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雨·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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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很苍白呢，潺。”泉奈让侍女给潺递上一杯茶，她惊慌未定地喝了一口，面色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哥哥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最近有些暴躁，所以……”
“你不用帮他解释。”潺苦笑了一声。她越发地不明白斑的心境，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千域也是。
他如果想杀她，就不会在那个时候来救她了。潺看着泉奈有些担心的眼神，淡淡笑了笑，说道：“没事……我理解他。”
似乎是对潺的变现感到有些就惊奇，泉奈稍稍愣了愣，眼中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情绪：“其实……你还是一如既往信任着哥哥的。”
不知怎么的，潺突然觉得泉奈的语气中，充斥着点点的伤感。这让潺想起了之前斑所说的话，他会说那样的话，说明泉奈根本不是第一次和她相见这么简单。
她是试探性地问道：“泉奈先……泉奈，你不是第一次和我见面了对吗？”
他稍稍愣了愣，然后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呢？”千域和泉奈之前的接触，应该不止一次才对。
“就算是另一种人格……也是那么敏感啊，潺。”泉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而眼神在下一秒却变得认真起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了吗？”
“是真的，但是我希望泉奈先生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既然泉奈以为她是在人格分裂，那就顺着他的意思来。潺知道自己现在务必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不然她就真的危险了。
泉奈怔了怔，像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良久，他抿了一口茶，挥手示意身旁的佣人全部退下后，房间之内就只剩下了他和潺二人。
“你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五岁，是被人贩子带过来的。”泉奈缓缓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暖意，“那个时候你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哥哥在看到你的一瞬间就决定让你和其他孩子走不同的道路。”
“不同的……道路？”
“人贩子所带来的孩子，大多都是成为奴隶，好一些的也不过是成为佣人罢了。但是你却得到了特别的对待。我知道……哥哥想把你培养成他的‘工具’。”
工具……吗？
有意无意地，潺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明明只是关于千域的事情，却让她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滋味。
“那个时候的你却很信任他……不，最开始的时候，你只信任他。”
“你臭屁的态度总是让周围的孩子很不满，但是你在有意无意间总是只出现在哥哥的身边。从来就不和其他人亲近。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但是在等你过了十四岁时，出现在宇智波众人目光下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中间我有两三年没有见过你。”泉奈回忆着，双眸中却始终掺杂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目光。
“直到你十七岁那一年，我才又一次见到你。”泉奈继续说道，他突然抬起头注视着潺，“那个时候，你变得比以前更美了，却更加冷淡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喜欢哥哥。”
闻言，潺不禁怔了怔。泉奈所说的她也没有感到太意外，毕竟她也早有些察觉千域和斑之间相处方式的不对劲了。
即使千域的嘴上从未承认过，潺还是可以感觉的到。
她突然轻笑了一声，说道：“不过……她却总是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对吧。”
“没错。”泉奈点了点，叹了长长的口气，“有时候我真是为你捏把汗。哥哥从小就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不允许任何的人违抗他的意思，然而你却总是不肯服从他的意愿，一直都带着那种不肯屈服的眼神。”
潺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泉奈的一声苦笑所打断：“所以我也知道，哥哥他就是喜欢潺的这一点。”
“哐——”潺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在瞬间摔得粉碎。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泉奈的意思是……斑也同样喜欢着潺。
明明不是在说着和她相关的事情，潺却觉得心脏处一阵抽痛。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身体里的千域吗？然而一瞬间脑海中却划过无数影像，潺突然痛苦的捂住晕眩的脑袋，跪倒在了地上。
“我很快就……会取下泉奈的眼睛，就可以得到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
……
“潺……你从来就不会为了别的人跟我争执。呵，果然我的试探是有必要的吗？！”
……
“朋友？什么时候你和泉奈的关系已经到达了“朋友”的地步？”脑海中那个断断续续地声音越发的冰冷起来，“好，那我告诉你，我要取泉奈的眼睛，是因为我的写轮眼很快就会失明了。”
……
“告诉我你的选择，你是选择要我失明吗？”
脑海中的影像断断续续，潺不明白千域的记忆会突然在瞬间涌现出来，心脏处的抽痛感让她觉得很难受。但是她却顿然醒悟了斑刚才所说的话——“就在我做出了那个决定后，你就忘掉了之前的所有。”
“你怎么……潺？”泉奈看见突然倒在地上的潺，有些焦急的冲到她的跟前，却看见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地上破碎的瓷片割破了潺的手臂，一道触目惊心的殷红刺痛着泉奈的双眸。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潺，一块小小的瓷片竟也可以伤到她。
“快来人！门外的人都去把医疗箱拿过来！”泉奈赶紧冲着紧闭的大门处叫道。
等待着侍女进入，泉奈看见地上的潺睁开了眼睛，赶紧将对方扶了起来，却对上一双有些惊恐的双眸。
潺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泉奈，却看到了一张流着鲜血的脸，双眸都变成了虚无的空洞，她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血……好多血。不要，你的眼睛……”
