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雨·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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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往往是在最平静的时候骤然降临。
——梦境也是如此，当你享受着现实的美好，噩梦也将骤然降临。
脑中还回想着绝美的世外桃源，潺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踏足到了另一片土地上。
精神恍然地走着，潺突然撞上了一个陌生的胸膛，手中的白纸陡然散落在地板上。匆匆抬头，潺看见的是一双漂亮的漆黑双眸。见对方的眼中写满了惊诧，潺急忙道歉。
——在梦境之中，神经必须时刻都是紧绷的。
“抱歉。”
“啊，没有关系。”他温尔一笑，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反倒还弯下腰捡起了那几纸，整理好之后把它们放回了潺的手上。
他直起身的时候，看见了对方的那双眼睛。
——干净、清澈，她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思忖了许久，泉奈决定试探对方。
“你是新来的侍女吗？看服饰不怎么像啊。”
她并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但是从他的服饰来看，也应该是这个家里有一定地位的人。
“不……我不是侍女。”有时反倒是面对温柔的人，潺会自然而然地尊敬对方。潺低着头，以谦卑的态度站在他的面前。
“啊，难怪呢。”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温柔地笑了笑，“我也在想，侍女那会像你这么漂亮。”
——这个人，意外地好相处呢。
“大人……你过奖了。”潺讪讪地笑了笑。
然而听见潺的称呼，对方却瞪大了眼睛。
“大人？这种称呼我可消受不起……”看见潺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他又微微扬了扬嘴角，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
“那……那在下该如何称呼？”
“泉奈，宇智波泉奈。”
潺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这个看上去温尔随和的男人，竟然是那个宇智波斑的弟弟。她回想着之前在木叶看到的那些资料。
宇智波斑夺去了自己弟弟的双眸，获得了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还安然无恙，但是战争临近……那一天就快要到了吗？
“泉奈先生你好。”
“啊，叫我泉奈就可以了，我不太习惯别人对我用敬语。”泉奈随和地说道，然而潺却不知道对方是多么的尴尬。。那么熟悉的彼此，竟然连称呼都加上了敬语……他实在是不能接受。
见潺愣在那里，宇智波泉奈又一次开口：“小姐，你又该如何称呼？”
“抱歉，”潺意识到自己在与对方谈话时竟然分了神，赶紧又向宇智波泉奈讪讪一笑，“泉奈先……泉奈你好，你可以叫我潺。”
虽然气质有些相近，但是连自我介绍的方式都不一样呢。
——这就是自己哥哥说的……人格分裂？
泉奈看着跟前的这个女人，心中却有种不明的滋味。她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自然就不会知道他们之间过去发生的事情。
“潺，真是好听的名字。”
“啊……”
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叫你带的资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送过来？”
突然，一个冷淡的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潺猛然转头，看见了出现在拐角处的宇智波斑。
记忆如同潮涌一般翻滚了上来。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潺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他解救她时的情形。
——每每想起这些，她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男人。
“哼，原来是在闲聊啊。”
宇智波斑的目光在潺和泉奈之间游走着，语气中隐隐地带着一丝烦躁之意。
“哥哥。”泉奈毫不在意地淡笑了一声。
潺在一旁不敢出声。
面对宇智波斑强势的气场，她下意识地往泉奈的身旁靠了靠。然而她所有细微的动作，宇智波斑尽收眼底。
潺却没有意识到气氛在变得越来越尴尬。
“哥哥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找潺小姐谈呢。”泉奈轻笑一声，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寂，“我也还要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
“嗯。”
宇智波斑点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句。
泉奈对着潺歉意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走廊。
泉奈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耳畔，宇智波斑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潺的身上。
“你跟我来。”
“是……”
宇智波斑推开门，潺立刻就跟了上去。
从房间的陈设来看，这里似乎是书房，两排书架上整齐地排放着古旧的书籍。潺把手上的资料放在了斑的书桌上。
潺对上了斑的双眸。上次在熊之国的记忆再次翻滚了上来，想到他救她的事情。况且后来千域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后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甚至尴尬地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你是薄叶潺。”看着潺一声不吭，斑冷冷道。
他对于潺动作细微的差异，已经变得非常敏感。但是他现在竟然需要看对方的动作细节来分辨，这说明两人性格已经越来越靠近。
——果然是……人格分裂吗？
“是。”潺点了点头。
书房的窗户半开着，外面的天依旧是阴晴不定，并不怎么温和的风肆意地吹动着窗边花草的枝叶。
“给你一句警告。”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潺从斑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的怒意，“你最好离泉奈远一点。”
“最好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属下。”
潺微微皱起了眉头。斑的强势她是知道的，但是这回牵扯到了他的弟弟泉奈，就让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刚才她和泉奈谈话的时候，发现两人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说几句话，斑竟要警告自己，是为了维护他的弟弟吗？
“属下就只要做‘属下’该做的事情。”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潺也发现了今天的斑有些不对劲。往常他不会有这么多话，今天似乎是有些烦躁。
“我和泉奈只是第一次见面，刚才我只是恰巧在走廊里碰到泉奈，我们只是寒暄……”
“哼，第一次见面就泉奈泉奈地叫得这么亲热了？”他发出一声不屑的鼻音，就好像在对潺的行为感到鄙夷似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善，潺本来的好心情也被对方所打乱。
“什么意思……哼。”他冷笑了一声，目光始终锁定在潺的身上，盯得潺有些头皮发麻，“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是薄叶潺就不会做什么了吗？”
潺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中她丝毫都看不穿对方的情绪。
她再一次想起了他之前所说过的话——“只要你还披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外衣，就该代替她履行她该履行的义务。你必须清楚，你现在就是潺。”
潺甚至在怀疑，斑根本不相信她和千域是不同的两个人。
——互相的猜忌和臆测，在不断加深。
