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Piece海贼王同人[MA]The Man in Time》未樱

2、【II】我爱你，可以说吗？

　　【II】

　　艾斯出院的那天晚上，还没等他这个弟控回家好好和弟弟见上一面，就被萨奇直接一车拉到了常被纽盖特组的组员们当作聚会场所的布鲁诺酒吧。
　　“来来来，为了我们的小艾斯载誉出院，大家干杯！”萨奇拉着大块头乔兹，在兄弟们七嘴八舌的祝贺声中开启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
　　艾斯忽然有些感动。自幼丧父的他在和爷爷闹翻之后离家出走流落街头，直到在道上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最大的收获也许就是这群兄弟了。他一个热血上涌，在和兄弟们碰杯之后就咕嘟咕嘟喝干了一个最大号的啤酒杯，然后把杯子往吧台上重重一甩，大声笑着说：“谢谢大家！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好呀！不醉不归！”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在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中显得格外大声。艾斯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惊，转身看去，果然就见吧台尽头的马尔科身边坐着个一边大口吃着比萨一边不知道在嚷嚷些什么的少年。
　　“靠！路飞！你怎么会在这里！”艾斯自己未成年的时候可不管什么抽烟喝酒之类的禁忌，但在对待自家弟弟的时候可毫不放松。现役高一的路飞抗议他的这种双重标准已经很长时间了。
　　“别叫了，是我带来的。”马尔科点燃了烟，说：“这小子原本是要去医院接你的，结果你已经先一步被萨奇弄到这来了，我看到他在医院门口瞎转悠，就顺手领过来了。”
　　“马尔科你……”艾斯知道有马尔科撑腰，路飞断然不会听自己的，于是只得有些脱力地嘟囔：“……算了，那你就等到结束了和我一起回家去。不过你可还是个高中生啊，在这种地方被学校里的人看见怎么办……”
　　“你跟我一样岁数的时候可百无禁忌了，干嘛说我啊！对了，说到学校里的人，你刚才吃的那份通心粉就是我同学做的！”路飞冲吧台打了声招呼：“喂，山治！披萨很好吃！谢啦！”
　　“什么！”艾斯转头过去，就见吧台里一位身材修长，长着奇怪的圈圈眉还被金色刘海挡了住一只眼睛的少年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也冲自家小弟挥了挥手。
　　“现在的孩子都厉害得很，打工什么的你也该习惯了吧。”马尔科见到露出明显是有些无奈表情的好哥哥，忍不住笑了。
　　“你别打岔！我正在为自己失去的青春却被这群小鬼荒废感到痛心不已啊！”艾斯自己初中毕业就没再上高中，所以在路飞上了高中之后还很是为他骄傲了一阵子。
　　“什么话！你明明还青春着呢，可别在我这个不折不扣的大叔面前炫耀自己的年龄啊！”
　　“哈？你有那么老吗？”艾斯曾经问过马尔科的年龄，但他怎么也不肯说实话。不过，这位明显年长但是并不知道到底比他大多少岁的男人的确有着一张可以混淆年龄的脸。艾斯曾经在心里腹诽，估计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是这付中年人的样子，于是不管是到了三十岁还是六十岁也还会是这张脸了吧。
　　“我可是在你差不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老爹闯江湖了，你说呢？”马尔科伸手叫了一杯柠檬苏打水，对艾斯说：“你这个标标准准的青少年还会为了救老人独身闯火场呢，而我已经过了可以这么任意挥洒青春活力的年纪啦！”
　　“算了吧，我倒不相信若是当时换成你，你会见死不救。”艾斯“切”了一声，就冲吧台那位打工的高中生喊了一声：“给我来杯不加冰的威士忌！”
　　“喂，不加冰的威士忌你行吗？可别为了证明自己不再青春了就打肿脸充胖子。”马尔科半是认真地说。
　　“开玩笑，也不看看我是谁啊！倒是你，居然喝柠檬苏打水？！”
　　“我还要开车。”马尔科一本正经地说。
　　艾斯这个一般情况下正义感泛滥的年轻人被马尔科这么一说却有些噎住，但依然用力扯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不是吧，你还会在意这种事？”
　　“那到时候你可别找我送烂醉如泥的你和你弟回家。”马尔科淡淡地说。
　　酒吧的灯光不很明亮，另一边的蹦迪区一闪一灭的灯光伴随着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激动的人群里肾上腺素的分泌在和气温一起攀升。马尔科那张不再年轻的脸在一会亮的发白又一会暗的暧昧的灯光里显得有些不真实。他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我……我有拜托你吗？”路飞已经跑向群魔乱舞的蹦迪区，艾斯看看无人的左右，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加速，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不过，拜托与不拜托又有什么区别呢。看今天这个样子等结束的时候巴士和地铁也停了，你那群小弟没一个有车的，萨奇要送以藏回家，比斯塔和乔兹他们住的地方都很近不需要开车。你一个人也就算了，但你放心路飞一个高中生在这附近的街区晚上走那么远的夜路和你一起回家？更别提你们俩还都醉醺醺的。”
　　“好歹我也是道上混的，走夜路什么的算什么……”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争强好胜的，艾斯。”马尔科笑笑，喝了一口柠檬苏打水。

