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食脑魔傲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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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么小的一件事都搞不定！要你们有什么用！？”
暴怒地把手机摔上，杨英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想再抽根烟发现烟盒空了。一把将揉成了球状的烟盒摔了出去。
深深深深地呼吸，杨英迈开步子往家里赶。家里的婆娘还等着人喂，那边手下就搞砸了生意。册那！
一路踢着踹着街边的东西往家走，心里把不争气的手下骂了个狗血淋头。
心情恶劣的他没有注意到。
四周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杨英，男性，腹前壁撕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股骨粉碎性骨折，肋软骨损伤，胸膜破裂，颅骨人字缝裂开，颅内容物消失……”
戚少商念着验尸报告都有一种说不下去的感觉。这种程度的尸体倒不至于令他如此，只是想想那些伤口……
“伤口是什么凶器所致？”
“撕裂状，疑似大型动物袭击的痕迹。”
“大型动物？”铁手眉头皱起来了，“大都市怎么会有大型动物？”
戚少商耸耸肩：“我只是提供假设，那种伤口的确类似野兽撕扯的痕迹。”
铁手蹙眉点点头：“关于他的脑子，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脑子？谁知道，也许被吃了吧。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到现场去找找线索。那名记者早就把能写的能发的全报导出去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冷漠。
奢侈，迅速，便利，于是麻木。
所以人们需要刺激。
凶杀案，是再好不过的兴奋剂……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逆水市都传遍了一个消息：
逆水市惊现食脑魔！？
一时间，大小报刊争相刊载，质疑声，惊恐声，兴奋声，一遍遍刺激着市民们近乎麻木的神经。与此同时，警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上头的死命令下达，令他们一个星期内必须破案。
铁手仰天长叹。一个星期啊，当他们狗吗？寻着气味就能找到那个变态！？
怪只怪第一目击者竟然是个天杀的记者！？艹TMD！
涵养正直如铁手也不禁想着爆粗口了。
不过目前的情势对戚少商来说还不是很严峻。
食脑魔也好野兽也好，只要没有犯到自己头上，他是不担心的。现在这个社会，你担心的过多，只有早衰的份儿。该是谁的命就是谁的，强求不来。
比起那个被挖了脑子的倒霉鬼，戚少商更关心他家里那只小祖宗的伙食问题。
惜朝，一只形似萨摩耶的吉娃娃一般大小的小白狐狸精一只，脾气不太好，爱好鱼和戚少商，特点爱吃鱼以及特别爱捉弄戚少商。
鱼一定要新鲜，当然刚刚开始还有别的要求，到了最后小狐仙也只有向这个大都市妥协，放弃了野生鱼这一条。
其次，就是要戚少商去鳞。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要求，只是戚少商就觉得奇怪，你说你生鱼都吃了还怕吃到鳞？
不过在这个家里小狐狸的地位总是比咱戚大法医的地位高，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不干是吧？你不干我也不干。
戚少商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也有好几次就想这么饿他两天。但是当有一次他饿了人家一顿那只小巧玲珑的白狐狸却扒着他的袖口可怜兮兮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时，我们善良的戚法医毫无悬念地，动摇了……
于是戚大法医就只有在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的同时哼哧哼哧跑到菜市场买一只活蹦乱跳的鲤鱼，再屁颠屁颠地为某只漂亮的白狐狸去头去尾褪鳞。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个星期戚大法医竟然诡异的习惯了！？
我说戚少商你真的木有抖M的倾向么？
“我说惜朝，你们那个世界的，有没有什么生物喜欢吃人脑子？”
惜朝小狐狸抖了抖耳朵，选择鄙视这个问题。
“我今天验了一具尸体，很恐怖哦，胸口被撕开肚子被扯开脑袋被撬开，整个脑子都没了！”戚少商一副吓小孩的口吻，于是理所当然继续被狐仙大人鄙视。
“你最近乖乖滴在家里不要出门听见了没有？我看你这小身板一见人家就悲剧。”
你才悲剧！你才悲剧！你全家悲剧！劳资正统千年九尾狐会怕那种小怪兽！？
把处理好的生鱼放到人家面前，别说，不愧是干这一行的，动作的确利索。
临走的时候挠了挠他的耳后，惜朝这次蛮乖，没有挠回去。
熟练地肢解着盘里的嫩鱼，狐仙惜朝眼中闪烁的，是不适合他可爱外表的冷光……
铁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三个了。
第一个被曝光，剩下的就完全瞒不住了。本来还洋溢着猎奇气氛的逆水市现在被一股诡异的低气压笼罩。各路段警力加强了一倍，市民们晚上十点以后都不敢出门。警察配枪也不用上缴了，遇到嫌疑人立即格杀！
三天了，一天一个人。每个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凶手应该是随机作案。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疯狂！？
搓了搓脸，铁手确定自己再也熬不住了。抓过一件警服，他决定去买一杯咖啡一份套餐。
从KFC出来——别问为什么铁大警官会出入这种小青年的地方，非常时期也只有这种24小时经营的快餐店会营业了——铁警官一边狼吞虎咽着刚出炉的汉堡，一边寻思着自己会不会遇上传说中的凶手毕竟现在敢外出的人越来越少……