斑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拿起手边新换的茶杯，皱着眉抿了一口苦涩的茶，然后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潺的身上，似乎在等着她的回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忘记我说的话。”他把茶杯往书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声响，“只要是我的命令，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见对方的眼神中没有出现慌张，而依旧是一副倔强的样子，斑就非常的气愤。不管是薄叶潺还是千域潺，都已经变了。早已从从一个不成熟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冷淡的女人。
斑的眉关紧锁：“你最好保持自己和其他人的距离。”
“记住，你是我的属下。”他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潺也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意思，他是在让她和泉奈保持距离。不想之前有庇护自己弟弟的嫌疑，而是他明显不满她和泉奈的相处方式。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千域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斑却越发地逼迫她。现在又出现了宇智波泉奈，他以前真的不认识千域吗？
潺突然觉得头很疼，她也只好勉强一笑，接受斑的做法：“这样么，属下明白了……那么你都说完了，属下也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了。”
“等等，我还没有允许你离开。”见潺转身欲走，斑却一声打断了对方的动作。
潺皱着眉转过身：“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让你拿资料才让你到书房的吗？”
“我现在才开始要跟你算账。”
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绕过书桌来到了潺的跟前。随着距离的拉近，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靠在了门旁的墙壁上。
但斑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而是更加逼近着她，死死地用双指扣住她的下巴，从上而下地逼视着她，冷冷道：“敢瞒着我组建自己势力的人，你是第一个。”
潺皱着眉头。千域曾经说过背叛他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潺却觉得现在这个宇智波斑非常奇怪，他为什么不当面和千域说清楚。
见潺没有回应，宇智波斑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情绪，他放开潺下颚，转而伸出双手死死地扣住了潺的双肩：“就因为我的那么一个决定，你就把之前的所有全都忘记了。”
他就像是失控了一样，说着潺根本听不懂的话，然而对方眼中的怒意却让潺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的双手，却意外地被对方扣得更紧：“你在说什么？！拜托你看清楚……我不是千域。”
“我就是在和你说话。”他冷冷道，就算是人格分裂，她也别想逃避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斑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没有以前的记忆吗？
“你……”刚要再次开口，斑的心中却猛地一咯噔，眼前的一切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他的眼前此时仿佛出现了五六个潺，他下意识地抽回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恶……”
——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视力已经越来越差了。
见对方松开一只手，潺趁势一把重重地推开了对方的身体，脱离了对方的禁锢。只是想要推开对方一些，潺却没有料想到宇智波斑竟被她推得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次她却是吓到了。宇智波斑痛苦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坐在那里，没有想太多，潺吓得赶紧跑到对方的身旁。潺想伸出手去扶他一把，然而刚刚触碰到对方的身躯，他的右手却突然从眼睛上移开，鬼魅般地掐上了潺的喉咙。
对方突然的举动潺根本没反应过来来，一瞬间天旋地转，斑强劲的力量直接掐住潺的脖子把她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咳咳……”潺顾不上对方猩红的双眸所发出的危险信号。喉咙被扼住的痛苦感让她伸出双手想要推开对方，却不料斑空出的另一只手轻易地就制住了她的双手。
感觉到颈部令人窒息的力道，潺痛苦想要叫出声。
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就像是失控了一般，变得更加妖艳，更加嗜血。
“咳咳……”
“哐——”
顿时狂风大作，窗边的花盆瞬间被窗帘带下，摔得粉碎。宇智波斑就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眼中的猩红色在一瞬间全部褪去。
“咳咳……咳……”潺的脸涨得通红，对方总算是松开了一些手上的力道，让她有机会挣脱对方的双手。她喘着气盯着宇智波斑看：“你这个疯子……”
她不停的咳嗽，瘫软在地上，根本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眼睛越是看不清的时候，他就越是暴躁，面对即将失去光明的现实，斑很多时候都无法自控，沉默了许久，双目所看的景象稍稍清晰了一些，斑才稍稍冷静了一些。
他看到了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色掐痕，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情。
“潺，我……”
“砰——”还没来得及说完，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破开。斑要说出的话硬生生地就被这一破门声给打断。
“刚才听到有东西打碎的声音，哥你没事吧……”泉奈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焦急地跑到房间内，看见是被摔碎的花盆发出的声响，紧接着他的目光瞥见了一旁的宇智波斑，他安然无恙。
然而当泉奈的目光扫向潺的时候，脸色却不禁有些凝重：“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斑不说话，而是脸色有些阴沉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泉奈看他的目光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一言不发地冲出了书房。
泉奈赶紧走到潺的身边，伸手想要扶起她的身体，潺也没有拒绝。然而在扶她的过程中，他却注意到了她颈部的掐痕，双眉微微紧蹙。
“潺，你没事吧……”
——差一点，只有一点，她就死在了宇智波斑的手中。
潺的身体微微发抖，却狠狠地咬着下唇。
“我……没事。”被泉奈扶起，潺却觉得有些晕眩，还没有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缓过来“谢谢你……泉奈先生。”
门外，宇智波斑听着书房里面的对话和动静，脸庞上附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外面站的齐刷刷地一排佣人都没有进入房内，只有泉奈和潺在里面。
——他刚才……差点就失控杀了她。
听着里面泉奈淡柔的声音，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转身，宇智波斑步入走廊，他示意要跟上来的侍女退下，然后一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昏暗灯光的尽头。
他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反正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雨·杀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