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BG]拯救泰坦尼克号》风雅tsuki

5、四、 梦之船 插曲

　　芙依洛身穿淡蓝色高腰连衣裙，金色的头发被编成三股麻花拢到一边披在肩上，一个镶着金边的玫瑰花形状的发夹在耳边固定住蓬松的卷发。在缇娜的帮助下，她拿着小巧的银色手包坐在了沙发上。
　　查尔斯的妻子珍妮弗吩咐下人们准备了点心和红茶招待客人，伍尔斯特夫妇和查尔斯则是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到了客厅。
　　“芙依洛克莉丝蒂安奥格威。”芙依洛起身与在场的各位握了手，“非常抱歉，希望我的突然来访没造成大家的困扰。”
　　伍尔斯特先生示意众人都坐下，他开口道：“我想这应该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
　　带着幽默的回答令气氛变得十分轻松，其余人进行了自我介绍之后，芙依洛接过缇娜递过来的请帖放在了桌上。
　　“家父的生日宴会希望诸位能够参加，中国有句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觉得必须由我亲自来送这张请帖才行。”
　　“奥格威小姐真是太客气了。”伍尔斯特夫人早已把芙依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她发现这个姑娘高贵优雅，却有着男人一样的度量和胆识。珍妮弗也出身名门贵族，却不如芙依洛来得灵气逼人。
　　“我们一定会出席的，对吧。”查尔斯看了看伍尔斯特夫妇，接着说，“利尔斯那家伙整天就知道邮轮邮轮的，也应该让他在圈子里露面了。”
　　芙依洛一听邮轮二字立刻来了兴趣：“邮轮？”
　　查尔斯点了点头：“是的。我想他一定是在那边关注奥林匹克号，就是白星轮船公司建造的那艘巨轮。”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奥林匹克号的报道，写得十分详细，真想亲眼见识一下。”芙依洛笑着说。
　　“说不定那报道就是利尔斯写的。”查尔斯说，“《泰晤士报》上有关奥林匹克号的报道全都是他的杰作。奥格威小姐，您也很喜欢邮轮？”
　　“说不上着迷，虽然乘过邮轮但总有人说女人和机器不合。”芙依洛露出遗憾的表情。
　　“利尔斯房里似乎有很多关于邮轮的书。”伍尔斯特夫人看了看查尔斯，“奥格威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伍尔斯特先生起了身：“让查尔斯和珍妮弗带奥格威小姐四处走走吧，接下来是属于年轻人的时间。”

　　“芙依亲爱的。”肯特得知芙依洛亲自去了一趟伍尔斯特家，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哦，我的宝贝儿，你是奥格威的大小姐，女孩子不能这么抛头露面的。”
　　二十世纪初依旧带着保守观念的肯特的反应在芙依洛看来再正常不过，为了不引起更大的矛盾，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一句话都不说。
　　看到宝贝女儿这副样子的肯特顿时又觉得心疼，他坐了下来：“芙依，以后别再这样了。”
　　芙依洛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没说话。
　　“你怎么可以陪着芙依胡闹？”肯特用责怪的目光盯着站在一边的缇娜，“太不像话了。”
　　缇娜连声说着对不起，年纪和芙依洛差不多大小的她原本就是因为机灵才被肯特安排在芙依洛身边，这还是第一次被肯特数落的缇娜都快把脑袋给埋到胸间了，活像一只受惊的鸵鸟。
　　“哦不，爸爸，这不关缇娜的事，请您不要责怪她。“芙依洛急忙开口，“再过几天就是爸爸您的生日了，我觉得只有我亲自去送请帖才能表现出对伍尔斯特一家的尊重。”芙依洛一边说一边使眼色让缇娜快点离开。
　　明白芙依洛意思的缇娜行了个礼就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爸爸。没能事先和您商量，是我的鲁莽。”芙依洛绕到肯特身后伸手轻轻敲着他的肩。
　　对着这样懂事的女儿怎么也生不起气的肯特摇了摇头：“好了好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在我生日之前，我们要去一趟纽约。”
　　“生意的关系吗？”
　　“是的，这次我们乘奥林匹克号去，这次航行是奥林匹克号的处女航。它可比毛里塔尼亚号还要大，说不定是目前世界第一大巨轮。”
　　“那可真是了不起呢，我想快点坐上去瞧瞧。”芙依洛嘴里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