愣神时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汉堡甩出去拔枪！
“喂喂！铁手！是我啦！”
“少、少商？”铁游夏握着枪柄惊魂未定，“你你你你你你你这么晚了出来做做做做做做什么！？”
戚少商耸肩：“加班啊，还能怎么样。你呢？”
“一样。”递过去一颗汉堡，铁游夏歪歪头，“一起走？”
“听小阮说你最近总是买鱼，怎么，补脑？”
“补什么啊，养了个宠物，特爱吃这玩意。”
“宠物？猫？”
“呃～一只～萨摩……”
“一条狗还这么挑食？赶明儿让兄弟看看给你调教调教？”
“得了吧，那小子凶得狠，小心给你一下阴的，芙蓉下半生的幸福～”
“停！愈说愈离谱！”
“唉你看……”
“咦？”
不远处有个瘦骨嶙峋的身子在地上伏着，乌黑的长发乱蓬蓬的，身上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裙，拖曳到地。她背对着他们，看不到脸。
戚少商第一反应是——女鬼！
铁游夏第一反应是——
“喂，这位小姐，这么晚了很危险的，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白裙子的女人没有动，这时戚少商与警犬嗅觉一般的直觉突地警铃大振！他扑上去扯上铁游夏的后领就往回拉！
“少商……！？”
铁游夏刚想质疑突然胸口一痛！他定睛一看，紧致的警服纽扣尽数崩断，胸腹上三条血淋淋的长口子嚣张地叫嚣着疼痛。
反应过来的他没时间惊愕，反过身和戚少商一起跑了起来。顾不上身后窸窸窣窣的追逐声还有一阵促过一阵的野兽的低吼……
最近的医院都在四英里外，相较之下还是戚少商家更划得来。作为一个法医，戚少商家里的设备相当称职！
于是铁游夏就见到了“传说中”的“萨摩耶”。
“小狗”先是扑过来在戚少商身上乱蹭乱嗅，然后貌似很生气地张口就咬。铁游夏下意思地揪着他的领子要把他从少商身上拉开，谁知被人家抓了一下还被“人家”的主人一通吼……
躺在沙发——惜朝平时的窝——上和龇牙咧嘴的“小狗”大眼瞪小眼，铁游夏又好气又好笑。拜托我只是躺一下而且我是病患，病患诶！
戚少商手上没停嘴上也不闲着：
“伤口不深，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下一个殉职的～啧啧啧……”
“行了你还不是你那狗鼻子一样的直觉起的作用？”
“喂喂我可警告你我的直觉可是救了你的！”
……
惜朝狐狸难得安静的在一边卧着，金棕色的兽目凝成一个墨绿色的细缝状瞳孔……
戚少商拎着一袋快餐慢吞吞地往家赶。
今天本来该小玉的班，但是要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太危险了。没办法，谁让他是男人呢……
男人……男人的命就不值钱了么！？
恨恨地咬了一口汉堡。今天太忙，没有来得及赶回家给惜朝鲜鱼。虽然他不信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会让自己饿着，但是要是回家了不给他带吃的……
会被咬的会被挠的会被杀的……
深更半夜的戚大法医也找不到别的地方，只能随便买了点充饥的食物给小狐狸带回去。
撺掇着待会儿小狐狸反应的戚少商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安静出现的红舌又迅速消失。
等他下意识往背后看时，大街上一如既往。
整洁，安静，阴沉，诡异，寂寞……
女人趴伏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眼睛却仍倔强地瞪着眼前的男子。
“同是讨生活……你凭什么阻止我！？”
“其他人我管不着，也无所谓。”男子冷漠地回应，“可你不该碰戚少商。”
女子惊愕地睁大眼睛。
“他是戚少商！？”
男子点点头。
“他是戚少商他是戚少商……那你就是……哈……顾惜朝……我因娘……没想到……临死了死了的……还能见到这样一个大人物……”
顾惜朝嫌恶地蹙眉后退两步。
因娘舞动着被火石烫伤的长舌，桀桀怪笑：“千年的九尾狐……为了个凡人……遭天雷……触家规……被囚禁十五个甲子……哈哈……”
顾惜朝眸中冷光大振，一抬爪将女子打出数丈远。
他慢慢踱到因娘身边，踢了踢她的长舌：“记住傲因，死了，变成个人的样子。我还想让少商结案呢。”
女子盯着他俊美的脸，冷笑：“狐妖……痴情……性淫……呵……你当初……那样……他……现在……只把你当成……宠物……值得……么……”
顾惜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凝起最后的力量将虎爪幻成人手。
目的达成。
功成身退。
你不懂。
他值得。
谁让他当年……
救了我……
刚刚跳回房间客厅的灯“啪”的亮了。顾惜朝眯眯眼睛，没好气瞪着才进门的男人，扑上去就要一口！
“唉唉唉唉唉别咬别咬！我给你带好吃的了好吃的！”
什么啊？
顾惜朝蹭蹭他放下的那个塑料袋，袋子上印着大大的“KFC”字样。
看着小狐狸的眼睛又一次危险地眯起来，戚少商赶紧说：“唉唉！你尝尝再说啊！虽然不是鲜鱼，但是味道不错哦！”
切！无知的人类！化学加工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眯着眼睛等人家帮他把盒子打开，小惜朝的脑袋还是立刻钻了进去。
看来的确是饿狠了啊～
戚少商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名清洁工在一棵榕树下，发现一名身着破烂白裙的长发女子，手抓着一名男子的头，长长的血红指甲触目惊心，胸前被一把水果刀穿透。刀柄握在对面男子的手里，男子的头皮已被揭开，胸腹多处抓伤……
食脑魔的噩梦，从逆水市的人民脑海中散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新的新闻替代。
顾惜朝化成狐狸的样子在床上打着滚，上挑的大眼睛舒服地眯起来。
戚少商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上被惜朝调出来的有关“食脑魔”的资料：
傲因：类人，穿着破烂衣服，手为利爪。袭击单身旅人，喜食人脑。舌头暴长，有时伸出盘在地上休息，用烧烫的大石掷之，可杀。《神异经（西荒经）》有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食脑魔傲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