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玩一发综穿》__瓶子

20、B09、截面

　　B09、截面
　　陆择一没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与张子琳面面相觑。
　　张子琳试探着问：“是不是有人看着吃得不自在？”
　　陆择一解释：“不是，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你平常食量就这样？吃了几分饱？”张子琳追问。
　　陆择一有点害羞地低下头：“今天已经吃得比平时多了，大概九分饱吧。”
　　“我的天……”张子琳的目光有点发直了，她恍惚地盯着对面。她那么明显地克制食欲，这位朋友吃得还没有她的一半多，体重不会也只有她的一半吧。
　　走神了片刻，她愣愣地问道：“看过医生吗？”
　　说罢又自我否定：“不可能没看过，那就是没效果。”
　　她说着，突然有个念头闯进脑海，立刻提问：“难道是和那个……”她顿了顿，想了个词来形容，“守护灵朋友——有关系？”
　　猛的转到灵异话题，陆择一浑身一个激灵。他知道张子琳说的是谁，又打了一个哆嗦。
　　张子琳见状便知自己蒙对了，低声道：“是不是不能提？”
　　陆择一看她神秘又谨慎的姿态，不由得放松下来。这次是她误会了，原来她也有失策的时候。没卖关子，陆择一大方承认：“是和他有关，说出来也不碍事。”正准备解释，却被对方做了个手势打断。
　　张子琳掏出手机，接听了妈妈的来电，再三保证自己已经吃过午饭，过一会儿就回家，才把对面安抚好。挂断电话，无意间瞥见对面含着羡慕和渴望的眼神，张子琳停住收手机的动作，手拐了个弯放到了桌面上，轻描淡写地说：“有手机吗？报个号码？”
　　“有的！”陆择一飞快报了一串数字。
　　张子琳存好号码，拨了电话过去，然后挂断，算是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冲他摇摇手机：“有事电话联系。我准备回家了，你呢？”
　　陆择一明显十分不舍，失落地答她：“那我也回去好了。”
　　结完账以后，张子琳带着陆择一往外走，见他兴致不高的样子，就和他搭话：“你出院了吧？一个人住？”
　　陆择一闷闷地嗯了一声。
　　“医生有没有说适量运动可以改善你的身体状况？”
　　“有的。”
　　“正好我最近夜跑，你要和我一起吗？”
　　陆择一喜不自禁：“我可以吗？”
　　“可以呀。”张子琳对他笑笑。
　　陆择一一副高兴得想要抱抱她的样子，又怕唐突，硬生生忍了下来。
　　张子琳拍拍他的肩，以示收到他的心意。
　　两人约好晚上联系，并肩走向商场出口。张子琳问陆择一坐几路车，得到答案正要回话，就被一声活泼的呼唤定在原地。
　　来人高喊她的名字，十分显眼地朝她挥手跑来。
　　张子琳觉得头有点疼，不由得扶住了额头。
　　“我就说一定是你！你是不是来买手机了？对吗对吗对吧！”洛晔稳稳停在她身边，手机早就握在了手里，两眼发光地注视她，“告诉我号码！”
　　张子琳摸出手机递过去：“你自己弄，还有声音小点，吵死了。”
　　洛晔听话地连连点头，接过她的新手机一顿操作，很快就完成交换联系方式的任务。他看到通讯录里的三个联系人，若无其事地扫了旁边陌生的男孩子一眼，将手机还回去，对张子琳笑道：“吃过了吗？要不要和我……”
　　“吃过了。”张子琳速答。
　　洛晔满脸遗憾：“那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回家。”
　　“那就是没事？不如和我……”
　　张子琳再次强调：“我要回家。”
　　洛晔被她强硬的态度堵住了嘴，讷讷道：“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张子琳瞥了远处一眼，客套了一句“玩得开心”，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洛晔站在原地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沉默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诶，你表情有点可怕。”跟上来的同伴搭上他的肩膀，与他望着同一个方向，“我就说了她不会来的，你非要去请，闭门羹好吃吗？”
　　洛晔若无其事地转身避开对方的触碰，以淡淡的哀怨的口吻回复：“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尽往我伤口上撒盐。”
　　同伴啧了一声，不依不饶地黏上去：“不会这么小气吧？碰都不给碰。”