　　1910年6月4日，从利物浦出发的奥林匹克号到达了南安普顿，10天后将开始她的处女航。
　　然而，此时的白星轮船公司却是一片混乱。
　　伊斯梅的秘书安的耳朵几乎一致贴在电话听筒上没离开过，至于伊斯梅自己则已经离气急败坏不远。
　　原本一切都应该很顺利的。
　　奥林匹克号将在6月14日处女航，紧接着就是泰坦尼克号的完工，接下来就可以建造巨人号，这三艘奥林匹克级的邮轮会开辟一个新的时代，将成为全世界的骄傲。
　　但是。
　　南安普顿码头的装煤工人像中了邪似的集体罢了工，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偏偏在这重要的关头闹出这样的事，如果奥林匹克号的处女航被延期的话……
　　喜好邀功的伊斯梅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不知道罢工的原因根本无法和工人们进行谈判。
　　“该死的！”
　　伊斯梅狠狠地踢了椅子一脚，不顾金发女秘书一脸惊愕的表情离开了办公室。

　　手里拿着便宜烟卷有一口没一口的吐着烟圈，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闪闪发亮，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的皮特因为常年被海风吹着的关系，皮肤变得十分粗糙。他无所事事地坐在码头边，出神地望着停泊在岸边的奥林匹克号。
　　给这样的大家伙到底要装多少煤才够啊。皮特在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注意到手里的烟卷已经吸到头了，他随手把烟蒂丢到地上用脚踩了踩。
　　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就算给再多的钱也坚决不给这艘大家伙装煤。皮特翻找着口袋中的火柴，打算再吸一根烟。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似乎是男士古龙水的味道。
　　皮特抬起头来，却见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子从自己身边走过，虽说看起来似乎太瘦了点，不过对方长着一张十分秀气的脸，说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
　　反正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装煤工人，和那种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皮特自嘲，他总算摸到了火柴，刚打算点燃烟卷，那个公子哥却突然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真是个大家伙，不是么？”
　　意识到对方的确是在和自己说话，皮特一手拿着火柴一手拿着烟卷就这么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要装多少煤才能让她开动呢。”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奥林匹克号，似乎陷入了沉思。
　　要是再强壮点就是个万人迷了。皮特这么想着，不过这个公子哥似乎还没二十的样子，过几年也许就真的是个俊俏的男人了。
　　“我听说装煤工都不愿意给这艘船装煤？”
　　没想到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皮特看看奥林匹克号，再看看面前的男人，半天憋出一句： “因为……有人死了……”
　　“什么？”
　　皮特其实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反正对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公子哥，说一说也没关系。
　　“奥林匹克号快靠岸的时候，有个工人突然昏了过去……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了……临死前他像是看到恶鬼一样说着那是诅咒之船，奥林匹克号是被诅咒的船……因此大家说什么也不愿意为它装煤。”
　　皮特也不确定是否有这回事，只是周围的人都这么说，他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就跟着一起罢了工。
　　站在面前的男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皮特，他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到皮特手里准备离开。
　　“先生……”皮特就算装煤装上一个月也拿不到那么多钱，他不解地望着对方。
　　“这是你应得的。”男人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往不远处停着的汽车走去，他踏着大步子来到车前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的男人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似乎在想着什么，随后他拿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只见一头黑色长发如上等的丝绸一般滑落到肩膀上垂了下来。
　　这不是别人，正是芙依洛在施特劳斯豪宅以及毛里塔尼亚号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女扮男装的黑衣女人发动了汽车，“只是，光凭这些是无法阻止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的。”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从北爱尔兰回伦敦了，利尔斯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车窗外的景色。
　　即使奥林匹克号是已经被美国收购的轮船公司建造的船，可她依旧是英国的骄傲。
　　利尔斯如此执着奥林匹克号，是想证实后世流传的骗保阴谋论是否属实，他一心想要快点登上奥林匹克号。
　　码头工人的罢工令利尔斯焦躁不安，偏偏这种时候又必须去出席未婚妻父亲的生日派对。利尔斯烦躁地用指关节敲击着桌面，另一只手摸到了口袋里的火柴，他收起敲击桌面的手伸进内兜掏出香烟。