　　男人们的聚会无非就是喝酒聊天顺便调戏一下姑娘。艾斯自己对调戏姑娘没什么兴趣，而萨奇等一群狐朋狗党见马尔科和艾斯只是坐在一起说话居然也没来把他们强拉过去，这却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路飞看样子玩得很开心，还拉了打工的同学一起去舞池蹦迪看表演。那个叫山治的男孩明显也被路飞带出了兴致，一边跳一边把地板跺得咚咚响。
　　“马尔科……！”艾斯忽然喊了一声。
　　“恩？”
　　他又一口气喝光了一大杯黑啤之后，猛然间借着酒意捉住男人的前襟，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在医院……我……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了？”马尔科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你说……让我9月13日那天千万别去海军湾广场……是什么意思？”
　　“你就听见这个？”
　　艾斯不知道怎么跟马尔科开口说我还知道你吻我的手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表达自己不仅不感到奇怪恶心反而觉得很高兴的那种微妙的心情。
　　“……好吧。”马尔科没再反问，却仿佛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说：“你既然听到了，那就听着吧，虽然还有一年……但总之别去，最好连达令港那一带都别去。”
　　艾斯定定地看着他，回忆起医院里自己迷迷糊糊听到那些意义不明的话语，却怎么想都想不通。无数疑问在心中翻涌，但过了好几分钟，他却只是勉勉强强地问了一句：“马尔科，你到底是谁？”
　　“你知道的，我就是马尔科，不要再想知道更多了，你不需要。”

　　当天晚上，经过接下来的内容，艾斯果然被一群兄弟灌得烂醉如泥。马尔科和路飞两个人一起把他搬上车，又扛上六楼兄弟俩合住的公寓。
　　把满身酒气的艾斯扔在床上，马尔科松了松领口，对路飞说：“去打点水拿块毛巾来，给他稍微擦一擦。还有明天一早他会宿醉头疼，最好准备点阿司匹林。”
　　路飞依言照办，接着就看到了马尔科这个□□上赫赫有名的“不死鸟”卷起了袖子，亲自给自家兄长仔细擦拭上半身的情景。
　　“你对艾斯真好啊。”路飞没想别的，只是诚实地把自己的所见所想说了出来：“艾斯也跟我说过受了你不少照顾。谢谢你。”
　　“你哥哥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他对我们白胡子会来说已经是很重要的存在了，很多事也要仰仗他，我们应该算是互相关照，所以不用谢我。”马尔科把毛巾扔进已经有些浑浊的水盆里，看了一眼路飞有些傻傻的笑容，说：“你们兄弟俩感情好是好事，但是千万要注意不能互相拖累。”
　　“拖累？”路飞没明白马尔科说的拖累的含义。
　　但马尔科不想再解释了，也不能解释。他照顾完艾斯，跟路飞道别后走出公寓，望着被关上的门，低声地自言自语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弟弟出事，不管怎样你也还是会去的不是么。”

　　第二天，直到下午艾斯才拖着因为宿醉而沉重无比的脑袋踏进了曾经被自己单挑过的莫比迪克大厦。
　　上到距离顶楼只有一层之隔的马尔科的办公室，艾斯连通报也不用，就直接推开了那扇进来过很多次的大门。马尔科如同往常一样，脸上挂着眼镜正在处理纽盖特组里大大小小的行政事务。虽然有着能在整个道上排的上号的好身手，处理事务时的他不管在外形和感觉上却跟一般大公司的高层主管没什么区别。
　　他抬了抬眼，见是艾斯来了，不着痕迹轻轻叹了口气，摘下眼镜说：“说吧，又是什么事？要是又想带头去挑别人的场子，我劝你还是先去跟老爹说一声。”
　　“没有的事！我，我就是想来谢谢你，路飞说你昨晚照顾了我很久。”
　　“要是这个，打个电话就行了。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如同往常一样，马尔科又戴上眼镜，低下头把目光停留在还没有看完的文件上。

