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风雨］ 身不由己》诗横遍野

11、11

　　风里刀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接着又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马夫颇有些幸灾乐祸：“你昨晚莫不是同马交流感情去了？”
　　“非也非也，”风里刀吊儿郎当地又打了个哈欠，“昨晚和督主交流感情去了，只是有点难以消受美人恩。”
　　马夫微微一愣，笑道：“也就督主不在跟前你敢说这种话。”
　　“怎么不敢？我哪句话有说错？”风里刀吸了口气，一头扎进脸盆里，冷水一刺激，总算清醒了一点。
　　“那你和督主都交流了什么？”马夫将他的好奇完整地表露了出来。
　　风里刀顿时皱起了整张脸：“唉，这种事情说来话长，不如不说。”
　　“活该你惹到督主了，马厩里冻一晚上也算给你长长记性了。”马夫不仅仅是幸灾乐祸了，简直就是眉飞色舞了。
　　“这个嘛……”风里刀突然扯出一个笑来，摸了摸下巴道，“这种记性也不错。”说完一个人傻笑起来，马夫面带同情地看着他，估计是给冻傻了。
　　风里刀又同马夫闲扯了几句，倒掉了脸盆里的水，甩着袖子跑出后院，钻进了门口的马车。“督主早。”风里刀顶着硕大的熊猫眼笑得一脸璀璨。
　　“嗯。”雨化田飘然地应了一声，半卧在车厢里没有动身。
　　“今日是有什么安排？”
　　雨化田皱了皱眉，眉宇间是疲惫之色，风里刀识相地闭嘴，昨夜虽说自己被驱使得很惨，同时也说明雨化田亦是一夜未眠，不知西厂哪来的那么多事物，还需要督主亲自动手。
　　下意识瞄了一眼雨化田，风里刀微微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什么都没捞着，就算是当了个什么大档头，人家还是不乐意告诉你他想干什么。
　　“过来。”雨化田微瞪了一眼风里刀，风里刀停止腹诽凑上去。雨化田的眼在风里刀的脸上来回扫了两扫，风里刀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呃，督主……”
　　“我给你的药却是没用？”雨化田终于移开了视线，风里刀松了口气答道：“督主送的药当然要好好保存，我实在是舍不得用啊……”刚说完，风里刀只觉得迎面一阵冷风，雨化田勾了眼角睨着他，唇角冷凝起一丝冷笑。
　　“……但是，只要是督主让我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风里刀的话锋转得很快，顺带附上了一个很狗腿的笑容，不曾想眼角一疼，伤疤被雨化田狠狠地按了一下。风里刀倒抽了一口凉气又不敢动，讨好道：“小的绝对不会辜负督主盛意，一定会天天坚持用的。”雨化田冷哼了一声，放开风里刀阖上眼休息了。
　　风里刀捂着半边脸哼哼唧唧了两声跳上了车辕，马夫早就坐好了，见他上来便扬起了马鞭往马身上抽去。“怎么，又是无福消受美人恩？”马夫不打算放过任何调侃风里刀的机会。风里刀揉了揉脸笑道：“哪是无福消受？你看我不久消受了？”马夫的脸扭曲了两下，啐了一口：“噎死你。”
　　看着风里刀欢天喜地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然后挖出一大坨全部涂到伤疤上，马夫还是忍不住问：“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疤痕是从哪里弄来的？”风里刀慢条斯理地涂好，拍拍手道：“你真想听？”马夫点头，风里刀沉吟片刻皱起眉：“这个嘛……”
　　马夫稍微有些紧张地盯紧了风里刀。
　　“我不告诉你。”风里刀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在马夫眼里自然是欠扁到了极点，当下踹了他一脚：“不说就下车。”风里刀慌忙抓紧了车辕道：“告诉你就是了，何必如此？”马夫不敢苟同地哼了哼，风里刀叹了口气道：“也没多大点事情。”
　　见风里刀要讲了，马夫勉强伸手把他扯正了回来。风里刀理了理衣服缓缓开口：“其实就在督主回来的那个晚上，东厂派人来搞暗杀。你知道督主那时候还受着伤，被东厂那帮家伙占了先机。那时候我为了保护督主同四个刺客对打，西厂的援兵还未到，那时真正是惊险万分啊，但为了督主我还是坚持着。不料却又漏网之鱼已经蹿到了督主面前，我几刀捅死了那四个刺客，直扑向督主……后来？啊，后来就是西厂的援兵到了，但那个刺客还是在我脸上留下了这个伤疤。”
　　“……说完了？”凉丝丝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风里刀丝毫不觉，意犹未尽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嗯，完了。”
　　“风里刀。”待得这声音唤出风里刀的名字时，风里刀才反应过来，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挤出一抹笑道：“呃，不知督主觉得我这故事说得可好。”
　　“差强人意。”雨化田轻哼了一声也不理风里刀了。
　　风里刀撇下嘴，回头却看见马夫笑得花枝乱颤……等等，花枝乱颤？自己托着下巴看了马夫良久露出一个笑容：“啧，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
　　马夫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啊？我就是马夫啊。”风里刀凑过去笑道：“这样吧，督主估计也不知道你的事情，给我五十两封口费如何？”
　　“你倒想得美，我就是马夫，休想诳我。”马夫神色有点不自在。
　　“嗯……对你是马夫……”风里刀突然说了一句，马夫松了口气，下一刻却扭曲了面庞，面上的人皮面具撕拉一声被风里刀扯下来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