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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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飞快，我看着街边的树叶从绿变黄，再一片片落下。冬天，终于来了。
我终于知道，锦书学的是国际贸易，看着他那些厚厚的课本，我倒是宁愿去扎几小时马步。他快要考试，常常很晚回家，说在学校复习比较有气氛，即使放假，也是躲在书房。我知道，他一直是个用功的学生，品学兼优，前途无量。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冬天了，店里也打样的早了，这么冷的天，谁还出来吃消夜？
我一路看着商场店铺的橱窗，过节的气氛铺了满满一程。离锦书的生日已经几个月，我一直都在想要补送什么礼物。想着想着，便拖了这么久。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可以送什么。
衣服？鞋子？没有新意。手机？DV？他根本不需要。
究竟送什么呢？我看着路边的橱窗，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无奈着叹息。什么时候送个礼物也成了一大难题？
“你回来了？”我刚打开门，就听到锦书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今天这么早？”我在玄关换下鞋，正好他从书房出来。“吃饭没有？”我向他走去。
他摇摇头，“还没有。”
“这么晚还没吃饭？”我看看表，已经八点多。
“今天被教授叫去做报告，一拖就这么晚，本来教授说要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但我就想回来吃你煮的东西。”他一把搂住我，把脑袋靠在我肩上，“你怎么这么冷？”他越发把我抱紧。
“外面冷，起风了。”
他抓过我冰冷双手，“怎么也不带手套！”
我朝他笑，手指是空的，我在店里干活，常常又洗又刷，戒指带在手上会磨损，我还是用那根链子挂在了脖子上，紧紧贴着皮肤，让我觉得温暖而安心。
“没事，我不冷，你想吃什么？我去做。”我想挣开他怀抱去给他做饭。
“等等，”他抱得更紧，“别动，让我抱一会。”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我放松身体，享受这难得悠闲时光，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腰。
“唐唐，我好想你……”
“不是每天都见面吗？”
“不够，即使你就在我怀里，我还是想你！”
“锦书……”面对他如此深情表白，我应该无比感动才对，可是他今晚如此反常举动，倒是让我不安起来。
“好了，我饿了，”他放开我，与我平视。“你再不去做饭，我就要‘饥不择食’了……”他意味深长看我一眼。
我一把推开他，“色狼！”转身往厨房走去。
华灯初上，我看着厨房的窗外，一盏盏灯光，若隐若现。
锅里炖着牛喃，是我从店里带回来的半成品，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以。只是米饭要现煮。
我打开水龙头淘米，水池上面就是窗户，窗帘没有拉，外面黑呼呼一片，能看到的只有对面楼的灯光。
我把淘好的米放进电饭煲，插上电源。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朝下面看去，两束远光灯照亮了整个花圃。是辆黑色宝马。
有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我立刻瞪大双眼，看着那人悠闲的靠上车门，点了一只烟。
是方林。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每次都在我不记得他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为了及时提醒我他的存在？
我看他抬起头看向我的方向。我下意识退了一步，却一下撞上了某物。
“唐唐，你怎么了？”他伸手扶住我，看我惊惶失措。
“没事，”我站定，“你别突然站在别人后面，人吓人，吓死人！”
引擎启动的声音自楼下响起，我上前一步看向窗外，却只见到那辆黑色宝马绝尘而去。
我深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次是在我店的附近，这次是锦书家楼下。难道，他是在提醒我，我的一切行动他都了如指掌？
“可以吃了吗？”锦书的手搭上我肩膀，却把我吓得跳了起来。
“唐唐……”他也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他莫明看着我。
“快好了，等饭煮好就可以吃了。”
“那我去看书了，好了叫我，饿死了。”他揉揉胃的位置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免惆怅。今天晚上，我们都觉得对方不对劲，却都不愿意说出来。
我们在各自隐瞒什么？或者只是我敏感过度，杞人忧天？
收拾好餐具，我拿了衣物洗澡，等我洗完已经十点多。
我看向书房，灯光正透过门缝自顾自亮着。我忽然觉得，那道门隔开了我们，冰冷而无情的阻挡了一切。
我站在客厅看着那扇门发呆。不知道锦书今天会看书到什么时候，这些日子都是我先睡。可今晚我却觉得烦躁，一点睡意也没有。
穿上外套，来到阳台，我点了一支烟。我喜欢在开阔的空间抽烟。
依旧只有灯光，今天天气不好，天幕黑漆漆一片，似乎被厚重的云层遮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透不出。
我默默抽烟，脑中一片空白。空气中，只剩下青灰色的烟雾在缭绕，慢慢把我环抱，再寥寥散去，直到了无踪迹。
***
我坐在收银台忙的不可开交。中午用餐高峰！