　　马尔科总是在照顾他，就像他照顾着整个白胡子会的兄弟一样。但是，就算艾斯再怎么迟钝也会有所察觉，这种对自己的照顾毕竟还是与旁人有些不同。
　　有人说，一个人照顾一个人，总归是有点企图的。能毫无怨言毫不腹诽地照顾自己的，只有父母和爱人。
　　他的父母已经去世很久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心慌之下却有点小小的窃喜和理所当然。
　　然而这就很奇怪了，窃喜的原因他自己清楚，但这点理所当然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是令艾斯自己也想不通的事。

　　心底的慌乱和迷惑让艾斯感到手足无措。他在房间边上的沙发坐下来，仿佛是要岔开话题的说：“对了，刚才上来的时候碰到萨奇，他好像有点奇怪啊。”
　　“那家伙？怎么了？”
　　“我跟他打招呼呢，他却好像没看到我，一个人低头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还嘀咕着我听不懂的东西，看起来脸上怪茫然地？这可不像他！”
　　“哦。估计是昨晚上酒喝多了，送以藏回家的时候就出事情了吧。”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马尔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言语中还是不由得带上了点心知肚明的笑意。
　　“出事情！怎么？酒驾被条子逮到了？还是撞了？我就说哪怕我们是□□也不能酒后驾车啊！”艾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马尔科没有提醒艾斯，就是他这个现在振振有词要遵守交通规则的人昨天晚上还取笑自己为了要开车而不喝酒这件事。
　　“不是这种事。”马尔科知道单线条的艾斯绝对不会往那方面想，而他也不想继续提醒下去，所以从刚才处理过的文件里抽出一张说：“你来了也正好，这是害你住院的那场火灾的调查报告，你看看吧。”
　　“哎呀不好意思，这是我地盘上的事，还要劳烦你帮我处理……”艾斯抓抓脑袋，接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了。”马尔科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文件。

　　今天阳光很好，马尔科的身后就是明亮的玻璃窗，窗边还摆放着一些绿叶植物，整个房间除了因为桌子上摆放的文件过多而有些零乱，但在阳光的照射下总体的色调是柔和的，令他们所在的场所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全市最有势力的□□帮会的总部。
　　马尔科微微抬眼，艾斯正背靠着自己的办公桌低头看文件，常带的那顶帽子被随手摆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带着点微卷的黑发如同往常一样有些乱，发丛下露出蜜色的健康肌肤，流畅的肌肉线条从颈部一路向下从裸着的背部延伸过去，蜿蜒过那副刚刺上不到两年的十字骷髅纹身。阳光照在他的背上，反射出来的肌肤光泽让他的脊背就像在发光，仿佛正要长出翅膀。
　　马尔科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幕，自己大喊着向他奔过去，然而这片美好的脊背上却满是鲜血和被烧灼的痕迹。他颤抖着脱下自己的上衣想要去堵住那个胸口上已经对穿的大洞……
　　他摇摇头把那副数次令自己从噩梦中醒来的画面甩出脑袋，但下一秒钟却立刻就要有冲动去把那个尚且好端端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紧紧拥住。
　　他已经在不自觉地时候站了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艾斯却转过头，挥着手中的文件高声道：“这也太过分了！居然不是瓦斯爆炸，甚至也不是□□火并，而是恐怖袭击？”
　　马尔科下意识地收回几乎已经要伸出去的手，放在了办公桌上：“那栋房子的主人是红心会的一个下层头目，我已经通知了那边的老大，正想问问具体情况。”
　　“你说特拉法尔加？红心会的地盘可是本市最大的麻药集散场所，会不会跟这有什么关系？”
　　“目前还不知道。”马尔科重新坐下，摘下眼镜，又低头揉了揉鼻梁。
　　“算了，我最不擅长这种搞脑子的事情，交给那些很会处理这些事的人吧，反正到时候我只要带着人上冲上去就好了。”艾斯摇了摇头，回头拿起茶几上的帽子。
　　就要走了吧，马尔科心下又是习惯性的一叹，拿起手边的烟和打火机。
　　然而，下一秒钟，他却听见艾斯忽然转身，随后几个大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叭地一声撑在自己面前的声音。
　　“其实，我来是想说……”

