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丧话 ...
-
中外场。
结城曾经住的家，已经重新盖起了房子。他几次回到这里已经找寻不到曾经的半点痕迹。父母对他来说已经模糊地像是镜花水月。
他有理由不喜欢这里的一切，但是却还是让自己在这里待下去。
因为什么呢？
因为已经没有要离开的理由。
夕阳下，听着小野的喋喋不休，天边一片火红。
结城似乎刚睡醒的样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夜幕慢慢拉下。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说：“小野，我快要走了。搬家。”
“啊！要走了！那结城君还回来吗？”好不容易熟悉一点，怎么就要分开了呢。
“应该是不回来了。”结城难得解释了起来。
“那结城君是回东京吗？”
“东京恩，是啊。”东京的确是自己想回的地方，不过不是现在。
“那肯定是不会回来这个小山村了。”小野失落道，低着头不再说话。小野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甚至他忽然有些觉悟身前这个少年其实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对自己不会有点半点留恋。
结城看着小野低着头的样子，心思忽然一动，说：“你不是有亲戚在东京吗？”
“咦？亲戚，啊，你是说我舅舅，原来结城君之前有听我说话啊。”小野又开心起来。
看着小野一根筋的样子，结城于是不得不继续暗示下去：“快暑假了吧，或许我们还可以在东京相聚。”
“咦？”
“所以请不要难过。”结城说完似乎有点难为情，于是背过脸去。
然后小野听到结城这一句，立马扑了过去，“结城君！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结城顿时僵硬，哭笑不得。好人？这是什么结论。
不远处的树上，听着这样的对话的无良医生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待少年走远，结城自然是不能放任那个猥琐大叔笑下去，一个快步在树林间移动。一脚踢了过去。无良医生掉在地上却仍继续捂着肚子笑。
“有那么好笑吗？”结城皱眉。
“不好笑哈哈一点都不好笑，他说错了，你不是好人，你是好狼人，哈哈”
“@#￥%&@O__O”…”
“谣言已经传开了？”医生终于不笑了，说道。但是眉角总是挑向结城一副怪异的样子。
结城假装没看到：“恩，传开了。已经有一些家伙向这里过来了。”
“那我们的主角们呢？已经在准备上台了吗？”
“他们现在在寺院旁边住着，不知道要干什么。”结城略微思索，说出自己的猜测：“他们应该也是知道谣言的吧。”
医生神秘地笑了起来：“他们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重要，只要他们上台的话就会按照我们的剧本走。而他们进入了外场村，那我们就要准备卖进场票了。”
结城看着医生的笑觉得陌生，“医生，你下定决心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医生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问题，忽而笑嘻嘻地说：“怎么，你是对那个小野动感情了吗？让他走的意图太明显了。”
看着医生一脸“被我发现了吧”的欠揍表情，结城说：“少死一个都是好的。”
医生惊愕，复而叹道：“是啊，谁知道这次会死多少人。”
“我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计划这一切了，你的目的是什么？要他们俩死？还是顺带着干掉大票尸鬼？所以你觉得牺牲掉一些人也不无所谓？”结城看着医生。
“哟哟，结城不要发火嘛，这样迁怒情绪很明显哦。”
结城却继续问出自己的疑问：“我只是想知道如果这么多人死去，那我们的计划还有意义吗？我们为了救人现在却要先杀人。”是的，这些疑问在他心理很久。
从小彻变成怪物开始，为什么小彻可以把自己杀掉然后说对不起？所以这就是友情？
为什么妈妈选择抛弃家人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度过困难？所以这就是亲情？
为什么小惠一边说着爱自己一边却把獠牙伸向自己？所以这就是爱情？
他的脑袋里一堆为什么，他不懂。
他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和医生一起布置计划猎杀尸鬼？他忽然间都不明白了。
他不是应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东京读大学的吗？这一切为什么都脱了轨，他像是深陷在迷雾中，没有方向没有未来。
医生靠近结城。这一刻，他是那么的软弱。轻轻地把手搭在少年的肩上，感受到他的颤抖。医生拥住少年，少年略微挣扎然后就不再反抗，任由这个吊儿郎当却又可以给他温暖的男人安慰着自己。
“结城，我都懂。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界出了差错。所以我们才要把世界拉回正常的轨道。”
“恩？”
“有些人想在人类的世界建立不属于他们的秩序，为了防止更多人死亡，所以我们只能这么做了。”医生坚定地说。“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们来做，因为我们还没死，可是我们也不那么想活，那就些什么吧。然后死亡可能会突然降临，我们也可以无所畏惧。”
“是这样吗？”少年低喃。
“是这样。”
“可是我不想让小野变成第二个我。”结城说出心底最深的脆弱。不想让他遭受到亲人的背叛，不想让他遭受好友的背叛，不想让他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医生紧紧抱住少年，如此承诺着：“好。”
