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温泉之旅 ...
-
场景1：
时间：2010年12月24日21:00
地点：A大队办公室，袁朗懒懒地陷在座位里，掏出手机拨号。
“许三多！”
“到！”
“你在哪儿？”
“我在老家。队长你有啥事儿？”
“明天到石家庄报到！”
“干啥？”
“叫你来就来，废什么话？”
“队长你在石家庄？”
“我也明天过去。休假。”
“好咧，我这月钱还没还咧。队长完事儿你帮我带回队里成不？还有谁？成才，成才回来不？”
“没别人，就我一个。怎么？光惦记成才？不欢迎你队长我？”
“不，不是，不是队长。你来我可高兴咧！你来我们家吧！俺爹一直说要谢谢你咧！”
“下次吧，这次没时间，我到石家庄办个事，你陪我走一趟，穿整齐点啊！”
“是！队长！”
场景2：
时间：2010年12月25日11:00
地点：石家庄火车站，袁朗靠在车边抽烟，神情微有些不耐烦地盯着出站口。
“队长！”
“嗯，来了？三多大哥你也来了？”
“袁队长”，许一乐打了个招呼，急忙从兜里掏出包万宝要派烟。拿着烟的手刚伸出去，看见袁朗嘴里叨着的那根还有挺长，讪讪地要往回缩。
袁朗伸手过去，抓住那根烟架在耳后，痞气十足地让那哥俩上车，顺手拉开车门，把许三多背上那个大得离谱的军用旅行包摘下来丢进后座。
场景3：
时间：2010年12月25日11:05
地点：路虎车内，袁朗开车，许一乐坐在副驾驶位，许三多坐后排右侧。
“俺家在修新房，二哥么回来，俺爹走不开，叫俺大哥一块儿来谢谢你咧”，许三多傻乐。
许一乐接口，“就是，袁队长，谢谢你”，神情认真得很，只是眼睛却不敢盯着袁朗看。
袁朗一脸牙疼，“得得得……你都给我带了些什么东西，掏出来赶紧”。
许三多又乐，露出一口白牙，“队长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一边开始从包里往外掏东西。
“这个梨，俺们家自己种的，特甜，特脆。俺二哥说，这叫雪花梨，外头可有名了，俺哥现在就做这生意。队长你尝尝”，说着把外套解了，又把毛衣掀起来，狠狠在衬衫上擦了好几下。
许三多今天穿得确实很整齐，一身07式，从衬衫到毛衣到裤子到鞋子，外套倒没穿军大衣，而是套了件黑色羽绒服，倒也精神。
袁朗说别擦了快拿来，这一路也没喝口水，渴死我了。
许三多就连忙把梨递过去，听袁朗咬得嘎卟响，又眯着眼冲他哥乐。
那边袁朗吃梨吃得心满意足，边嚼边问，“还有什么啊？”
“还有，还有栗子。俺这次拿了特多，队长你给吴哲他们说，随便吃，完了俺再给队上寄”，一边费劲地往外拽一个巨大的布包。
“还有杏干、杏脯啥的。我说不带，队长不爱吃酸的，二哥非让带，说这东西好，外面可贵。俺今天早上刚在邢台买的，一点儿不贵。
俺爹还说让俺带点焙泥鳅，那个不好拿，俺这次莫带。下回，下回队长你来俺家，让俺爹做给你吃。
……
别的就没了，那个，那最里头的小包，是成才他爹带给成才的……”
“啊！对了！还有！大哥你快拿出来！”
许一乐开始掏兜，掏出一包没拆封的烟，又掏出一包，都是万宝。摸索了一阵，把那包拆了封的也搁到车窗前的台子上（作者乱入：谁能告诉我这块台子叫啥……我只查到驾驶座前面那个叫仪表台……），偷眼看了下刚把梨核扔了的袁朗。
许三多见只有三包，问他哥说，“咋只有这点？”
“没了，成叔那店里就剩这最后三包。多的钱就买了这个火机”，许一乐把火机拿出来给许三多看了眼，又揣回兜里。
许三多对他队长说，“我和俺爹说了，队长不抽这烟。俺爹说，恁抽不抽是恁的事，俺们买了是俺们的心意”。
袁朗往右边瞟了一眼，不知道在看许三多还是许一乐，“挺好。我这次出来急，烟没带够，两包够这两天抽了。三多大哥，还有一包你收起来吧”。
“哎”，许一乐答应着，又把开了封的那包烟拿了回去。
“队长，你这次到石家庄是要办啥事？”许三多乐了一阵，终于想起袁朗是来办正事的。
“给你相亲。”
“相亲？”许一乐扭头，第一次正眼看袁朗。许三多也是一脸惊诧。
袁朗扑哧一声笑出来，说给你找了个工作，我跟人谈了下觉得挺好，离家也近。“你不是惦记快点还钱吗？今天去面试，打起精神，别给你队长丢人。”
许三多松了口气，说队长你对我真好，“你是这辈子帮我最多的人”，见袁朗扬起右手，忙道，“我知道了，我不说了，队长你牙都酸倒了”。
袁朗哈哈大笑，说咱们先去吃饭，下午就去那公司看看。我都查好了，就算这工作不行，下个月石家庄和邢台还有好多招聘会，有退伍军人专场，肯定能找着好工作。
场景4：
时间：2010年12月25日16:00
地点：石家庄市西二环北路88号，河北千喜鹤饮食股份有限公司。
袁朗伸手与另一个男人相握，“谢谢您，梁主管，三多没什么社会经验，以后请您多费心了”。
那个被称作梁主管人的回应：“袁中校您客气了，我也是退伍军人出身，您放心。”
“我知道，看过你们集团的介绍，三多在这我们绝对放心。他外语不错，学习能力也强，只干个保安什么的可惜了。”
“老实说，您这样的领导真难得。”
“嗨，不瞒你说，我是来泡温泉的，刚好赶上了。”
“是去白鹿温泉吗？安排好了吗？要不要我们帮忙？这日子，房间不好订呢。”
“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气，都安排好了”，袁朗抬腕看了下表，说我差不多也该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好。我送送您，袁中校。”
场景5：
时间：2010年12月25日19:20
地点：石家庄市平山县温塘镇白鹿温泉
袁朗从大堂拿了门匙，一路疾行，风风火火进了屋。
空调温度打得很高，混合着木头的味道，让人闻着很舒服。
桌上的果盘里摆着不少水果，似乎还有些花花绿绿的糖和一张圣诞卡。
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开着，新闻里正播着“持续降雪影响欧洲节日运输，数千人机场度过节日夜晚”。和屋外欢乐乒乒乓乓的鼓乐声混在一起，颇有些喜感。
屋里最显眼的，是一张圆型的榻榻米，他定的时候特意选了这个房间，就因为没睡过圆的床。
衣柜的门开着，里头挂着一件浴衣、一件外套。
床尾的地上整齐地放着几件叠好的衣服。
袁朗把衣服换了，但他懒得叠，扔得一地都是。
走到外间，两张摇椅似乎是随着音乐声轻微晃着，茶几上有一本书、一壶茶、两只杯子。
只是旁边那盘明显没动过的烤鳗鱼有点不伦不类。
袁朗三两口把鳗鱼吃了，虽然冷了，还是觉得好吃。
他给茶壶里加了点热水，端着壶继续外往走。
用脚推开通往露台的日式推拉门，可能是温差大，浴池里上方的雾气显得格外浓重。
雾里的那个人影没动，声音似乎也是一如既往地清淡，可不知怎么就让人听出点qing*se的意味来。
虽然铁路只说了四个字，“过来，袁朗”。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温泉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