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丽人生（综名著主基督山伯爵）》芒**麦

10、第九章 威胁

　　几天之后，除了爱德蒙已经被秘密押往伊夫堡。一切风平浪静。

　　其实被维尔福烧毁的信，信上的内容是有关拿破仑的一次谋反——是一次足以威胁到陛下王位的的谋反。

　　他武装了三条船，并定下了阴谋计划，那计划既狂妄，又可怕，此时此刻，他已经离开了厄尔巴岛，预计在某一个地方登陆，不是在那不勒斯，就是在托斯卡纳海岸，并请求父亲这些巴黎拿破仑党徒的配合。

　　如果把这个机会告诉路易十八殿下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自己不用再战战兢兢的当一个小小的代理检察官了。维尔福深信拿破仑的气焰无法持久，就算他重新崛起，有父亲在，自己一家也会得到好处。

　　但是如果他失败的话，雪中送炭的情分足以帮助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的心越想越火热，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于是和未婚妻解释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自己的订婚宴。

　　维尔福大步出了侯爵府，官气十足，在他的家门口，他看到了有一个人站在阴影里，看来好象是等候他的，那是美塞苔丝，因为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打听到他的行踪以后，决定最后一搏的在这里等着他。

　　当维尔福走过去的时候，她就迎上前来，唐太斯曾经提到过他的这位新娘，所以维尔福立刻就认出了她，她美丽和端庄的仪恣使他吃了一惊，即使洁白的婚纱裙摆处已经有些染上污渍，苍白的脸与失去血色的嘴唇也无法遮掩她的绝代风华。

　　当她问道她的爱德蒙的情形的时候，漆黑的眼眸，隐含着不符合年龄的锐利与审视，让他觉的她象是法官，而他倒成了犯人了。

　　“你所说的那个青年是一个罪人，一个□□！”维尔福急忙说，“我没法帮助他的忙，小姐。

　　“是么，可是我恰恰觉得只有你才能帮助到他。”梅塞苔丝冷冷的说到。

　　维尔福诧异于梅塞苔丝的态度和语气，但他认为是因为心情极端情况下迁怒的原因，虽然被迁怒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被一位难得的美女迁怒，维尔福也只能辩解道“我不知道，他已经不由我管了。”然后转身就想离开。

　　可是梅塞苔丝却再次拦到他的身前，黑黝黝的双眼像一个黑洞，嘴巴里面吐出的话语却把维尔福吓的亡魂大冒。“是的，我知道爱德蒙已经在去伊夫堡的路上了，我还知道你主导这一切的原因是一封信，一封能够让你亲人和你万劫不复的信对么？”

　　梅塞苔丝的声音没有起伏，阴沉的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以为爱德蒙被捕以后就没有人知道那封信的存在了么？你相不相信如果爱德蒙不能回来的话，或许我可以去一趟巴黎，只要是阴谋就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是无法只手遮天的！”

　　维尔福早就没有了惊艳的心情，他惊恐看着梅塞苔丝，就像是看着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是的，这个姑娘知道一切，她知道这封信。那个狡猾的水手骗了自己，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的未婚妻。

　　梅塞苔丝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他忍不住后退到墙角才继续说到“所以我想维尔福先生是一定不会让我的爱德蒙继续呆在伊夫堡的对么？总有一些误会是可以解释的，你和你的家人也不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进去呆上几年的，毕竟你也有一个美丽的未婚妻在等着你呢。”

　　梅塞苔丝说着和外表完全不相符合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爱德蒙不能在一个星期里面赶回来和我完婚的话，我想这个秘密会被更多的人知道，要知道即使是高贵的路易十八殿下也无法阻止流言的产生，不是么？也许把爱德蒙找来当场对峙也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说完，梅塞苔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她的声音还是继续刺激着维尔福的神经“维尔福先生，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并且作为一名女士，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

　　维尔福终于无力的靠着墙壁蹲坐，他的腿到现在还是没有力气，被爱德蒙描述的如同女神般高贵的未婚妻，梅塞苔丝难道是一位复仇女神么？不，她更像是地狱里的魔女，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到绝望的境地。

　　把爱德蒙就出来？不，一旦到了伊夫堡那就真的不归自己管了，□□的终身刑罚如果要改，必须当堂审判，这样一来的话自己的父亲...可若是不去理会，虽然说流言并不能直接威胁到自己，但无论是路易十八殿下，还是拿破仑殿下听到的话，都会产生无法预计的后果。

　　比背叛更严重的罪孽是双重背叛！

　　维尔福脑子里面不断转动着各种主意，眼角神经性的抽搐着，终于他想到一个最简单也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他咖啡色的瞳孔染上猩红，就好像一条择人而嗜的毒蛇，闪烁着阴毒与凶光。随时准备朝着目标喷洒毒液。

　　这是你逼我的，是的，是你逼我的，维尔福颇为疯狂的想到。

　　维尔福，把门重重关上了，象是要把他的痛苦关到门外似的，但他内心的痛苦是无法这样被驱逐的，象维吉尔［（公元前７１—１９）古罗马人］所说的致命箭一样，受伤的人永远带着它。他走进去，关上门，一走到客厅，他就支持不住了，象呜咽似的，他长叹一声，倒进了一张椅子上。——摘自原著。

　　然后，在那颗受伤的心灵深处，他内疚的根源，那个由于他的私心和野心而被他牺牲的人，无辜的牺牲者爱德蒙，又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他脸色苍白，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那么的信任自己。

　　这种内疚并不猛烈而是一种缓慢的，折磨人的，与日俱增直到死亡也无法解除的痛苦。并且他还要做一件更加残忍的事情。那位绝美的女士也要为自己的言论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他们俩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

　　他犹豫了一会。他常常主张对犯人处以极刑，是靠了他们不与辩驳的犯罪真相，所以他的内心一直明朗，也不会有内疚，因为他们罪有应得，他只是在伸张正义，维护法律的威严。

　　但现在这件事却完全不一样，他给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判了无期徒刑——那是一个站在幸福之门无辜的人。另外一个与案子无辜的美丽少女，因为他的野心与阴谋，将会遭到无法想象的噩运，她不该威胁自己的。这一次，他不是法官而是刽子手了。

　　他仿佛看到自己双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怎么都无法洗去。

　　维尔福站起来，或者更确切地说，象是一个战胜了一次内心斗争的人那样，余留的善良被残酷冰冷的野心吞没，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急忙打开他写字台的一个抽屉，把里面所有的金子都倒进一个蓝色的丝绒袋子，然后静静的看着窗外。最后，他的仆人已把他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肩上，他这才出了门口，上了马车。

　　去巴黎之前，必须先要解决梅塞苔丝的事情，这一切真的不能怪他。他只是不想失去，对的。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但他无法预料到在久远的将来，他将会失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