“你好，请问要些什么？”一个身影站在我面前，我头也不抬话就出口。
“唐逍，”认识我的？我抬起头来，却见一张美丽面孔。“怎么，不认识我了？”来人似笑非笑，视线却是直直盯着我。
“柳小姐，”我自然认识她，“您怎么会来？”我是有些惊奇，她来这不会是巧合吧。特意来找我，会有什么事，或者是锦书出了什么事？
“呵呵，不欢迎啊！”她挑挑眉。
“怎会，就怕柳小姐不肯赏脸，请也请不来啊！”我站起来，引她自一偏僻角落坐下。
她走在我前面，我看着她纤细腰身，感受到四周注视眼神。果然，她也是个到那里都能引人注目的人。
前面的她，穿了一件修身大红薄棉袄，里面一件紧身T恤，黑色马裤，一双深咖啡色高筒靴。金色眼影，桃红色唇彩，挑染成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光艳照人。
我在她对面坐下，“柳小姐，有什么事吗？”我倒了杯水给她，不管她来意如何，来者皆是客。
“叫我阿初好了，他们都这么喊我。”
“好，”我点头，称呼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有什么话，请直说。”
“关于锦书。”她直视我眼睛，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我自然知道她来找我是为了锦书，“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上忙，定义不容辞。”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她停顿一下，“锦书，读书好，人聪明，又有才气，教授很看重他。这次我们有两个名额，作为交换生去美国学习一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他却拒绝了。”她说得轻描淡写，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却知道她是个厉害角色，所有懂得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在我眼中都是高手。
“另一个名额，”我抬起头看她，“是你？”
惊讶表情浮上她脸孔，半晌，才如梦初醒般点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我站起身，“柳小姐，请回吧。”
“唐逍，你……”她也站起来，似乎对我的反应颇为不满。“他前途无量，不该被你阻挡。”
我转过头，眯起眼上下打量她，“阻不阻挡，他比你清楚。”我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她该听得懂吧。
晚上我回到家，已经满室亮光，我觉得疲惫不堪，靠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
“很累？”锦书在我旁边坐下，“我帮你按按。”我点点头，他双手抚上我肩膀，一下一下按摩起来。
我闭目养神，“为什么不去？”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话已经问出口，收不回来。
“呃？”他似有一丝失神，但很快明白我在说什么，“又不是什么好学校，我想出国，机会多的是。”他亦轻描淡写，似又不屑一顾。
我不出声，只是放松了身体，让他按摩，他的手，从肩膀滑到背部，深深浅浅按起来。
“嗯……”满足的声音从我喉咙里传出来，好舒服。
“舒服吧！”耳边传来他得意的声音。
我笑而不语。只是那笑意发自内心，久久不散。
“现在，也该换我舒服舒服了吧。”他忽得含住我耳朵。
我一下睁开眼，“你干吗！”我伸手推他。
他捉住我双手，“干吗，嘿嘿，你说呢……”
“你明天不是考试吗？”
“我胸有成竹，不怕不怕。”
“可是我怕！”
“没事，有我在。”
就是你在才怕啊！我心里默默念道，却阻挡不住他炙烈双唇，向我压来。
我放松身体，等着风起云涌。
***
“对不起，我很忙，没有时间。”我“啪”一声挂上电话！
方林！
电话居然打到店里，说什么请我吃饭，鬼才会理他，此人纠缠不清，实在太过讨厌！
“叮……”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接起来，“你好！”
“逍儿，怎么你想看着你的张锦书失去大好前程？呵呵，你怕是不知道为何他会失去出国机会吧。”
“我没兴趣！”我“啪”一声，又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我慢慢冷静下来，这件事，方林如何知道？我一直只知道他是个生意人，但做什么生意，或者生意做的多大，我通通不了解。我忽然觉得糟糕，他会为难锦书吗？
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作战？我皱起眉头，一个方林，又来一个柳暮初，真是越来越混乱。我揉揉太阳穴，什么世界，这是！
一双温暖的手，护住我双手，帮我按起太阳穴，“你怎么来了？”不用看就知道谁来了，因为我闻到了那独有的张锦书的味道。
“我考完了，开始放假了。”寒假？时间过得好快，我们在暑假重逢，又一起走到了寒假。
“真好，学生还有假期。”我好羡慕，不似我，每日开店，日夜辛苦，还收入微薄。
“唐唐……”他似乎欲言又止。
“嗯？”我睁开眼看他。
“我今年回家过年，跟我一起好吗？”
“啊？”我一时无法反应，跟你回去过年？“你不是本市人吗？”
“我去看我爷爷，”他说，“他不在本市，过年我是见不到我父母的。”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我心里同情感油生。
“跟我一起回去，让我爷爷见见你，好吗？”
他温柔的声音，好似毒药，蛊惑了我，诱惑了我，我不自觉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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