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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回 皇宫题诗 ...


  •   且说白玉堂一个人就追了出去,顺着那大夫先前指的位置一路左右四望,终于在要靠近宫门的地方看见了两只轿子。
      轿子旁边跟着何常喜,被人推推搡搡的往前走,跟着轿子一路小跑,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白玉堂皱眉,但如今光天化日他也不好明抢。他蹲在一屋顶上看着那轿子绕到了宫墙后面,从小门进入,白玉堂三五下跳上宫墙,只是足尖一点身影便嗖的没了影。
      那看门的人还纳闷望天,“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过去了?”
      另一个懒懒散散,瞥了他一眼,道:“风吧?”

      跟着轿子左拐右拐,白玉堂施展轻功始终尾随在后,他一会儿屋顶一会儿高墙一会儿树上,总之是无所不用其极,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白玉堂心里还冷笑:皇宫这般守卫,若有人要刺杀皇帝那不是轻而易举?
      正想着,见轿子在偏僻院落里停了,轿子里下来一个白玉般面容的太监,身子骨也清瘦,但是架子端得很稳,头微微抬着,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样子。
      “小喜子,日后你便住在这里。”他伸手指了指那些还没怎么修葺的破陋屋子,窗户上还有洞漏着风。
      何常喜战战兢兢,也不敢多说,只四下打量,道:“我……我爹呢?”
      “日后你便是这皇宫的人,没有什么爹了。”那太监说的极其冷漠,“你爹已经卖了你,知道吗?”
      何常喜抿了抿唇,手指捏着手指,没说话。
      那太监哼了一声,转头又上了轿子,道:“回去。”
      抬轿的人赶紧上前,轿帘被放下前,那太监道:“最近好好补补身子,到我觉得可以了,我会再来。”
      何常喜毕竟还是个孩子,并不明白补身子之后会遭遇什么事。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有几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正探头探脑看他,又见外面把手着人,知道是出不去了,只得回屋坐下发呆。

      白玉堂见何常喜暂时不会有事,便又转身跟着那轿子去了。
      轿子这回走了许多小门,最后在一处停下,那是一座还不小的院子,四周有很多红漆木门,院中一颗大槐树。
      一个大太监模样的人正坐在树下看书,石桌上摆着全套的茶具,看上去还很享受。
      那太监在院门口就下了轿,小心翼翼进去,见着人,便行礼道:“给叔叔请安!”
      那人是谁?竟然就是郭槐。
      白玉堂眼珠子一转,落在院外树上,听两人说话。
      “你来了。”郭槐放下书,朝人招招手,“事办得如何?”
      “带来了。”那人道:“可是为何非得这么一个小子不可?侄子我也为叔叔挑了好些不错的苗子。”
      “那孩子特别。”郭槐慢条斯理道:“他爹不中用,他却是个灵气的。看那五官神色,自有不服输的劲在里头,不像其他孩子没了爹娘就哭哭啼啼。你倒是看看,你将他带来的路上他有多说什么?”
      那人一愣,想了想,似乎除了挣扎了几回,见逃不掉也没做什么了。
      郭槐见他神色便明了,道:“他不笨,知道不浪费力气,也许还在找逃出去的办法。叫人看得注意点。”
      “是。”
      郭槐仰头,疲惫般的揉了揉眉心,“郭安啊。”
      “是!”
      “我老啦,力不从心了,和陈林斗了这么久也总是分不出个高下,秦凤虽死,他却牢牢占据着帝位周围,我不甘心呐。”
      郭安赶紧道:“咱们等的是机缘,时机一到,自然水到渠成。叔叔在宫里眼线这么多,陈林一点风吹草动您都知道,还怕什么?”
      郭槐摇摇头,半天才道:“左右先找着个合适的培养起来,也比等我死了,陈林一家独大的好,否则我就是死也不瞑目。”
      郭安点头称是,可心里却是不舒服。要说找培养人,那自然是自己这个做侄子的,一天到晚鞍前马后,倒不见郭槐半点重视,反倒重视一个小孩子。
      他这些想法自然没表现在脸上,依然讨好道:“听说过不久皇上要做宴席?”
      “嗯。”郭槐点头,半天之后睁开眼,“包拯家那位……”
      “那位?”
      “说是老母亲。”郭槐微微眯眼,眼里精光四射,“听说最近八贤王派了人去找陈林,陈林对包拯家的老母亲也挺上心。”
      郭安莫名其妙,“有什么……吗?”

      郭槐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没什么。大概那日她也要来,你若是看见了,好生照顾着。”
      “是。”郭安垂头。

      白玉堂听了这半天,倒也算是收获了一些东西。首先,郭槐和陈林不合,其次,郭槐有所怀疑了。
      只是这个怀疑没有证据,大概只是一种危机感。毕竟当年所有人都清楚,李妃已上吊自尽了。
      白玉堂转身离开,很快摸到何常喜被关的地方,他闪身进了屋子,还把小孩儿吓了一跳。

      “你……”何常喜认出他,惊喜的脸上一亮。
      “嘘。”白玉堂比了根手指,又看看窗外,将他拉到阴影处,低声道:“等晚上我来救你,你就在这里等着,哪里都别去。”
      何常喜赶紧点头,也不吭声,十分听话。
      白玉堂拍拍他的脑袋,“别怕。”
      何常喜抿了抿唇,用力点头。
      白玉堂这才又闪身出了屋子,很快就没了影子。

