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夏∮雪

27、完结章

　　许纱替蓝雅背负了人主的盛名，然，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坦白”成了索与冥界联姻的催化剂。
　　“就这么决定了。”索拿起酒杯，轻啜一口。
　　卡菲坐在他的对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刚才他说什么？
　　他居然……跟她求婚？她简直不敢置信！
　　“美丽的冥王大人，对于我的提议你是如何想的？”索抬眼，迷魅妖冶的紫眸。
　　卡菲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小金箭，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闪动着惊喜交加的激动表情。
　　“我——我问问弟弟。”她如少女怀春般的羞涩，转向了一边发愣的卡瑟。
　　“索的眼睛好象是蓝色的以前……”卡瑟正疑惑着索此刻妖娆的紫眸，突然被人揪住了耳朵，“啊，好疼，姐姐你干嘛！”
　　晕，那个满脸通红的女人是他那个严肃古板的姐姐吗？
　　耳朵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他连忙架住了她的手：“姐姐，姐姐！我知道，我这不在思考吗？”
　　“本来，魔冥两界通婚就该是件大事，应该多加考虑。”索拉着身边纱儿的小手，果然很冰冷，他满意地看着她冷漠的灰色眸子，“只是，明日便是三界大会，届时召告天下，三界万物，以表示我对冥王你的尊重，岂不正好？”
　　“是啊是啊，”卡瑟连忙给许纱使着眼色，“姐姐，反正我的意见并不重要，你想嫁与否才是关键。”
　　卡菲一阵迟疑，毕竟，此刻和魔王结婚意义不一样——等于，她拱手把整个冥界的管理权交给了魔界，这样做，会不会太自私了点？
　　但当望向那双含笑的深紫色瞳孔时，她便再也无法清醒地点了点头。
　　“恭喜姐姐。”卡瑟微笑着，握紧了卡菲的手。
　　许纱这才想到了什么，赶紧看向卡瑟，他微笑的脸如此自然，是对姐姐最诚挚的祝福还是最诚心的缅怀呢？

　　婚礼并一干细节谈妥后，卡菲把手里的金箭放到了卡瑟的手里：“你今天晚上赶回冥界，让所有的长老赶来三界大会参加我和索的订婚仪式。见金箭如见本王。”
　　“我说，”西佶干咳了一声，蓝雅坐在他的身侧暗示他开口，“最近边境十分动荡，不如派几个人护送卡瑟王子回冥界吧。”
　　“他需要么？”索高傲的眼神飘过他的脸。
　　卡瑟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大事为重：“我也不想这等大事有所闪失，既然魔王身边高手众多，不妨我借个人随行吧，借您身边的人去回报喜事，也好表示你对冥界的尊重不是吗？”
　　许纱别开脸，不去理会卡瑟三番两次使的眼色。
　　“你要谁？”
　　“我要你旁边的那个女人。”
　　“她不是魔界的人。”
　　“她不是你的人吗？”卡瑟笑得放肆，只见索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琉璃盏，碎成晶莹的粉末，华丽丽地散了一地。
　　许纱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我不去。”
　　“为什么？！”蓝雅和卡瑟居然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让尉迟将军护送着去吧。”她避开了蓝雅不解的目光。

