像怀孕。
我爬进去没多久就想往外退,灯光所照及的地方都诡异得让人背心发凉,或许是因为还没进墓室的缘故,这地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整洁,让我总有点穿越《西游记》里妖怪住的洞穴的感觉,而且是张纪中版。
陶非墨靠着一处石壁在旅行包里摸索许久摸出了捆两指粗的麻绳,将一头牢牢捆在我的腰上,另一头则握在他的掌心,这种行为更类似于自杀,却让我安心不少,陶非墨在黑暗中似乎笑了下:“你,跟着我走。”
我捂着脸也笑:“我想起了一首歌……”
“什么?”他举着手电往四处照了照,然后向着一个方面走。
我咳嗽两声,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陶非墨回头,手电光自下巴往上打,面无表情地:“别逼我打你。”
我:“……你不觉得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不多一点娱乐会吓到失禁么?”
他冷哼一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淡淡地:“这里头流窜着一只血尸,我得留着它给张起灵,所以你再吵把它引来,我就先逃。”
后来吴邪与我把酒言欢时曾经粗略提起过粽子的具体技能,我才知道原来即使我不出声也会把血尸吸引过来,但现如今我依旧是个完全的盗墓盲,所以只能奉陶非墨的话为圣旨。
这里的土似乎有点湿,一脚踩上去会往下陷个几毫米,但总得来说还是很结实,如果不是萦绕在鼻尖那像铁锈又像酸水的臭味,比起最开始爬过的陡峭山壁我可能更喜欢这里。
我低头用手电照着脚底下,以免踩着什么不该踩的东西,忽然想起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于是嘀咕了声:“还要走多久?”
陶非墨不出声,似乎还在往前走,我皱了皱眉,正准备抬起头看看这丫嘴巴是不是给缝上了,却清晰地感觉到绳子的另一头猛地一松。
那种难闻的气味也愈来愈浓。
我顿时手脚冰凉,右眼皮狂跳不止,想要逃跑却挪不动道,几乎就要瘫在这地上任人宰割,这感觉太恐怖,我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上抬了抬,有水滴从额头划过,那不是我的汗水,不知为什么这处洞穴的上面竟有道极长的裂口,如果不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光芒透出,倒是很像我以前参加旅游团看见的一线天。
明晃晃的灯光乍一下照在头顶石壁上有些晃眼,下一秒却让人能清晰地看见上面匍匐着的东西,我顿时松了口气,这至少不是太差的情况。
一只巨大的尸蹩,它脑袋前面那两只螯对着的正是我的脑袋,有种很奇怪的液体从那上面滴下来,我联想到的是它的口水,恶心得不行。
因为距离远的关系,那东西看起来还是比较小,但至少不是那种神鬼系列的尸体,反而让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很明显我太乐观了,完全忘记了我刚好可以当这虫子一顿饭,无论落它手里还是血尸手里都是个死。
我茫茫然抬头观察了那虫子许久,然后对着它眯眼笑了下,脚下不是动不了,而是忘记要动了。
穿越司道,这种时候还神游天外不知寻找帮助者,死。
那虫子对我一点都不客气,翅膀煽动几下带着阵腥风迎面扑来,接着我脑袋一疼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我真的死了。
……也算不上死,就像吐着吐着就吐习惯了,我应该是属于死着死着就死习惯了。
于是我再醒来的时候正看见陶非墨很小哥脸地看着我,沉默不语。
血腥味很重,顺着他的手电光我看见死得极其凄惨的尸蹩,目测是被他踹了多脚后毙命,不知什么颜色的水飙了一地。
“你又欠债了。”陶非墨对我微笑,“我以为你经历过这最后一个剧情就可以圆满离开,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热爱这个职业。”
我迷糊了很久,忽然觉得有点热,一摸脑门发现像是纱布之类的东西,下手一重就疼的不得了,这疼痛使我瞬间清醒过来:“卧槽!你还好意思说!”
我暴怒挥拳头:“我遇险的时候你死哪里去了,你的承诺死哪里去了!!”
陶非墨面无表情地:“还有另外一只。”
我:“那你不会开挂搞分身术么?!”
陶非墨深深看着我:“……”
……好吧我错了。
“总之你的脑袋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再多一个缺口就不能用了,”陶非墨从一旁抓起一个已经准备好的大号陶瓷缸,正中间那两个窟窿似乎是为露出一双眼而凿出来的,“戴脑袋上,总算是个安全帽。”
为什么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你准备在我的脑袋里养蹩王?”
陶非墨不容我辩驳将瓷缸倒扣在我脑袋上,冷静道:“我没有那个本事找到鳖王的卵。”
我皱眉扶着缸沿,忍不住地:“有点沉,你应该找来真正的安全帽,矿工的那种。”
“压不死就行。”陶非墨站起身,腰间的拂尘随着他的动作往外抽离了些,他干脆就将它拔出来随意一拂挽在手中,有神棍的架势,“老子又不是小叮当,只能捡现成的,不喜欢可以扔掉,到时候这副身体的钱也得由你出。”
我讪笑,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他身后,不再吱声。
“一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前面已经没有录了,灯光照到了快极光滑的石壁,上头似乎能映出两个极模糊的人影,应该是我和陶非墨,他皱了皱眉,继续道,“看见人后向着开的那扇门跑,跑得能有多快就多快,在到达棺材前别被人抓着。”
我跟着他一起停在那块石壁前,看着他从原本被我背在肩上的包里摸出个铲头,接在那柄拂尘的头上,在角落里寻了处松软的土地,铲头向下就地一插旋了半个圈,我看着觉得没多少技术含量,于是专心看着那块石壁,忍不住摸了摸,问:“这玩意是玉?”
“你想得美。”陶非墨嗤笑,转手把铲子丢给我,尾部的那些长毛拂在我脸上,有些痒,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别光站着不干活,一身膘当你以为白长的,先往下钻五六米。”
我没想到拒绝的理由,低头挖土:“对了,你是说我一会是被谁追?”
陶非墨开了瓶矿泉水,道:“哦,张起灵。”
嗯,张起灵。
……张起灵?
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