　　“你离我远点。”洛晔甩下他快步走回他们的小集体，重新成为话题的中心。
　　另一边，陆择一默不作声地跟着张子琳，想要做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又实在忍不住偷偷去看她的脸色，配上一张阴郁脸，整个人显得分外鬼祟。
　　张子琳被他偷瞄好几回，那视线就像带着软钩子，勾得她浑身不自在。回头撞见他畏畏缩缩的目光，她满心的恨铁不成钢。
　　“陆择一，你说你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小伙子，能不能有点精气神？想做什么大方去做，不至于这么谨小慎微的。”
　　陆择一被她充满旧时代气息的说辞敲打得有点发愣，懵懂地注视着她。
　　“听不懂？我说你想看就大方看，想说话就直接说，不用藏着掖着。”张子琳一伸手把小病秧子拉到自己身边，坦诚道，“干啥憋在那儿，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
　　陆择一从没听过这种软话，当时耳朵就红了。怀揣着那股沉甸甸的满足感，他感觉自己有些恃宠而骄：“刚才那是谁？”
　　“同学，不同班的。”
　　“你们关系，不太好？”
　　“也不至于。”张子琳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可能……还行。”
　　“如果他今天是一个人，你会答应他吗？”
　　“啊？哦……”张子琳反应了一瞬，认真思考了一下，答道，“大概吧，反正没事。”
　　她想和他独处。陆择一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满足感瞬间被嫉妒的藤蔓绞碎。
　　张子琳一瞥之下就发现了小朋友情绪不对劲，于是抬手在他后背拍了拍，吊儿郎当地说：“没啥可醋的。你如果不愿意，可以说出来，我会再考虑的。”
　　藤蔓上又开满了小白花。
　　陆择一点点头，试图轻松地笑一笑，可惜适得其反，笑得着实瘆人。
　　张子琳毫不客气地嘲笑了他，然后要他再接再厉。
　　这副不加掩饰的姿态令陆择一羡慕又畏缩，他咽下满嘴的踌躇，战战兢兢地问她：“我的性格是不是很不讨喜？”
　　张子琳露出稀奇的神色，反问：“这也算是问题？”
　　陆择一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是想问，你会觉得我这幅样子，很烦人吗？”
　　张子琳诚实地答他：“很倒不至于，烦人确实有。不过……”
　　陆择一期待地看着她。
　　张子琳回望过去，将下半句搁置，真心诚意地发问：“我挺奇怪的，你很看重我，原因是什么？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陆择一仿佛被窥探了心底的秘密，急躁又心虚地答：“不可以吗？”
　　“可以啊。你以前对李向阳也这样吗？”
　　没有。李向阳是太阳，他是众人的光，而你是只属于我的萤火。
　　陆择一抿着嘴不敢说，他怎么敢告诉她，她是他的退而求其次。
　　张子琳细细打量几眼这个锯嘴葫芦，摸不清他的想法，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打直球。
　　“陆择一，”她郑重地唤了他的名字，缓缓道，“我不知道你对朋友的定义和要求是什么，就只说我自己的看法吧。”
　　等陆择一给出回应，她继续说道：“最基本的一点，朋友应该是地位平等的。有话直说，高兴和不满都可以直接表达出来，遇到困难相互帮助，意见相悖可以试图说服对方，没法达成一致的时候吵架和冷战都是普通的相处模式，不会轻易就绝交的。”
　　陆择一乖乖点头，看上去是听进去了。
　　“其次，朋友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从属关系，也不必像恋爱关系里的双方一样忠诚于彼此，不必是对方的唯一。当然，适当的嫉妒之心也不是坏事，不要过头就好。”
　　倾听的一方面色严肃，一脸思索的神色。
　　“最后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莫强求。”
　　字数越少事越大，最后一句惊得陆择一心里一跳。
　　“沟通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因为信息量不对等造成误会，进而产生隔阂，最后不得不一拍两散，是我最讨厌的剧情发展。”张子琳哂笑一声，“我讨厌别人做我的主，有关我的事，最好叫我知道，和我商量。谈不拢是一回事，刻意隐瞒就是另外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