　　对不起，我知我一人力量卑微，蓝雅，卡瑟，能不能让我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改变时间的车轮？我不想……我也不要……就那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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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月色似乎格外动人啊。”
　　许纱站在窗口，月色自窗口侵入，她一袭缥缈白纱，沉静的侧脸。
　　“你似乎知道自己明天的命运？”
　　“我有个疑问，”她徐徐转身，对上了他深邃的眼，“你是想用你那把剑杀死我吗？”
　　索的剑，叫虹却，剑身赤色，染满了无数杀戮后的血红光泽。
　　这把剑，是他身为魔王平复众多战役后的骄傲；同样，也是他杀去无数兄弟姐妹夺得王位后的耻辱印记。曾有个传说，那剑，是用死人的血铸成的。许纱盯着那剑，一时之间失神久久。
　　“你是人主，我的剑未必能伤得了你——”索冷冷地道。
　　她星眸含笑，手温柔地抚着他脸上精致的轮廓：“索，我死了的话，你会想我吗？”
　　“我没想过要你死。”
　　“你只要把象征你人间统治地位的修罗剑上手奉上便可。”他补充道。
　　她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心有灵犀一点通，身无彩凤双飞翼。”
　　“你念什么？”
　　“我是说，你就非要独霸三界吗？难道一个魔界之王的地位不够你满足吗？”
　　“我为什么要满足？我是最强的，我本该统治三界，做三界的主人！”
　　许纱浓浓失望的眼。
　　身为王者，最爱的始终是他的帝国——蓝，你的话深刻得痛心。
　　“你是最强的吗？”她讽刺地扯着嘴角。
　　那双狭长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他拿手抬起她细致的下巴：“你就那么想死吗？”
　　“倘若没有你，我生，抑或是死，都不再有意义。”许纱浅笑。
　　窗外的风卷起她的发，浅灰色的眸底闪烁着某种索始终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被她的眼神所震撼，那么娇弱的一个女子，却有着那么倔强的眼神。人界的主人，真的如传说所言的那样，沉淀了几千年的灵体，充满智慧与儒雅的风范吗？
　　“索，送你一句话，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许纱轻笑出声。
　　“你——”看见她捉狭的笑，他竟然无从生气。
　　“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都得不到修罗剑。”收起笑，她坚定且温和地道。
　　他冷冷一笑：“你放心，等到明天我将这里血洗一遍的时候，你会拔出剑来阻止我的。”
　　血洗？她恍然大悟，卡瑟很早就提醒过她……索，四百年前毁了这个小国。
　　当时她不明白为什么也没兴趣关心为什么，但此刻，她是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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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太阳分外刺眼。
　　狩猎场巨大的场地里，许纱站在场中迟疑片刻，选择了索身边的侧座。
　　日上三竿，卡菲和索中间的位置迟迟没有人入席。
　　卡菲的几个手下窃窃私语着，因为非但人主安舍没有现身，就连回去喊人的卡瑟也没有到场。
　　几十米长的椭圆形长桌上摆放着各色佳肴美酒，水气在阳光下蒸发，卡菲的脸一阵青白交接。
　　“算了，”索优雅地开口，“我们不妨……”
　　“等等！”西佶协同一干死士匆匆赶来，她望向他的身后，就连楚怀和月一都跟来了，甚至，上官红舞也被白羽霰架了过来。
　　惟独没有到场的，正是那与皇帝形影不离的蓝雅。
　　“朕……朕也想观摩下几百年一见的三界大会。”西佶说地小心翼翼，梅妃抱琴温宛地站在他的身边。
　　索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实在不明白他带那么多人过来观摩些什么。
　　纱儿反倒有了丝顿悟，西佶，怕是瞒着蓝雅跑了过来。
　　“我想，皇帝殿下是想提醒些什么吧。”她冷笑。
　　“提醒什么？”卡菲望着手中形只影单的金箭，卡瑟那家伙拿着她的金箭遇到些什么事了吗？这个混蛋，该死！
　　“皇位的隶属者啊。”楚怀不怕死地喊道。
　　“不是传说每次三界大会都会任命下届皇帝吗？”
　　索拢了下眉：“这种小事也需要我来费心？”
　　“哈哈。”许纱见西佶愣住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你的国家都要教人夷为平地了，还那么在乎谁做皇帝？”
　　“大胆！”白羽霰的鞭子朝她飞来。
　　索凌厉的目光扫过那鞭子，只见鞭子像条白色的长蛇回转着，缠住了白羽霰的脖子。
　　“小纱儿，你确定不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在逼我么，索？
　　好吧好吧，许纱保持微笑，拖着及地的长纱白裙自他身边的椅子上跳了下来，盘起发髻的黑发上插着金色的蝴蝶簪子——她在这里的最爱，“魔王殿下想我替你主持订婚仪式吗？”
　　索闻言起身，走至卡菲跟前，轻抬她苍白的手臂，温柔地印下一吻：“愿意嫁给我吗，美丽的女士？”
　　卡菲满脸幸福洋溢，迎上了索的微笑的眼神：“十分乐意。”
　　“曾经有个传闻，说人主是整个天地间，最纯净无暇的人。”索低低地扫了一眼卡菲握在手心里的金箭，再而望向许纱平静的脸，“而冥王的金箭，从来直射的是心有杂念的人、妖、魔；尊敬的女王，你能告诉我如果你的箭刺上了人主的胸膛，会是什么结果？”
　　卡菲不解地瞥见许纱突变的脸色：“我的箭自然伤不了人主了，好象这世间是没有东西能够伤他分毫的。”
　　“我们，要不要试试看？”索带着危险的笑，转向许纱。
　　“我不怕死。”她神情冷漠地道。
　　索转向赶来的西佶一席人：“你们中，谁能接的了冥王一箭而不死，本王便册封他为皇帝。”
　　他们面面相觑，西佶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着，一个腿软，朝后跌到了梅妃的身上。
　　“由不得你们，不想接也要接。”他冲着西佶，“你就是现任的皇帝吧，就从你开始！”
　　卡菲没有迟疑，把金箭递给了索。
　　“你不可以！”许纱拦在了他们中间。
　　“那你来阻止我啊。”索自负地笑着，“如果你真有那个能力，如果你真的是他，就在我射出箭前来阻止我。”
　　蓝雅——他会出现吗？她焦急地环顾四周。她知道，西佶对蓝雅是不一样的，她从来都知道！
　　直到索在空中拉开道透明的弓，箭在弦上，她屏息闭上眼，很快，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愚蠢！”索冷洌的声音。
　　她张眼，只见梅悬儿挡在了西佶面前，但是，两人的胸口，同样的血柱涌出，染红了梅妃一身翠绿的衣裳，清雅脱俗的水仙染上血泥，她吃力地站着，望着倒地的西佶。
　　“为什么……”血液自她的唇角淌出，“为什么你还是中了箭？”
　　“我的金箭，从来不会对要杀的人失手。”卡菲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阴冷的嗓音穿透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肺。
　　“偶尔看看感人的戏码也不错。”索意有所指地睇了她一眼，她望着他手中的金箭，金光闪闪，分外刺目。
　　“下个，”他嘴角的弧度从来没有改变过，转向了白羽霰，“听说，你一直纠缠水颐？”
　　话落，那束白色的羽毛瞬间染成血红色。
　　她屏住呼吸，眼前这个嗜杀的索，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他像恶魔，是的，深紫色的眼睛染上了血腥，他的唇角始终挂着最最美妙的笑容，他拉着弓，圣洁的样子好比天使，而卡菲的金箭，居然在他的力量下散发了白色耀眼的光。
　　索的箭第三次指向月一，那张清丽沉默的脸。她的心蓦地一阵惊慌。
　　“你先杀我吧。”上官红舞突然开口。
　　“啧，爱人跑了你也不想活了？”楚怀嘲讽地扬起嘴角。尉迟帧不见了，自从卡瑟消失的那天起。
　　上官红舞没有搭理他此刻白痴般的幽默感，只是认命地走向索。红色，如此艳丽。
　　“喂，喂！”楚怀在她身后大声喊着，却还是无能为力地望着那袭艳丽的红倒在同样艳丽夺目的血泊当中。
　　“你倒真是手下不留情！”楚怀低低地说着，右手握起了腰间的弯刀，“如果总归是一死，我情愿——”
　　“别。”月一拉住了他的手。
　　“戏看够了没？”终于忍不住，许纱移步，挡在了月一的面前，浅灰色的眸子直直凝望着他，“权力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索没有理她，金箭冲着楚怀射出。
　　同一时间，她拽住了要冲过去送死的月一，而一只白皙的手，在箭埋入胸口的那一刹那，稳稳地把箭握在了手心。
　　一抹浅蓝悠悠然立在了她跟前，她看到了他的脸，温文儒雅，而他的笑，如阳光般温煦。