泉奈之前是不解的，却在听见对方的喊话之后，扶住她的手一僵。
——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将这一切说出口。
“潺，你冷静一些。”
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过去的事，却在一瞬间让他有一种将两人的影子重叠的感觉。
——小时候，在一次斑出任务受了很重伤的时候，他也看见过她这样的神情。
千域是一个冷酷的人，但是她的本质却是善良的。泉奈看着现在她盯着他双眸的样子，突然苦笑了一声，她是在担心他吗？而此时此刻的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什么都不能改变了。
尽管如此泉奈知道这大概是自己跟潺最后一次的接近了。他还是使劲地晃了晃对方的肩膀，试图让对方清醒一点：“潺，你看清楚，我还是好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也已经被人从外面“唰——”地一声拉开。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侍女，而是一脸冷淡的宇智波斑。泉奈扶着潺的动作在他的眼中非常刺眼。
剧烈地摇晃让潺恍然回神，感觉到手臂处一阵抽痛，她立刻清新了过来。看见泉奈安然无恙的脸庞，她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泉奈，我……”
“泉奈你先出去吧。”潺刚要开口却被一个冰冷地声音打断了，紧接着入眼的宇智波斑冷漠的脸庞。潺又一次下意识地往泉奈的身边靠了靠，却感觉到一道凛冽的目光向她投了过来。
“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忙……那我就先走了，哥哥。”泉奈只是冲着自己哥哥轻柔一笑，却没有让房间里的两人发现他转身后，眼中淡淡的伤感。
泉奈的离去，房间中骤然安静了下来。
潺背过气去不看宇智波斑，却不料对方一把拉过了自己的手，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被划破的伤口，潺不禁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处理伤口。”他冷冷道。同样是看都不看潺一眼，感觉到对方在挣扎，他更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抓紧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用棉签往上面抹了药水。
——她没有想到，他竟会帮她处理伤口。
见对方没有恶意，潺也放弃了挣扎，伤口处凉凉的感觉让她经不住身体微颤了一下，这一细小的颤抖，宇智波斑也尽收眼底。
“怎么，你害怕？”他突然觉得她有些好笑。但一想到是因为一个时辰前自己所作出的事情，他眼中的笑意全然褪去。
潺这一次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对方任何的话，却依旧没有转过头看对方一眼。
气氛陷入了沉寂。
“之前的事情……”突然间，斑的态度似乎是软下了一些。
“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这一次潺却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必再解释……你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是吗？”
闻言，斑反而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潺趁势想要甩开对方的手，对方却抓得越来越紧，以致于她分毫都动弹不了。她皱起了眉头，说道：“从千域知道你想要夺取泉奈眼睛之后，你就对她起了杀意，不是吗？”
“这些你全都知道了？”斑似乎有些惊诧，但马上那丝情绪收了起来，嘴角诡异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也是……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还有，你不要吧事情说得好像和自己无关一样，你就是潺，还不明白吗？”
“我不是千域……”潺皱着眉头。
“我说了，你顶着她的摸样，你就是潺！”
“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泉奈吗？”
“至少泉奈就不会像你这样，突然间暴躁起来，做出过分的事情。”潺冷冷地说道。
“住口。”斑把手上的棉签往一旁重重一扔。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很讨厌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泉奈的名字，“不要拿我和泉奈做比较！”
潺感觉到了从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戾气。
他在发怒，发怒的对象不应该是她才对。
“你清醒点，宇智波斑，我是薄叶潺，不是千域！”
“你住口！”对方却好像突然发怒了一样，手上一用劲，潺被对方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
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的手，潺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推开对方，却被斑用另一只紧紧抓住，双手都被死死地钳制在了脑袋两侧。
潺忍不住惊呼出声：“宇智波斑，你在做什么？！”
然而，当她抬头对上一双猩红的双眸，潺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双猩红的眸子就像是有着致命的魔力，让她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上面移开。
“我说过，只要是我的命令，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红色的双眸就好像是在带领着她进入一个绝伦的世界，让她想着了魔似盯着对方的双眸看。
渐渐地，她挣扎的力量也不断减弱。
潺觉得自己已经沉沦在了那片红色之中。血似的颜色仿佛就已经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了。她觉得身体突然间瘫软了下来。
“斑……”双眸变得空洞起来，她无力地唤着她的名字。
——这一种幻术，可以挖掘人最深处的情感。
那就让他看看吧，她真是的内心。
“潺……你想告诉我什么？”暴躁的情绪得到了短暂的缓和，斑似乎是在等着对方的回答，等待对方心中真正的情绪被挖掘出来。
——他想知道，现在的她对他究竟是爱还是恨？
瞬间，少女空洞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狠利。
“宇智波斑，我恨你。”
“原来……是这样吗……”他的声音似乎是有些颤抖，掺杂着一丝自嘲的弧度。
下一秒，他眼中的猩红褪去，双目却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他看着眼中充斥着不屑和冰冷的潺，眉关不禁紧锁。
“既然如此，那你就一直恨我下去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雨·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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