　　马尔科抬头注视艾斯，看到他一个手中攥着的被揉捏到似乎快要变形的帽子，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事实上，他本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时候得到这样的一份回应。这份回应对他说来说并不是不期待的，但却不应该是在目前这个时间的种种情况下。
　　他知道自己的年纪不小了，有人说超过三十五岁的男人对于恋爱来说就已经是极其令人乏味的存在，事实上在他遇见艾斯之前曾经有过的真正称得上是恋人的对象少得可怜，更多的不过是有需要时可以互相纾解一下的露水情人。纽盖特组的事务对于过往数年的他来说是比找一个固定的伴侣更为重要且需要投入更多精力的事情。极道世界里“不死鸟”的名号对这个男人来说是一个熠熠生辉的勋章，然而这一切相较于艾斯出现后的世界来说都不如以往那么浓墨重彩了。
　　在原先的时间，他没意识到，然而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
　　原本他并没有抱着这样的期望，但现在的这个状况，他又怎么能够违背自己心底的意愿去拒绝呢？

　　艾斯知道以自己的情况和年龄很难理解马尔科真正的感受，然而他却很明白自己现在需要理解的就是这一点而已。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在诚心诚意的，用也许是从之前到以后都很难再有的认真态度，对待着自己。

　　“你不应该这样对我的。”还没等艾斯真正开口，马尔科却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有些苦涩地说：“这不符合常理。这个时候的你甚至……”
　　“你说的常理都是些什么东西？见鬼去吧！”艾斯揉乱了本来就不很整齐的头发。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鼻尖的雀斑随着鼻翼的翕动也在微微地一起一伏。
　　马尔科看着艾斯有些急切却不知道如何表达的神情，却终于微笑了起来。
　　“我是想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看今晚龙队和骑士队的比赛吗？路飞那小子居然说因为答应了朋友必须要一起去赴一个‘约’而不得不放我的鸽子。他明明知道为了这两张票我让手下的小弟费了多大的功夫。”话虽这么说，然而艾斯却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马尔科掐灭了指间没有燃烧多少的烟，笑了起来：“我觉得自己现在如果在这里拒绝的话之后一定会后悔的，不是吗？”
　　“原来你知道啊，那是最好了。”艾斯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冲着面前年长的男人露出了飞扬的笑容。

　　当晚的比赛很精彩，龙队赢了，获得了今年的总冠军——实际上这场比赛的过程和结果马尔科早已知道，因此比赛本身对他来说已经并不那么吸引人了。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身边的大男孩和观众们一起用近乎于拳打脚踢的动作手舞足蹈地庆贺龙队胜利的时候时不时碰到自己的手臂，还有冲自己喊叫些什么的时候，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神。
　　每到这种时候，马尔科总会在心里诚心诚意地感谢不知道何处而来的神明或是力量，还能让自己看到这样的他。

　　“马尔科我觉得你差不多可以了，我也受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就不能赶紧说吗！”看完比赛，在马尔科载着艾斯回家的路上，艾斯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看出来了，今天晚上你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比赛上，甚至当那个黑皮肤的四分卫冲过达阵区的时候！”
　　“……你觉得我被允许说出来吗？”马尔科稳稳地端着方向盘，嘴角边的笑意在慢慢加深。
　　“想说什么就说，用不着那么啰里八嗦的！我都替你着急！”艾斯插着双手，语气里有些愤懑。
　　车子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呻吟在深夜的道路上打了一个急转弯，开进路边幽静的小巷，停下了。
　　“着急什么？着急说‘我爱你’吗？”马尔科停止了发动机，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说道。
　　“……早说不就结了。”如此直接的告白，艾斯明显是被震住了，沉默了一下，接着却低声咕哝了一句。
　　“恩，我爱你，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
　　“没有期待中的回应啊。果然我还是不该说的。”金发的年长男人哈哈笑了一声，没有转头，声音里却带着令人感到悲伤的轻松。
　　“……算了，说都说了。”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问我？这种事情你居然问我！”艾斯转了个身，向对方高声说道。
　　“你是我说话的对象我不问你问谁去。”男人依然带着笑意，也转过头来。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半晌，艾斯收回目光，在真皮座椅上往下滑了滑，仿佛是脱力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俩都变得好啰嗦。”
　　“好吧，那你觉得怎样才算不啰嗦？”
　　“……这样。”大男孩忽然伸手用力把年长男人的脸孔掰向自己，两人瞬间接近，呼吸相闻。艾斯却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下意识却又想把马尔科从自己面前推开。
　　然而马尔科却没有给他将这个动作继续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