　　不，不可以！
　　她知道他即将要做什么，心乱如麻。
　　“蓝雅，你回去！这里我可以解决的！”
　　蓝雅扫了一眼那些躺在血泊里的人，停留在西佶不甘心的脸上……死不瞑目的佶，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话，安静地待在宫殿里呢？
　　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他把手里的金箭仔细端详着：“你就是那么解决的吗，纱儿？打算让所有的人都埋葬在这个狩猎场吗？”
　　“怎么可能！”卡菲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能够抓住我的箭？”
　　“他是你们在等的人。”许纱喃喃地开口。
　　“虽然来得晚了些，”索望见他腰际那墨绿色的剑，眯起眼，转向许纱，“不过总比一直被人误导的要好。小纱儿，回头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没有回头了，你不知道，索。她别过眼。
　　蓝雅走到了她的身边，绿色的眸子淡定地对上索狂肆的紫眸，“我知道你一直在逼我现身，我也知道三界平衡相处的日子迟早会被你打破，身为你的对手，我感到骄傲。”
　　索和卡菲并肩而立，狂大的气势压迫过来。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对阵吗？”
　　“我并没有那么打算过——确切的说，”他回头凝视着她灰色的瞳孔，你阻止不了的，只能我来，懂吗，纱儿？“当我决定把西亚体内的这个灵魂送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根本胜不了你。”
　　他回过身微笑，阳光下，他的修罗剑破壳而出，绿色的光霎时笼罩了整片苍穹。
　　“我的净世咒，能够洗去一切人的欲念与记忆，包括我自己的。”蓝雅徐徐道。