寺院外。
“静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住在这旁边没问题的。”沙子看着静信细致的侧脸说。
“恩，我相信沙子。”静信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沙子总觉得有些不安，她最怕的是静信这种看不出神色的脸。
“静信，你悔了吗？”
静信知道她在不安了，他看着沙子的眼睛，说：“不，我不后悔。”
“其实我很高兴能和沙子你在一起。”
因为这个世界你有了我不再孤独，而人类的世界少了我不会怎样。
两个人慢慢走在下山的路上，手牵手也不怕被人看到。
“静信，你可以继续写小说啊，我喜欢你的小说。”沙子认真的说。
“已经没有写的必要了啊。而且现在我的身份会很危险。”
沙子很哀伤：“我不想连你的爱好都剥夺。”
“不要这么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其实最为人类最后一篇小说《尸鬼》不是也出版了吗？这对我的意义很大。其实这是个很好的结局。不是吗？”静信说。
“如果你说是那就是吧。”沙子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这时，旁边的丛林忽然传出异响，静信和沙子立刻变得警觉起来。然后，慢慢地他们看到一颗脑袋露出来，满脸尴尬。
是一个人类少年。沙子看了一眼静信。静信对她摇摇头，沙子眼神暗了下来，却也听了他的话把獠牙收了起来。
没错，她想杀了这个少年。
“那个很抱歉听到你们说话。”少年开口了，“不过我真的而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听到的。”
静信看着眼前这个笨蛋，再看看沙子已经决定要杀人的眼神，他暗自叹息：这下我也救不了你了。
“所以你就是尸鬼的作者对吗？静信先生？”少年变得有些激动，“我是的书迷，你的每一本书我都有看过！”
静信有些错愕，所以这是什么剧情？
看着少年殷切的眼神，静信说：“是。我是尸鬼的作者。”
“太棒了！我竟然见到你本人了！我喜欢你的作品，你的作品太非凡了。”少年毫不吝啬赞美之情。
“谢谢你的赞赏。”静信礼貌地回答。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静信先生，静信先生是在这里有亲戚吗？”少年似乎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换了一个没那么隐私的问题：“真的很高兴遇到静信先生，不知道您会在这里呆多久呢？”
“还说不准。大概会呆几天吧。”静信模糊地回答道。
“这样啊，请问明天可以拜访您吗？”少年似乎很期待的看着静信。
“我”正在静信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沙子忽然开口说：“好啊，我们非常欢迎。不如明天到我们家吃午饭吧。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少年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鞠躬：“真是失礼了，我还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我是小野里志，请多多关照！”
“室井静信。”
“室井沙子。”沙子笑眯眯的说。静信好笑的看着沙子，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玩闹了。不知道她心里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啊，原来是夫人，夫人好！”小野里志立马又鞠躬，然后又像是赶时间地连忙说：“我家人还在等我，我就不打扰了。明天就拜托了。”
说完就转身跑走了。
沙子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说：“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
“你也是个孩子。”静信揉揉沙子的脑袋，说：“你又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你没看到你说名字的时候，小野一副吃惊的表情，那眼睛瞪得都要掉下来了。”
“呵呵，我就是想逗逗他嘛。”
“这玩笑可不是很恰当。我估计我在他心理立马变成恋童癖的变态大叔了。”静信扶额。
沙子又笑起来：“我看起来有那么小吗？”
“不小不小，当我女儿正合适。”静信笑道。
“这样哦，那你就当恋女癖的变态大叔吧！”沙子笑呵呵。
“这样啊，小心我真的是变态大叔，虐待你哦。”
“求之不得。”沙子似乎心情很好。
“好啦，不跟你胡扯，说吧，明天邀请他去家里做什么？要知道这样很危险。”静信认真的说。
沙子说：“他和我一样啊，喜欢你的书，我们要好好交流一下。”
静信一脸不信：“就这样？我怎么不见你跟我这个作者交流啊，我也不记得你喜欢和人交流。”
“我现在喜欢不行吗？”沙子快走几步，和静信拉开距离，走到前面转身看着静信说：“人总会变得对吧。”
月光洒下，犹如纯净的洗礼，由于背着月光，静信看不到沙子的脸，只感觉到那个小女孩想要哭泣一般的错觉。
静信附和道：“恩，说的对。”
“那我们继续走吧。想想明天怎么招待我们的人类客人。”沙子又走回来拉着静信的手。
“这个我们真得好好想想。”
夜寂静。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丧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