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王者》莫辞珏

16、第十六章

　　下午回家，出乎意料地发现群裕已经回来了，他穿一件白色丝质对襟长衫和白色长裤，神清气爽，身上也并没有出现任何在白天长时间赶路而造成的损伤。

　　小蔷不禁讶然，“爷爷，您……”

　　群裕看到小蔷进来，身形一闪就出现在小蔷身后，“丫头觉得很神奇是不是？哈哈！我老人家也这么觉得！”

　　不等小蔷开口，他又继续说，“丫头你一定猜不到我从酆都到上饶花了多少时间！半个小时！哈哈！神奇吧！”

　　小蔷皱眉，上饶市在沿海，酆都在中部地区，两地坐车的话需要五个多小时，即使群裕速度再快，也绝不少于三个小时，更何况现在是白天，即使太阳不大，也不可能不受一点损伤。

　　“知道你纳闷，老头子我也觉得挺神奇的，哎！往生殿与世隔绝，对人间的变化了解得太少了……”

　　“丫头，坐，你既然已经是掌控者，很多该了解的事情，我都得细细地跟你说了才是。”

　　群裕向来表情丰富的脸变得严肃，小蔷也不敢怠慢，坐到另一边。

　　“丫头，你生前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有关掌控者的事情吧！你先说说，你对掌控者知道多少。”

　　她嗯了一声，她确实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掌控者的事，或者说，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对其有一定的了解。

　　但是这种了解并不是从来就有的。就在十多年前，这还是一个纯粹科学化得世界，所谓的妖兽、异能、超人之类，那是只有在文学影视作品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她记得，自己大约五岁时，曾发生了一件世界轰动的大事，一群人闯入R国的首都，在市中心大肆屠杀，他们着装怪异，用刀剑、仗、甚至手链、耳环当做武器。他们杀伤力强大，手杖一挥，一道光芒闪过，立刻就躺下一片人；或是身影一闪，眼睛一花，立刻就传来人群的惨叫。

　　那场浩劫中，数千无辜平民惨死。R国出动上万警卫将其重重包围，结果，其中一人耳坠一闪，那些人立刻消失不见。

　　很长一段时间里，电视台重复播放那段录像，闹得人心惶惶，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人们以为，那只是特例，却没想到，之后这种事情却变成了常态。

　　事件过去后不久，另外一个国家出现了类似状况。不过这次，很快有人出来阻止，在大众面前上演只有在魔幻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

　　其后，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会有人干涉，有时没有。人们渐渐习以为常，并把这样拥有神奇能力的人称为掌控者。

　　但是无论是在人间大肆破坏的人，还是企图阻止别人作恶的人都秉承一个原则，对于掌控者的世界绝对的保密，不论如何也没有人透露丝毫，所以普通人虽然对其有所了解，却有限得很。

　　“我在没有称为掌控者之前，对于它的了解仅限于‘有异能的人’，后来在丘里卡斯了解了一些事。掌控者应该是普通人对我们的称呼吧！我们以能力分类，并将其称之为‘烙印’？”

　　“确实如此，但是‘烙印’这个称呼也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我从头说起吧！”

　　“掌控者这一群体，自古以来就存在。在远古时期，掌控者为推动人类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但是，随着科技渐渐发展，有人觉得这种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的能力会阻碍人类发展，所以，有关掌控者的历史逐渐被修正，渐渐隐没在历史长河里。”

　　“你知道‘冰雪’这个人吗？”

　　“历史书里学过，宏正王朝的大祭司，扶持北帝统一诸国。”

　　“冰雪可以说是掌控者的始祖，她不单单扶持北帝统一全国，在皇始战役之后成神，成为掌控者世界里直到现在都无可超越的存在。她开创了掌控者最辉煌的时代，我们将其成为神话时代。”

　　“你说，成神？我记得冰雪不是死了吗？死后被尊为圣皇……”小蔷觉得难以置信。

　　“那是你所学到的虚假的历史。”群裕微笑着打断她，“她已经超脱了时空的存在，不老不死。对了，后人都将她尊称为圣皇冰雪殿下，这一点你要牢记。”

　　“其后八千年，人间再度降临五位杰出人物，这五人分别是端木洛汐、夏侯焰、闻人瑾、漆雕墨和赫连朔风，对于他们，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小蔷点点头。

　　“这五人，一手主导了掌控者由明向暗的历史走向，他们开创了掌控者的另一个辉煌，那个时代，被我们称为后神话时代。这五个人虽然最后没有超脱时空法则，但也成为强大的半神，后人分别以姓为前缀，将他们称为尊者。”