　　“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爱恨嗔痴，财富，权力，浮华若梦，等待着命运的齿轮将一切碾回最初的那番模样，还我人界纯净安详的一片土地。”
　　许纱不住摇头：“你不可以这样做。”
　　蓝雅说：“我必须这样做，我必须维护整个人界，这是我同样身为王的职责和义务。”

　　“你不会那么做的！”卡菲惊惧地冲他吼道，“那么做的话，我们都会完了！整个三界就会混乱的！”
　　“万物初始，不都是这样的吗？”蓝雅微笑。
　　“欲念是自己滋生的，即便你这样做，也许再过个几百年，又会重来这一幕。”索中肯地说着，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索，让我想象一下，当你变成个平凡人时候是个多么美妙的时刻。”蓝雅不为所动的把剑捧到了空中，绿色的光芒给每个人都投上了墨绿色的阴影，“知道吗，做人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可以轻松读懂每个人的心语，我可以亲身感受到，每个人内心深处最肮脏的欲念。”

　　索下一秒闪到她的身后，拉起了她的手：“我们走！”
　　“你不能带走她，伟大的魔王殿下。”蓝雅温和地笑着，“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她属于四百年后的另一个空间。”
　　“没人陪你这个疯子玩！”卡菲懊恼地跺脚，随身的几个随从立即护送她转身跑开。
　　只是，谁都走不出那个绿色的光圈。
　　蓝雅架起了巨大的屏蔽，整个红南国被一片绿色围绕。
　　索拉着她，止步于那抹绿色。
　　她怔怔地，抬头，望见索绝望的神情：“你真的，放不下这一切吗？”
　　拼尽几百年夺得的王位和权力如此珍贵……教你不舍吗？
　　索笑容凄美：“失去方才知珍贵不是吗？”
　　许纱握着他的手心，紧紧地，发觉这种感觉真是特别的温暖，她餍足地笑着。忽地，她松开了她所眷恋的这份温暖，转身飞快地跑向蓝雅，丝毫不理会索惊讶悲伤的眼神。
　　“我陪你，无论几千几万年，我陪你，永不离弃！”
　　她拉着他蓝色的衣袖，哭着在他跟前跪下，修罗剑在她的头顶圈出一层层光的涟漪。
　　“求你，停手吧，他斗不过你的！不要毁了他！”
　　蓝雅看着她的眼泪流淌不停，翡翠般秀丽的眼闪过挣扎。
　　眼泪流过几个世纪般的漫长，她已然出离疯狂。
　　“纱儿，你是唯一一个我不需要读心便能知道你想法的人——可是，我刚才在你的心里读到了，一份可能被你自己都埋藏的记忆，呵，我真的好嫉妒他。”
　　蓝雅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她抬眸，而那些记忆深处的场景一一再次展现在她的面前。
　　眼泪，在空气中被凝固。

