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东海之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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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玄霄这边，一向平静的他此时其实已经心急如火。不久前那种突然的剧痛倒是已经消散了，可是心脏依旧在剧烈地钝击着，一下一下，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不安与慌张！
——天河、天河有难！而自己却被困于这阴暗逼仄的东海之渊，既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也难以立刻帮助，唯有这一下一下丧魂钟声一样的心跳，分分秒秒折磨着他！！
破除封印造成的强大气流已经波及到大半个东海，一路上，大批天兵已经赶来，阻挠玄霄的离开。而玄霄心下焦急，下手也是毫不留情，一柄羲和剑所向披靡，经过之处碧水都染成血红！赶来的天兵们见他如此杀红了眼般凶煞，渐渐地也都不敢上前来，装腔作势地朝他呐喊几声，便簇缩在一旁看着，再不敢主动攻击。
而在此时，一把斧却倏然横到了玄霄面前！玄霄充满杀气的双目冷冷地抬起，只见站在他面前的，是统领整个东海守护天兵的天神。
东海之渊乃关押天庭重犯之地，历来看守极严。身着战袍的赤眸天神「焕」骁勇善战，早年便为天庭立下赫赫战功，是天界数一数二的战神。在他的把守之下，东海犹如铜墙铁壁，其下的囚徒从未有一人成功逃脱，世人对焕的雷霆手段也是多有耳闻。
玄霄，再怎么强大，终究不过一介凡人。他焕连仙魔都戮过，区区凡人，又怎会放在眼里？
想着，焕的嘴角越发勾起一丝不可一世的笑容，看着那一袭白衣的清冷男人，神态越发桀骜张狂。
“凡人，劝你速速回到你该待的地方！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否则，凡人之力，妄想与天争，哼哼……”
然而焕的话未说完，一阵炽热的气流就直直扑面而来——站在水中，那凡人的衣袍长发居然也高高飘扬起——在这冰冷的水底，凡人身上居然也陡然汹涌出高高的炽焰，交叠着一股一股冰冷的寒流。从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气，逼得站在他身边的天兵全部连连后退！
“天、庭、走、狗！给我滚开——！！！”凡人一字一句，低沉却傲然。
“呵！看来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依旧不知天高地厚！一介凡人，胆敢藐视天庭——！！！”
焕也被激怒，一把巨大的天斧，直直向着玄霄削去！
玄霄动也没动地，看着那斧头劈至面前，忽然右手轻轻一抬——一把赤红的长剑就闪电般地劈至斧前，薄薄一柄长剑居然就生生把一把千钧之重的战斧挡下！
自知自己斧上的威力，纵然这一击没有用尽自己的全力，可凡人那副轻而易举的模样却也深深刺激到了焕——居然就那样连动也不动就站在那里指挥那把剑反击，明显是对自己的轻视和侮辱！！！
“哼！这一次你可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喝！！！——”
盛怒之下，焕调转斧头，用足全力，再次横劈过去！站在一旁的天兵和虾兵蟹将们看见这一击，都知道厉害，纷纷后退，没想天神斧头上的威力还没有到达，却有另一阵更加狠戾霸道的波浪在水中横扫开来！！！
“呵，运气？！天庭走狗我就告诉你什么叫运气！！！——趁我以九成之力支撑琼华、唯剩一成功力应战之时偷袭我成功叫做运气！将我困于这东海之渊两年叫运气！！还有——如果你今天能活着从我手下离开，也叫做你天大的运气——！！！”
凡人仿佛在刹那间真正愤怒了！周身冰焰交替中，长发飘扬得如同撕裂的玄色锦缎一般，额间三点朱文仿佛猎豹爪下的鲜血，一双赤红双眸、其中狠戾嗜血的神色根本不是一个凡人所能拥有的！！！
说话间，一柄赤红长剑已经移动得如鬼魅一般，将焕的招式全部化解了不说，更将他牢牢困在原地，玄霄每一句话落它便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愤怒一般在焕的身上狠狠落下一刀，焕身上据说刀枪不入的战袍居然也被轻而易举地划破，伤深及骨，血液喷涌！！！
即使不愿承认，焕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不是因为这一下接一下而来的自己根本难以抵挡的致命攻击，而是因为他从这凡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气势，这种泰山压顶般的强大气势给他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简直要让他崩溃！
——在这一刻，焕知道自己早就输了。
“啊、咳、咳……咳咳………………”
几重围剿，将他伤得体无完肤，剑却忽然停了下来。而攻击一停止，焕就踉跄着俯下身来。鲜血在不断地往喉咙口涌，他捂住胸口，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手中巨斧、居然再也难以提起！
“呵！罢了，也不过一只路犬，能够不再挡路就好，今天我可没功夫慢慢杀你！”
剑收回，玄霄冷冷俯视着焕。焕咳嗽着，显然虚弱到极点，喘息了良久，低低道：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今日、我不会再拦你……被辱至此，本已无颜再苟活下去，只是、战神之魂，一定要死在敌人手里，绝不会自己了断……他日，一定会寻到你，再决高下！”顿了一下继续道：
“你、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不想再见到天庭之人。”
玄霄冷冷答完，径直走过了战神身边。然而刚经过，那个声音又从他背后响了起来：
“如此匆忙想要离开，可是外界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
玄霄恍若不闻般继续往前，却听那身后，慢慢又响起一句话：
“心有挂碍，这便是你最大的弱点。”
玄霄倏然转身，森然的声音，就在同时一字一句地道：
“也许我今天就该杀了你。”
焕听闻居然笑了，接着继续咳血，一边咳一边道：
“杀了我，轻而易举。只是、到现在我依旧还是想劝你，趁现在就赶紧回头吧，继续往下走，带来的伤害不仅是对于你的，也是对于你身边之人的。”
玄霄定在原地，依旧一字一句不着感情地道：
“何、意？”
“你难道不知道吗？”焕轻轻一笑，转过身来目视玄霄：
“把守这东海之渊的，不仅有我们天庭之兵，还有东海鲛人一族。”
赤红的瞳孔在瞬间缩了缩。
“杀死鲛人、会面临着什么，你知道的吧…………所以，这也是更大的原因，被囚在这里的人不愿意离开。被困此处，也不过经受一世的孤单折磨，可若是出了这里伤到了鲛人，那可是、永生永世、永远也洗不掉的烙印……！”
鲛人，神之宠儿，传说中拥有最纯净的灵魂。每杀死一只鲛人，就等于为自己的灵魂套上一层枷锁。那种因为杀戮带来的凶煞之气将永远跟随这个人，生生世世，都不会有生灵愿意靠近他，生生世世，注定都要孤独终老。
这条路，自己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玄霄的眸子再次缩了缩。
答案是——必须！
无论什么诅咒也好，天命也罢，他玄霄早已经是逆天之人，走出了第一步从不在乎走出第二步！更重要的是，所谓的用这一世龟缩在海底的孤寂换取下几世的快乐——他等不了！这一世有他要等待与守护的人，无论如何，他都难以舍弃！！！
颀长的白影霎然转身，已经继续向着远处而去。这一下大大出乎焕的意料，不禁脱口而出：
“你………………！！！”
你既知如此，为何还要离开？！
可白影已经翩然淡出了他的视野，根本不会再在意他会说什么。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望着那个白色影子消失的地方，良久，焕失神喃喃：
“我倒是真的……很好奇…………”
很羡慕呢……………………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东海之战（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