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风雨］ 身不由己》诗横遍野

10、10

　　真正站在雨化田房门前，风里刀反而踌躇起来，屋里还亮着，想来雨化田也不曾睡下，这么贸贸然进去，下场只可能被踢出来。风里刀几番伸手缩手，脚下迟迟不动。在内心痛苦地挣扎了几次，风里刀总算决定开门了。岂料他的手刚挨上门，那扇门就自动打开了，顿时，风里刀背后一层白毛汗就起来了，这里……闹鬼？

　　风里刀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撞了进去，非常不雅观地扑在地上。然后风里刀听见门关上了，接着他不轻不重地挨了一脚。“起来。”雨化田的声音……风里刀大松口气，立刻生龙活虎从地上蹦了起来，转眼却看见披散着头发一脸苍白的雨化田……

　　当风里刀又一次站在门前的时候，内心又是一阵挣扎，连带手也抖了几抖，水盆里的水跟着晃了几晃。刚才他不过是这么叫了那么一声，就被毫不留情地又踢了出来。这个也不能怪他，他风里刀天不怕地不怕，死穴就是怕鬼……这件事情他藏得很深，今日未曾想到啊。

　　在门口停了半天，风里刀大着胆子用脚踢了踢门，这回门确实是被他踢开的。风里刀端着铜盆迈进了门，东张西望一番，才用背抵着门关上了。这家客栈每间房都大得风里刀咋舌，这间更是宽敞，分了三个隔间，一间书房，一间卧室，还有一间大概是会客之用。而卧室更是分了内外间，想来外间是给仆人睡的。

　　绕过屏障，风里刀看见雨化田仍然是散着头发，半卧在床上，手中执着一卷书在看。雨化田披散头发的样子其实很好看，风里刀凭良心说。不过，对于鬼这种事情他很有阴影，特别是雨化田在鬼门关转悠了一次回来这种事情。

　　风里刀假意咳了两声，雨化田的视线仍然停驻在书页上。“督主。”风里刀努力稳住端着铜盆的手。雨化田仍然是忽视他，风里刀一脸愁苦地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废力道：“督主，手酸了。”

　　雨化田总算扔下手中的书卷，懒散地靠在床头上，睨着眼看向风里刀：“无胆鼠辈。”

　　风里刀的手抖了两抖道：“无胆鼠辈够不够格给督主洗脚？”

　　轻哼一声，雨化田又执起书卷，这次却将双腿垂在了床沿上，整个人侧靠床头半卧半坐。风里刀立即将铜盆放过去，看见雨化田的足是赤着的，暗自吞咽了两下口水，才伸手去托住雨化田的脚心，入手细腻柔软。雨化田刚才看书的时候一直是赤足的，故而有些冰凉。

　　风里刀敏锐地感觉到雨化田的腿不自然地向后缩了缩，抬眼去看，雨化田却面色不变。伸手拉着雨化田的裤脚向上挽，风里刀心中不免暗叹，雨化田的腿纤细匀称，怕是女子的腿也不如他的好看。

　　挽好两边裤腿，风里刀松开了手，试了试水温，引着雨化田的双脚放入水中。接下来，风里刀有点无措，老实说他从来没有帮谁洗过脚，这种无措感就像是一个公子哥第一次逛窑子的感受……不对。权衡一番，风里刀硬着头皮摸上雨化田的足背。

　　“督主，今晚风很大。”风里刀一本正经地开口，手下开始动作，“如果我住在马厩肯定要伤风的，如果我伤风了恐怕会传染到督主……”

　　风里刀沉默了一会儿，意料之中没有等到雨化田的回应，又继续道：“其实我对住的地方一向也不挑剔……这房子也不小，我觉得督主应该还差个人守夜……”风里刀颇为纠结地说完这句话，看着雨化田圆润透明的趾甲发呆。

　　仍然没有回应，风里刀叹息道：“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能在外间睡一夜？督主晚上有什么吩咐的也方便。”手开始无意识地来回轻蹭雨化田的脚心和脚尖。

　　“其实督主，这件事情对你有利无害，我睡觉的时候也一向很安静……”风里刀的手中一空，胸口一热，发现刚才手中握着的脚正踏在自己的胸口上。风里刀抬眼，雨化田不知什么时候扔掉了手中的书，两只手撑在床上，冷眼俯视着他，一只脚踏在他的胸口，另外一只仍然踩着铜盆。

　　不知是不是风里刀的错觉，雨化田的呼吸大概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凌乱，但很快就平复了。风里刀不等雨化田再有所表示，乖觉地帮他细细地擦拭好双脚。雨化田伸手理了理耳发，将双腿收上床，背对着风里刀躺下。

　　风里刀撇了撇嘴，端起木盆，有些哀怨地开口道：“督主，你应该再考虑一下。我留在这里晚上也可供驱遣，外间不行我去书房打地铺也行。”

　　床上，雨化田已经拉上了被子，显然已经不打算理会风里刀了，风里刀端着铜盆连连叹息地向外走。刚绕过屏风，就听见身后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风里刀差点没跪下高呼一声谢主隆恩。当下心情愉悦地出门唤来小厮端走铜盆，自己溜去书房了。

　　至于那天晚上，风里刀当真亲自体会了一遍什么叫做牛做马，什么叫随意驱遣。等他躺上床的时候，基本上天都亮了，当然这是后话。至于在不久后的将来，风里刀对这段回忆总是念念不忘，这当然是后后话。至于为什么风里刀不自己去再开房或者去马夫的房间里，这种事情就不便透露了，就像为什么明明有两间房，而风里刀并没有被赶去另一间房这种问题不便透露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