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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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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西佶举办的盛宴上。
卡菲望着她的眼神,足可以把她吞掉。
只见她甩甩高贵的黑色纱质的袖子,紧抿着艳唇,没有和众人道别便离开了筵席。
“小姐,不带你这么玩火的。”卡瑟好心地凑过头,一股酒味袭上。
一只白皙的手把卡瑟太靠近的脑袋往边上移了下,是洛斯微笑的眼。
“他喝醉了,我扶他下去。你玩你的。”
他好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硬是拽着卡瑟离席。
“你干什么,我没醉啊?!”卡瑟一阵莫名,就给拉了出去。
她沉默着,对着眼前的美酒佳肴丝毫没有食欲。
“她回去魔界了。”索坐在她的另一侧,声音不高不低地传入她的耳里。
他的侧脸看上去有些阴佞,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僵冷了起来。
“你和蓝大人下午玩得很开心?”
她手中的筷子颤了下:“我不是你的囚犯。”
“你似乎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是吗?”毫不畏惧他的气势,她转过头迎上了他的眼。
“你是我的。”他索硬地下着定义。
“哈。”她忍不住轻笑一声,“蓝雅说的对,你就像个整天要不到糖果的孩子,认为什么都是你的,握你手心里的,自以为是!”
“不许提他!”
他拍桌子“砰”的一声,为数不多还在用餐的几个朝廷重臣立即吓得松了筷子。
“他又不在。”她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空荡荡的两个座位,“而且,以后都不会在了。”
“怎么,很失落?”
她忽然审视起他的表情,印象里那个什么都不动声色的索,此刻看起来才格外的真实。他会生气,会嫉妒,会堂而皇之追着一个女人跑出去。
然而,这个女人并不是她。
“我现在很烦,”她这才悔恨当初不该直执于当初一个小小的谜底,把自己拖进这四百年前的浑水里,“不是后天有三界大会吗,你不需要准备吗?”
这——什么态度?
索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太随性了点,不够王者威严了,怎么水颐不把他放眼里就那么跑了不算……渺小如她,居然也敢用这个口气对他说话嫌他烦?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和你讨论。”
“嗯啊。”她点头应道,眼角的余光瞄到空空如也的筵席,貌似偷偷走了不少人,敢情是怕魔王发火弄场什么地震吧。
“你——”他的声音突然提到了几度,她回过头,只见他有些诧异有些不解,“耳环。”
她这才想起,一直没摘下,那是卡瑟当初做传信用途的翡翠耳钉。
“怎么了?”不是连卡瑟就忌讳吧?
“老天,你是哪里来的?”他叹了口气,那手托起了下巴,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的右耳。“把耳环拿了。”
“嗯?”她莫名了,不是还是依言拿了那个耳丁。索瞥了眼那个翡翠质地的耳丁,瞬间化成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真可惜……她还觉得蛮好看的那个耳钉。
“纱儿,你来看看我的左耳。”
他把头递了过去,她凑上头一看,顿时明白了他的惊讶从何而来。
她的耳洞是索打的,而且是用他的一根头发穿的。
但凡他的头发穿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圈淡淡的紫色,索说这是他天生的体质关系,其实她知道,他连血液都是紫色的……那么魔魅的颜色。
“你的耳洞是我打的吧,可是我居然……不知道?!”
“巧合吧。”她轻声否认道。
“不可能,我自己留下的印记,我不会搞错。”
他早该想到的,她的舞步……像的不是水颐,而是自己。
当初水颐就是跟他学的,他怎么会认错?
“为什么我丝毫不记得你?我为一个女人打耳洞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丝毫不记得一个对我如此重要的女人?!”
如此……重要?
她如梦初醒般地望向他。
“人间有结发夫妻的说法,在魔界,我拿头发替一个女子穿耳洞,则表示认定了她是我一生要相守的意思,取的是纠缠不休的意义。你只有一只耳朵穿了耳洞,说明我是你第一个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怪她从来没在魔界听说过这样的说法,索当时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那么重要你都不肯承认一声你爱我?
“反正,你都有自己爱的人了,我就是打了几十个耳洞都与你无关……你又……不爱我。”
他沉吟了一下:“纱儿,你是不是冥王派来故意扰乱我的?”
那么多不可思议的相似,他又无从去寻找源头。
方才的惊喜一下子给冷水扑灭,也好,她心想,反正已经够荒唐了,我也不想见到一个素来自制冷静的魔王变得出离疯狂。
“也不对,卡菲不会自己亲自来混淆我的视听会派你这个冒失的丫头来?”
“我哪里冒失了?”以前你不是都怪我太机灵了?
“不管怎么说,”他端详着她的脸,“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决定不会放手了。也许,你是我宿命里的女人吧,我认了。”
今天什么日子?
不过……索的话,貌似是收留她而不是告白……她苛刻地分析着。
“喂!”
啊?她觉得脑门给人拍了下。
“给点反应好不好?”
“你爱我吗?”
她在等他的回答,记得不久前她也那么问过他。
当时,他只是沉默地望着她许久,转身而去。
“我……”望着她通透的眼,他居然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有那么可怕吗?!”突如至来的火气,她拿起桌上的酒,朝他惊讶的脸上泼去。
这下完了,她见那双细长的眼眯了起来。
发怒前的征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蓝雅引起的火气发泄到索的身上。
“你似乎,每次都喜欢以激怒我为乐。”
空气凝滞,她挪了挪椅子。
一阵浓烈的酒味,瞬间侵蚀她的口腔。他居然,毫无预警地,扑过来啃咬着她的唇。
世界,仿佛开始沦陷。
她的眼前,万物混浊,晕眩的五颜六色的光,直辣辣穿透她的眼睛。
“从来没有人,”他放开了她,满意地望着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样子,“敢那么对待我的人,早就灰飞湮灭了!”
“不过,我可以确定一件事,我竟然……有些不舍得对你下杀手。”
许纱一怔。
“我……和水颐真的很像吗?”她问出了心底最介怀的疑惑。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脸沉了下来。
她不罢休,扳过他的脸:“你说啊,你连爱自己妹妹都可以承认的,怎么连回答我都要逃避?”
“除了眼睛,你们一点都不像。”
心里什么冰封已久的,开始逐渐融化……
终于,她展开笑容,温煦如阳光。
“女人,你笑起来真漂亮。”索不禁赞叹。
“希望你可以一直诚实。”浑身都轻飘飘了,一扫先前的阴晦,原来几百年前的索少了份沉稳却更加坦白了。
“我也问你个问题吧。你是怎么看待我和蓝雅的?”
“啪嗒”一声,方才手中的杯子被她的手肘撞到了地上,玉碎。
她很努力地扯着笑容,而他,漠然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