      且说展昭在开封府衙门等着,心里着急得不行。可他总不能闯到皇宫去找人,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正在他不停兜圈子的时候,头顶一片阴影落下,他抬头,白玉堂已到了面前。
      “猫儿!”
      展昭脸上怒火未尽,冲上去就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声音压得低,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白玉堂赶紧道:“我什么都没做!”
      “那你去……”
      “我只是跟进宫看他们要把何常喜怎么样。”白玉堂邀功道:“五爷我可还听到大消息了,怎么样?想不想知道?”
      展昭深吸口气,“你跟进宫?”
      “是啊。”
      “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得了!”展昭几乎想拿巨阙抽他。

      白玉堂一边往开封府里躲一边笑,刚巧了包拯从外面回来,看见两人你追我赶的,摇摇头叹气。
      “展护卫。”他慢条斯理道:“巡街完了?”
      展昭一下停住脚步,有些尴尬,仰头想了想:好像半路他就冲回衙门了……
      包拯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一边往里走,白玉堂跟了上去,“包大人,郭槐让郭安在宴席上盯住娘娘。”
      包拯一愣,展昭也愣住了,公孙策皱眉道:“此话当真?”
      “我亲耳听到。”
      包拯狐疑道:“你去哪儿亲耳听到?”
      展昭赶紧拦在白玉堂前头,岔开话题,“如此说来,宴席上很可能被识破!”

      包拯看看他,又看看白玉堂,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也懒得多问,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道:“那我得先去跟八王通声气。”
      说着他转身又要往外走,展昭跟上去,“我也去。”
      他今儿个工作都没做完,总得补偿补偿。
      包拯倒也没拒绝,几人就出了门,公孙策见白玉堂摸着下巴想事情,道:“想什么呢?”
      “晚上怎么救何常喜。”
      公孙策差点叫出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这是找死!”

      “我保证不会有人看见我。”白玉堂耸肩。
      公孙策不赞同的皱眉,“展昭会担心。”
      白玉堂一愣,想起刚刚看到展昭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心里又是愉悦又有点愧疚。
      他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进火坑。”
      公孙策蹙着眉,却也没想出办法来,道:“用钱买回来的几率有多大?”
      白玉堂道:“你不如自己问问郭槐?”
      公孙策撇嘴,想了半天,只得泄气,“没办法……”
      白玉堂一摊手,那意思——看吧,我就知道。

      很快夜色落下,展昭和包拯还未回来。
      白玉堂在公孙策千叮万嘱的唠叨下去了皇宫,还是按白天的走法摸去了何常喜的屋子。
      到了地方,却见何常喜人不在!
      他在四周又找了一圈,最后翻身躲进树里,想:如果没有别人的命令,他一定会在这里等自己。
      这下麻烦了,本来想救了人就跑的,待得久了未免节外生枝。
      他想了会儿,脑海里浮现出郭槐的影子里,该不是被叫去了?他又摸去了郭槐的院子,可里面没人。
      其实这倒冤枉了郭槐,郭槐此时正伺候着刘后。
      白玉堂漫无目地的在皇宫里兜圈子,也是运气好,被他撞进了郭安的院子里。
      就听郭安正道:“这酒你就这么拿去,知道吗?”
      何常喜小小声道:“这,这是杀人……”
      “混账!”郭安拍案道:“这是帮我叔叔,也是帮你自己,日后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
      何常喜动了动喉咙,“我爹……”
      郭安被念得烦了,挥手,“行行,你做完这件事,我就让最好的大夫医治你爹!”
      何常喜眼里有了点希望,但手还在发抖。毕竟这是杀人的活计。

      原来郭安准备了一只带机关的酒壶,里面有两个暗格,一个暗格装着真正的酒,另一个暗格装着下了毒的毒酒。
      他找来何常喜去给陈林下毒,饶是陈林,也不会怀疑这么个没后台没背景的小家伙。
      若是被抓了,拿来当替罪羊也是再好不过。还能毁了郭槐所谓的继承人,一石二鸟,好得不能再好。
      他算盘打得精,却没发现有人将话全听去了。
      何常喜被他推出院子,只得拿着酒壶往陈林住的地方走,刚过花园,树上落下一人来。
      黑夜里他也穿着一身白衣,仿佛什么尘埃都不染,潇洒不羁。
      “白……”
      “嘘!”
      何常喜赶紧点头,白玉堂将他的酒壶拿来,把玩了一会儿,倒觉得有点意思。

      “你在那树后等等我。”白玉堂道。
      何常喜赶紧就去躲起来,白玉堂拿着酒壶三两下飞上郭安屋顶。
      白玉堂在屋顶上捡了快瓦片,往院子后头一丢。
      乒乓的声音让郭安很快跑出来。
      这么快回来了?郭安还纳闷,循着声往后头去了。白玉堂趁机翻身下地,将那酒壶和郭安正在喝的酒壶调了个,两个酒壶一模一样,却也看不出分别来。
      放好了,他这才翻身上了屋顶,很快回了前头。

      他带着何常喜往宫外去,路过花园刚好经过皇宫的忠烈祠。白玉堂在外头看了一眼,见那忠烈祠里塑着大宋有功之人。白玉堂知道寇珠一事,可惜皇上却不知道,想来那寇珠也该立在这忠烈祠里才对。
      白玉堂顿时心生一计,翻身上了台桌,在那幡布后面题诗一首,随后带着何常喜头也不回的跑了。

      ——忠烈保君王,哀哉杖下亡。芳名垂不朽,博得一炉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四回 皇宫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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