　　午后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窗外不时的传来微风扫过树叶的声音。满屋子都飘荡着一股甜甜的味道，礼仪老师似乎在隔壁弹着钢琴。一切的一切都十分惬意悠闲，但是芙依洛却必须保持挺胸收腹的姿势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屋子里。
　　等到测量尺寸的人终于收起皮尺的时候，芙依洛终于松了口气。要是换做在现代的话，她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呈大字型躺在了沙发上，但是现在她必须继续维持优雅高贵的姿态慢慢地坐下。
　　“小姐，是我。”
　　门外传来缇娜的声音，芙依洛应了声进来。
　　整理好东西的裁缝行了个礼离开了房间，芙依洛用眼神示意缇娜把门关上，机灵的女仆立刻照办。
　　接过缇娜送过来的红茶，芙依洛握着手里的银勺轻轻搅拌了一下，又把杯子放回桌上。
　　“约克多……”
　　“我亲眼看着他进了门。”缇娜见芙依洛不太好开口，就直接把她想知道的说了出来，“工人们都信以为真了。”
　　但坐在沙发上的芙依洛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小姐？”
　　注意到缇娜脸上的不解，芙依洛站了起来。
　　“装神弄鬼本来就是约克多擅长的，但是轮船公司一定会想办法让奥林匹克号起航。”
　　“我们为什么要阻止奥林匹克号起航呢？”
　　“因为……那艘船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对于这个回答缇娜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疑问，这个女仆总是很清楚什么是应该说的什么是不应该说的，不然芙依洛也不会放心让她去办事。

