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计划实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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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夫妇决定领养Leowain几乎是铁板上的事了，计划进行的顺利到连乐观如Leowain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实话说，哥哥，你到底做了什么？”距离圣诞节只有3天，在冰冷的小房间里，Leowain问靠在自己肩上的Theophries。
“我就近考察了一下。”Theophries很喜欢靠在Leowain身上，他微微蹭了蹭，发出愉悦的呢喃声，“史密斯夫妇会给你意外的惊喜的，Leo。”
“今年圣诞节的礼物是剧透不好么？”Leowain将有点乱蹭的Theophries抱住，让他安安分分躺在自己旁边。
“不要。”Theophries困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史密斯夫妇会给你一份惊喜的，Leo。”
看着Theophries的不咸不淡的反应，Leowain有点不是滋味，“你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我们分开是一件什么令人难受的事，对吗？”
Leowain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躺在身旁的Theophries立刻睁开双眼，目光如刺的看向Leowain。
“你怎么敢......”Theophries嘶嘶说道，从床上坐起，“你怎么敢！”
Leowain双拳紧握，倔强地看着Theophries，“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请你告诉我。”
“我们十一岁的时候会见面的，Leowain。这是肯定的。”Theophries的眉头微皱，“如此我看不出来为什么应该担心。”
“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想当急躁。”Leowain毫不客气的指出，“你是见了史密斯夫妇后才定下心的。在选定他们要领养的人是我之前你就已经镇定了。”Leowain有点咬牙切齿，“是什么？姐姐。”
Theophries有手指扫了扫自己的刘海，“是你的圣诞礼物。还有，叫我哥哥！”
“圣诞节没有你就不是圣诞节，不是圣诞节还拆什么圣诞礼物！”Leowain恨恨的说，“所以告诉我！”
“......史密斯夫妇是警察。确切的说，马克是，而且是一位很犀利的警察。”Theophries在Leowain的目光下认输，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他们在找之前你说的那个人？”
“不清楚，但应该差不多。”
“你和史密斯夫妇谈过了。”Leowain笃定，能让Theophries放松至此，他自己一定已经和史密斯近距离接触过了。
Theophries脸上没有表情，不见喜怒，仅仅是微点了下头。
“你说了什么？”Leowain不抱希望Theophries会回答这个问题，他将目光放向窗户那里——他只是有点不甘心。
“......我说，我和Leowain是双胞胎。”Theophries的声音很轻，像是牛奶上的泡沫，“而我呢......很聪明很实务，还很爱自己的弟弟......”
“......”Leowain一愣，扭回头。
而身旁的Theophries已经缩为一个小团，沉沉睡去。
虽然这几天总是Theophries先睡着后起来，睡眠质量还不错，Leowain几乎是夜夜失眠，但是看起来失眠的人是Theophries而不是Leowain。
今天Leowain随着史密斯夫妇走了。
像往常一样的生活规律，几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对话，一切正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Leowain甚至都在怀疑史密斯来领养他是不是自己的一个梦。
但不是。
时间到时，史密斯夫妇带着Leowain坐上了车走了，Theophries却没有出去送。
Leowain也没有要求见Theophries。
这点他们的固执是一样的。
他们是兄弟。
史密斯夫妇最近过的很顺。
他们的小儿子艾尔诺德很喜欢新来的大哥哥，Leowain。
Leowain是一个阳光，聪明，有点坏点子但是心底很善良的男孩子。不同于其他同龄的孩子，他的气质像是一个温暖的小王子，而没有任何骄纵。有点小任性，但是又极为懂事，很会照顾人。
艾米没有多久就是实打实真心喜欢上了Leowain，并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投入等量的爱意。