　　她看到自己在母亲子宫里的样子，父亲温柔地朝她笑着，母亲无比幸福的表情，一辆货车自他们眼前急驶而过，然后，一阵惊悚的疼……
　　她看到索的手指，一束紫色的光，点到母亲熟睡的额头，然后索的眼睛就从深紫色转回了如天空般的湛蓝……

　　传说，魔王的心脏在眼睛里。
　　而他，是把自己的魔心种植在了她的体内。
　　他骗自己说她的心脏在人间夭折，她总觉得他冷血无情……无心。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

　　她正式来到人世的时候，第一个将她抱起的是那双温热的大手，她努力睁着眼，迷迷糊糊见到安详的母亲，抱首痛哭的父亲，以及，那张美到不可思议的脸。

　　白白嫩嫩的手抓着他的脸，她还是学不会在地上艰难前行，每次摔倒，他总会低头幽幽地笑。他不扶她，她就努力伸长小手，在他的脸上磨蹭，光光滑滑，她不自觉地列开嘴，露出还没长好的新牙。

　　他带着小小的她，抱在怀里，去平服魔界边境的混乱，她什么都不懂，倦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扯着他好看的深紫色披风。
　　“索，索……”她还什么都不会说，只会呆呆傻傻地唤着他的名字，他勾起嘴角，低头拿嘴唇抚摩着她塌塌的鼻梁，她笑得口水从脸颊流到脖子上的粉色围兜。

　　“笨死。”他居然把她丢了下来，丢在了这盈盈亮亮的湖泊边。她不悦地嘟着嘴，又不是真的学不会，她只是……眷恋她假装溺水时索跳进水里宽阔的肩膀将她圈起的那种温柔。
　　她轻巧地跳进水里，自由自在地拍着水，索站在大树的后面，若有所思地望着。

　　“我要学跳舞！”她冲他大声喊着，为什么蝶儿可以在雷的面前摆弄迷人的舞姿，她却只会笨手笨脚地拽着他的衣角。
　　“好。”索沉吟了一下，拉起了她的小手，“我教你，学不好的话，打你屁股。”
　　“好，好！”随便什么都好，她使劲地点着头，只要在你身边，什么都好！

　　一个不认识的宫女姐姐告诉她，跳进龙湖里就能找到妈妈，她信心满满地跳了进去，立即被索抓上了岸，他轻手甩了她一个巴掌，她摔在草地上，好疼好疼。
　　她害怕他如此冷漠的眼神，爬了起来继续朝湖里跑，索的手指轻松地拽起了她身后的领口，她在空中划动双腿，头一次领会到了他是如此的强大，而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逃跑是懦夫的行为。为什么要盲目的去相信别人的话？”
　　她回头望见他，忽然觉得他的表情好象很难过……好象在质问她，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还要离开我去找妈妈？

　　…… ……

　　“现在，你还有自信，陪我永生永世都不离弃吗？”蓝雅问。
　　她发觉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回头，她居然看见那张绝美的脸颊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滴。
　　“回去你该去的时空吧。”
　　她看见索的薄唇翕动，扯着一抹温柔的笑……连他也叫她走吗？
　　索，我最爱的索，我的天，我的世界……
　　蓝雅画出的圈平转，在她的头顶旋转着，投下一道光柱，将她圈在里面。
　　她望着他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身形正在逐渐消失中。
　　“索，一切结束以前，我给你一个公平的决斗。”蓝雅拿下了盘在空中的修罗剑，绿色的光晕衬着他精灵般的绿眸。
　　索，黯然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逝在自己的跟前，回想着蓝雅方才重放的她脑中的记忆，手中的虹却悄悄坠地。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