　　工人要是罢工，那就出钱找其他的工人过来办事。
　　白星轮船公司对无聊的流言并没多大兴趣，他们必须让奥林匹克号按时起航，建造这艘巨轮已经花去了不少金钱，要是不能按时起航，面临的将是更多无穷无尽的难题。
　　按照历史，1910年6月14日，奥林匹克号迎来了她的处女航，她将从南安普顿出发，沿途在法国的瑟堡和爱尔兰的昆斯敦停靠，终点是美国纽约。按照公司惯例，奥林匹克号首航的船长将由白星公司最年长、最可靠的爱德华约翰史密斯船长担任。只是，谁都不会想到，两年后打算进行最后一次航行就光荣退休的史密斯船长与奥林匹克号的姊妹—泰坦尼克号一起沉眠在了北大西洋的海底。
　　慕名而来的乘客们早早的就来到了码头准备登船。伊斯梅、卡利斯勒以及安德鲁在散步甲板上进行随船检查。
　　连声说着这可真是置身梦境的罗伊像个孩子似的在奥林匹克号上跑来跑去，利尔斯拿着相机拍摄着奥林匹克号的内部装潢。
　　他无端地开始佩服起拍摄《泰坦尼克号》的导演卡梅隆，竟然可以将历史重现到屏幕上。站在这艘巨轮上的感动，只有亲身体验了才能真正明白，这是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表达的。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次奇妙的旅行，这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不过，利尔斯并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
　　“真没想到能够坐上奥林匹克号！”罗伊拍了拍利尔斯的肩，“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利尔斯笑了笑，打算去餐厅看看。
　　就在这时，奥林匹克号不再载入乘客，码头的工人们开始解开绑在桩头上的麻绳，无论是岸上的人还是船上的人都在挥手，这场面同样会在两年后的泰坦尼克号起航时上演。不，每一艘船起航都是如此，岸上的人们希望船上的人能够一路平安，而船上的人则会在旅途归来时向他们讲述一路上的奇闻趣事。
　　“嘿，利尔斯，这里是咖啡厅！”罗伊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招着手，利尔斯四处张望着周围的装饰，走进了巴黎咖啡厅。
　　这是何等豪华的咖啡厅！
　　利尔斯在心里说着，他仔细观察着每一处装饰恨不能将这画面刻在心里。做工精致的藤椅和桌子排列得十分整齐，由于咖啡厅面积很大所以给人一望无垠的感觉。墙壁上全是凹凸起伏的装饰，以门的形状排列过去，天花板上也沿袭了墙壁一样的风格装饰，小巧精细的电灯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利尔斯连胜赞叹着太美了拿起相机拍下了照片。
　　“我们去头等舱的餐厅看看。”利尔斯说道。
　　这时候，伊斯梅等人正在A甲板上眺望着逐渐变小的码头。
　　“船速不能再快点么？”伊斯梅点燃一根雪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得在这加个雪茄托才行。”
　　卡利斯勒表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后期可以改进，但是伊斯梅显然是在吹毛求疵：“还有，站在A甲板上的话会被水雾淋到。”
　　安德鲁有点无奈，他表示这些都是小问题，卡利斯勒则承诺这些问题将会在泰坦尼克号上改进。
　　“蓝飘带恐怕是没有希望了。”伊斯梅又开口道，“我们就在豪华程度上称霸大西洋吧。”
　　老船长史密斯显然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不感兴趣，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
　　依旧在侃侃而谈的伊斯梅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脸上的无奈与些许的不耐烦，有点激动的他甚至拿着手杖指向救生艇，就在这时候肯特和芙依洛走了过来。
　　慌忙收起手杖的伊斯梅立刻换上了笑脸。
　　“奥格威先生，非常荣幸能够邀请您参加奥林匹克号的处女航。”
　　肯特仿佛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似的，伸出手去与伊斯梅握了握手，之后便拿下帽子彬彬有礼的朝着其他人行了个礼。
　　慌忙回礼的史密斯船长以及卡利斯勒、安德鲁纷纷上前进行了自我介绍。
　　“这是小女芙依洛，芙依洛克莉丝蒂安奥格威。”肯特指了指身边的芙依洛。
　　“幸会，奥格威小姐。”伊斯梅率先弯腰行礼，将刚刚那一幕尽收眼底的芙依洛突然想起电影《泰坦尼克号》中露丝调侃伊斯梅的那句台词，但她不打算给他难堪，她十分合格的做到了一个贵族少女应有的礼仪，让周围的人赞不绝口。
　　“这真是艘了不起的船。”芙依洛说道，“她美丽高贵，优雅又骄傲，我认为她是这片大海的霸主。”
　　听到这样的赞美，伊斯梅的心里简直就像打翻了一罐蜂蜜一样，他故作谦虚地说：“这可多亏了安德鲁先生，才能造出如此完美的邮轮。”
　　芙依洛微微一笑：“我十分期待安德鲁先生能有更出色的作品，希望她们都能够安全服役到退休。”
　　“托您的吉言。”伊斯梅又谄媚地接道，他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和罗伊快把奥林匹克号走了个遍的利尔斯觉得收获不小，意犹未尽的他又拉着罗伊往其他地方走去。
　　“哦，利尔斯。那儿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罗伊见利尔斯往发报室走去，急忙上前拉住他。
　　“这次我们可不是光光来享受的，罗伊先生。”利尔斯说，“咱们回去得写一篇详细的报道，所以访问一下船员也是必不可少的。”
　　“哦，好吧……”罗伊突然有种利尔斯才是编辑而自己不过是个跟班的感觉。
　　狭小的发报室内全是机械，只见发报员不断地敲击着发信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另一位发报员则是手拿一堆信件在朗读。
　　注意到利尔斯等人的到来，朗读信件的发报员提醒道这是工作区域请立即离开，不过利尔斯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表示自己不会打扰到他们的工作。
　　“下面是伊斯梅先生的电报。‘勋爵阁下，奥林匹克号简直是个奇迹，她赢得了无比的赞赏。’”
　　头戴收信器的发报员又开始哒哒哒的发起了电报，他不忘调侃道：“也许明天奥林匹克号就能上新闻头条。”

　　奥林匹克号的处女航以21.7节的平均速度平安到达纽约港，然而这个速度并未超越卡纳德公司的毛里塔尼亚号。不过白星轮船公司似乎也对蓝飘带放弃了争夺，他们打算在邮轮的豪华舒适程度上称霸。
　　根据现代骗保阴谋论一说，奥林匹克号是艘霉运不断的邮轮，目前的芙依洛似乎相当认同这个说法。
　　因为奥林匹克号即将到达纽约港时，就与一艘200吨的拖船哈伦贝克号相撞。比起奥林匹克号只是掉了点漆来，哈伦贝克号显然倒霉到极点——它的船头都撞烂了。
　　当然，这只是首航的一个小插曲，人们在为奥林匹克号欢呼甚至骄傲，谁都不曾想到，与她相似外貌的泰坦尼克号将在两年后成为震惊世界的海难主角，以至于一百年后还不曾被世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