Leowain不像他的哥哥，Theophries。
艾米不喜欢Theophries，一点也不。
Theophries阴骛，有点内向，双眼中有令人不舒服的色彩——同Leowain的笑眯眯的浅灰色不同——那双灰眼中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冰冷而锐利。嘴角总是微微卷曲，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艾米和她的丈夫马克第一眼看向那些孤儿的时候，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Leowain。Leowain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孤儿院的死寂的生机勃勃，他往那里一站，几乎是格格不入。
在提出和妻子商量的时候，艾莉麽麽大方地让他们在孤儿院外的院子里逛一逛。
而在他们绕着孤儿院散步的时候满脸阴沉的Theophries拦住了他们。
“日安，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夫人。”Theophries的声音和他阴沉的形象有点不符，有种小孩子装冷成的错觉，可是那双冰寒的眼睛却明白的否定了这种想法，“我想占用你们几分钟时间。”
不同于艾米的不悦和厌恶，马克对Theophries很感兴趣，“你是那个黑发回眸的小孩子的兄弟，你站在他前面。”
艾米很惊讶，她压根没有注意到当时Leowain身旁的人有这个小孩。
Theophries微微一笑，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这下都是有点像那个眯着眼睛笑得调皮的小王子Leowain。
“我和Leowain是双胞胎。”Theophries行了一个贵族礼，“请原谅我的粗鲁，我本意非此。”
“我们能帮你什么？”马克摸了摸下巴，问道。
“一共三件事情，先生。”Theophries说，“第一件事，我希望您的夫人可以先折回大厅和艾莉麽麽进行几分钟的交谈，以免有人会注意到我的缺席。这会对我造成无比大的困扰。”
艾米紧皱眉头，刚想反对，只见自己的丈夫向自己点了点头。无奈之下只得面部僵硬的笑了笑折回孤儿院大厅。
在艾米走后，Theophries神情严肃地对马克说，“先生，我的本意并非是冒犯。我有几件事情想跟你说。”
“为什么是我，小先生？”
“因为你似乎是个很厉害的警察，先生。”Theophries的说话非常直，“我知道我要想面对您隐瞒什么事情是极不明智的，那么就让我直说吧，先生。”
“请。”
“我注意到了一副画，不像是这家孤儿院可以支付得起的。本以为是社会有名望的贵族捐献的，可是在我调查后发现并非如此。艾莉麽麽对这幅画的描述是‘一个不错的赝品’，可我知道那不是。这家孤儿院有其他的收入，而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Theophries的双眼紧紧锁住一脸风轻云淡的马克，接着说，“我用了点时间理清了思路，觉得这笔钱和这里的孤儿有关系，所以我撬开了艾莉麽麽的柜子寻找文档。”
马克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愣仲。
也许是理解错了马克的愣仲，Theophries微微撇开了头，语气上带了点恶劣，“我要保护我和我弟弟，我总得会一点别人不会的东西。”
马克立刻明白了Theophries的恶劣从何而来，急忙说道，“不，Theophries，我想你理解错了。要知道我的人连潜入艾莉麽麽的办公室都有点麻烦，我只是......吃惊。”
没错，吃惊。
马克很清楚，Theophries不是那种蛮干的人。他若敢撬开柜子，那么他一定没有留下痕迹。
灰眸微微睁大，Theophries明显是在为之前的恶劣感到不好意思。马克有点好笑却没有露出来，只是不冷不淡的继续话题。
“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现，确切的说。”Theophries很快恢复了状态，“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可以肯定是一个有权势的贵族或者是集团。他们的手段很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线索和法律漏洞。他们一定是存在相当长时间了。”Theophries迅速地说，“每次来这里领养孤儿的人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却不知道是男是女。”
“同一个人？”马克这次干脆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你是猜的？”
“不，我研究过笔迹。”Theophries说到这里双颊有点绯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知道，我......”