　　“在掌控者的世界里，这六人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你一定要记得对他们保持恭敬，否则会遭到其他人的敌视，明白吗？”

　　“后神话时代之后，掌控者的数量迅速增多，但由于世界逐渐趋于和平，新一代的掌控者缺少磨练，能力逐渐衰颓。如今的掌控者，其实正在逐渐走向没落。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掌控者终有一天会成为历史。”

　　“很显然，五位尊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二十多年前，闻人、漆雕两位尊者选中牧之寒为神使，企图做一些改变，但不知出了什么意外，牧之寒狂性大发，于十四年前制造了丘里卡斯的惨案。自此之后，守护者一脉没落，失去了守护者的压制，许多掌控者开始为所欲为，所以普通人才会知道我们的存在。”

　　守护者？看到小蔷眼底的疑惑，群裕抖抖胡子，瞪起眼睛，“小丫头急什么，没看见老头子我正准备解释嘛！”

　　小蔷默然，乖乖低头坐好。

　　群裕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我先从烙印说起吧！从神话时代到现在，掌控者已经经历了一万两千年的历史，流派繁多，能力各不相同，渐渐形成各自的体系，为了便于区分，我们将其分为五大类，由于每大类各自带有不同的烙印，所以我们就以烙印称谓。你试试看运用你这具身体的能力。”

　　小蔷依言，对着身旁的桌子凝神，桌子缓缓漂浮起来，然后平稳地落下。

　　群裕满意地笑笑，“你再看你的脖子。”

　　小蔷拨开头发，对着反光的玻璃桌仔细观察，果然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个姿态翩然的女子身影。她记得，自己身为鬼时，脖子上也出现过一个狰狞的兽图腾。

　　“这个烙印并不是时刻都在的，只有使用能力时才会出现。五大烙印分别是【妖】【鬼】【皿】【承】【异】。对于鬼，你大概已有一些了解。我们口中的鬼，和普通人传说中鬼有些许不同，当然，怕太阳是一致的，但阳光并不能致死，只是会导致我们虚弱。但是，当你拥有一定实力之后，你将会突破这天生的限制。”

　　“这鬼，往往是人死后的戾气所化，戾气强弱不同，力量大小也不同。但是，除了戾气，要成为鬼还需要各种机缘，所以死人虽多，鬼却不多。每当人间出现一个新鬼，就会有人来将他带到往生殿，那里是鬼的修炼天堂，鬼在那里，呼吸之间，都能获得行动的力量，而如果在人间，我们就需要吞噬人的精气存活。除了往生殿之外，人间还有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酆都，它的历史久远得几乎与往生殿并驾齐驱，生活在那里的鬼，同样不需要依靠人类精气存活，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

　　“其次是妖，这一烙印来源于后神话时代，为了取得一场战役的胜利，几位尊者从异界请来数量极其庞大妖族，之后，空间之门关闭，妖族只得在这里落地生根，数千年繁衍下来，逐渐成为一股庞大的力量。”

　　随着群裕的描述，小蔷脑中出现许多怪模怪样的动物。

　　群裕眼一撇就看出了她的想法，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个暴栗，“掌控者掌控者，当然都是人啦！虽然妖这一烙印确实会在某一时刻现出兽身没错，但他们是人！懂吗？就算是鬼，虽然在普通人的定义中是异族，但在我们看来，鬼也同样是人，同样有智力，会思考。明白？”

　　“妖一般来说都拥有敏锐的直觉，身体某个部分会特别发达，在攻击方面，物理、法术、精神各有所长，但以物理为主。妖族的代表势力叫做圣凯瑟琳，是一所专门教授学习各种技能妖的学校，历史悠久，能人辈出。”

　　“承这一烙印同样出自后神话时代，这一系的人，拥有极其强大的对自然元素的掌控力，他们操纵自然界七大元素——光、暗、水、火、风、大地、生命，代表势力为七大家族。”

　　“异历史悠久，从神话时代就已存在，他们的力量也极其特殊，无奇不有，很难一概而论。举例来说，其代表势力二十八星宿的角宿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力来换取别人愿望的实现、而女宿却能够预知一个人命运的走向。”

　　“其中，往生殿、七大家族和二十八星宿就是后神话时代端木尊者钦定的守护者，负责维持人间秩序，保护尊者留下的条列不被打破。”

　　他省略了关于皿的一切，小蔷默默的想，是因为现在的我还不能不知道吗？

　　讲了一大篇，群裕口干舌燥，灌下一大杯茶，抬头，外面天色已经全黑。

　　“以上，就是你该知道的基本情况，好了丫头，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获得想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