“我明白，小先生。”马克温和的说。
Theophries假装咳嗽了一下，“总之，是同一个人。本来以为是两个人，因为每隔一次的力道不一样,但是后来问了Tina小姐才知道每次只来一个人，所以那个人双手都会写字。手指上会有明显的茧。”Theophries伸出了他的手比划了一下。马克注意到Theophries的手指很漂亮。
“然后呢？”
“我很聪明，至少比Leowain聪明，而且会保护自己，务实，先生。”Theophries抬起头，刀削般的下巴微抬，有股逼人的狠劲儿，“更重要的是我爱我的弟弟，我爱他。我不能容许他......我不容许世界上有人......他应该得到光明和那些最好的东西，而不是......”
话没有说完，马克已经明白了Theophries的意思，也明白Theophries为什么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知道，你不可能这么一直为他献出一辈子。”
马克不知道，Theophries，上世的苏夏已经付出了一辈子，这一世的Theophries在该的时候也会如此。
也许有的事情已经不能去问为什么了，有些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匪夷所思、胆破心惊的决定，其实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而已。
因为是习惯，所以不可缺少。
因为不可缺少，所以拼尽全力。
“那么您是答应了，先生？”Theophries的声音有点发颤。
“我没有理由拒绝。”马克说，心中却是真正的为Theophries心疼起来，不是同情，更多的是敬佩和叹服，暗地里，又不禁有点暗暗埋怨Leowain。
“请不要在您夫人面前为我澄清我的形象，先生。”Theophries说，“也不要对Leowain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你们都会很喜欢Leowain的，他让人感到麦子的颜色。”
马克隐隐明白Theophries的意思，只能微微点头。
Theophries行了一个贵族礼，正要离开，马克却开了口。
“你甘心吗？”
Theophries转过的身子一僵，然后没有任何停顿的离开。没有给马克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也许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和甘不甘心又有什么干系呢？甘心，就可以做吗？不甘心，就可以放弃吗？
生活不是为了让你开心才存在的。
总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在支持一个人，走下去，继续走下去，一个人一直走下去。
Theophries其实一直以来也不确定自己对Leowain是什么感觉。他似乎已经习惯为Leowain付出全部，即使Leowain没有说也没有要求。
说是Theophries在保护Leowain，Leowain又何尝不是在保护着Theophries？Theophries需要一种力量，一种近似信仰的东西，而Leowain给他了，毫不吝啬地。
正直，正义，快乐，阳光，光明。
Theophries算不得是好人，却也不是坏人。他小心的游走于黑白两界，在灰色中隐藏。身处灰色，总会遗忘些什么，而Leowain的存在很好的抑制住了这一方面。Leowain是个稳定剂，他压制住了Theophries身上的悲观和偏执，狂躁和狠戾。
而Leowain从Theophries身上得到了继续下去的力量，所以Leowain的力量是强烈而炽热，不是冷漠的。Leowain的正义为了弱小而存在，而并不是常人口中空泛的正义。没有Theophries，Leowain也只是一个笑起来温暖却没有感情的人偶。
他们互补，互助。
他们是一体，他们是相爱的，他们离不开彼此。
现在，却有那么一件事他们无能为力，这件事分开了他们。
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继续前进的道路。
狼，习惯于黑暗。他在受伤的时候隐藏，呜呜哀泣，降低所有人的警惕，他幽暗的目光紧锁猎物，在隐忍中前进，不畏惧耻辱，也不畏惧危险。他会连滚带爬，直到足够给予一击必杀的时候才会一扑而上，在他人惊讶中送他们或去天堂或下地狱。
狼不是速度至上的猎豹。狼也不是仅靠其他战力的狮子。狼会独自一个进攻刺杀，也会召集一群相谋。
他是矛盾的，却也是极好理解的。
狼，是孤傲的。
狐狸，习惯于隐藏，无论是春风得意还是别的什么时候。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逐渐模糊你的危机感。他总是笑着的，你看着他，会逐渐忘掉世界本应该有多残酷。
狐狸在可以坐的时候是坚决不会站着的。而一旦他失去依赖，他会变得狡猾，他的本能会引导他如何去捕猎。
狐狸是不太能估摸的，他是危险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计划实施
